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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接回密报

昭合欢回到昭和殿,便命人早早熄灯,这晚对燕北行还是避而不见,二人隔阂又加剧了几分,只不过燕北行不知昭合欢到底为何如此生气。

南陵国正安宁,皇宫更是浮华一片,近日里宫中喜添不少新秀,几处院落打扫开来,去了旧日的烟尘,重新随着几位新妃入住,又干净喧闹起来。

表面上的繁华,最终要碎满地的。

夜色静谧,昭合欢谎称身子不适,拒绝了燕北行的探视,燕北行干脆回到金銮殿批折子。

一黑衣男子驾一匹黑马在皇宫中横冲直撞,竟然不顾天下颜面地径直撞去了皇宫大殿,燕北行身侧一直跟着的守卫却没敢拿这黑衣人怎么办。

为什么?自己人。

黑衣人身负重伤,手持燕北行特制的令牌,无人敢阻拦。

燕北行深更半夜的依旧坐在龙椅上翻看着奏折,油灯又一次烧尽,将灭未灭之时,安公公不声不响的点好了灯。

“容亲王反……”

那黑衣男子冲进大殿知喊出这么一句话,就体力不支,油尽灯沽地倒下了,那种豁出命都要拼死回来的劲,让主位上的燕北行皱了皱眉头。

“来人,把他抬进内室好生照养,他要是活不成的话,整个太医院就都陪葬吧。”

应照而来的太医本还仗着年龄的理由,一个个吊着脸,如今看燕北行黝黑并带着戾气的眸子,却是都打起了精神。

由此可见,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于是大殿内室便有了个不知姓甚名谁的夜闯天子居所的男子,太医赶忙诊治,生怕给这人陪葬。

燕北行在旁边看着,男子身上几乎没有一片好肉,新伤旧伤连成一片,血肉模糊处结痂的粘着流脓的。

说白了就是旧伤未愈新伤又来,一刀接着一刀。

太医是很宝贝黑衣男子这条命的,用火烧热了银针为他刮去了腐肉,又一层层包扎。

良久,那男子才挣扎着睁开眼睛,张着嘴巴努力地想发声,却无可奈何。

“尹正,辛苦你了。”

燕北行亲自倒了杯茶水给他,这时他才有力气张口说话,“皇上,容亲王要造反了。”

燕北行像是早就知道一般,闭着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好生休息吧,有场硬仗要打了。”

尹正也点了点头,想表示对燕北行的衷心却身体不听使唤,只能在木榻上稍作扑腾。

燕北行道:“你被朕安插在燕北城身边多年,历经无数战争,无数困苦。如今不负朕意,你能在边疆杀出一条血路给朕开道,也算是功成名就,接下来朕定不负你鲜血淋漓。”

燕北行几乎是低声吼出这番话的,他早知晓燕北城要反,但却没有想到这样快,这样让他措不及防。

垂眸沉默了一阵子后,燕北行抬起头对着身侧的侍卫道:“去查容亲王造反缘由,给朕查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会这么早就要反?

燕北行明了,相对于那拘束万千的皇位,燕北城还是更喜欢北疆的万里风沙,为什么突然要造反?定是他知晓了永乐帝身死是自己的手笔,只是……

他为何会知道?

终于,侍卫从黑暗中回来,对燕北行敬了敬,“皇上,情报还未传开,那边情况暂时摸不到。”

燕北行敛了敛眸子,“继续查,明日早朝前把结果报上来。”

晨起,万里无云,风轻云秀,鸟雀相鸣。

燕北行睁了眼,侍卫就进,看来是昨夜的事有了些眉目。

“说说吧。”

燕北行发话后,侍卫上前一步,“陛下果然猜得不错,尹正带回来的消息也是千真万确的,线人说是前些日子就感觉着不太对劲。”

他起身理了理衣冠,又束了发,眯起眼睛看外面的大好天气,正要感叹天不逢时,却听那侍卫说的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儿法?”

那侍卫拱手道:“说是容亲王的营帐里夜夜灯火通明,名义上是庆祝新皇登基,宴请各位大员不醉不归。仔细想想,却琢磨不出来为何设宴,没有见到哪怕一个舞女,将军们回帐时喝得是酩酊大醉,回帐后却不见得耍酒疯,太不对劲了。”

燕北行笑了笑,“看来朕的边疆是一群反贼在守着,朕的几位常驻疆将军也不过是戏子,醉酒都能装得**不离十。”

侍卫却没有笑,“一群反贼,倒是惹得陛下如此兴致?”

燕北行回眸看他,悠悠道:“不过一群狂妄自大到觉着天高皇帝远朕管不着的反贼,倒是也小看了朕的线人,小看了朕的能耐,当真可笑。”

屋外喝得人仰马翻,屋内没有一点动静,真当他燕北行养了一群废人吗?连这么明显动作都看不出?

燕北行只能可怜燕北城苦守了边疆多年,骁勇善战,却拐不过来前廷里尔虞我诈的弯道。

今日朝廷上百官的神色与外面的天气是大为不符,不知情的听闻了昨夜有人单枪匹马硬闯大殿,知情的听闻了昨夜圣上派人查了容亲王在北疆的势力。

于是众说纷纭。

这一说,是圣上眼里揉不得沙子,对容亲王起了杀心;二说,是容亲王欲起兵谋反,前者自然是三太子在朝中的旧势力,后者则是新皇登基后顺了燕北行的仕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左相对此事却浑然不知,只是像往常一样一副老者的样子弓着身子,安静地听着各方势力的议论。

所谓半桶水晃荡,对此事毫无之情的仕人中有些却大肆议论,左右不过是在朝中树立个威信,彰显彰显自己的能耐。

燕北行一身龙袍,格外威严,今日上朝时也是一脸的沉重。

他坐下,叹了一口气,“朕昨晚彻夜未眠。”

下面半桶水的先装着老谋深算的样子来了,“陛下是在烦恼那深夜闯入皇宫之人,要说来,那到底是何人?”

燕北行抿嘴不语,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朕如今要说,那是朕的人。”

那官员做大惊状,“陛下的人夜闯皇宫?”

“是啊,他费劲千方百计来皇宫,给朕带来了一个消息。”

那官员正要问,不想有位前些日子才从北疆归来的将军道:“看来臣猜得不错了,陛下。”

那将军眼镜直直的盯着燕北行,好像是想从燕北行那里证明某些事情。

燕北行笑而不答,良久后才回问:“为何当时不说?”

“回陛下,当时老臣并未在意此事啊,只当是先帝的人去投靠荣亲王,想着臣与先帝共事多年,虽新皇登基易主,臣到底对此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燕北行很能体会这种感觉。

虽江山易主,却念着情分不告发旧人投靠旧主,果然他作为一直不被看好没有势力的王爷而登基,对于很多旧人来说,还是接受不了这种冲击。

他闭了眼,用一种烦躁的语气道:“说下去。”

老将军不是想反,只是不想荣亲王与先皇旧部陷入困境,甚至被赶尽杀绝,此时又觉察荣亲王确有谋反之意,便不再做任何袒护。

于是郑重道:“是军中前些日子来了先帝旧部,原担任羽林军统领,是先帝的众心腹中的一位。臣念着旧情,劝他不要再来生事,既逃过一劫,便去他乡过过庄稼人的日子,从此不过问南陵国便好,谁知他说有要事相告,好赖要与荣亲王见上一面,微臣也不好挡着,便应与了。”

到这,燕北行也就知道了,为何向来不爱荣华富贵的荣亲王要造反,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换做他也会背水一战,拼个你死我活。

最后燕北行想了想,自己没有容亲王那么英勇,他被杀父时,只是自保了下来,背负着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意思自保下来。

果然无情如他,在如此大仇面前,当年还能镇定自若的装病十余年。

也许荣亲王让昭合欢至今无法割舍的,就是他的性子了,英勇无畏,只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归。

最后那老将军问,“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北行道:“事到如今,想问什么就问吧。”

“为何荣亲王在旧部投靠后会想着谋反?难道先帝旧部告诉了荣亲王一些不可告人的,关于陛下与先帝,甚至是两位已故的皇子之间的联系?”

此话一出,举堂镇静,立即就有人道:“你身为将军,如今不报反贼,倒说起当今圣上,是何居心?”

又有人回应,“你用什么资格来质问当今陛下!”

“陛下本就是当年皇位的继承人,不过先帝替陛下执政几年,怎么如今你来反问陛下?”

燕北行揉了揉太阳穴,“果然是不当讲的话,朕无可奉告,一切都是诸位看在眼里的,你想什么就是什么吧。”

接着他又开口:“奉朕旨意,老将军年迈体弱,不易操劳军事政事,朕许你告老还乡,做个田舍庄稼人。”

这算是最后一点恩赐了。

在明白燕北城谋反是为了复仇后,燕北行没办法赐死老将军,也没办法任其胳膊肘往外拐,这样也算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