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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对决元神

石川走一段歇一会儿,终于还是来到了距离郴白衣只有不到五十个台阶的地方。"我实在是累的走不动了,前辈还请耐心等待片刻,容我喘口气。"石川汗如雨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起来。

郴白衣仿佛此时才从入定中醒来,睁开双眼道:"辛苦了,这几步路我还走得来。"说罢相钟崎起身,抬脚迈上了下一级台阶。

石川瞳孔微缩,看起来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六七分了。

拭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石川不经意间问出了他此刻最为关心的问题:"前辈的同伴哪里去了?看样子现在前辈似乎已经不需要晚辈的帮助了?那晚辈就在上面等着好了。"

"不要着急,你等我一下,我们一起上去。"

郴白衣说话间接连跨越十数级石阶,已经来到石川身下不远处,"我与他们失散了,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何处,说起来石川你还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老熟人。"

石川垂下眼睑,就自己啊,在这片只能凭借肉搏杀人的地方,要不要赌一把自己的刀法?不行,要动手也要等到接近石阶最高的地方,限制越大其实对自己越有利吧。

石川再次深深看了郴白衣一眼,转身就朝着石阶上方走去。

两人你追我赶,一个想要尽快来到最后几级石阶处,另一个则是想着尽快追上去杀人,各自都有各自的打算。

两人再向上数十级台阶,石川默默估算自己体力的消耗,暗暗叹道,如果想要动手只能在一半的高手就要发动,再晚的话怕是连挥刀都成问题。

将要抵达最高处时,石川脚步忽然间一缓,而后转身,默默伸手,拔出背后长刀。。

一刀刺出!

叮的一声轻响。

石川眯起双眼,看着自己的刀锋正斩在郴白衣掌中的一柄短剑之上。

一连串的兵器交击声响,石川左臂殷虹,郴白衣右腿一个深深的血洞。在石阶重压下,鲜血激流般从两人伤处喷薄而出。

郴白衣在下,石川在上,两人相隔两个台阶,不到五尺距离。

"想要趁我追赶时突下杀手,现在看来,一切的事情都是你在暗中做成的吗?"

"失算了,郴真人竟然没有被我刺中,真是可惜了。"石川右手反手持刀,紧紧按住左臂流血不止的伤口。

"你的刀很不错,竟然能刺破我的道袍..."郴白衣点头道。

然后他毫无征兆一剑刺出。

两人一触即分,石川左肩再添一道伤口,郴白衣腰侧同样一片殷虹。

在无处不在的重压下,仅仅是几个照面的厮杀就让两人难以负荷,石川与郴白衣的胸膛都在剧烈起伏,两人的呼吸声如同风箱一般呼呼不停。

紧接着,两人几乎同时挥舞出了手中的兵器。

这一次,石川左侧面颊被郴白衣一剑划过,连带着左肩也再次挨了一剑。

郴白衣却并没有受伤。

只是,石川却以伤换势,和郴白衣交换了一下位置。

现在变成了石川在下,郴白衣在上,还是相隔两级台阶的剧烈。

郴白衣一上来便感觉到了极大的不适应。

虽然他占据了居高临下的优势,但这一优势又被高出两级台阶下更大的重压给无限抵消,此时他与石川能拼的只能是各自的手中兵器罢了。

石川喘息一会儿,又开口冷笑道:"郴真人是不是后悔和我一起上了台阶?凝丹对筑基的境界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只能肉搏,真是可惜!"

"确实有些后悔,本以为自己凝丹前凭兴趣修习的剑法足以应付,本以为自己凭着金丝道袍可以完全无碍,却忘了你入门前便是靠刀吃饭的山贼,刀法自然不会太差,更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的神兵利器,比我掌中冰渊都要锋利许多..."

石川嗤笑一声,挥刀再上。

片刻,人分。

郴白衣已经站立不住,只能半欠着身体坐在地上,鲜血顺着台阶流出老远,石川虽然站得笔直,但整个左半边身体已经完全被血液染红,身体不停颤抖,连动一下都是困难。

剧烈的喘息,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这辈子的空气都完全吸尽的喘息。

郴白衣目光冰冷,石川眼神狂热。

"你为什么非要与我为敌?大家各退一步岂不是更好?"郴白衣忽然低声问道。

"呵,你不知道吗?那就当个糊涂鬼吧。"

又是一片寒光闪烁,又是一片血光飞溅。

郴白衣冷冷盯着已经半瘫跪在在台阶上的石川,举着万钧重物般再次抬起手中的短剑。

"你还是弱了点儿,死后别忘了将刀法练好!"

郴白衣的弱点...不知道。

能扰乱相钟崎心绪的事情,那么...

石川心念急转,眼看犹有一分余力的郴白衣慢慢举起满是缺口的短剑,极力瞪大着视野已经有些模糊的双眼,石川吐出一口血沫,忽然间识海最深处的幻蝶扇动了一下翅膀。

一连串的信息在石川的心中流淌而过。

石川蓦然睁开眼睛,沙哑着嗓子笑道:"郴萝她的滋味很美,身段儿更是没的说,还有那片柳叶状的印记,真漂亮啊!唉,我分明比你强才对,失败的男人,你知道吗?"

郴萝...

柳叶状的印记...

郴白衣眼前一黑,几乎当场昏厥过去,几乎将下唇咬穿才保住了对身体的控制,他手中短剑已经开始颤抖,咽下一口涌到喉咙的鲜血,相钟崎满嘴全都是腥甜的味道,他双目通红,恨声道:"你怎么可能...想死是不是,我现在就成全你。"

若说身材样貌俱佳的女子,以郴白衣的修为来说,虽然不能说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但肯定是不缺的,甚至是没有达到凝丹的女修对他来说都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数百年下来,这些女人对于郴白衣来说,都只是一副皮囊罢了,他年年月月真正不能忘怀的,唯有一人而已,那个人,就是自小便在他面前时而亲切,时而威严的师姐。

自己念想了几个甲子,厮守了二十年的师姐,还有自己与师姐的那个女儿,是郴白衣心底最为柔软的地方,也是被他隐藏最深的秘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