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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文人酒醉

“那是自然,很多原道而来的人,购买大量的兵器,你说他运得出城么,还不是要我们帮忙!”

“听说你们是从西北过来的,倘若需要帮忙可以说,运输费当然另算。”

“西北?谁说的明明是西南!运输就算了,我自有办法!”

见李文谨慎起来,那人也只是呵呵了两声,便没有说话,自己的确是犯了忌讳。

一路出来,回来的路并不是去时的路,可见这观林院地道应该是挖空了的,一路回到二楼原先的地方,虽然是黑市,但是还是有文书,合约的。

观林院用到是印章,随后两人都印了手印,两人各一份,三天后提货。

“二楼有玩耍的地方,倘若二位在盛京没有地方住,二楼便有休息的地方,吃喝一并俱全。”

李文从房间内出来,并没有在二楼转,而是直接下楼,依旧在院子内装作欣赏那些个武器。

二楼内,王大已经摘取了面具。

“阿大啊,没想到你交接了这么大的人物,你放心我一定会向七爷帮你请功的,这次提取的银子少不了你的。”主事的是个年纪颇大的人,对着王大和蔼的说道。

“主事的你客气了,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被城中的官兵给拿下了,我的今天不是您给的吗?所有的功劳都是主事的,银钱我也不要了,有您在,在这观林院也没有人敢慢待我。”

“对了,西北我还有不少的兄弟,他们如今恐怕都是手下带着几百人的头头了,离开了军队,肯定也是需要兵器的,等我联系联系,想必生意很快便会上门!”

“如此甚好,你跟着我,报管你平平安安,吃香喝辣的。”

对于主事的应承,王大并没有放在心上,那两个小钱,在这盛京算得了什么,王大如今已经在盛京带了几天,自然是知道青云阁,这样半黑不白的势力,而且和郡守府关系紧密,先前一块入门的铁符,自己可就得了两百两银子,倘若后面能够立功,定能在青云阁中如鱼得水,哪还用的着在这个破地方。

天边的景物都隐于黑暗,天上的星星繁多,月亮并不明亮,只有隐隐约约的一个尖角。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走吧,叫上兄弟们,今日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院子里犹如幽魂一般,白昼一般的夜里,悄无声息,出了门,转身进入巷子内,不一会儿那个先前不知何时离开的矮子男子,又出现在李文等人面前,看着他在前面领路,可以知道对方是特意等在这里的。

不知道这个人是王大从哪里找到的,当初李文在山头上可是只看见了他们三个军贼。

不过李文也不管了,临近离开,李文留下话,说自己三天后会去最后一次,让他准备准备!

此刻,在夜空笼罩的盛京下,远处城东的外城依旧是歌舞升平,一掷千金的豪奢公子,貌美如花的青春女子。

从青楼中喝醉的人,丑态万千的跌倒砸大街上,这种事情也是常常有的,夜里的更夫一般不会诧异,连巡逻的官兵也不理会,反正第二天酒醒了,自己会爬起来回家。

在青楼的一间包房中,房中并没有歌舞陪伴,清雅装扮,琴棋皆备,桌上一桌完整的酒菜,有萧竹之声传出窗外,是高山流水,是梅花三弄,是文人墨客诗酒的交流。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屋内喝酒喝得横七竖八的人,嘴中咏吟着表达心意的诗词,即使是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文人,在醉酒的情况下仪态也是不雅的。

“谭公,我就此走了,你,你慢慢喝!”

“仆从来了没,等等老夫送送你,你这模样出去了,恐怕要贻笑大方。”

谭立人年龄稍大,喝了酒水不多,此刻依旧保持神志,对于同行相聚的友人相比,已经算是个清醒人。

陶慧岑已经烂醉,只是记得家训不得在外留宿,所以挣扎着起身离去。

“陶兄,谭公,等等木直,今日喝的痛快,不过这几日家母念叨的紧,我还是随从你们离去。”

“行,今晚的聚会的后续事情我已经吩咐妥当,我们离开就是。”

一行人跌跌撞撞的下楼,青楼中的妓女有些故作惊吓的扭着腰,捂着嘴,不过一会儿便痴痴的笑,显的十分活泼。

“谭公,我父亲昨天来信了,朝堂上虽然对于主战和主和颇有议论,可是到底没有定下来,昨日父亲的信中说道,陛下单独召见内阁,言语中有主战的意思,相国一派有人提出增加赋税,筹备军资...呕...”陶慧岑不舒服的拍了拍胸脯,面露担忧,嘴中嘟囔道。

在聚会的时候,各自都提出反对主战的意见,宣扬独到的见解,咏词吟诗,喝酒助兴。

不过陶慧岑并没有将父亲信中的内容告诉那些人,倘若主战之风压到主和,那么朝廷上的风势之变,随即影响到天下文人以及百姓。

“太子糊涂!”

“这件事情让你父亲别插手了,否者将惹火烧身。”

“谭公莫太过担忧,我爹可是内阁元老,忠于朝廷,不会有事的!”

“陶兄,你太过自信了,自古皆有掌握掌权者的想法的人才能无惧党派之争,虽然陶兄的父亲是内阁大学士,不过主和派的人在朝党之中不为太子喜欢,那么必将风雨侵袭,主和派遭到打击,则是陶大学士的危机啊!”

“说的有理,谭公我今晚就书信一封交给我爹,让他多多注意!”

门外果然有陶家的马车以及下人等候,扶着陶慧岑进入马车,谭立人便和自己的书童离开,至于另外的陈木直,他家中贫苦,有老母一人,就坐落在秦淮河的陋巷中。

另外两人离开,陈木直自然是回家,自从考取秀才之后,在冠龄之时高中举人,这本应该是衣锦还乡,衣食无忧,荣冠乡里,可惜在京城得罪了人,最后被卸了举人老爷的名头,遣送回乡。

平日里靠着私塾中当先生赚点捐资,或者替人抄书,亦或是在盛京文人打比中每年都可以凭借文采,做出几首好诗,得到点银钱。

这样的生活在盛京虽然饿不死,但是绝对不富裕,他的母亲甚至为了几枚铜钱,有时候接些秀活,靠刺绣为生。

如同往常一般沿着秦淮河往东面里面走去,路上灯火明明暗暗,街道上行人不多。

不过在路上缓步而归的文人,陡然听见身后马蹄哒哒的声音,还有人大声呼救的声音。

转身一看一辆飞驰而来的马车,渐渐近了,陈木直发现这不是陶兄的马车吗?

马车上的车夫一脸凶狠的狠狠挥鞭子催赶着马儿奔跑,马车身后有不少骑马的黑衣人跟随着。

临近陈木直,那破空的响声随着挥鞭者手势带动风声,夜晚马夫嘶吼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陶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家就在这巷子里面的弄堂里。”

“带他上车!”

车夫喘着呼吸,也不停车,直接一捞手,便将陈木直一个七尺男儿携卷到马车上,陈木直上了马车可以感觉到马车剧烈的抖动。

“前面,左右转...左转...中间...好了,这里我们先下马车吧,车子进不去!”

“不行,后面的黑衣人还跟着,下了马简直自讨死路。”车夫先前在青楼门口,陈木直还未觉得有多吓人,如今这瞪着眼,杀气腾腾的模样,倒是一时将陈木直顿住。

不过转眼他又挺起胸脯,“这里的地势我最清楚,而况弄堂里面居住者千八百,倘若要一个人,岂有那么容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沿路返回一定是为了找谭公帮忙,谭公的府邸就在秦淮河的北面,离这里不远,只要你们躲过了那些人,那么我就可以去找谭公帮忙!”

“唔...听他的,进来扶我!”

车厢内酒气以及难闻的呕吐物随着车帘的打开,气味扑面而来。

“对不住,实在是控制不住!”

陈木直理解,刚刚的行车速度,一个喝醉的人,被如此波动,吐了,是人之常情。

很快,三人弃车而逃,隐没在民巷之中,后面没有多久便寻来一队的黑衣人,手持着长刀,左右环顾,看见了熟悉的马车,黑衣老大,直接命令。

“搜!”

弯弯绕绕的巷子,寂静穿行,在一家小屋子门前,借着路灯幽幽的光,有个老妇人在穿针引线,那是陈木直的母亲。

“娘!”

“木直回来了,吃饭没有,饭菜娘放在国内还热乎着呢!”

陈木直抱怨道,“不是不让你热饭吗?我都说了我在外边吃过了。”

走近一看母亲又在刺绣,这些年母亲的眼睛也渐渐不行了,自己多次劝导道让她不要在帮人刺绣了,自己赚的银钱可以养活她。

不过后来陈木直没有在劝导了,母亲之所以如今辛苦的赚取那几个碎银子,不过是因为自己不争气,娘想趁着自己还年轻多挣点银钱,将来儿子好过一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