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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旧城的秘密(中)

陈时从老师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以后,就一直迷瞪瞪的,像是有什么心事,又好像没睡醒,她没注意到教室里所有人都看着她,嘀嘀咕咕又吵吵嚷嚷。

陈时坐回自己的座位时,特意只敢占稳半个屁股,离祁晟一手臂的距离。祁晟先是瞟她,见她一副气血不足的样子,于是大着胆子身子往前倾斜,盯着陈时的脸看。

陈时的身子往后缩了缩,黄子业的手掌就拍了下来。“陈哥,你干嘛瞒着我们,再说了,这脾气也不该.....”

“就是啊,再怎么着,也不能把脾气发在我身上啊,瞧给我打的,不就是贴你一张小王八,敢情你还不是干这档子事儿的最......”

“西瓜头你少说几句话行不行!”黄子业嘴角的黑痣在不停抽搐。

“我怎么了我,我说什么了?!”

“ 哎哟喂,”旁边一个宽脊背厚刘海的高个子对这边挤眉弄眼,“人家这是高人自有高招,陈时是能随便戴绿帽子的人嘛?”

黄子业和大高个儿隔着一条走廊,他一个跨步拽过大高个儿的衣领子,说:“咋地呀高昊哲,你这是不信陈哥发的声明咯?”

高昊哲任他拽着,“你别这么来劲儿行吗,我当然是帮咱们班的人咯,我是说,说不定陈时是被那个谁逼着发的,你看陈时今儿个带手机了吗?一看就是用的那谁谁的手机啊......”

“哦~~~~~~”几个大男生身子往后仰,露出了悟的表情来,祁晟更是一脸的痛心疾首,“我真是没想到啊!可是,即使这样,时哥也不能打我呀!”

“打你怎么了打你怎么了,那是你的荣耀,是谁都能让我们陈时喂馒头的吗?”前头那个飞机头白衬衫的小个回头贼笑。

“你丫的!”祁晟“嗷”地扑上去,周围笑成一片。

“噗嗤。”只听到一声泄气的声音,所有人都好像是突然被上了锁,笑声戛然而止。陈时只得忽然地捂住嘴,眼角难藏笑意。

还是黄子业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还停留在陈时肩上的手动了动,“哇,陈哥,你这阴晴不定的可把我们吓死了。”

高昊哲白了他一眼,说:“你问点重点行不,陈时你笑啥啊,我猜的对不?”

“对个屁啊,时哥都笑了,一看就是不可能,再说了,时哥怎么可能被人威胁。”祁晟表现得很激动又很兴奋,他正担心着自己会再挨一拳。

陈时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有个女生走过,梳着高马尾,额头上冒了痘痘,斜着小眼睛看着他们,说:“我去,你们一群男生,比我们女生还八婆。”

祁晟梗着怼她:“干你屁事儿!”

陈时愣了一下,她被这种团团包围的一样感觉弄得脸红。

“其实,这些都是误会,我亲自发的说说,这都是真的,希望大家以后......别再那么针对他们,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在事情开始发生时没有即时告诉大家造成的,所以我很抱歉。”陈时试图让自己笑得自然并且随和一些,在镜子看自己现在的脸,总觉得笑起来极为不怀好意。

底下安静成了一片,教室里只剩下女生叽叽喳喳的八卦声。

“咳咳,”高昊哲侧过脸,鼓了鼓掌,竖起一根大拇指,“陈时,你就是我心里的这个!”

祁晟整个人不自然地扭成了一股麻花,黄子业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送了口气说:“我来翻译一下西瓜头的肢体语言,他是想说,时哥你这些我们都理解,没啥毛病,就是你今天说话这方式这语气吧,咋听咋别扭,像是逼供的台词你知道吧,还不如你给西瓜头的那一拳来得舒服。”

听着前边儿的,祁晟还一副“觅得知音”的感动状,然而听到最后一句,立刻伸手作势要给黄子业来一下子。陈时夹在中间万分窘迫,像嘴里吃了只蟑螂,看着所有人炯炯的目光,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脖子里。

“所以这事儿就这么过了?”前边儿的飞机头有些怅然若失地回头说道,立刻就被祁晟拍得“嗷”了一嗓子,“你还想咋地,嫌不够热闹是不是?”

外圈立刻有几个男的散开了了,边走边说说:“我们都一腔热血准备干架了,陈时你不够意思啊不早说。”陈时一脸懵,坐在原地像块化石。但不知为什么,她不讨厌这种被围着的,吵吵嚷嚷的感觉。

突然,方才那个高马尾的女生从前门冲进来,她用一种很尖厉的嗓音快速地和前排的女生说了什么,立刻一片哗然,几个眉飞色舞的,几个撇嘴皱眉的。

几个男生的注意力立刻被搜刮了过去,黄子业对着祁晟推了一下子,他立刻窜了出去,灵活地钻到高马尾的面前,“啥事儿啊啥事儿啊!”

高马尾瞥了他一眼,拿长长的马尾对着他,说:“干你屁事儿?”

祁晟不怒反笑,说:“哎哟姑奶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无珠,贼眉鼠眼,狼心狗肺,寸草不生,鸡蛋里挑骨头......”

“喂喂喂你说什么呢你?”高马尾回过头来,那长长的马尾辫扫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抽在祁晟的脸上,正好事那处青了的地方,疼得祁晟倒吸一口凉气。

“噗哈哈。”黄子业用陈时当作人墙,躲在后头憋笑几乎憋出内伤。

高马尾看着祁晟做无辜状:“咋了你?脸红啥?”

祁晟把钢牙打碎了往肚里吞,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六个字:“看到你,我害羞。”

......陈时感觉到了身后的桌子某种高频率疯狂地震。

“好吧,那我告诉你,刚刚听老师说,这周五原定的社会实践活动,是去旧城做志愿者。”高马尾边说边晃脑袋,这次她说得很响亮,全教室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立刻讨论的声音盖住了一切。

“ok。”祁晟比了个ok的手势,“嗖”地窜回来,“听到了吧,看到本大爷的魅力了吗?.......喂,黄老鸭,你笑什么呢你,你觉得好笑吗?!”

黄子业憋得脸通红,调侃他:“我看你享受着呢!”

祁晟刚想扑上去,突然被面前的一只手给拦住了,他停下,那只手也瞬间缩了回去,陈时惶惶不安地看着他,说:“她说的旧城,是哪里?”

祁晟困惑地眨巴了一下眼睛,说:“就是那个旧城啊。”

“哪个旧城?”

“就是那个问题儿童研究院划出的城区咯。哇,那里我们不是好熟的吗,我们每次放学约的那个大门口,就是旧城的入口啊。”

“说不定时哥一直约在那里,其实自己压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飞机头笑嘻嘻地说,立刻一阵“哈哈哈”的哄笑声。

然而,陈时的表情又开始慢慢泛白,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在心里慢慢放大,一直延续到晚上的饭桌上。

“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之前让你别到处混你不听,怎么脑袋撞了一下这么老实了。”方红洗完手,白大褂还没脱,两只手就这么湿漉漉地在白大褂上抹了抹。

陈时拿着筷子,嘴里嚼着牛肉,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干脆不说话。

胡来成放下最后一碟菜,附和着说:“就是啊,早知道今天你不晚归,我就不那么傻呵呵地跑来给你们做饭了。”说完这话,他笑呵呵地看着方红,立刻遭来一记白眼。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一幕,陈时的眼一红。方红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儿,往嘴里扒着饭,抬头边嚼边说:“真是,今天这饭呀,又硬了。”

“咋会呢,莫非我真老了,你尝尝那白菜,我盐放多没。”

“可不是放多了吗,这儿都有盐块了。”

“瞎,我尝着偏淡啊。”

“你没搅开呐,半碗都是咸的咧。”

“唉,我太急了,下次你可得在一边儿给我试菜呐。”

“去你的,还真当自己是大厨了,赶紧吃完了走人。”

胡来成看着又要赶人,立刻笑容堆到脸上,把枪口对准陈时。“小子,你在学校里咋样啊,你们学校一天到晚的刷题没把你这戏精闷坏呀。”

陈时这一枪没接稳,“啊?”

方红抬头看她一眼,“想啥呢你这是,是不是又被老师骂了。”陈时准备说话,一颗牛肉\粒堵住了她的气管,立刻咳嗽连连。胡来成反应很地递上一杯水。

方红看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完全不准备放过她,又问道:“你们老师说你有那个什么心理创伤,你都干什么了?”

陈时有些囧,她勉强缓过来,正要开口,胡来成突然说道:“我看你今天是有心事儿,肯定是学习压力太大了,这不是马上有那个社会实践吗,出去散散心正好。”

方红撇撇嘴,说道:“你可太抬举他了,他来的哪门子学习压力。”

胡来成笑了,继续说:“欸,你们那什么社会实践去哪里玩,我最近呐学了个摄像,到时候随行记录,拍照!”

陈时咽了口唾沫,语调很不自然:“我们去旧城......就是那个问题......”说到一半,她感觉自己说不下去了。

谁知这话一说,方红和胡来成都愣住了,两双筷子尴尬地静止在同一道菜上。

陈时没有注意到这一丝尴尬,她的心里怦怦直跳,钝痛钝痛地扎着心底,“旧城”两个字,像把手术刀。

方红最先放下手里的筷子,她同样不自然地用手撩了撩耳畔的发丝,说:“你......不想去?”

这个问题和陈时心下的想法对上了,把她唬地一震,连忙说:“并、并没有,只是,我对那里的印象总感觉不是很好。”

此时,方红和胡来成不知为何都倒吸了一口气。胡来成觑了觑方红的脸色,忙乱地说:“如果哈,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很反感,你可以i让你妈给你请个假,你看你这头上还有伤呢。”这话说完,方红立刻又递过来一个大白眼。

陈时不知所措起来,说:“反感也没有,毕竟我应该......不知道......也没去过那里。”

这话一说出口,陈时立刻感到方红和胡来成两人都泄了口气,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世界的陈时,真得不知道旧城,和旧城没有关系吗?

想到这里,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打了个寒战。

“行了行了,吃饭,都说些什么有的没的。”方红出口打断了她的思路。

三个人沉默了半晌,房间里传来陈时的手机铃声。胡来成向房间的方向努努嘴,“接去,刚刚我做饭的时候它就响了几回了。”陈时局促地想要起身,方红突然伸手拦住她,语气很不满:“可别,这铃声响了一天了,就是你那个混混朋友,叫什么......赖子,这小子皮得狠了,连嘉易那地方都能给你拐了去。最近不是在传那个失踪的孩子吗,有人说是被那几个小混混敲诈过,我警告你啊,别给我往这趟浑水里滚!”

陈时被这信息量吓了一大跳,她猛然想到上次去嘉易,似乎是在找黄蜡石凑钱,她还记得在她的世界,黄蜡石珍贵得几乎不可得。

胡来成一边往方红的碗里夹菜,一边附和:“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那个失踪的男孩子啊,还是你们学校的呢你忘了?我和他爸认识,很精的一个人啊,就是那个五金店的老板,叫岳侯生,命硬的人,孩子也可怜,听说是小时候岳侯生没空照料他,还在旧城待过呢。”

方红一筷子打在他的一只手上,说:“你可给我把嘴关严实了!”

陈时的耳朵竖了起来,她战战兢兢地问:“那、那那个失踪的,姓岳?叫什么呢?”

胡来成吃痛地揉手,把声音调低了两个度:“我记得姓岳,名字里有个一字,你们学校的,你认得啊?”

房间里的铃声还在响,断不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