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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闲钓

花房要想新的执事了,主子让花木兰过去。花木兰想了想,换了白衫。

几个资历丰富的人被选出来给主子定夺。总管立在一边,花木兰来了,他赶紧引花木兰上主子旁边的位子。花木兰却装作不知,坐到了另一边。他想提醒,又怕时机拿不好得罪了两位,也只得装不知。

把名册递给主子,主子看过又给了花木兰,总管殷勤地在两个人中间忙活着。

花木兰把名册看了一眼,问说,就这些了吗?

总管诧异半分,立马转动眼珠说还有几个,主子说,叫上来一起看看吧。花木兰却说,把花房的人都叫来吧。

总管有些闹不清,主子却笑了,说,把人都叫来。总管听命。

花房的人都来了。

呵,花木兰一看,心里有底了。真是深藏不露啊。他手下的人的确能干。

她一个个地看过她们。都很出众,都有杀机。

主子也不慌,等着她。总管却觉得气压压得他有些喘不动气。原本他已经选好的,只是等着主子过过场而已。没想到,半路她来了。她一来,通常变数很大。他也不能发火,只能干笑着。

花木兰看完后,把名册扔在桌上。主子看她一眼,又看了总管一眼,喝了一口茶。花木兰也不先发话,也喝了一口茶,喝完又夸茶好。说要找好东西,果然还要来花房啊。总管的心听得一颤一颤的。不知两位主子今天葫芦卖什么药。主子却听出点意思,又接着喝茶。

花木兰对总管选好的人选说,这花房属你们几个资历最长了,技艺也好,我一直很想知道,这花房共有多少花?几个人很快回答了,一百零八种。哇,不得了啊。这么多。那共有多少做法?几个人又很快答了。七十八种。花木兰自己都呆了。什么吃法五十八种,用法五十八种等等。

最后,花木兰才悠悠地说,那这花杀人,都有多少种?没人回答。主子也不惊,依旧喝他的茶,倒是总管有些绷不住了。

花木兰说,当这花房执事,不会杀人肯定是坐不住的。据我所知,这花杀人,种数很多,有多少吃法,喝法,用法,就有多少种杀法,你们说是不是?说完,她转着脸挨个看,看过总管,总管正在淌汗,看过主子,主子气定神闲,看过其他人,其他人都鸦雀无声。

她盈盈笑笑,坐得笔直,说,连这点胆量气魄都没有,恐怕坐不上这把椅子。不如,我来坐坐,坐热了,再传给你们,如何?众人无议。总管猛然像听明白了似的,扑通跪倒说,主子,您要受累了啊。

花木兰却不受他的跪,站起身走开说,问你们主子,合格了来通知我。哦,对了,要全体同意才行啊。

总管把跪着腿又对准了主子,主子终于放下喝着的茶,盯着总管看了一会,狠狠踹了上去。

花木兰成了花房的当家人。

她并不住在花房,每日也不见花房什么人,身边依然还是小佩与小童。与平常并无什么两样。

但总管见到她,却总是紧着心的。

她也不管什么事,花房内部有了争执分歧,她也总是等总管来报了,她才懒洋洋地过问上两句,外人看了,也明白她只是个挂牌货。于是,原先的小帮派又重新显现了出来。花木兰等得就是这个样子。

她就是要等那些余孽兴风作浪,在主子面前嚼舌头。她就是要让她们狗咬狗。

自从花木兰有了差事,主子似乎更忙。难得见一面。花木兰知道他闹心,也不去见他。也不做点心,更没什么体贴暖心的话捎过去。小佩问小童说,这两人又杠上了,何时是头啊?小童说,你话太多了。小佩咬咬舌头又举举拳头。小童也不看她。花木兰喊小童说,这几天天燥了,让厨房备点清火的。小童说,是,小姐。花木兰又说,你别和小佩一般见识,她只是胆小罢了。小童说,是,小姐。花木兰正看书,听到这样的小童,又笑了。笑得很大声,声音很开朗,被正迈进来的主子听见。这样的笑声,驱散了他的阴霾。是啊,放给她又如何呢?终归是她的,早一天,晚一天而已。为何要担心呢?她若管不好,不是还有他吗?他对跟在后面的小佩说,你家小姐为何这般开心?小佩讨好地说,怕是正在想主子,恰巧主子就来了吧。他听得舒心,却嘴上说,去备饭,一起用。小佩说,是。赶紧朝厨房跑。跑一半,又想起忘记问小姐,又不好回去,只得先去厨房。

小童看见主子来了,赶紧退下。

花木兰依旧拿起看了一半的书。也没搭理他。他凑近看她的书,笑脸说,还生气?罢了,我来给你赔礼了。说着自己坐下了。

花木兰说,刚才你吩咐饭了?他说,嗯。谁让你吩咐的?我要吃了吗?花木兰气嗖嗖地说。他说,是我不好。谁敢说你不好?花木兰看见他空着手,故意大声地说。他也意识到了,依旧笑着说,知道了,我心不诚,明天补上可否?今天不气了,要不你打我两拳吧。花木兰倒真想打,但一想不能打,这一打一闹外人看去像夫妻斗嘴了,实则她只是在应付。

她说,记得把今天的饭钱也付上。他双手一拍,更笑道,好主意。果然不负众望。

花木兰放下书,也下颌顶在手上,望着饭桌说,好,看看今天跟着主子能吃些什么好吃的。

怎么,他诧异道,平日吃得不好吗?

没什么胃口。

大夫瞧了没?

今天可是太阳西出了?主子不要这么关心,我一直如此的。花木兰不冷不热地回他。倒让他内疚了。她竟然还不太好身体,竟然没人告诉他。他以为她一直玩小姐脾气,没想到她竟然忍了这许久。

他说,是我疏忽了,手下人也越来越办不好事了。她打断说,怪手下人干什么?如果是我命该绝,谁来也没用。他说,不许瞎说。你是因为不想嫁给我才这样咒自己的吗?花木兰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执掌花房吗?

我以前没来桃花源前,身体虽经常受伤,可远远没差到这个地步。来了之后,因贪慕这花的各种好看好吃好用,脸上,身上,茶,饭,用,无时无刻不离,大夫之前也曾劝我,我不上心,因为我信你,信这所有人,不会害我。可最近我越来越不顶用了,有时犯困,有时难受,有人让我不再用花,我戒了几天,发现竟然管用。我就想研究一下,到底是何人跟我过不去,到底是不是我无福享用这艳丽。

主子不语。

花木兰又说,大夫还跟我说,若再不注意,恐怕很难再生孕。你不怕吗?主子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花木兰说,我挺怕的。我很想为我喜欢的人生个孩子。她的思绪开始飘得有些远了。过了很久,她才自己拽回来。他还坐在那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