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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不在乎

翌日巳时,下朝之后,燕北行便从巍峨的殿堂中缓步走出,抬头时,目光正好落在远处后宫一座宫殿上,凤兽的图案立于房顶,陡然挺住脚步。

良久,听到贴身太监轻唤,他才缓过神来,迈开步子,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皇后那边怎么样了?”

经过昨日,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怨他?那安公公竟是半天没做声响。

燕北行有些奇怪地回过头,有些狐疑地望了那安公公一眼,问道:“怎么了?有事情你直说便是,难道还需得顾忌别的不成?”

听到燕北行这么一讲,安公公才点了点头,三两步走近了燕北行身旁,低声回答道:“今儿一早,宫里便有传闻皇上临幸了昨夜那小宫女,此刻,怕是早已传开了。”

他虽然没有点到昭合欢那儿去,但燕北行明白这里面的意思,怕是昭合欢也该知道这消息了。

昨夜他俩刚闹不和,又突传出这样的消息……

燕北行的眸子一凛,大手挥了一下衣袖,明黄色的袖袍划过空气传出一声沉闷的呼声,他的威严和怒意不言而喻:“你为何不早些上奏?!”

安公公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可也没敢多说什么,只好小跑着跟上燕北行的步伐。

大抵也就是半柱香的功夫,燕北行手一挥,止了通报的宫女,便直直地闯进了昭合欢的宫中。

彼时昭合欢正在自己宫中独自对着一株玫瑰修剪花草,随着锋利刀刃截断枝叶的咔擦声,见燕北行踏入殿中。

昭合欢回头,便见他有些着急地冲过来,她放下剪刀,转身行礼,那些繁琐的祝词还未从口中溢出,便被他给扶起,“不必多礼。”

“嗯。”昭合欢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燕北行的手心里抽出来。燕北行的眼中波澜微动,却是转瞬即逝。

“昨夜的事情……”燕北行顿了顿,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该是说起阳儿和含儿的事情呢,还是提起那个宫女。似乎不管是哪个,都不是太好的话题。

昭合欢垂了垂眼帘,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来:“昨夜无事。”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燕北行却听出了怨气。

此时昭合欢对自己的态度冷淡,燕北行稍稍一想,也知道她还是在气自己。

于是连忙上前扶着昭合欢的手臂:“昨夜朕是在御书房歇下的,根本没碰那个宫女!”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着急,好像急于跟那个宫女摆脱关系一般。

昭合欢轻笑,言语里带着丝丝不屑:“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别说后宫女人,就算是这天下,也该是皇上的。皇上宠幸了谁,那是谁的荣幸,皇上大可不必告知臣妾。”

“有必要!你是朕的皇后!”燕北行瞪着一双眼睛,双手也死死地拽住了她的两只手臂,定定地看着她,好像要知道她的决心一般,可从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回应。

昭合欢反是挤出一抹苦笑:“皇上能皇室子嗣着想,开枝散叶,臣妾作为皇后,自然是欣喜的。”

她说话极其用力,每一个字像是从牙缝中蹦

出来一般,言不由心。

可这会儿听到燕北行耳里,却只觉得这是昭合欢的推词。她就那么希望自己宠幸别的女子么?

燕北行怔怔地看着她,从她冷漠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的嫉妒:“朕临幸了那个宫女,对你而言,是个喜事?”

他的怒意,清楚地从他眼中迸发出来,伴随着那冷厉的质问声,他的身上散发出令人颤栗的寒意。

贴近的身子席卷过来的属于他的威迫的味道,压得她胸口有些沉闷地喘不过气来。

藏在凤袍底下的手早已握成一个拳头,修长的指甲划过手心,嵌进肉里,她倔强地点头:“是。”

她抬头,对上他的眸子,能清楚地看见他眼中的怒意凝聚成风暴,好像随时会炸开一般。

他猛地转身,强压下心底的怒火:“朕明日再来看你。”话一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跨步出了殿外。

而身后的昭合欢看见燕北行的背影离开的一刹那终是坚持不住,双腿一软,跪倒下去。

而此时燕北行走出殿外好一会儿,安公公才急急忙忙跟到后头,一声不吭。

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既劝不了主子,他断然也不会多嘴惹得主子不快。

倒是燕北行知晓那太监跟上来后,顿住了脚步,问道:“昨日那宫女叫什么名字?”

那太监顿了顿,这皇上也太爱给自己出难题了吧?

这皇宫这么大,宫里这么多人,他哪能记得一个小宫女的名字?何况皇上的样子也并不怎么在意那名宫女啊。

想了一圈回来,才给出个答案:“那宫女赵氏。”“哦。”燕北行应了一声:“那赏她个才人吧。”

那太监的办事效率高,当天下午,那宫女便搬了储秀宫,赏了一些珠宝玉器。

昭合欢听闻消息之后,还多派了名宫女过来侍奉着,后宫便开始传言,连皇后都要巴结这小宫女了,怕是这后宫要变天了。

由此,短短一天时间,赵才人收到的来自后宫妃嫔的贺礼多不胜数,连一些不相干的宫女都这样说:“皇后这次,怕是真的要输在一个小小才人手里了。”

后宫到底是个八卦之地,消息传得快,一下便进了昭合欢的耳朵。

夏荷与秋水实在看不过去,提议道:“要不让奴婢将这些个谣传的人给抓起来,杀一儆百?”

再这么下去,怕是整个后宫都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昭合欢自然知道这谣言的后果,不过此时,她也懒得去理会了。

从贵妃软榻中起身,端了面前石桌上晾好的茶水,浅饮入肚,微微摆手:“不必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将他们抓起来,岂不是坐实了本宫真怕了那小才人的传闻?”

两个丫鬟也觉着昭合欢言之有理,可实在是不甘愿让宫中的谣言肆意生长,脸色一度不太好看。

昭合欢懒懒的将自己的手抬了起来,在眼前晃了晃,无奈地叹道:“好了,你也不必太过在意,此事本宫自有分寸。”

谣言什么的,总归是谣言,一个小宫女想爬上她的位置,怕还早着。

眼前,她最该在意的,还是燕北行。想起今晨燕北行闯她寝宫时,那充满怒意的脸,她的心便狠狠一揪。

说不在意是假的,只是被推到这个位置上了,作为一国之母,她岂能为了一己之私阻止燕北行扩充后宫?

自古以来,皇帝想要临幸谁,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就在她晃神的时候,一阵欢笑声溢入耳朵。她微微侧过头,却见一身衣着亮丽的赵才人如花朵一般被几个宫女簇拥着,朝着这边走过来。

瞧见凉亭中悠闲纳凉的自己,赵才人显然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方才的光彩照人,昂首走到昭合欢跟前,屈膝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昭合欢也只是轻轻柔柔一笑:“早就听闻新进的赵才人天姿国色,现在一瞧,还真是所言不虚。别说皇上了,就算是本宫瞧着这容貌,怕也是要为之倾心。”

这都是些客套话。赵才人原先在宫中也当过一段时间的差事,那些个妃嫔们平日的说话,她自然多少也能明白一些。

于是点头笑道:“谢娘娘夸赞。”

“坐吧。”昭合欢扬了扬手,从贵妃塌上坐直了身子,这才正正地被赵才人面对着。

原先还是宫女的赵才人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近距离接触昭合欢,今儿这么仔细一瞧,陡然发现昭合欢竟是那样雍容华贵,气质夺人。

一张精致的面容上挂着一抹清浅的笑容,额头上那抹嫣然花钿更衬得典雅,颇具贵气。

相比之下,赵才人实在是相形见绌了,不过一想到宫中那些传闻,赵才人却又信心十足起来,笑盈盈地瞧着昭合欢。

“昨夜皇上也同妾身谈起娘娘,说起与娘娘的感情,实在是让妾身动容。也听闻娘娘总会在皇上入睡前熬煮一碗银耳羹,可这银耳羹再好,喝久了,总会腻味。”

这样说着,赵才人抬眼,正好瞧见昭合欢眼波微动,嘴角顿时漾开一抹轻笑。

“昨夜皇上喝了妾身做的红枣汤,觉得味道甚好,还要妾身夜夜做与皇上食用呢。”

话到这里,就算是个傻子也该听出来,赵才人是在挑衅了吧。

可昭合欢却是没有一点动容,静静地听完赵才人的话,才点头说道:“是,日日做银耳羹,本宫着实也觉着累了,有你代替本宫,本宫也能放心。”

原本赵才人的话就像是一个拳头,使了好大的力气打过去,却只打在了昭合欢这棉花上,无处用力。

赵才人一愣:“皇后不在乎?”那晚银耳羹,承载了昭合欢那么多年的感情,竟然如此云淡风轻地说不要就不要了?

“赵才人,是要本宫在乎什么?”昭合欢轻笑反问:“只是一碗羹汤罢了,有什么好在乎的?”

这话,到底还是有几分在赌气,却也很好地堵上了赵才人的嘴巴。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燕北行竟出现在身后,正好听见了昭合欢的那句话,脸色阴沉得吓人。

“那皇后在乎什么?一碗羹汤可以不在乎了,朕也可以不在乎,那阳儿和含儿呢,你也一样不在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