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秦牧告诉她，她停了下来，而秦牧希望她继续说下去，以便分散那压抑不住的暴戾情绪。
“你听说了？”她诧异地问道。她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还要生气：“要是他脖子以下都瘫痪了的话，也就参加不了舞会了。”
秦牧真希望她可以继续她的死亡威胁论，那种不会带来**伤害，只是满足精神发泄的方式。没有比这，更能帮他平复内心的波涛骇浪了。
那些愤怒、夸张、嘲讽的语句从她嘴里说出来，总能让人觉得亲切可爱——这正是秦牧现在需要的。
秦牧叹了口气，张开眼睛。
“你感觉好些了么？”
“没好多少。”
不，其实他已经平静下来了，但还不够。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有更多事情要做，远比去杀死那个叫罗尼的野兽重要。
是这样的。就目前来说，比起杀死那个混蛋，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这个女孩。他不能让她认为——哪怕去怀疑，今晚坐在她身边的朋友居然是个杀人嫌犯——无论如何都不能。
贝拉比杀人更重要。原主爱德华花了70多年努力控制自己不再杀人，但是这么多年的努力，也不足以跟坐在他身旁的这个女孩相抗衡。这是一个值得让人怜惜的女孩，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
当然，如果有一天他重回老路——重新开始杀人，那一定是在贝拉远离他而去的时候。
“你怎么了？”她小声问道。
她的呼吸飘到了秦牧的鼻子里，那是淡淡的香味，秦牧明白为什么爱德华不能抗拒她了。那是深入骨髓的爱恋，她依然令他垂涎欲滴，秦牧觉得应当对她更诚实一些，她值得他那样去做。
“有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贝拉。”秦牧望向车窗外无尽的黑夜，既希望她从自己的语句中感觉到害怕，可又不想她那样。
秦牧做了个深呼吸，让她的气味钻进喉咙。
“哦。”
她没有再说话。
“我的话她听懂了多少？”
秦牧瞟了她一眼，却读不懂她的表情。她也许是吓懵了吧，好吧，至少她没有尖叫。沉默持续了一会儿，两人才开始说话。
“杰西卡和安杰拉会担心的……”她小声说道，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秦牧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难道她受惊过度？或许今晚的事情没让她太消沉。
“我说好和她们会合的。”贝拉抬头望向秦牧，迎接她的，是那双，一如既往深邃的星眸。
“难道她想离开我？或者、她只是不想她的朋友们担心她？”
秦牧没有回答她，但还是发动车子带她回去。越靠近小镇，他就越难控制住自己。离那个混蛋那么近，如果不是因为她，不是因为他不想这个女孩担惊受怕——以他的行事风格，秦牧早就冲过去把那个家伙给宰了！
他们到达了她和朋友约好的餐厅。秦牧的思维像一张巨大的网，快速搜索，杰西卡和安杰拉已经吃完晚餐，她们两个看起来确实在担心贝拉，她们正沿路找她，顺着一条黑暗的马路。她们真不该在晚上晃悠。
“你怎么知道这里？”贝拉的提问打断了秦牧，秦牧意识到他又失策了。
“以后你会知道的。”
秦牧努力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好让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找到她们会合地点的，贝拉摇了摇头，淡淡一笑。
贝拉早已习以为常，在女孩的心目中，他就是近乎完美的神秘少年，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的。
这微笑是什么意思？
好吧，秦牧不想去费尽心思破解她那奇怪的表情了，他帮她打开车门。
“你要干嘛？”贝拉问，听起来有些吃惊。
“不允许你再逃离我的视线！不允许你一个人在夜里活动！”秦牧心里这么命令着，嘴上却说：“带你去吃晚饭啊！”
这一定会非常有趣。他曾经还幻想邀请爱丽丝一起，选择和贝拉她们同一家餐厅，假装偶然碰上。可现在，在这里，我可以大大方方地和这个姑娘约会。他请客，他不会让她有机会拒绝。
“我要带你去吃晚餐。”秦牧轻轻地微笑着，眼神却依然坚毅。他走出车外，把门关上。贝拉解开安全带，也匆匆忙忙地下了车。他在人行道上等着我。
在贝拉开口以前，秦牧说话了：“在我又想去追捕他们以前，去把杰西卡和安吉拉叫住。要是我再碰上你另一些朋友，我不认为我还能管得住自己。”
他话语里的威胁让贝拉不寒而栗。
“杰西！安吉拉！”贝拉在她们背后大喊着，当她们回过头来时，女孩用力挥着手。
她们转身向贝拉冲回来，但在看清贝拉旁边的是秦牧以后，脸上显而易见的宽慰瞬间变成了惊讶。她们在离秦牧只有几英尺远的地方踌躇着。
秦牧可以看到这两个女孩，脑海里想些什么。
“贝拉！哦，她没事！”安杰拉想。
“晚了那么久！”杰西卡瞟了她一眼，但是她也很庆幸，贝拉没有走丢或者受伤。这让秦牧多少不那么讨厌她了。她们马上跑回来，停下了脚步，当她们看到秦牧和贝拉在一起时都吃了一惊。
“哇噢～～哇噢，是爱德华！”杰西卡想着，难以掩饰她的惊讶。
“你上哪儿去了？”杰西卡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
“我迷路了。”贝拉羞怯地承认道：“然后我碰见了爱德华。”
贝拉向秦牧做了个手势。
“我可以加入你们吗？”秦牧望向两位女孩，用丝绸一样柔软的，让人无法抗拒的声音问道。贝拉能从她们脸上吃惊的神情看出，此前他从未对她们施展过他的天赋。
“唔……当然。”杰西卡喘息着说。
“呃，事实上，贝拉，在我们等待的时候我们就吃过了——抱歉。”安吉拉坦白道。
“没关系——我不饿。”贝拉耸耸肩。
“我觉得你最好吃点东西。”秦牧的声音很低，却充满了威严。
他抬头看着杰西卡，稍稍提高了音量：“你介意我今晚开车送贝拉回家吗？这样你就不用在她吃东西的时候等着了。”
“嗯，没问题，我猜……”她咬住唇，试图从贝拉的表情看出哪个答案才是她想要的。
贝拉向她使了个眼色。她什么也不想要，只想和她永远的救星待在一起。她有太多太多的问题要问了，但只有在她们独处的时候，她才能轰炸他。
“好吧。”安吉拉比杰西卡反应得更快：“明天见，贝拉……爱德华。”她抓住杰西卡的手，拖着她向车子走去。
她的车子离这里不远，停在了第一街上。当她们上车的时候，杰西回过头来向贝拉挥手，她的脸上充满了好奇的渴望。贝拉也向她们挥手，一直等到她们把车开走，才转过身去面对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