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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第二三〇章 轮回

第二三〇章轮回

李闵道:“你怎么这副样子。”

阿三咯咯笑道:“故人想见,你就不请我去喝两杯吗?我可是给你带来阿牛兄弟的信呦!”

李闵左右看看,笑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阿三笑道:“当然不是,今时今日,你为一方都督。能记得有个叫阿牛的兄弟已经很不错了。小人怎么可能还寄望其它,小人只是受了主上的命令来和李都督谈一些事情。”

马尚封沉声道:“老全,你也要听这个不阴不阳的人的话?”

全虎尴尬道:“我只是护送他来。有些事只能他跟你们讲。我就是个武将。”

李闵道:“这样也好,省得坏了兄弟们的交情。阿三就一起来吃饭吧。”

马尚封道:“算了,看见这个人,我就吃不下东西。全虎,你要送的东西都送到了?到我哪儿去吃。”

全虎看向阿三。

阿三点点头,道:“全将军自便。”

全虎明显松了口气,跟着马尚封走了。

李闵道:“他很怕你?”

阿三笑道:“他怕的不是我,是我身后的人。”

“琅琊王?”

阿三咯咯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说老子入宫去伺候琅琊王了?”

“不是吗?或者说兰儿她们本来就是琅琊王的部属?”

“看来你对那个兰儿还是很上心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到了宴会厅,分宾主落坐。

李闵道:“漂亮女人我还是有两个,只是像兰儿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的,还是第一个,好奇,好奇而已。”

阿三长出口气,笑道:“这我就放心了。兰儿姑娘可是马上就要变成琅琊王妃,正妃呦!”

“你说什么?!”李闵两指一绷,生生将酒盅捏碎。

阿三笑道:“李都督不要这么在意,一个女人而已。”

李闵把碎片扔了,擦了擦伤口,笑道:“对,对,一个女人而已。那么,你来又是为了什么?该不会只是来说这个消息的吧。对了,阿牛娘现在还好吗?”

阿三神色不变,笑道:“好,好的很。棚里的公牛公马对她都非常喜欢。每天我都要去看一遍。李都督,琅琊王很看好你。”

“本将坐镇一方,保一方平安,向朝廷尽忠而已。”

阿三笑道:“琅琊王派我来,就是因为咱们是老熟人,说起话来方便。”

“你是在威胁本将吗?”李闵说的很随意。

阿三道:“你会怕这样的威胁吗?如今天下藩王各据一方。琅琊王殿下坐镇东南,前可入朝廷重整朝纲,退可守江左继续社稷。”阿三靠近了,道:“殿下说,若是李都督愿与殿下携手匡扶社稷,从伊阙开始的三城之地都将是您的封地,与国同休!”

李闵道:“****?”

阿三愣了下,笑道:“只要李都督有大功于在朝廷,封王之事轻松的很。怎么样,李都督可还满意?”

李闵道:“你现在在为琅琊王办事?”

阿三拿起酒盅喝了一口,淡淡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李闵道:“好是好,不过我还要想一想。”

阿三道:“若是将荆州也算上,李都督可还要想吗?”

李闵道:“也算做我的封地?”

阿三大笑道:“琅琊王心怀天下,区区荆州之地算得了什么。”

李闵道:“事关重大,我头顶上就是东都,无论秦王还是邺王只要出个指头就能把我捻碎,不得不小心行事。”

“也好。”阿三站起来,“我在这里三天时间,走之前,李都督应该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这是当然。”

阿三拎起只烤羊腿,边吃边往外走,在门口停下,回头笑道:“对了,宫主说,只要你安心办事,兰儿姑娘宫主会为你考虑的。那个叫噬魂的姑娘还守在你身边对吧?怎么也没想见她。这么多天没见,还真有点想她了。”

李闵正想问话,阿三却大步走了。

噬魂走进来,坐到李闵对面,拿起李闵手边的小刀,边割烤羊肉边吃。

“怎么着,想你的老情人了?”

李闵道:“我只是奇怪,兰儿她为什么要走?走就走了,为什么还跳到琅琊王——”

噬魂扭着油乎乎的嘴唇,酸溜溜道:“还说不是心痛你的小美人!人家现在看不上你了,人家现在是王妃了!”

李闵叹口气,道:“阿三那小子是故意的。”

噬魂把刀一扔,道:“你当我傻?这还看不出来?”

“过了伊阙就是咱们的地方,咱们轻车简从,散散心,也看看民情。”

“好啊,好啊!”噬魂拍手道,继而整起脸道:“不过不许你想她!”

“想谁啊?”桓琴从门外走进来。

噬魂撇撇嘴道;“还能想谁,那个兰儿呗!”

桓琴看向李闵。

李闵尴尬地笑了笑,“桌上可都是好东西,琴儿来坐到身边,咱们一起吃了完。”

桓琴看了噬魂一眼。

噬魂擦擦手,道:“你们亲热,我不碍着你们。”

说罢就走。

李闵怎么可能放她走,放走了,以后劝起来可是很麻烦。于是探手将噬魂拉过来。

噬魂正在起身,一个没站稳正好躺到李闵的怀里。李闵同时在她脸上亲一口还用满是油的嘴蹭了蹭,立马让噬魂半张脸上都是油。

桓琴啐了一口,反身就走,李闵抱着噬魂上前一步,啪地在她辟骨上打了一巴掌。

桓琴捂着辟骨惊呼一声。

李闵趁机使出抓奶龙抓手。桓琴登时两腿一软。李闵右手抱着噬魂,左手顺势抱住桓琴。又托又拉地将两个美人揽在怀里。

左一口,右一口。

桓琴一指顶在李闵头上,春风慢吐。

噬魂咬着唇两眼媚如暖水。

李闵那里还能按耐得住,将两个美人按倒在地,撒开桓琴的衣服,露出一片雪白。

桓琴惊呼一声,连忙去挡,李闵脑袋一拱,桓琴娇呼一声倒在地上半点力气也没有。

噬魂咯咯的得意笑起来。

李闵可是杀场老将,一见噬魂笑话桓琴注意力分散,迅速将噬魂的腰带解开,噬魂刚发出一声惊叫,接着遍痛呼一声。

桓琴眼露媚态,两汪秋水波光潾潾。李闵将噬魂压到桓琴身上,桓琴娇声道:“不要!”

李闵那管得了那么多,拉开桓琴的下裙,挺身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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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将烤羊腿扔到地上,坐到席上如同雕像,一动不动。

一个黑影从门外走进来。

阿三道:“你好大的胆子,别以为你是琅琊宫出身,就为所欲为。徐海临怎么样,还不是折到李闵的手上?”

进来的是个男人,笑起来却是个女声,探手在后颈处一扣,既而在皮肤上撕开条缝,然后将他自己整张人脸都撕了下来。

阿三没有半分惊奇的表情。

进来的人将脸皮扔到阿三前面的桌上。

阿三捂住鼻子道:“一个姑娘家家的,竟然用这种人皮面具。这些东西都是用人辟骨上的皮做的,真不知道你怎么下得去手,往自己脸上贴!”

“才不是人辟骨上的皮呢,明明是——”

来者是个小姑娘,话到一半,捂住嘴,笑道;“你真狡猾,竟然套我的话,怪不得师祖说你这个人不老实,要我小心你。”

阿三咯咯笑道:“既然如此妳还跟来?”

小姑娘从怀里拿出个小磁瓶,在水盆上点了点。

两滴淡绿色液体滴到水盆里,盆里里的清水立马变成墨绿色。

小姑娘用这种墨绿色的水洗了脸,又从怀里拿出块手帕将脸上的水擦干。

“我可是来看着你的。”

“看着我做什么?”

“哼!你本来就是李闵的家人,谁知道你会不会心念故主!”

阿三似乎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咯咯地笑个不停。

小姑娘坐到他面前,露出奇怪的表情。

过了好半天,阿三才不笑了。

“你在他哪儿听到什么?”

小姑娘脸一红,啐道:“李闵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自己的未婚妻马上就要变成别人的媳妇了,他还有心情跟别的女人,女人——”

阿三笑道:“女人什么?”

小姑娘脸更红了,威胁似的怒道:“你都明白还问我!看样子师祖还没有足够地惩罚你!”

阿三脸抽了下,笑容立马收了起来。

“小姑娘,我再说一遍,这里是李闵的地盘,不是琅琊王那个筛子一样的行宫。你看到的那些都是李闵想让你看到的。”

“什么!”小姑娘大惊,嘴张得可以放下两颗苹果。

阿三咯咯笑道:“李闵这是在那咱们说明,他并不在意兰儿,所以该怎么谈就怎么谈,不要用兰儿姑娘去威胁他。”

小姑娘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练的功夫师祖都说好,他怎么可能发现!”

“你忙了他是谁?他是陆浑州的都督,统领十几万大军的将军。有很多高手都希望成为他的护卫,别以为除了那个噬魂和无心和尚,李闵身边就没有高手,只是你看不见。”

小姑娘脸红通通的,喃喃道:“这么说他,他那么做都是做给我看得,走真不知羞!”

阿三见小姑娘一副花痴的模样,就知道这个小姑娘又想差了,不过那又如何。琅琊宫主加在阿三身上的痛苦,阿三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让李闵和他们狗咬狗不是更好。要是这位琅琊宫主视若掌上明珠的小姑娘和李闵发生什么,琅琊宫主会怎么做?

阿三可是见过琅琊宫主看这个小姑娘的眼神。

李闵在大营之中春风数度之时,几骑马从伊阙山路上下来。

远望着李闵的大营,一人道:“可惜不能和李闵交手,真有看看他有几分本事。”

中年汉子拍了个下他的肩膀道:“替杨大人好好做事,杨大人会为你报仇的。”

“可是蔡大人吩咐的事并没有做好。回去后杨大人一定会怪罪。”

中年人道:“我不是说了吗!这跟咱们没关系。咱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李闵这个人做事小心,连蔡家小姐都没机会,咱们又有什么办法。”

“回去后我想要边关的队伍里去,大哥替我在杨大人面前多说两句。”

中年人点点头,“李闵的大军驻扎在这里,对面的军队看旗号是邺王大人的,咱们还是绕开走。不要给杨大人找麻烦。”

几个人草草吃了点东西,又喂了马,远远的绕过大营,却撞上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由几百骑组成,没打旗帜。

凭着几个人的经验,可以看出对面的这支队伍个个都是功夫精熟的骑士。

中年人道:“难道李闵知道咱们要来,特意安排下人马?”

先头说话的那人道:“不可能,咱们比信使走的都快,再说咱们是绕着李闵的官道走,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咱们的行迹。这里两军打仗的地方,大哥,我看咱们还是闯过去,宋兵从一不讲理。”

中年人道:“不管怎么样,奕落棘,我去看看,杨大人是宋人的官,咱们可不能给杨大人找麻烦。你领着他们,小心戒备。”

奕落棘道:“大哥,宋人都不讲理,我看还是冲过去,凭着咱们的骑射功夫,一定能逃出去。”

中年人道:“这里是宋地,不能按着咱草原的规矩来。我去说说,你们看我的手势,一但有问题,你们立马就跑。”

奕落棘左右看看,道:“大哥,他们已经左右包抄咱们,你要小心。”

中年人点点头,带马向前,将刀扔到地上。

奕落棘按了按怀里的包裹,心想,为了妹妹,也只有对不起大哥了。

眼看着宋军的包围快要成形,奕落棘咬牙道:“不好,他们要对大哥动手,快跑!”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奕落棘的弓已经响了,连珠飞箭一箭快似一箭,几个宋骑应统落下。

奕落棘提缰纵马冲出包围。

中年人吃惊的转回头,同时,他对面的人大叫一声,起手一刀,将中年人砍翻落马,从骑翻腾直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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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马三福在大帐外头轻声道,要不是营外出了情况,他才不愿意来。阿洪最狡猾,说自己有军务在身,刚打个照面就跑了,自己还乐呵呵的以为阿洪讲义气,打功劳让给自己。

帐里头没有回答。

马三福看看日头,夕阳西下,已经小半天了,听着帐里头传出来急促的呼吸声,马三福很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没事抢什么功劳。

再叫一声?

马三福怕李闵出来给自己一刀。

帐里终于传出来女人痛快的叫声。

马三福也松了口气,正想说话。

李闵在屋里道:“二蛋你个狗东西!滚蛋!”

“少主,阿洪抓了个人,说是对面那帮人要抓的,您是不是看看。”

“王弥孙荡要抓什么人?”

“是个胡人,阿洪带着人把他抓回来了。”

马三福狠不得每句话者带上阿洪两个字。他的意思就是——可不是我要来打扰你们的呦,是阿洪那个没眼力的没事找事。

谁让阿洪有个好姐姐呢。

帐帘掀开,一股子女人香带着丝丝甜味飘出来。

这种味道那里是马三福能闻的。连忙退后数步。

先是一道黑影从屋子里飘出来,一眨眼就不见了,接着一个红色身影从屋中走出来,头发散乱,半身衣服都被烂了,两颊潮红,咬着唇看了马三福一眼。

马三福赶忙低下头,多看一眼都是罪过。

李闵从屋里走出来,抱住桓琴亲了两口。

桓琴狠狠咬了李闵嘴唇一下,推开李闵跑了。

李闵扶着腰,眼着桓琴一扭一扭的腰股出神。

马三福冷汗直流,暗道:少主果然是真汉子。

李闵道:“有翻译吗?”

马三福道:“听说房先生会一些。”

李闵紧了紧腰带,道:“走,去看看,王弥要抓的人会是什么?一人胡人?去把房先生请来。”

“喏!”

奕落棘堆坐在地上,手和脚都被绑着。他试了两次,绑着他的牛筋,不可能拧开。

帐帘被掀开,几个人走进来,当先的是个少年将军,是李闵。奕落棘见过他两次。后头跟着个文士,蔡家人给他指识过,但奕落棘忘了他叫什么,就记得他是李闵的谋士。再就是两个少年武士,都别着短刀,刀鞘很别致,要是有机会一定抢回去送给妹妹。

李闵说的是汉话,奕落棘听不懂。

那个文士说的奕落棘就能听懂了,虽然还是有点听不明白,总之大致可能听懂。

李闵说一句,文士就说一句。

奕落棘回答一句,文士就说一句。

李闵道:“你叫什么?是那里人?”

奕落棘道:“你是李闵?”

“回答我的问题。”

“你打败过慕容隆?”

房无忌道:“回答问题。”

“你先告诉我他是谁。”

“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问题。”

“我的部落被慕容隆毁灭了,所以我想看看能把慕容隆打败的是什么想的英雄。”

“这位就是打败慕容隆横海大将军。”

奕落棘上下打量坐在对面的人。

李闵道:“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奕落棘晃了晃肩膀,道:“你是个大英雄,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你害怕我吗?放开我,我跑不了。”

李闵道:“能一个人对战我的十个亲兵。证明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所以还是绑着你比较好。放心,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老实回答,我会考虑放了你。”

奕落棘朝帐外看了眼,“你问吧。”

“你叫什么?”

“奕落棘。”

“哪儿人?”

“我生活在草原,后来部落被慕容狗贼吞没,就投到了杨大人的麾下。”

“你说的杨大人是谁?”

“宋人的幽州都督,我们都叫他杨大人,叫什么我不知道,也没听人说起过。”

“家里还有什么人?”

奕落棘奇怪地看向李闵。不但是他,连房无忌也看向李闵。

李闵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房先生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房无忌道:“都督,咱们还是问点要紧的。”

李闵道;“别人不都这么审讯的吗?算了,那就直奔正题好。王弥他们为什么要捉你。”

“王弥是谁?”

“就是抓你的那些人。”

“不知道,我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马三福端着陶盆跑回来,“少主,东西拿来了。”

一股浓厚的肉香扑到奕落棘的鼻子下头,奕落棘忍不住抽了两口气,太香了,长这么大还从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香闻。

李闵抄起支大骨棒,咬上一口,“房先生,你别看着,一起吃。”

房无忌矜持的摇摇头。

马三福看着陶盆直咽口水。

李闵对他道:“拿两个出去吃吧!”

“唉”马三福答应一声,抄起两块大的,蹿到帐门口刺溜刺溜地又吸又啃,看得房无忌奕落棘两个直咽口水。

陶盆里飘出来的味道实在太香了。

李闵抬起头,“房先生怎么不吃?”

房无忌道:“这是都督做的?”

李闵边啃边道:“可不吗?就是这么几位香料可费了大劲,老骆就找到一箱多点。价比黄金。”

“猪肉?”

“是啊。吃一块。”

房无忌连忙退后,摆手道:“谢将军,下官吃不好猪肉,请您自己慢用!”

李闵一提到猪肉房无忌的表情中就显出厌恶。

猪肉怎么了?

房无忌忍不住道:“都督,猪肉下贱,您还是少吃点。”

李闵看了眼奕落棘道:“你还没吃过吧?”

奕落棘盯着陶盆还有李闵扔到地上的骨头,咽着口水点了点头。

李闵笑着拿起块挂着肥膘的骨棒走过去,道:“想吃吗?”

奕落棘眼睛都绿了,深深点点头。

可恶的李闵并没有将骨头给奕落棘,反而自己一口咬上去。

李闵边吃边道:“嗯!好吃,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好肉,好肉。”

奕落棘看着李闵一口一口地吃肉,心里气的不行,大叫道:“李闵!”像条鱼一样在地上乱跳。

李闵坐回去,将手里的骨头扔了,又拿起块大的。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这一盆肉骨头都是你的。”

奕落棘转过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阿弥陀佛!”

“无心!”马三福大叫一声。

无心拿着块啃了一半的骨头走进来,马三福紧跟在后头。

无心直奔着陶盆而来。

李闵立马捂住盆口,警惕道:“无心,你来做什么?法事做完了吗?”

无心边啃,边拍肚皮,笑道:“李都督何必这么小气?!”

李闵道:“你可是出家人。”

无心笑道:“出家人怎么了?真香。”

“从没见吃肉的和尚。”

“今天你不是见来了?”

“你不怕怪罪。”

“阿弥陀佛!托钵乞食而已。”

无心向奕落棘道:“不如让我来问他。”

李闵道:“你能行?那你试试吧。”说着便抱起陶盆。

无心拦住道;“李都督这个得留下。”

李闵急道:“你不怕罪业,我还怕呢!”

无心两手在李闵眼前一晃,李闵只觉着眼前一花,手里的陶盆就到了无心的手上。

无心深吸一口气,叹道:“真香啊,没想到猪肉竟也如此美味。”

李闵道:“你还真是没什么也不忌。”

无心开心地笑起来。

李闵道:“行,你要吃就吃,反正是你自己的事。房先生留在这里——”

无心抓起块肉骨头,汤汁溜到小臂上,无心伸出舌头去添,看得李闵直反胃。

无心道:“用不着,贫僧会说鲜卑话。”接着就对奕落棘说了句。

奕落棘看向无心的眼神就变了。

李闵往外走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无心嘿嘿笑起来。

奕落棘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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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弥砰地一下将铜盆踢落,侍女惨叫一声满口是血地倒在地上。

王弥骂道:“滚!滚!连水温都弄不好!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侍女抱起铜盆连滚逞爬地跑出去,正撞到孙荡的怀里。

侍女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地磕头。

孙荡绕过她,进了帐。

王弥阴沉着脸,“你还有脸回来!”

孙荡道:“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你小子出工不出力!”

“殿下给我的任务是不让李闵过去半步。可不是帮你捉什么人。”

王弥盯着孙荡。

孙荡道:“别拿旁人当傻子。”

“好,好!孙荡,你长大了,是不是!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是谁带你出来。当初是谁把你带到殿下面前!嗯!当初要不是老子,你现在还是个替人卖命的小兵!没老子,你还会被那个姓孙的老混蛋骗!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是不是!”

孙荡抖抖衣服上的灰道:“王将军,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人,那么对我说话是不是要客气一些。”

“你说什么!”王弥好像刚认识孙荡一样,既然大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李横海的后人了?”

“不是吗?”

“小子,谁承认你是?”

“我自己知道就够。更何况你不是也知道吗?”

“那么怎么样?”

“想要我帮你,也没什么。但你出的起什么价?”

王弥眯眼道:“好,好。如此才好,说说,你想要什么?横海大将军的名号?”

“两千人。”

“什么!两千人!”王弥大笑道。

孙荡冷着脸看他。

王弥道:“你以为是个人就能当将军?两千人?!”

“李闵可以,我为什么不行。给我两千人,我帮你。”

“你值这两千人的价钱吗?就凭你是李横海的后人?笑话,走出这个帐篷有谁认你?”

“这个够吗?”孙荡从怀里拿出块玉牌。

王弥眼里露出寒光,“你怎么会有?”

“你不就是在找这件东西吗?”

王弥上下打量孙荡道:“孙将军突然变了个人一样,这让我很不适应。”说话的时候两颊的肉跟着颤了颤,探手去拿玉牌。

孙荡按住玉牌往后一缩,道:“这个买卖做得?”

王弥大笑,指了指孙荡道:“孙荡啊孙荡,咱们是什么交情。来人,上酒!”

两个艳装侍女拿着酒壶走起来。

王弥的眼神在侍女和孙荡身上一转,笑道:“这两个女人孙将军还看得上眼吗?”

孙荡略有些不自然,偷着嗅了两口香气,这个味道在红娘的身上是没有的。

王弥笑道;“大丈夫当横行世上,这两个女人就送你了!还不快去服侍你们的新主人!”

两个侍女略一慌乱,很快整理好情绪靠到孙荡的身上。

软软的,滑滑的,凉凉的,暖暖的,香香的。

孙荡心跳的越发快了,将两个女人推开,沉声道:“王将军,这两个女人就免了,把两千人派过来。这块玉牌就是你的。”

王弥一摆手,十分无所谓地道:“两个女人而已,孙将军拿去玩就是了。你也知道我老王,送出去的东西从没有收回来过。你要是不要她们,我立刻叫人杀了她们。”

若是别人,孙荡才不会放在心上,杀就杀了,这有什么的。

两个女人又靠到孙荡身上,软软的,香香的。吐气如裹着花香的春风,把孙荡吹的晕晕乎乎。孙荡凭着极大的毅力才保持一点冷静。

王弥道:“孙将军,你怎么保证这块玉牌是真的?别说你是从战场上拾到的。”

“当然不是。”孙荡的话冲口而出。

“那就不可信了,你不可能有这种玉牌,你手的一定是假的。”

孙荡急了,“你凭什么说是假的!”

王弥道:“这种玉牌,天下只有三块。你怎么会有?!”

孙荡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王弥靠在凭几上,低头看着孙荡道:“李家可从没有承认过你。”

“是姓孙的老东西从李家拿的!当初玉牌就在我的包袱里。”

王弥点点头,道;“这么说倒在三分可能。”

孙荡道:“你既然知道玉牌,那么应该清楚李家和敬家在青州是为了什么。”

王弥伸个懒腰道:“当然知道,这件事在士家当中不算什么秘密,不过——,龙骨是龙骨,玉牌是玉牌。”

孙荡只知道玉牌和龙骨同样重要。

王弥道:“一千人,玉牌留下,真假我自己担着。”

“两千人。”

“一块不知道真假的玉牌,一千人就不错了。孙将军,一千骑兵已经不错了。”

孙荡手里的玉牌是从老孙的东西里发现的,他也不清楚是真是假,凭着老孙的人品,孙荡可不确定这东西一定是真的。一千就一千,李闵起家的时候带着的都是敬家的兵,自己一个人没有呢。

“好成交!”

王弥一拍桌子笑道:“好!痛快!”

王弥从怀中拿出块木牌,“一千骑兵,连人带马。”

孙荡伸出手拿木牌。

王弥手往后一缩,“可都是青兖胡人啊。”

孙荡拿出玉牌放到桌上。

王弥笑着松开木牌。

两只手同时从桌面上抽走。

孙荡道:“你我各得所须。”

王弥笑道:“不,不。应该是我用实打实的一千骑兵换了你的一块不知是真是假的玉牌。”

孙荡双目一挑,“王将军要反悔吗?”余光看向帐外,并没有什么异动。

王弥道:“孙将军放心,王某人做事不会反悔。”

孙荡站起来,拱手道:“多谢了!”说罢转身便走。两个侍女看向王弥。

王弥拿着玉牌根本没看她们。

两个侍女紧跟上孙荡出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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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将玉牌扔到李闵桌上,“这就是蔡家给杨都督东西。”

李闵抬起头道:“你是怎么让他开口的?”

“李都督还有那么骨头吗?”

李闵道:“大师要吃,当然不有。只是了尘大师那里,你可让我没法交待。”

无心大剌剌坐下道:“不用管那个怪和尚。那小子什么也不知道,杨都督说打蔡家的东西安全拿到幽州就给他和他家人宋人待遇,还升他做骑将。你能看出这是什么?”

李闵看了看,道:“上面刻着甲骨文,我不认识,房先生一直在研究。”

无心道:“这么说和龙骨有关了?”

“有甲骨文的不一定和龙骨有关。再说你一个和尚总关心这件事做什么?”

无心笑道:“问问,就是问问。”

李闵道:“这个事,你就别往心里去了。了尘大师可是跟我说了,想在伊阙那地方也建个庙,由你去做住持。”

无心脑袋晃得跟波浪鼓一样,“我可不去,没劲,没劲。你找了尘去吧,我不适合干这个。”

“李闵!”一阵香风吹入。

无心嘿嘿笑着抓了抓头道:“你们聊,你们聊!”

帐里头只剩下李闵和乐大家两个。

乐大家眼圏里转着泪道:“你,你把花影弄到哪儿去了!”

李闵顺手将玉牌放到怀里,“你不在陆浑,跑到前线来做什么?”

“我问你,花影被你排到那里去了!”

“放心,我不是琅琊宫主,这么漂亮的女人可舍不得让她去死,只是让她去东都办点小事!”

乐大家咬着唇道:“你,你用我威胁她是不是?”

李闵道:“我也没到这么好使——”

乐大家飞身冲上来就是一巴掌把李闵打得两眼冒金星。同时,一道黑影冲入,给啊乐大家一巴掌。乐大家踉跄倒在地上。

李闵这才看清进来的是噬魂。

噬魂流泪道:“打痛你了!”

“小心!”李闵惊呼一声。

乐大家已经扑上来。

噬魂是什么人,反身一掌,乐大家腰身轻转避过噬魂的进攻,接着两个人便抱在一起,抓头发咬耳朵。这个说“你是贱人!”那个说“你个泼妇!”

马三福提刀冲到帐门口,愣了下,立马反身就走,站在十几米外抱着刀,守着大帐,做忠心耿耿状。

“够了!”李闵喝道。

两个女人倒在地上,终于停了手。

李闵站起来,皱眉道:“看看你们是个什么样子,成什么体统,真把侯府的脸都丢尽了!哼!”

李闵摔袖而走,留下两个女人愣在当场。

马三福见李闵走出来了,紧跟上去。

走了很远,李闵小声道:“追上来了吗?”

马三福偷往后看了眼,“没追上来。”

李闵松了口气,“调两百亲兵,谁来我都不见。”

“喏!少主,老金说有事要见你。在侧帐等着。”

“都督”老金穿着就像个刚从田里回来的老头,“都督,柳姑娘传来一封信。”

李闵接过信。

信封很普通,上面什么也没写,信封口粘着。

李闵取出小刀豁开封口,展开。

原来信是豫章王写的。

“东都的情报人员发展的如何了?”

老金道:“柳姑娘很能干,已经有原来一半的规模。”

“这就好,柳花影已经暴露了,不合适再留在东都。”

老金道:“柳姑娘撤回来。崔茂那边怎么办?请都督指示。”

“崔茂这个人说不上可靠,但我们须要一个在朝中能说的上话的。我准备在东都设立一个觐奏院。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了,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

看完了信,李闵将信叩在桌上,“谷德昭,黑乌最近给你找了不少麻烦吧。”

老金叹口气,“属下无能,这回要不是柳姑娘,东都的情报线一点都发展不出来。”

“谷德昭,黑乌两个都是朝廷里数得上的密探。比起他们,咱们还有很多要学的。这次一明一暗,做事要小心。接下来咱们会与豫章进行更为深入的合作。”

老金点点头。

“小金怎么样?”

一提金六子,老金就高兴起来,“这小子还成,有个机灵劲。陆浑那么已经捉了几十个探子。荆州那边也平静。”

“荆州士家林立,不比陆浑,一定要小心行事。”

“喏,都督,您要是没什么吩咐,小人就告退了。”

“既然回来了,你就歇一歇。以前咱们入不了各家的法眼,现在不同了,像谷德昭黑乌这样的人,以后会越来越多。我写封信,你叫人送到幽州的杨都督手中。”

“小人明白。”

李闵举起笔想了想,写好信,交给老金。

老金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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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要走?”羊夭盯着跪在地上几十个人,他们都是徐泓的亲兵来投到李闵的帐下。

“让他们走!”徐嗣沉声道。

“徐嗣!”羊夭急道。

“我说让他们走!滚!都滚!”徐嗣吼道。

那几十个士兵哭着向徐嗣磕了个头带着人马走了。

羊夭怒道:“徐嗣!你疯了!”

徐嗣叹道:“留的住他们的人,留不住他们的心。他们一家在陆浑有吃有喝有田,总比跟着咱们这些人强。”

羊夭无可耐何道:“现在怎么办?你也要投到李闵帐下?”

徐嗣道;“羊大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今咱们手里也有几万人马,何必去投别人。”

羊夭大吃一惊,“你是说——”既而摇头道;“不行,不行,关中坐着秦王这只大老虎,不行,不行。”

徐嗣道:“关中当然不行,我说的是陇右。”

“陇右都是羌人。怎么可能有咱们的地方?”

“金城天水略阳,那么大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咱们兄弟的落脚之地。”

“秦王不会放过咱们。”

“邺王一定很高兴秦王身后头有一支人马。”

“不行,咱们刚从邺王手里拉走一去人马,他怎么可能支持咱们?!再说天高皇帝远。邺王兵马再多也不可能隔着秦王的藩地支援咱们!”

徐嗣伸直了腰,笑道:“只要有朝廷的旨意,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招揽羌氐。信我已经发出去了。这两天就能有回信。”

羊夭大吃一惊。

徐嗣拍拍羊夭,道:“事出紧急,没和羊兄商量,别记在心里。”

羊夭道:“我是担心邺王不同意,就算邺王同意了,豫章王那里也不好说。”

徐嗣道:“羊兄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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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春田两手颤抖。

在他面前的是副人间惨像。

满是牙印的人骨散落在地上,女人腐烂的尸体仰卧在地,大张着的嘴巴似乎在向上天控诉索方的暴行。

傅六安爬在马车上不吐个不停。

傅泓雪还好一点,急令车夫回转。

朝廷听说索方退兵的时候掳掠大量人口,于是派胡春田象征性的劝一劝。傅六安在东都闭门数日,静极思动,就跟着出城来看看,傅泓雪担心弟弟不知道轻重,于是也跟着来了。索方军设了关卡,不让他们过去,等让他们过来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一匹马跑过来,马上人穿着的索方军的军服。

胡春田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傅泓雪阴沉着脸。

来骑道:“你们可是朝廷派来的人?”

胡春田怒道:“畜生!畜生!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来骑竟然笑道:“这位大人,小的们比不了你们。小的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喝人血,吃人肉这事也不是没干过。小的来就是给将军传个话。地上这些人都是楚王一党。索将军帮着你们清理了,不用道谢。若是还有朝廷里还有逆党,索将军还不提兵来战。索将军说这话请你们转给豫章王殿下。”

“大胆!”胡春田怒道。

那骑逞转马头跑了。

傅弘雪沉着脸,让车夫赶加回东西。

车箱里安静的怕人。

胡春田咬着牙。

傅弘雪沉着脸。

傅六安脸色苍白靠在车箱壁上。

“少爷,到了。”

胡春田扶着傅六安下了车,“六安多保重,此事我定会向朝廷说明。”

傅弘雪点点头。

胡春田上了车,回到府中,准备换身衣服,没想到其父胡旻竟然也在家中。

胡旻沉着脸道:“你都看到了?”

胡春田吃惊道:“父亲已经知道了?”

“谷德昭的探子比你们快。”

胡春田一拳击到席上,狠狠道:“爹!这个索方实在猖狂,朝廷若不惩治他,国将不国。”

“慎言!”

“爹,你是没看见那副场景——”

胡旻道:“他不但杀了很多人,还把人肉做成军粮。这是做给东都各位大人看的,也是做给邺城看的。秦王对豫章王和邺王的动作很不满意。”

胡春田惊得说不出话,怎么可以吃人肉。

胡旻道:“为父告了假,也替你告了假。”

“爹,孩儿还要去交旨。”

“用不着你去了。现在朝廷上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去不去都一个样。我已经向豫章王殿下说明了。”

胡春田不信豫章王会轻易将自己父子两下放走。

胡旻道:“咱们都小看了这位豫章王殿下。人家不但心里明白,手中还有一批人,个个都是处理政务的能手。”

胡春田没想到豫章王会有这么大城府。

胡旻叹道:“大家都看错了豫章王。想必现在殿下一定很不高举。”

“少主,傅大人给您送来封书信。”

胡春田拿过来,看后大吃一惊,道:“傅家兄弟挂冠而去了。”

胡旻道:“也好,也好,这个时候回蜀中总比留在东都强。蜀中虽乱,总归是他们的家乡。”

“他们不是回蜀中,而是去了陆浑。”

“陆浑——”胡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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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喽!小心喽!”运粮大车轰隆隆驶向城门。

“二少爷!二少爷!”从城门里挤出个青衣小帽的少年。朝正停在城门外的马车喊道。

马车帘掀开,走出个气宇不凡的文士。

少年挤出人群,笑道:“大少爷,没想到你也来了。”

傅泓雪道;“事出突然,回去再讲。”

少年见傅六安爬在车里头,脸色苍白,吃惊道;“二少爷这是怎么了!”

傅泓雪道:“回去再说。我让人去看看哪坐城门人少,这里怕是一时半会儿进不去马车。”

少年道:“大少爷,现在是入仓的时节,各门都被远粮的大车堵了,别的车根本进不去。不如步行过去,小的扶着二少爷,咱家的府就离城门不远的地方。”

傅泓雪不高兴道:“老安怎么能把府邸安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

少年道:“少主,这不是诸葛家的少爷叮嘱过的,现在东都和荆州的,连咱们蜀中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往陆浑赶,城里头一半的地方都被各家划走了。为这事都督府特意下了榜文,禁止各家私自交买卖。听说刺史正在计划着扩城。”

傅泓雪道:“怎么会这么多人?”

少年叹道:“少爷,您一直住在东都,外边的事情可能不知道。小的一路上走过来,看了一路,山匪多如牛毛,难民比地上的草不多,一队队的看也看不到头,要不是几位家里的老供奉,家里人连蜀中都出不了。荆州还好一点,到了陆浑界可就大不一样了。路上看不到难民,也没有土匪。种地的种地,行商的行商,直是块难得的好地方。老夫人一开始还抱怨少年非要家里人到陆浑来。等到了陆浑,老夫人就不停的夸少爷有眼力。”

“母亲她还好吗?”

“好,好的很,初一十五都到城外的大悲寺求佛祖保祐大少爷和二少爷平安归来。”

傅泓雪道:“娘什么时候信起胡僧了。”

少年惊恐道:“少爷,可不敢乱讲。了尘大师可不是什么胡僧,正经的宋人。道法高深,现在城里头有不少高门大户的老人都到大悲寺去听经,还要吃斋的。”少上凑近了小声道:“听说那位了尘大师与李都督关系很好,李都督还特意给了尘大师做过素斋。”

“大哥——”傅六安有气无力道。

傅泓雪道:“二弟,你再忍忍,一会儿就到家了。”说罢叫两个家人架起傅六安跟在自己后头,一行人汇入人流里,走了十几分钟上才进了城。离开乱糟糟臭烘烘的牲口群,傅泓雪松了口气。

少年道:“少爷,这条街是信义路。沿着这条街走,第二个街口左转,第四个大门就是傅家的府邸,和蜀中的府邸当然没法比,但在陆浑也算得上好宅子了。”

“傅兄!”

傅泓雪寻声看去,只见个翩翩少年迎面而来。

“诸葛贤弟?”

诸葛岭走过来,啪地一声展开折扇笑道:“几是不见,怎么连老友都不认识了?”

傅泓雪道:“不是不认识,只是你变化有点大。高了,也黑了。”

诸葛岭苦着张脸道:“小弟也没办法,还不是被姑姑逼的,不瞒你说,现在小弟每天都要骑马三个时辰。要不是来见傅兄,小弟现在还在马上呢,不说这些了。六安呢?怎么成这个样了!”

傅泓雪看看脸色苍白娇弱的弟弟,再看看健壮的诸葛岭,心道:虽然诸葛岭变丑了,可健健康康的不是也很好吗?

傅六安脸上有了点光彩,勉强拱了拱手道:“诸葛兄风采更胜以往啊!”

“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傅六安叹道:“一言难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