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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在荒野迷途中黑夜迎上我(4)

首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弯弯绕绕的地方真是市中心某居民区的旧巷?他可不记得城市规划后,还能有这么大一片的旧区,要不然他便是被人驶车到了郊区地方。

还有为什么那些狗锲而不舍追紧着他不放?

男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是说什么骗人的第六感,而是一种直觉。这种直觉是他一直以来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感觉,也差不多等于的一种概括的观察,望眼时没法一下子说出个所以然的东西,但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便能解释出这种微妙的异常。

怎么说呢?狗是种嗅觉听觉特别强的动物,所以很适合做侦查的活,尤其大狗更是肌肉发达体力好,还能做猎犬。只不过像那种刚才一直追着他屁股跑的畜生,根本一看就是危险品种,肯定要申请特别进口牌照。那样显眼的狗,还要一来三只,到底他妈谁养的,放来这里咬人?

要是给他出去了,非得给那龟孙子好看,把他的狗宰来吃了。

他却没想过那些真的单单是狗。

他不知道在这里小休了多长时间,他的手表早给那些杀千刀的拿去,大约估计休息是十来分钟,那是因为他的断断续续的呼吸已经平伏,疯狂跳动着的心也跟着恢复了正常跳速。

正在此时,瞬速快地一个影子从右则的边无声无息地朝他方向偷偷袭来。

与他近在咫尺。

男人,已经被发现了。

还未等那影子近身,他忙不然地拔腿就跑,便是那几秒的时间让他刚脱离了那大狗的扑咬的范围,跑出了那条巷子,再蹿进了另一条。不是他乖乖呆在一处不动,就不会被发现。要不是男人一直绷紧神经留意着,那些动物的脚掌上的软肉根本没有发出丁点的声音。

这时,他脚下踉跄了一下,不知被什么大型的对象跘倒,整个人跪倒在那对象上。他很快地手脚并用地想爬了起来,只是刚才的距离已经被那只跑得极快地大犬追平了,回头一看正要张口扑向他。

他猛地身子一个打滚,滚在一边,手拿起金属把手向上顶住那大狗扭头呲出獠牙的大嘴。刚用的正是把自己跘倒的东西,那是单车的把手,连动着那单车用力一砸向那只又要往他脚部咬去的大犬。

的确那一击扎扎实实地砸到了那犬,正好给予他丝微的时间爬站起来再度奔跑。

居然横陈在地上的是架单车,他心里思绪一想怎么又是一架单车,这里是专泊单车的吗?还要是破单车,要是好点的,他也能架着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偏偏那可恶悚骨的嘿嘿怪声再次响起,由远而来,耳闻越发地靠近。没有时间了,他立马地往另一个方向冲出。

这时他在前路看到了黑乎乎的人影!虽然在昏暗的环境下看不清对方的外貌,但四肢的立体感,明显是个人影,正向着他的方向靠近。

男人眼睛渐渐酸痛起来,是久未闭合而致的眼睛发干,并在危机中发现希望而有种想流泪的**。他的意识很清醒地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机会,一个逃出走的转机。

「救救我,有……有狗,好多的狗……快快……走……」

男人已经言无伦次,双手挥舞着,词不逹意的不知是要对方来帮他脱困,还是想对方快些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在他与对方的距离已经呼吸可闻,他能看清楚那人的外貌、身高、衣饰以及脸人微妙的表情,他正打算伸出手拉住对方的手一同往前逃跑时,因对方的话手却僵在了当场。下一刻,因手下的停顿而让迟疑的步伐本能地继续地疾奔着,倏然侧身略过了对方的身旁,还能看到那人右侧正转向自己的面孔,以及他的背后。

该死的,只有一个人。

「为什么我要逃?」

对方那过分平静的面孔,那满脸疑惑的表情,那轻轻说话的声调,那话内充满着困惑不解的意思,配上后头嘿嘿怪声连连的吼叫,场景异乎寻常。

那为什么不逃?

他想反问,但话没有说出口,仅是理智支撑着身体继续奔跑起来。

也许是因为那一刻的错愕令他忘了开口,也许是有限的时间,让他没法跟对方多作纠缠,也许仅是他心中一点的黑暗使他做出本能的放弃。

已经没有再多的时间。

他,继续往前奔跑,抛去那个一面之缘的人,根本连伸手拉住对方一起跑的本能都没有。

对他而言已是仁至义尽,提醒过了对方,至于对方能否逃离已经非自己可以掌控,他可没有任何的误导。他很清楚面临恐惧危险时他的选择,没有人能抵抗对于生命的渴望,哪怕是要他抛弃一个陌生得不得了的人,也许,哪怕对方是他的好友,他的选择也不会动摇。更甚至要是对方跟了上来,他可能还会把心中丑陋发挥得淋漓尽致,使个小手段跘对方一脚未尝不可,毕竟对方看起来比对方强壮年轻,如果在追逃时,对方逃离危险的机会率会更高。

明明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存在利益的矛盾,理应该伸出援手,哪怕再不济也仅是冷眼旁观。对方要是真能逃离,反而可能为自己带来援助,那理因是好事。但他的心清楚自己丑陋可悲的真面目,何尝不是在怀疑对方跟自己是一样的,更多的是抱有为什么对方能离出困景,而对终留下的是自己,想要诅咒对方跟自己一样不得好死。

没有伸手拉住对方何尝不是曝露出他的本性?

对此,那人没有跟上来,他何尝不是暗松了一口气,毕竟选择权放在了对方手中,而非自己。他心中有所愧疚,仅仅是说明着要是让他再选一次,最终的选择亦是相同的。

他持着那样罪恶的心态继续逃命,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越是乱了,有无限个念头在脑海中涌动。

他……是被人这样惦记上吗?

会有人经过来救他吗?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跑到现在他还是不能逃出?哪怕是跑到民居去报警也好。

刚才那人会怎么了?咬死了吗?

会有人发现他的尸体吗?明天的报纸上该会有报导吧!

每一分钟,都像是在过渡一小时那么长。只是他还抱着希望会在下一刻能出现救援,彷佛就会有一条光明大道为他展开,只不过这时还会有什么人经过?

空气间的温度还是依旧的清凉,但他身子的温度一直地升高,不仅是一场的奔跑带来的后果,他已经筋疲力尽,从心身都是一样,满是汗水,不时加重了鼻嘴共享地吸入能供给身体的氧气,更要命地是他已感到有些缺氧下体温过高的头晕。

为什么他还要是一直没有尽头地找寻出路?

这情景像极了一套有关迷宫的电影。被困在里面的众人,迷茫不知所谓,无原由而来无方向何去,不知如何能从巨大的方体迷宫逃生。那种把恐怖微缩在无尽头无出路的寻找,压逼会把人狠狠地逼疯,再把人性更黑暗的一面展露出来。

他不想这样下去。

他要出去,一定要!他对自己说。

他缓缓呼吸着,企图平静情绪,踉跄地奔到荒巷,靠墙的位置,因为这样他不用担心后方会莫名地多出一个东西慢慢靠近自己。他依着墙壁缓缓地端下身子来,希望自己的体力能够多少恢复一点。

说也奇怪,他不知晓原来自己也可以那么文艺,胡思乱想得没有底,还能保持难得的镇静。但那不也奇怪,人本来就是复杂的,一个人内里好的坏的文雅的粗陋的都可以同时存在。平时他可以一边捐钱,一边做坑人的生意;可以一边看洋画喝洋酒,一边摸小妞坐大腿。

「呸,老子要是出去这鬼地方,一定宰几只狗来吃,不不不,还要玩个四五P来压惊。」想着自己居然乐了,呵呵笑了起来。

知道那一切想法还要是待自己出去了才能实现,他揉了揉不再发困却干涩不堪的眼睛,想到要不自己再跑回去,看看那男人。他刚少这一跑就忘了,或许对方身上有手机,还能打个求救电话。要是没死,他便那人一块走,要是真半死不活或者直接死翘翘了,那他直接摸走对方的手机便成了。

短短一瞬间,他似是已经看到了出路,连忙想着件家伙作武器,走回头路。

在巷子内找寻了好一会想作武器,不幸的只有乱黑黑的垃圾,什么烂霉的菜叶、几个烟头或者是没法可以回收的塑樽和一个穿了大洞的竹编篓子。根本毫无用处,看来是要到其他巷子里找找保命的工具。

他背靠着粗糙不半的水泥墙壁来借力往另一端走去。

这里实在是静得吓人,反而令丁点的声音都会被无限地扩大,意识到这点,他更为小心地半蹲下来慢慢前进免得自己发出任何声响。正当他已成功地步向了巷子的尾端时,他便想探头往外查看,可只是他的头稍为探出了一丁点的,他眼前的颜色已经宣告着危险。

一大片的黑色,一种属于危险邪恶的单纯黑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