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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破围

第一百二十五章美人在侧

马尚封道;“哎,全虎,这回你说到点子上了,桓姑娘漂亮不?”

全虎盯着桓琴上下打量。

桓琴躲到李闵怀里。

李闵喝道;“你瞅啥?!”

全虎敝嘴道;“我看看啥了!别人又亲又摸……”

马尚封猛地踹了全虎一脚。

全虎怒视道;“你他M踢我!”

马尚封也怒视他道:“老子就踢你了,你他M那张臭嘴!老子踢死你!”

桓琴紧攥着李闵的衣服,两颊流着泪,飞速摇头道;“不,不,不是,我不是……”

李闵抱着桓琴,痛不得将她融到自己体内,一见桓琴肚子上又洇出血来,李闵心中大急,道;“琴儿,琴儿,都是我的错,你,你……”

全虎缩下去,不敢看他们。

马尚封朝全虎哼了一声,走上前,道;“让我看看伤口!”

李闵伸手就要掀开桓琴肚子上的衣服。

桓琴却紧紧拉住,咬着唇道;“不,就是死也不!”

李闵快要哭出来,道;“你……”

桓琴伸出手抚摸着李闵的脸庞,笑道:“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李闵道:“我知道,我知道。”

马尚封叹了口气,背过身,道;“李闵,你看,告诉我。全虎!你他M也给老子转过去!”

全虎“哦”了一声乖乖背过身。

“看,前头就是邺王爷的大营了!走了这么多天,最于又回来了!”王弥扬鞭向前一指道。

孙荡顺他的鞭子看去,只见天边上黑压压地一片,一眼望不到头。

王弥笑道:“小将军,看不到头的,邺王爷仁德之名传遍天下,带着兵器来投奔的义士日以千计,我出营的时候大营里已经有三十几万人万,如今过去十几日,怕是又多了几万人马,走咱们进营去吧!”

孙荡带马跟上王弥,走了几百步却被队骑兵拦住。

王弥上前道;“我是幕府帐下督王弥,请你们主将出来说话!”

“王叔!”从骑兵里出来一将,此人高鼻深目,脸上的轮廓与中原人迥异却隐隐带着十分的书倦气。

来将拱手道:“小侄见过王叔叔。”

王弥笑道;“是康宣啊,怎么你爹让你出来哨探?”

康宣道:“魏王的禁军又回来了,所以王爷吩咐小侄巡哨军营四周,以防万一!”

王弥吃惊道:“又回来了!”

康宣道;“是,王叔叔,具体的事情您回营就是了。”他说着看向孙荡几个人。

王弥道:“这几位是从青州青石城而来的,还与你叔叔有关的事情。我要带他们去见王爷。”

孙荡一听王弥的话便注意地看向康宣。

康宣道;“青石城?!”

王弥道:“怎么了,王爷说不让青石城的人进营?”

康宣摇头道;“没有,没有,王叔叔自便,小侄还要去巡营。”

王弥笑道;“好,咱们回营再见。”

康宣退到一侧,道:“好!”

王弥引着众人走了。

康宣看着孙荡的背影,道;“走,咱们回营。”

帐篷里的空气凝固了一样,坐在正中心的邺王由近到远看了看左边一文官,又看了看右边的武将,道;“都说说话呀!哑巴了吗?!”

帐中还是没人说话,你看我我看你。

传讯兵掀开帐帘在帘边上的一名文士耳边嘀咕了几句转身出了帐。

文士出列,拱手道:“王爷,王将军回来了,咱们听听王将军的意见吧!”

邺王黑着脸,道:“让他进来吧,我正好有事问他!”

王弥走进来,跪在地上,道;“末将王弥见过王爷!”

常例是王弥说完,邺王就该说平身,可是今日邺王竟一句话也没有说,帐篷里又安静下来。

王弥跪在地上,低着头。

邺王道;“王弥,你做得好事!裴大人的书信都已经送到我这里了!”

邺王说着将桌边的竹简朝王弥仍了过去,正砸在王弥的头上。

王弥惶恐道;“末将知罪!”

邺王道;“知罪!来人托出去砍了!”

“王爷!刀下留情!”那名文士高声道,上前一步跪在王弥边上,道;“王将军也是迫不得已,请王爷给王将军一次机会。”

邺王道;“王弥,你说说,我应不应应该放你一次?!”

王弥磕了个头道;“王爷,当时我真的不知道那是裴大人家里的车队,可知道已经晚了,人已经杀了,只能将车了杀的人送回去,可是裴大人不听末将的解释。不过事情是末将做的,请王爷杀了我吧!”

邺王道:“哼!你当本王真的杀不得你?!”

文士道:“王爷,只是误会,裴大人那里也只是一时的义愤,过几天说不定就好了,如今军中正是用人这际,请让王将军将功折罪。”

邺王道:“王弥,看在王老大人的面上,我不杀你,可你要是再犯,定斩不铙!”

王弥磕了个头,道;“谢王爷!”

邺王道;“起来吧,张敝,把事情跟他说说,看看他的有什么看法?”

“是!”文士道,小声将事情跟王弥说清楚。

王弥出列,道:“王爷此机不可失,万不能退!”

“哼!你说的轻松!禁军军力强大,这么耗下去对我方十分不利!”一名武将道。

王弥拱手,话还没出口,帐外便传来阵阵鼓声。

传讯兵双手奉着个托盘冲入大帐,高声道:“禀王爷!敌军又叫阵了!还,还送了这个东西!”

众人才注意到托盘是件叠起来的衣服,邺王让人将衣服展开了,竟是件女装。

两旁文武无不倒吸口气,偷偷看向邺王。

邺王两手支着桌子,脸越来越红。

一名峨官文士急出列,道;“王爷,孙子曰:主不可因怒而兴师……”

邺王重重一拍桌子,大怒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若不杀此贼,本王势不罢休!传令三军入阵迎敌!”

“是!”众将齐声道。

王弥随着众将出来,找到孙荡,不等他说什么,先道;“贤侄,走,快跟我走!”说着,拉起孙荡便走。

孙荡道:“王将军,这是去哪里?”

王弥边走边道:“王爷要开兵见仗,你来的可真巧,你要是能在王爷面前露一手,保准你能做大官,不多说了,快走!”

“呦!这不是王少爷吗?怎么新找了个漂亮小伙。”一个扑粉武官笑嘻嘻从后头走过来,上下打量孙荡,道:“小伙身子骨是不错,王公子,是他压你啊,还是你压他?”

王弥咬牙道;“哼!何劭!你得意什么,有本事自己上战场打一仗!凭祖宗算什么本事?!”

扑粉战将脸色一变,道:“哼!你个中中品的家人也敢这么跟本侯说话!咱们走着瞧!”

何劭看了眼孙荡转身,扭着走了。

王弥瞪着他的背影顺气,道;“咱们走着瞧!咱们走!”

王弥放开孙荡大步走出中营,此时营中聚集起数不清的士兵,孙荡在里头像是大海里的一叶舟。

青石堡过来的人道;“咱们也跟着去?这是大兵见仗,弄不好大家都得交待在这里?!”

其他人都道;“是啊,是啊!咱们不过是来送信的,用不着把命送在这里!”

孙荡噗啦啦作响的大旗还有数不清的心里的热血躁动起来,心里暗道:李闵是李家的后人,要是我自己没有一官半职怕连他的面都见不着,更不用说报仇了,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不能放过。

孙荡道;“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此时,你们留在大营里,我去就好。”说罢,也不管他们,自己飞上马跟上王弥。

青石城来人你看我,我看你,突然一人飞身上马,道;“大丈夫建功就在此时,我去。”

接着又一人飞身上马跟了过去。

“******,老子豁出去了!”

王弥跟着邺王在中军,战旗飘飘,两翼是一望不到头的骑军,正中是步军,由前至后分别是弩队,长枪队,刀盾队,在邺王身边则是四个百骑铁甲骑兵的方阵。

孙荡跟着王弥身后,全体不禁颤动起来,心里却是十分宁静,一种熟悉的感觉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涌出来,两只握着长槊的手随着脉博一下一下地跳动。

对面敌阵猛然动起来,烟尘暴起,大地颤动起来。

邺王也吩咐下去,两支骑兵冲出大阵,于敌军撞在一起。

“轰隆!”孙荡觉得这个声音比下雨时雷声还要大,还要振人心魄,却如同是他心里的声音,孙荡激动得想叫出来,可是他仅存的理智强压住这种**。

两军撞击处传出动天撤地的惨叫声,马嘶声,撞击声,一声声传出来消失在天际线处。

邺王军敌不守他们,渐渐后退,连大阵都跟着骚动起来。

“王爷!咱们先退吧!”一员武装道。

邺王死死盯着两军交战处,脸侧的咬合肌突起,道;“卢天广,马芬!”

两员高大战在马上拱手道:“末将在!”

“各引本部出战!”

“尊令!”两将齐道。

四个铁甲骑阵动起来,卷起的烟尘瞬时将中军遮住。

对面禁军大阵是并排立着两匹高头战马,左边将军留着长须,他捻着须子指着对面笑道:“邺王安奈不住了!”

右边是个黑脸大汉,笑道;“姜将军,这回让小弟立个功吧!”

姜将军大笑道:“哈哈哈!知道知道,孟将军,你是等着娶渭河公主,好,孟超听令!”

孟将军拱手道:“末将在!”

姜将军道:“令你引骁骑营直突敌阵!”

孟将军道:“得令!”

邺王军铁骑分做两支突刺入左右两只禁军,眼看着禁军不支。

邺王边上的大臣笑道:“并州狼骑果然不同凡响,为臣提前恭贺王爷旗开得胜!”

“臣得恭贺王爷旗开得胜!”众文臣武将齐道。

邺王笑道:“本王只是个亲王,当不得众位称臣,当不得!”

张敝笑道:“王爷勤王扫除逆臣,对我等大臣,真是再造之恩,于国之功更是说不尽,我等自称为臣,大家说当不当得!”

“当得!当得!”众臣都道。

邺王大笑起来,道:“过讲,过讲!”只是余光里只见个小将正唉声叹气,邺王不快道;“王将军,你身后的小将是何人?”

王弥拱手道;“他是青州青石城中……”

“不好!”孙荡叫道。

“什么不好?!”张敝喝道。

孙荡急道:“你们看,敌军有变化!”

众人看去,只见敌阵阵旗大开,冲出三道骑军,飞速向本阵冲来。

“不好!一定是姜巨那狗贼的奸计,大王,快,咱们先回营!”张敝牵起邺王的马缰便向后走。

邺王傻愣愣地看着如海浪般冲来的禁军骑兵,猛然待住马道;“快,快叫卢天广马芬回来,快啊!”

众人踟蹰起来。

张敝推开邺王的手,急道:“来不急了来不急了!”

禁军骑兵冲到邺王军本阵前,弩阵里发出“嘭”地一声,苍蝇群一样的箭雨腾空而起,砸到禁军骑阵里,却只砸落了零星的几骑,禁军骑阵如同是黑浪一样吞噬着所有的东西滚滚而来。

王弥带马上前举刀,道:“文官护大王回营,武将随我冲!拦住敌军!”

邺王扣着马缰道:“不能退!不能退!”

张敝看向傻愣愣地众,急道:“你们还傻站着什么,想死吗?!”

众人这才惊醒一般,纷纷带马退后,他们这一退,大阵便更乱了,此时禁军骁骑已经冲过层层叠叠地箭雨,刺入肥肉一般的弩阵中,弩阵军卒来不急后退,如同浪花一样被翻起来,喷出数不清的血雾,跟着是长枪兵,再然后是刀盾兵,几万人挤在一起像是香肠一样,胳膊腿动也动不了。

“跑啊!”也不知道是谁喊道。

转瞬间邺王军纷纷丢了兵器盔甲如同退了潮的海水一般向后跑,人倒了,一眨眼便消失在人群里,连个声都没留下。

王弥的战马也被人群冲得几乎站不住。

“杀!”猛然传来一声大吼,王弥抬眼看,竟是孙荡,孙荡一身是血,他后头跟着青石城的几骑。

王弥急道:“不行了,咱们快退!”

孙荡看了他一眼,带着人向前冲了过去。

王弥转头大叫道:“贤侄!贤侄!”孙荡已经头也不回地冲出去了,路上不分你我,只要当了他的路,他便一槊刺下载去,他后边的骑士也是一样,几骑转眼便杀出条血肉胡同。

王弥呸了一口,骂道:“真他M的是个疯子!”,然后转回头带马朝大营跑。

孙荡摆槊冲过邺王军阵,对上禁军骑阵,势头更不得了,长槊飞舞一下子便冲透了禁的骑阵。

孙荡探舌添了添嘴边的鲜血,举槊高声道:“随我来!杀!”

“杀!”青石城数骑都红了眼,人和马上都是血,跟着孙荡又扎了回去。

孙荡斜冲骑阵,又碾出条血路。

邺王奔回本营,长出口气,急叫人去过营。

“大王你快看!”张敝跟着邺王登上望楼,远看禁军骑阵,突然向前一指道。

邺王顺着他指向去看,只见几骑如同块入水的石头,在黑色的禁军骑阵里杀来杀去,如入无人之境,禁军攻势也被挡住。禁军骑兵被分做几股,步军更是乱糟糟一片

邺王不禁道;“真勇将!你们可知他是何人?!”猛拍栏杆道;“若是方才不败,现在杀出去定能叫姜巨老儿好看!”

王弥傻愣愣地看着,道:“孙,孙荡!”

邺王道:“孙荡?”

王弥拱手道:“王爷,末将请令出军!”

“混帐!我军新败怎可再战!”一名文士急道。

“王爷!”王弥道。

邺王摆手道;“好了,不用说了,王弥听令!”

王弥大喜,道:“末将在!”

邺王道;“命你骑军一千助孙将军!”

“得令!”王弥大呼一声,冲下望楼,招集部下人马,可是此时人都乱糟糟地,怎么找得到人,找了半天也只找到几百人,还大部都是步军,王弥顾不得,带人便走,可是正门处已经被退兵堵住,王弥又带人从侧门冲出去。

王弥带着众军杀至阵前时,禁军已经撤退了。

战场上只剩下躺在地上哀嚎的伤兵,还有流成小溪的血水,半截战旗耷拉在地上。

“他N奶的!老子正杀的兴头!”孟超抱着头盔起进大帐。

羊坐在帅案后,将手里的绢帛往桌上一扔,道:“你自己看看吧!”

孟超道:“什么?”

孟超猛将绢帛往地上一扔,骂道;“他N奶的!徐泓是做什么吃的!拿着禁军主力还有三千积弩军,连个没兵没将的齐王都打不赢!他是干什么吃的!”

姜巨叹道:“有张奇孙建二人在,徐泓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用!”

孟超道:“怎么办?”

姜巨道;“还能怎么办?撤军吧!”

孟超将头盔狠狠往地上一扔,坐在地上不说话。

山间的小路上一胖一瘦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艰难地走着。

胖子道;“师兄,这样怕是不好吧!”

瘦子道;“怎么不好?”

胖子道;“咱们说军前战败,万一追究下来,咱们,咱们,大师兄还不杀了咱们?!”

瘦子道:“哼!就只能徐泓害咱们!老子这回就是害他了,怎么了,我就不信大哥会杀了我,大不了回去认个错!”

瘦子看了眼闷闷不语的胖子,道;“你放心好了,这件是都推到我身上,包你没事!”

胖子道:“不是,不是,师兄,我只,只是觉着,万一徐泓真的败了,那,那,齐王不就杀了东都了,咱们……”

瘦子道:“那你说怎么办,话说回来,还不是你,事情还没办好,你就先急着去领功了,现在好,齐王不见了,不这么说,咱们怎么办?!”

胖子道:“可是,可是……”

瘦子道:“得了,别可是了!走吧,回东都还有不少路呢!”

“报将军,张孙两位将军并没有回营!”

传讯兵跪在地上。

徐泓坐在马上,道;“知道了。”

传讯兵退下,徐嗣上前,小声道;“大帅,他们两个已经消失几天了,他们会不会已经……”

徐泓道;“不管他们了,只要把齐王拿到手,或都将齐王军消灭,哼,他们又能拿我如何?!”

徐嗣道:“父帅,话虽是这么说,可是……”

徐泓怒道:“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按计划办吧!”

徐嗣抱拳道;“是!”

徐嗣带马走了,徐嗣望着远去的人马,不禁长叹,心道:也只能如此了!

“山上的水和粮不多了!”琅琊王叹道,瞟了眼坐在敬延寿侧边,罩着黑色面纱的妇人。

敬延寿坐在他对面,黑色面纱妇人从自己腰上拿下只巴掌大的葫芦,拔开塞,帐篷里顿时香气四溢。

琅琊王只觉神清气爽,不禁道:“这位姑娘的葫芦真是妙!”

黑色面纱妇人如同没听见他说话,一双美目只盯着或多延寿,同时拿葫芦在敬延寿前的杯子里点了两滴清亮亮的液体。

敬延寿端起杯来喝了一口。

琅琊王看着他将怀里的液体喝光了,忍了忍没有说出来。

敬延寿道;“王爷见谅,近来有些上火,幸好有这个清凉水,才能静下心来思考。”

琅琊王看了眼黑面纱妇人,暗道:有这么个美人在,本王也静不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