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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在荒野迷途中黑夜迎上我(2)

男人再走回室内时,舞台的组台早已更变,只留下女歌手一人在台上。此时她已经转唱了另一首的英文歌,是首电影改版的曲目《Crazy in love》,原唱是外国著名的女歌手Beyoncé。

......

‘Such a funny thing for me to try to explain.'

(我试图用理智解释我那可笑行径感受)

'How I'm feeling and my pride is the one to blame’

(然而,我才感受到原来是我的骄傲使我失足)

‘And I still don't understand’

(但我仍百思不得其解)

‘Just how the love your doing no one else can’

(究竟为什么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像你一样令我魂牵梦萦)

......

暧昧闪动的灯光照在女歌手脸上,她的眼帘投入地半合上,睫毛显得密集且卷俏,翘唇轻轻张吐着带磁性的歌词,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半蒙眬慵懒的感觉,远比打灯时照得清清楚楚的模样来得漂亮。

但男人仅是随意地瞄了一眼,视线已直望向他的女伴。

男人看过那电影,歌词也知道十之**,唱着对方怎样让自己魂牵梦萦,自甘沉醉在所谓的爱情,在他眼里却更多像是**上的迷恋。要寻乐倒不如找个漂亮无脑的来得快活,就像在他眼前的女人。

那女人背部的很是惑人,大V型的露背服露出的一片白腻的皮肤,想必摸上手的触感会更好。他也如此做了,手先是一扫她那片背部肌肤,嘴唇再贴近她的耳垂,那里正挂着一颗圆润的珍珠,看起来漂亮极了。他凑得更近,近得能看清楚她脸颊上嫣红,语气甚是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言了几句。女人精致的妆容上出现了戏剧情的转化,从惑人的笑意到极之不愉快的皱眉蹙额,偏偏那神态还是依旧地吸引,倒像是情人间的撒娇。

男人又在她耳边耳语着,女人稍稍偏了偏头,身子侧向一边,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哪怕如此刻意的动作,以背底着男人,他的态度还是和言悦色,更多的是纵容,与刚才接电话时的不耐烦差得太远了。在男人好声说了几句话后,女人斜着眼梢白了他一眼,风情随之而生。

这样的对比下,要他回去那地方,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可没办法,他叹了一声,所包含的自嘲、无奈、厌弃,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男人从自己的银包内掏出一张银行卡,摸着女人的腰肢放在了她的大腿上。顿时,女人已经转怒为喜,娇娆地回眸点头,还伸手拉着男人的衣袖一幅依依不舍的样子,但最终两人情话绵绵了一番,再没有过多的挽留。当然男人的面颊上落下的红唇足以弥补囊中失去的一角。

在男人无奈的情绪蔓延下,他的脚步没有停下来,走到酒吧门口时,转回头时还能看到女人故作娇俏地扬起嘴角,抛了媚眼,还在耳旁作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示意着让男人之后再打电话联络。

与微醺的缤纷酒吧区一带不同,男人走出那一带到了周边偏远的街道时,商店根本再也找不到营业的灯光,冷清的只有街灯的昏黄光线,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整条宽阔的马路显得更是空荡。

如今他一人半夜在寂静的街道上,心理上感到些寒意,再加上他刚才只有几杯酒下肚,体内的酒气未能散出来,他能感觉浑身有些微凉。

男人找到自己停放在老远路边的车子,他今天来晚了,自然找不着附近的泊车位置。他哼着小调,掏出车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很快地便发动了车子。半夜的马路同样是没有多少车,尤其是酒吧区的反方向道路更是出奇没有任何的车。

男人没有喝醉,脑子很是清醒,但时速仪的指针指在60公里左右,或者更向上地飙升,以锐不可挡地气势在马路上奔驰,享受着飞速的快感。风飕飕地往车窗吹来,很是舒服,不由地瞇了了一下眼睛,开始有些困意。

骤然,车前砰的一声巨响。

男人整个身子向前倾前一下,被安全带勒住的锁骨位置有些刺痛,顿时惊了一大跳,急忙地把高速暴冲下的车子直接拉手煞车。一下刺耳的煞车在耳边响起,车子更是轻微地在路面打滑旋转,但终是停止了滑行。

周围居民楼房的灯火基本都已经灭得差不多,只剩下昏暗的路灯稀疏地提供着照明服务,哪怕是车子开着车头大灯,也不定把前面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更何况刚才那一刻闭合上了眼睛,他根本没法注意到前面有什么,仅以本能地把车子煞停。车子的这一下颠簸让男人整个人出了一身的冷汗,所有的睡意什么的都不存在。

他整个人还有些愣,摸上自己右侧的肩骨处,还有些刺痛。这才开始意识到发生的这一切,咽了一下口中不存在的唾液。汗徐徐沿着脖子流进衬衣内,衣服黏乎乎凉凉地贴在皮肤上。

「该死的……」他的手扶放在方向盘上,唇皮轻轻抖了这样一句喃言。

还好自己没事。

他打了个哆嗦,抖着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掏出烟盒。他等了片刻,等自己的手再没有这么抖时,才点燃一支烟,大口地吸着,朝后靠在车椅背上。

男人嘴里冒出的一缕缕的轻烟,没有目标地四散,闪闪的火光在顶端亮着。在一片的昏暗街道上显得很是惹眼。他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好一会,等手上的烟火都没了,只剩下个烟屁股,才真正的缓过劲来。

他两眼愣愣地盯着,回想起好像哪里不对劲,刚才……是不是车子撞到了什么东西?

该不会是自己撞到人吧?

他可不想进局子,哪怕只是走个过程,他可丢不起这个脸。赔些钱无所谓,可要是给他对手捉住了痛脚那就麻烦大了。

男人这才急忙推开车门,大跨步跳到车外一看。他先走到车头那处,前面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倒是车后跟着七八米长的深黑色煞车痕,不用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唯独没有想象中的人影或者是血迹等等想象中的恐怖情况。

「嘿嘿嘿……」

什么声音?

「嘿嘿嘿……」

夜里太过安静,这声音显得清晰,似乎很近,但那种街道上空荡的回音又显得很远。他有些冷惧地哆嗦了一下,搓了把自己的手臂。

「嘿嘿嘿……」

又是几声怪音,他环视了一圈。

等等,听那音源好像是从自己车底下传来的,不像被撞上痛苦呻吟,更像是窃笑声。

妈的,被人撞了还会笑,哪来的神经病?

男人心里想着,呸,真是晦气,不但要回去见那婆娘,还要撞倒了个神经病。不过,要真是神经病的,那倒好说,自己可以对警方说是那神经病自己冲出马路来,钱也不用赔了。

男人皱着眉头,有点嫌弃地弯下身来,往黝黑的车底瞧去。他瞇起眼看去似是什么都没有,黑乎乎的。那可能是路边的昏黄的街灯不足以照明而有所忽略,所以男人确定再靠近,也不理会弄脏自己身上不菲的衣服,把身子近于趴下在地上的姿势再往车底打量着。

漆黑中还是什么没有。

奇怪了!难不成,是撞到阿猫阿狗,卡在底下了?他左右打量寻找,绕着车子转了几个环,都看不出究竟。

「算了,反正没撞到人就行。」男人自语道,挠了挠头,果断地放弃不管,坐回驾驶座的位置,继续开车驾驶。此时的位置,到自己家还有不到十五分钟的路程。他己经离开了大马路,朝着一条小路方向笔直开去。

「嘿嘿……」是刚才的怪笑,令他浑身一颤。

因为,这次是在车内传来的。

他顿时又打了一个哆嗦,脖子的肌肉拉得紧紧地,心跳开始慢慢地加剧。他咽了一下因胃部紧张而涌现的口沫。

该不会是刚才,他撞的是……

浑身一抖,吓得后背都全是汗水,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屁股一撅一撅地想立即逃离这里,但理智告诉他最好的方法是不要乱动,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地开车。他的家很近,只要一到家,他就安全了。

车内很是安静,一切都与之前无异,只有他的呼吸声正在加粗,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听觉上,唯恐那种声音再度出现。

「嘿嘿……」

「嘿嘿……」

仿佛是向男人证明它的存在一般,这次响了两声,再次清晰入耳。

他的手抖得愈发明显,牙关开始上下打颤,驶动的车辆已经不再按正常的直线行走,弯曲地要随意撞到边侧。

这次正是在副驾驶座的位置,也就是在他身边。

他不敢别过头,脑袋是一片空白,心跳得无比剧烈,噗通噗通的好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样。如果可以他想毫不迟疑地弃车而逃,但那样的话,那东西会跟过来吗?

过了好一阵子,那东西没有动,他有些忍不住了,缓缓地把眼角余光瞄向驾驶座上方的车厢内倒后镜。

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副驾驶座上?

他看到了什么?这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下一刻,他已经不再清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