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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曹操二伐徐州

在兴平元年夏季,因为曹父一家百口被陶谦派兵杀害,曹操为报杀父之仇,出兵攻打徐州。军队大致从鄄城出发,还是向东南到了彭城。

此次战事曹操军的目标很明确:杀人、劫财、夺粮;血洗徐州,鸡犬不留!

所以导致大军过后,十室十空,兵锋所至,摧城如踏草芥,但凡破城,所有会喘气的一个不留!

而曹军的主力是之前收降的十万“青州军”,正是由昔日被陶谦赶出徐州的青徐黄巾,倒是名副其实的“还乡团”。一时之间,上报新仇,下记旧恨,势不可当。

曹操大军先后攻拔十余座城池,曹将于禁攻克广威(沛县东),沿泗水直至彭城。另前锋曹仁别攻陶谦部将吕由,破之后还与曹操合兵。

趁曹军未到彭城,陶谦紧急疏散城中及四乡百姓,大部动员逃往郯城,同时把彭城所有的军粮辎重都转移到了郯城。

这次陶谦吸取上次战役的教训,没有和曹操在平原会战,而是逃离彭城,退到东海,躲进郯城中固守。所以曹操乘机又破彭城,傅阳。但因为陶谦已经把粮草运走。所以曹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得到的却是空城一座。

陶谦作为主帅逃得了,但彭城国的百姓却没法全部逃离。曹操没有抓住陶谦,就拿他治下的老百姓撒气,因此下达了屠杀令。

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可就惨了,被曹军驱赶到泗水边上,全部被曹操当成了杀父仇人,成批成批的屠杀。曹操疯狂杀戮的结果是:降兵数万人,以及数十万人男女平民全都被无辜杀害,众多的尸体倒伏在泗水之中,赤红的河水浸泡着狼藉的尸首,形成了无边的大血潭,泗水为之不流,血腥气弥漫数十里。

当初洛阳、长安、三辅一带均遭受董卓之乱,有不少流民特地跑来徐州避难。在陶谦治理徐州之后,徐州相对其他州郡还算是一方和平的乐土,很多流民前来依附陶谦,其中又有大部分人居住在彭城国内的各县城。这次遇到曹军的到来,让他们没能躲过命中的死劫,都在这场战乱中被曹军抓到无辜杀害,侥幸躲过的人也在第三次徐州屠杀中被杀害掉。

曹军由彭城向东攻击前进,一路攻克五座城池,一直攻到了东海的郯城(这时为徐州治所)。

躲到郯县的陶谦,迅速做出补救措施:第一时间向与之结盟的公孙瓒发出了特快求救信。

陶谦于郯城一面遣别将救援被曹军围攻的诸县,一面飞书遣使陈登告急于公孙瓒任命的青州刺史田楷。救援各县的援军却被曹仁的骑兵虎豹骑击破。

同时,陶谦又想到了主动热情、大仁大义的公孙康。也飞书遣使曹豹告急于青州张辽处。(公孙康这时在辽东)。

曹操追赶到郯城,陶谦自彭城领教了曹操军的战斗力,接受了惨痛的教训,坚决不出城作战,弄得曹操虽恨却无奈,只好发起了攻城战。

曹军日夜攻打,陶谦亲自在城上指挥战斗,身先士卒,他的这种行为感动了原本垂头丧气的士兵们。在陶谦的鼓舞下,防守官兵士气大振,连续打退曹操多次进攻,郯城城防坚固,曹军攻城不下。

徐州全是平原,四通八达。郯城攻不下,曹操就绕过郯城,分成几队人马向东北攻即墨、开阳,并向东攻略琅邪国、东海国诸县。开阳赖有藏霸等守城,得以幸免。

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接到加急求救信的公孙瓒命令于徐州相邻的青州刺史田楷与刘备,一起率兵驰救徐州。

张辽一面飞鸽信告知公孙康,一面按照辽东谋士们之前制定的计划,带了8000名青州步兵来援助陶谦。

在路上遇到了青州刺史田楷与平原相刘备,因为公孙瓒和公孙度、公孙康关系良好,所以二家平分青州,却相安无事,互不打扰。现在遇到了,就有说有笑的合兵一处,一起去救援徐州。

刘备手下只有士兵一千多人,到了徐州后,陶谦见到他兵马实在是少了些,就又拨了四千丹阳兵送给刘备。

作为徐州的军阀,陶谦手中虽然没有高质量的战将,但是握着一支精锐的“丹阳兵”。丹阳兵意思是指出身于丹阳(治今安徽宣城)一带的精壮兵士,那地方以精兵辈出而闻名。

“丹阳山险,民多果劲,好武习战,高尚气力,精兵之地”,东汉时期,当朝大将军多委派官员在此募兵,乃至于在东汉末年反董之时,曹操和鲍信都曾来此募兵,皆因此地盛产精兵。

所以不要小看这四千人,足以当二万人来用,因为丹阳兵是三国历史上最厉害的精兵之一,是可以和曹操的虎豹骑相提并论的以凶猛见长的兵种,正是这丹阳兵在最后的危机时刻,力保徐州不失。

曹操继续向东略地到东海,琅邪国后,再转身返回,在郯城前的平原上与刘备、张辽、曹豹等人打了一仗。曹操的虎豹骑太过于凶猛,刘备、张辽等人战败退入郯城。

曹军继续西返,又攻克了此前没有攻下来的襄贲。这一路打过来打过去,按照《三国志》的记载,是“所过多所残戮”。

曹操向来不是一个蛮干的人,他放弃了对陶谦的正面攻击,引兵在泗水南岸地区的下邳进行大扫荡,接连攻下取虑(今江苏睢宁西南)、夏丘(今江苏泗县)、睢陵(今江苏于台北)诸县。

复仇的力量是可怕的,在取下诸县后,曹军仍然实行“三光”政策,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字,杀!结果,这些地方,别说是行人了,连鸡犬的影子都看不到,手段实在是过于卑鄙与血腥。

《后汉书。陶谦传》:曹拔取虑、睢陵、夏丘,皆屠之。凡杀男女数十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自是五县(彭城、傅阳、取虑、雎陵、夏丘)城保,无复行迹。

事情若是按照常规发展,徐州完蛋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但事情偏偏出现了转机——曹军缺粮。

第一**屠杀于兴平元年(194年)夏天结束。停止屠杀的原因,不是曹操忽然良心发现、要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而是因为没有军粮了。就是在这个时间,曹军开始吃人肉。历史上是程昱把人肉做成肉干,供给大军食用。现在程昱不在曹操阵营,没有人背黑锅了,但曹操的军队照吃不误,不吃就会饿死,没得选择。

曹操打得正起劲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军粮即将耗尽,饿着肚皮的士兵是打不了仗的,曹操只好带着遗憾不得不率军从徐州撤退,返回了兖州,徐州战事,第二轮结束了。

徐州迎来了一段时间的安宁。这是下一场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

陶谦实在很仁义,在曹操退兵后,他上表推荐刘备为豫州刺史,让刘备屯兵小沛。小沛地处徐州西部边境,与兖州相邻,也是曹军进攻的方向,所以两人决定以守为主,把曹军拦在了泗水的南岸即可。

而张辽则提出:“我辽东铁骑纵横无敌,绝对不亚于曹操的虎豹骑。”建议在琅邪郡、东海郡的海边划出二块地来,给辽东军。由辽东出钱出人修建码头,这样下次曹操再来,辽东就可以用大船运载辽东铁骑来援助陶谦。

陶谦病急乱投医,很大方的把琅邪国和东海国的土地,在海边各划出三十里地。给了辽东,让辽东修建码头。并资助了三千万铜钱和二万石粮食。

公孙康知道曹操会在二个月后,秋粮一收割,就会再犯徐州。所以从辽东派去大量人手,并在琅邪国和东海国就地招工,以优厚的薪水吸引琅邪和东海的百姓来做工,一起修建大码头。

当然,为了保护码头,为了保证骑兵能够顺利登陆,辽东又修了二座城堡,城堡占地面积很大,把码头都包裹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