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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御风鞋

“不!”小酒语气强硬,“我誓死追随消逝!”

“臭三八!死三八!跟屁虫!”无名烈在嘴边低声谩骂,“消逝蛋蛋里的‘蝌蚪’都没你忠诚……”

“我和查尔斯留下,你们且分开去做分内之事。”阿密特表态,查尔斯即点头支持。

“那好,出发。”一脉解除背包上的恒重器,率先飞向临近此地的篮球场。消逝、无名烈、韦斯特、小酒随之起飞。索力与达芙妮则飞往医院。与众人不同,索力未使用动力背包,仅靠自身卓越的舞空术飞行,姿态胜似游龙入海。

见识如此高明的移动技,地上的查尔斯和阿密特皆望洋兴叹,评价索力的御空之术实乃当代翘楚。

星夜,韦斯特来到天秤岛医院。他踏入索罗门的病房内,即见索力与达芙妮分坐两侧,照料病床上躺着地一名黑人男孩。其年龄和韦斯特相仿,爆炸头,鼻梁高且细,眉目间藏着桀骜之气,头顶盘旋一只蓝白斑纹的小恶魔,模样怪怕人的!

索力的儿子索罗门乃恶魔之主。别看他小小年纪便身负神能,并且在人才济济的空岛篮球界占有一席之地,为继往开来的篮坛新星中数一数二的健将。事实上,他纯粹就一童心未泯的小鬼头,打球打架均不落人后,不然绝难跟韦斯特之流处得来。

当下好友连夜探望,他就像玩电动游戏临危时喜逢帮手,立刻仰身坐起,叫人:“韦哥!”他俩是幼年死党,彼此亲如兄弟,联手干过不少明火执仗的缺德事。

“阿门,哥叫来的姑娘‘服务态度’如何啊?收效颇丰吧?”韦斯特话里有话。但纯真的达芙妮却一笑置之,只道:“白天我已经为他做过治疗,这会伤势已无大碍。不出乱子,一周后就能康复,不过当前尚不可做剧烈运动就是。”

“搞清楚,韦哥问的人是我。”索罗门的态度非常蛮横,“男人说话有女人插嘴的份?”

“看不出来你这么‘大男人主义’。”达芙妮风度一贯的优雅,“我在你这年龄多少也叛逆过,推己及人,自无可厚非。再说,你是我的病人,我该尊重你,不说话便是。”

“小门啊,奶霸小姐是我们家的恩人,你怎能老跟她唱反调呢?”索力悉心劝导。由于妻子早逝,他对儿子倍加溺爱,以致于养成索罗门的臭屁性格。

“婆娘就该有婆娘的样子。”索罗门无名火起,“坐远一点,跟我保持三米以上距离。”他面上生气,眼里却是羞怯的,还时不时地偷瞄达芙妮的胸部。

堂堂一国公主在此如同受气包,服服帖帖地站起,半句怨言没发便搬动椅子坐到角落。韦斯特于心不忍,巧借安抚之名接近,意在顺藤摸瓜:“小妮,不哭。来,我帮你揉揉胸口就没事了……”

他多么渴望能够纵情声色一回!人刚要伸手去抓,师叔索力先飞身至其后,咚地赏了他个十公分高的爆栗:“色胆包天!这德行还想上神界?下地狱还差不多!”

“师叔你干嘛打我?我这是要关怀妇女同胞耶。”韦斯特巧舌如簧,叫他人无可反驳。

迟疑了数秒,索罗门方开口:“韦哥你们要上神界?”

“YES!”韦斯特比出胜利手势,“而且我们冒险团已拥有两名结界师了,牛逼吧?”

“酷毙了简直!”索罗门问,“还缺人不?我愿意加入你们!或者做候补队员也行。反正今后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保证随传随到。”

“你行吗?”韦斯特鄙夷地瞧着索罗门。

“妥妥滴!我如今也是神能者了。”索罗门指着头上的小恶魔,神气活现地说:“它是我的守护神,叫‘水灵’,隶属五行水族,是罕见的体外魔神……”

索力不愿儿子外出冒险,遂发话阻止:“克星,想要师门法宝就跟我来。”顺带叫上达芙妮,“奶霸小姐也同我去一趟。”

二人随索力走出病房。到了门口,韦斯特反身,小声跟索罗门说:“有需要我会联系你的。”

“等等…我话没说完……”

抛下索罗门,三人行至长廊中段,搭乘电梯到达医院顶楼后,又步上天台。

立身天台中央,索力掏出怀里的一双迷你布鞋,念道:“御风飞翔,直上青天。”掌中鞋子闻声耀开亮眼银光,变大成常人可穿型号。

“哦买噶(我的天啊)!”韦斯特十指放进嘴巴,问:“这双鞋子就是师门法宝?”

“没错,此鞋唤作‘御风’。穿上它即可漫步云空,疾行如风,是一双能够大幅提升移动技的宝鞋。但你使用时定要当心:它速度太快很难掌控,稍有不慎,就有撞死的危险。”

韦斯特吊儿郎当的:“做人嘛,要懂得与时俱进,险不险且放胆试试。”他不顾师叔的警告,便亟不可待地夺过宝鞋,就地穿上,然后一飞冲天,“爽也!爽死我也~~~!!”

一晃眼功夫,这个愣头青就飞到千米之外,且在空中大做高难度动作。碍于时速过快,他不慎以胯下大张的姿势撞上了一棵参天大树——“阿鲁巴~~~!”

惨叫声渐小,韦斯特如同一只中枪的小鸟栽落地面……

索力了望远方,感言:“学飞操之过急便危如累卵。不听劝,‘卵’说破就破了,惨烈啊!”

“我看看他去。”达芙妮欲启动背包。索力却断言:“人贱命就硬,那小子铁定死不了,没准明天还会去球场练球的,你放一百八十个心。”

“但愿如此。”达芙妮发自内心地替韦斯特祈祷。

“达芙妮小姐,谢谢你治好我儿子的腿伤。”索力先向达芙妮致谢,接着言道:“大恩大德无以回报,只好搬出一点三脚猫功夫献献丑。”他挺胸提臀,摆开起手式,“我这套移动步法微末得很,却可供你日后御敌避险,不知小姐是否有兴趣学?”

“您那么好的功夫,我当然肯下苦功去学,您不嫌我笨即可。”

“那好。现我教你一套‘梦幻之舞’,你且看好了。”索力肥臀一扭,身姿宛如振翅欲飞的肥天鹅。脚步一动,整个人演化出花环般的虚影,忽而如风中落叶飘零,忽而似天仙凌波曼舞,叫人赏心悦目的同时,亦有镜花水月的困惑?

达芙妮情不自禁地称赞:“好肥…但好美!”

“肥是肯定的,美是必须的。”索力止步应道,“你学着跳一次看看,我在旁指导。”

“好的。”

达芙妮悠然起舞,索力细心指点……等到天明,一套舞步已打下坚实的基础。

空岛婴树顶端,查尔斯与阿密特坐在粗壮的枝干上,品尝着刚采摘地两枚果子。“我这颗是绿茶口味的。查尔斯你的呢?”阿密特又咬了一口手中淡绿色的果实,唇齿留香。

查尔斯咽下口中果肉,观察手里的朱红色果实,道:“我的果子吃起来感觉很特别,一咬下去嘴里便冒出沙沙的气泡……味道象是可乐汽水。”

二人正讨论婴树长出的奇果,阿密特手掌处竟忽然讲出第三者的话语,声调苍老:“年轻人,饮水思源,吃果可要念根哦。”

查尔斯屏住呼吸,手上的果实掉了,复接住,问:“谁在说话?!”

“声音似乎是从我手上传出来的……”阿密特认真观察手中那枚绿果,赫然发现果核旁居然有只老态龙钟的猴子。它通体白毛,仅成人拇指大小,长发后飘,腰间围着条草裙。“您是……”阿密特视之如珍宝,问:“您是何方神圣?居然通人语!”

“非也。”老猴挺直腰背,道:“老朽姓黄,名飞鸿,来自东土药王山,是一只纯种‘袖珍猴’,非神亦非圣。人类的语言,我们一族满三百岁者悉数通晓。”它即兴来了段顺口溜:“和尚端汤上塔,塔滑汤洒汤烫塔。”

“三百岁!”查尔斯瞠目,“既来自东土,那您怎么会现身此处?”

“说来话长……八百年前的一个中午,老朽藏入果子里午睡。一觉醒来竟发觉自己身在空中,被一只彩翼大鸟连同‘果床’一并抓着飞到这座岛屿。此后时光匆匆而过,当初的果子长成如今的婴树,而我也到了垂暮之年了。”

“八百年前……那您今年贵庚啊?”阿密特问。

“上个月十五刚过一千零一岁生日。猴老了就思乡,有生之年若能重返药王山一趟,虽死无憾矣。”黄飞鸿低头望着树根,叹道:“水流千遭归大海,猴行万里思故乡。昔日童颜变白发,婴树依旧少年时。”

“我们不久之后会前往东方。”查尔斯邀约,“倘若黄老不嫌弃,大可同行。”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那好,老朽正求之不得!”黄飞鸿笑开了怀,大跳草裙舞,“阿罗哈……”

阿密特好似另有计较,查尔斯便问:“有哪里不妥吗?”

“这倒没有,我只是在想黄老先生体型迷你,能否就此住入我的竹筒内,平日也好有个照应。”

黄飞鸿蹦到阿密特肩膀,答应:“同居可行,但你得在竹筒里多布置一个房间,供老朽平时练气休息所用。”

“没问题,我正想做个新竹筒。”她表示,“现用的这个居住层太少,以后若遇上动物界的新伙伴怕是不够住了。”

“黄老……您平时还钻研气功?”查尔斯问。

“这还有假?老朽可是名正宗的气功师,近来主修《龟息**》,延年益寿。”

“这么说,我们还是武术同道喽。”一谈起武学,查尔斯头头是道,与黄飞鸿聊得不亦乐乎……

阿密特则着手操办起黄飞鸿跟昆虫们的新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