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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11)

可惜的是,现实本来便不是一出鬼物的剧本,可汪正的反应却是大得出奇。

的确,他的反应如同常人遇到恐怖事物时而死死瞪大着眼睛,亦因为遭受突如其来的惊吓,过度的压逼着心脏和抽气的肺部而令气管的肌肉收缩,而导致汪正现时觉得呼吸极是困难。

那大大出乎于他的想象,场面没有血腥的恐怖,床单是干净一片,没有人影或者尸体,但更是诡异。

在那张水蓝色的床单上,正站立着一只比手掌再大一点点的鸟,体形不算太大,从头、颈、背至尾的羽毛为黑色,而尾巴直直地翘起。虽然一瞥下可能会误以是与其形态极似的喜鹊,但那鸟身的肩和腹部偏偏均是他印象中令人害怕的血红色。牠会说话,绝不是鹦鹉的品种,更重要的是牠有着两个脑袋四只足。

这决不是两只鸟同时站立的错觉,因为牠只有一个身子,现在正在张开着共享的翅膀,还不时地拍打着。

「真的看不到我吗?」左边的头扭向右边,像是询问着右边的头,又似是指责着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是看不到牠。

此时汪正是有些害怕,但已经好了许多,吃惊倒是占了更多的比重,相比而言,血淋淋的画面会更挑战他的感观。汪正走前了一步,眼睛没有从牠身上离开,牠的左右头各自的方向外歪着,两双黑溜溜的眼睛转着,静静地看着自己,还疑惑地问道:「看见了?」

汪正弯下腰,仔细地打量着牠,牠更是兴奋,拼命地拍打着翅膀,两个脑袋都看向他,两个尖尖地鸟喙张合着,两把相似的声音不停地问道:「看到了我了吗?」「看到了我了吗?」怎看都像邀宠的小孩,他刚才是怎么会害怕牠。

汪正突然有了个坏主意,便假装起思考着的模样,在房内左顾右盼起来,一时望向床头,那鸟的左边头和翅膀立即奋力地移向他所看向的方向,一时他又望向床尾,右边的又开始重复刚才另一边的动作,以求引起他的注意。如此以来,他反反复覆地向左右张望了好几次,那两头鸟已经被折腾没了力气,左右的脑子都转晕了,差点因四足交叉而摔倒,只是可怜巴巴地站在床的中央看着自己,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跟随着汪正的方向而转动脖子。

汪正也玩得差不多,谁让牠刚才吓唬自己,终是再次看向了床单上的两头鸟,牠还是一幅「我很可怜」甚是委屈样子。他轻轻笑了笑,左的头先是歪了一下,随即双首互相对视着,同时转向自己再重复那句话,「看到了我了吗?」他竟然听出语调中的小心翼翼。

终于,汪正忍不住伸手摸向左边的小脑袋上,居然牠的左脑呆住了,缩动着向后退,但右脑边却一点也不配合地盯看着另一边,动也不动。这一下,在左边挣脱而右边不动的情况下,居然让左边的身子先摔了个翻滚,两足翻倒了,随即而来的是右边也被牵连跟着也倒了下去。四只黑乎乎的小爪足不断地挣扎着,要把自己翻转回来,却忘了牠可以用翅膀来帮助自己转过身来。

汪正呵呵地低笑着,伸过手把它拉了起来。牠一把被拉起后,立即退后了好几步,尾巴翘得更是直,几乎要成了九十五度。两个头居然缩在一块,小声地讨论着。

左边问右边,「他看了了吗?」

右边答着左边,「应该看到,要不然不会拉我起来。」

左边又问右边,「要不再问问他?」右边点点头。

「看到了我了吗?」两边齐声问道。

「嗯,看到了。」汪正这次再没有为难他们。

「听到了吗?他说看到了。」「嗯嗯,这次终于看到了。」「太好了!,终于有人类看到了。」两边鸟头竟然五相对视着,嘴喙亲热地用头互相摩擦着,一双翅膀也互相地围抱着庆祝着,如同两人环抱的模样,状况很具喜感。

「看到了?」两鸟头又问了一遍。

「嗯,看到了。」

「看到了?」两鸟头再问了一遍。

「嗯,是看到了。」

「看到了?」两鸟头还问了一遍。

「放心,我是的的确确地看到你们了。真的没有骗你们!」

左右头对望一眼,看向汪正向外歪着脑问,「你们?还有其他鸟在吗?」

汪正解释道:「指的就是你们两个。」说时点了点牠们两个的小脑袋。

左右头又对望一眼,齐整地摇摇头,「我是我。」左边的答着,「没有们。」右边的接着,「只有我一个。」牠们齐声说道。

「好好好,只有你一个。」汪正顺着牠的话,想着乌鸦的智商也只有七岁左右,这只双头的鸟的智商想是也不差得太多,对于自己了解以外的都是理解不到的。

「那你是什么来的?」汪正是想知道这只双头鸟是什么,是否属科学范畴的认知。

「什么什么来的?」又是左边的反问着,右边接着道,「我就是鸟。」

左边的鸟头那双眼睛骨碌碌乱转,「难道你不是人是鸟?」右边的跟着点头附和着,不停地打量着自己,仿佛他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汪正思索一下,看来是不能问太复杂的问题,再明确道:「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品种的鸟?」顿了一下,又加着道:「就好像有文鸟、八哥、百灵鸟、乌鸦、鹰等等鸟的品种。那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品种?」他放慢着音速,怎么自己听起总觉得自己好像怪叔叔。

牠想了想,俩个头歪了歪。

左边问右边:「什么品种?」

右边答左边:「不知道。」

右边问左边:「为什么要有品种?」

左边问汪正:「对啊,为什么要知道自己是什么品种?」

结果牠说了一大堆,却是说不出什么来的,再同时朝向汪正。他只好转了个方式试探,「那你是从哪里来的?」

两个黑乎乎的鸟头一致地对着汪正,脖子向前一缩瞪大着眼睛,「不是说了吗?白白的云朵蓝蓝的天,当然是从天上来的!」反而显得汪正明知故问。

后来汪正又问了好几个问题,例如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最近来的,为什么在这里唱歌,平时在哪里等等的问题。但答案实是令人失望,说什么来这里自己自然是为了唱歌,说是这里方便牠唱歌,一直都在这里,平时在天空上。反来覆去都是不外乎牠是一只鸟,喜欢在这里唱歌,平时待在天空上。这些跟其他鸟的习性没什么两样。只是在问到牠有没有其他的朋友在一起,是怎么样的那类的问题上,才有些变化。

两头鸟道是牠有朋友再过一段时间要离开这里,要向东边去,那个什么来的长得是似鱼又似鸟,有着鱼的身子而又有鸟的翅膀。两头鸟很是崇拜牠,因为牠白天能在水里游而到了晚上又可以在天上飞,说得很是神奇,简直是脱离了两栖动物,直逼向天空发展。还有其他的好友长得像鹰却有如同人的足脚,也有些是长着人脸像鸡的形状,喜欢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那些哪能属于正常物种。

那两头鸟又不停地说这说那,说着牠最讨厌的是天狗,不但长得跟猫似的,还要老是猫猫叫地经常吓呼它。还有牠最喜欢竹林,只是这里还真没有什么竹林群。

可能是难得有人能看到牠,牠可是整晚不停地两张嘴又张又合着,好不容易汪正才问了出来原来牠在这里已经唱了很多个日落,而自己是第一个听得慬牠唱什么,还要能看得到牠的人类,看得到自己。那倒是,要真是人人能看得到,牠早就被人捉了去当怪物研究哪会还能在这里。一人跟两张嘴的鸟就前言不答后语地聊着天,不知何时眼皮打着抖就昏昏地睡了过去。

汪正醒过来时已经可以看到天边微微发着亮,鸟鸣声开始密集。他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自己的腰部打上的位置很是酸疼,尤是左手垫着睡着更是又麻又酸,脖子也是歪向右边,一时转动不过来。房内静悄悄地,没有其他的声音,也只有自己一个,他真怀疑是否又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弗洛伊德早期提出的心理地形学曾分析过人的梦境。

在人的心灵实际是分成三部份,由深层的潜意识、中层的前意识到属于意识的表层层次构成。而人的梦境正是属于深层的潜意识,非理性、无时间约束性,有些更可以是反社会性、无道徳观念可言,完全地只有自我的心理而操纵,没有规则可言。

对于他这阵子的梦,某程度上而言倒是附合着潜意识的情况,从人和鱼之跟的转换,又或者直接认为的人吃人的行为,的的确确没有了道徳观念的约束,而如今有机会是梦到会说话的两头鸟也不正是非理性、无任何的逻辑可言。可他为什么在清醒的情态还会听到那鸟的歌声?要不然仅仅是音乐机播放的童歌,被他下意识地印于意识之中,在晚上的梦里再反映出来?

他思索了一下便不再理会,反正要知道真假晚上时不就知道了吗?

过了不久,闹钟响了,他便换上校服出了房门开始这一天的生活。一家人边吃着早餐,边看着电视机报导着的晨早新闻聊着,刚巧是播着某个议员大发其论,说着什么政府哪里做得不好,漠视了市民的声音,很是无趣,妈妈不喜欢看,拿起摇控器转了另一个台,正是广播着近日的失踪人口寻人的新闻,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只好又转回了刚先的电台,这次正是播着本周内有机会有个叫海豚的台风接近,但不会正中驶向,可能会影响天气。跟着便报导着世界新闻,哪里有重大的**导致有多少人死去,又或者是在哪个海域科学家发现奇怪生物,等等。还未等报导到财经新闻,也就是未到七点半,汪正跟小妹已经穿着鞋子,跟爸妈道别了,出门上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