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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总比见死不救强

医堂内弥漫着各种奇怪的气味,还时不时传来几声奇怪的声响,氛围甚是渗人。吴壹被安排在堂后的院子里还算比较安静的了,这样有益伤者修养。

素衣女子领着弥浪进到院子,看到吴壹所在的房门开着,屋内烛光通明。素衣女子以为许老头来看吴壹了,因为这段时间都是许老头在帮忙照看。于是素衣女子快步跑过去,却发现屋子里没有一个人,连吴壹都不见了。

弥浪见她脸色大变,意识到不好,也快步进到屋里,见屋里没人,问道:“怎么啦?盈盈,人呢?”

“刚刚我换药的时候还在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盈盈不解,着急疑惑地看着弥浪,“会不会给别人带走了?他的伤还那么重不可能自己起来的。”

难道还有梁高镇的手下没有被捉到,然后待医堂里的人不备掳走了吴壹;还是有别的人为这少年而来。弥浪心里的疑问不禁多了起来。

事不宜迟,空想不如行动,弥浪对赵盈盈说:“我们在附近找找,可能走的还不远。”

“对!我到前面询问医堂的其他人去,顺便让他们也帮忙寻找。”赵盈盈急匆匆拉起素白的衣裙就要往外跑。

两人刚踏出门外,竟发现吴壹一个人艰难地搀扶着墙壁缓缓挪动脚步在走廊上向他们走来,准确来说是用双手双脚把身子拖过去的。

赵盈盈看到吴壹之后飞扑了似的奔了过去,双手稳稳地扶持着吴壹,嘴里却是骂了起来:“你是去哪里啦?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人?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一个人的要是摔到伤口怎么办?要是伤势加重了怎么办?你想一辈子都趴在床上吗?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叫你在床上好好休息,吴壹你倒是听到没有……”

吴壹被她这么一说,觉得是自己不好,害别人担心了,心里愧疚着说:“盈盈姐,对不住,是我不好,没有听你的话,害你担心了,对不起!”

“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盈盈姐就好,你到底去哪了?怎么跑到房间外面来的?”赵盈盈问。

吴壹不好意思地说:“我尿急,想上茅房,所以就自己出来去了趟茅房。”

赵盈盈又问道:“你自己出来的?”

“嗯。”吴壹点了点头。

赵盈盈不敢相信吴壹能自己起来还能走路了,于是拿起吴壹的左手打探着他的脉搏,细细一探还真发现吴壹的脉搏稳定了许多,但这一点还不能证明吴壹的伤势稳定下来了,需要进一步察看伤口。“我们先到屋里再说。”赵盈盈扶着吴壹慢慢向房里走。

弥浪也走过去扶着吴壹的另外一只手。“弥营首,你也来了。”吴壹这时才发现弥浪的存在,看来吴壹方才是用尽了所有的精神和力量才能走动的,不然他早就看到弥浪了。

“叫我弥浪就行了。”弥浪回答他。

两人搀扶着吴壹慢慢地回到床上,接着赵盈盈给吴壹仔细地检查了伤口,很不可思议,吴壹背上的伤口已经慢慢地在愈合了。看来白先生“药圣”这个称号可不是盖的,他的手段和用药真有如此神奇作用。

检查完吴壹的伤口后,赵盈盈突的一下蹲下来检查床底下,然后面不改色地指着床底下的夜壶对吴壹说:“吴壹小弟弟,夜壶在床底下,难道你不知道吗?非要跑到茅房去,你是贪茅房里的味道香是吧?”

吴壹最是容易脸红,小声回答:“我的背好像还弯不了,手够不着夜壶。所以……”

“……”,盈盈姐看了看那夜壶摆放的好像真的太靠里了,然后就埋怨起许老头偏偏这个时候不在。

弥浪看到吴壹伤势好转心里便好受了些,怎么说吴壹可是为了救他才被炸伤的。弥浪走到床前,双手抱拳,单膝下跪,正腔道:“多谢相救,弥浪感激不尽。”

弥浪这一跪,可把吴壹吓坏了,差点就跳了起来,可惜伤势太重无法跳起来。只能惊慌地说:“弥大哥,你不要这样,吴壹承受不起。何况我也是你从梁老大那里先救出来的。”吴壹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要弥浪感谢他,更想不到弥浪竟然会以这么庄重的形式感激他。

弥浪依然跪地不起,神态诚恳至极。吴壹不知如何是好,对一旁的赵盈盈求说:“盈盈姐,你快叫弥大哥起来。”

赵盈盈笑了笑说:“要弥大哥起来很简单,只要你对他说就行了。”

吴壹好像明白了什么,旋即对弥浪说道:“弥大哥,请起来吧。”

弥浪听后,再次说道:“弥浪感激不尽。”然后才站了起来看着吴壹,眼神坚定。

从这一刻开始,吴壹对弥浪有了刻骨铭心的印象,是敬重、是榜样、是目标。吴壹也开始懂得了何为侠、何为义,对于自己一切一切才刚刚开始。

赵盈盈把吴壹在医堂养伤的这几天所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弥浪,其中不乏高度称赞白先生的高超医术和药理,当然还有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吴壹也觉得辛苦赵盈盈了,每隔一个时辰就得给他换一次药,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也懊恼没有给救他的白先生好好道谢。赵盈盈安慰吴壹,白先生性情古怪,喜爱游山玩水四处采药,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有缘的话肯定会再见面的,到时候再好好道谢也不迟。

弥浪本是心中有疑问要问吴壹的,见吴壹伤势恢复得如此迅速便没有了顾虑开门见山地问吴壹。

“吴壹,你是怎么被梁高镇捉到的?为什么他要捉你呢?”弥浪想清楚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很多事情吴壹已经跟赵盈盈说过了,所以赵盈盈抢先要给弥浪说明,弥浪摆手想让吴壹亲自说明。

“因为我在城南破庙破坏了梁老大的计划,救了朱老大,但是我们还是被捉了。对了,你有没有见到朱老大,他有没有被梁老大杀掉。”吴壹不想有人死去。

“朱大刚被关在你隔壁,发现他的时候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但是死不了。”

“死不了就好,起码还有改过的机会。”

“吴壹,你是之前就认识梁高镇和朱大刚的吗?”

“不认识,我是那天晚上在破庙里过夜,见他们在外面打架,我才出去的。”

“那你为什么要救朱大刚?”

“因为梁老大要杀他。”

“就因为梁高镇要杀朱大刚,所以你就出去救了朱大刚?”

“是的……”

“即使那朱大刚不是个好人?”

“这个……好人坏人都是一条命。”

吴壹所说的跟梁高镇所讲的一样,弥浪已经审过了断臂的梁高镇。梁高镇捉了吴壹与朱大刚,殴打逼问他们而没有杀他们,是怀疑吴壹另有身份。事实是,吴壹只是路过而已。

“吴壹,其实你的伤是我鲁莽一手造成的,要是我事先有所防备就不会让梁高镇得逞了,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破楼里会有陷阱的?”弥浪愧疚的问。

“弥大哥你武艺高强,我想关城的人都知道吧!但是梁老大既然是知道的,他却没有逃远反而在你的视线里躲进了一栋破楼,这一点我当时就想不通,直觉告诉我这可能有诈。而且在我被他们关押期间,我朦朦胧胧间好像听到过他们说什么火药的,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在破楼里藏了火药,待危急时来个大爆炸扭转乾坤。”吴壹慢慢说道。

“既然这样那你为何还要进到破楼里去救我呢?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因为是你先把我救了出来,你是个好人。”

“如果不是我,而是我的部下进入破楼的呢?你还会去救吗?”

“会。”

“就像救朱大刚一样?”

“嗯……”

“为什么?”

“我不想看到有人死去。”吴壹低下头似乎另有心事。

弥浪想再追问下去,赵盈盈却阻止了他,示意他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问下去了。

“吴壹,你没习过武吧?我刚才扶你的时候试探过你的经脉和骨骼,发现和平常人的一样。”弥浪继续问道。

“是的,我从小就生活在小山村里面,那里没有人练武的”

“如不嫌弃,我可以教你”

吴壹喜出望外:“弥大哥,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但是有一点”,弥浪加重了自己的语气,“我希望在你以后在不了解事情原委之前不要再贸然出手救人。”

“这……”

“做不到吗?”

“做不到。”吴壹低着头说。

“你会死掉的。”

“也总比见死不救的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