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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死牢?

密室里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像是方才无事发生过一样。吴壹再一次被人夹着拖走了,这次他被拖到了另外一个比较偏僻的牢房,然后被狠狠地扔了进去。身心俱疲的吴壹躺在牢房的地面上,用最后的一点力气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随后昏睡了过去。

在吴壹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点视线中,他看到这牢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在慢慢靠近吴壹。

“哎哟!你可算睡醒了,你都快睡了一天啦。”一个声音在一旁出现,很是憨实的样子。吴壹朦朦胧胧地撑开眼睛,转过头向那说话的人望去,一个模糊的身影朝他走了过来。吴壹用手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再看,那个身影马上变得清晰了起来,向他走来的是一个敦厚老实模样的男子,不高,手里却还端着个碗。

牢房里光线很暗,只有些微弱的橙光,待那人走近吴壹面前,实事证明吴壹没有看错。吴壹起身双脚盘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那个男子。这个男子走到吴壹面前也学着吴壹双脚盘坐下来,然后给吴壹递上他手中的碗。吴壹看着碗里,原来是一碗稀饭和一个馒头在里面。

“快吃,你睡了这么久肯定饿坏了。”男子笑了笑,催促着吴壹。

不说这个吴壹还不觉得自己饿了,被他这么一说起吴壹还真是又饿又渴的不行了,看着这碗里的稀饭直咽口水。吴壹说了声谢谢,接过他手里的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男子则坐在对面呆呆的看着吴壹,微笑着没有出声。

真是好吃极了,虽然只有这么一碗不管饱,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吴壹已经非常满足了。吴壹吃完过后,把空碗还给对坐的男子,然后再次表示感谢。

男子捧着碗放到大腿上,然后看着空碗说:“你真厉害,吃的真快,我们村子里的那头母猪都没有你吃的快。”

吴壹笑了笑,问:“真的吗?再来一碗的话我会吃得更快呢。”

“真的吗?我不是很相信你啊,但是现在没有稀饭了,要等明天早上才会有人送来。”男子说完,眼朝牢房外看去。

吴壹也看向牢房之外,有一个人趴在门后的桌上睡着了,还打着呼噜,桌上的油灯在跳动着给这不大的牢房里转递微弱的光芒。吴壹继续察看周围,牢房里只有一个出入的门口在睡着的那山贼后面,还有一个人头大的窗口也是高高地挂在牢房的另一边,牢房和牢门都是由小腿大的木头围成的,牢门则用粗铁链紧紧锁着。吴壹摸摸自己的身上,除了身上的衣服便是空无一物,其实吴壹的身上本来就没有装着什么东西,就有一火折子,但现在已经不在了。

那男子看到吴壹在发呆,以为吴壹是在害怕,便拍了拍吴壹的肩膀说:“小兄弟,不要怕,我们一定会没事的。”但是他自己在说没事的那一刻自己心里都害怕没有底。

“多谢大哥,我好多了,我叫吴壹,大哥叫什么名字呢?”吴壹收拾心情跟男子聊了起来。

“我叫陈实壮,村子里头人人都叫我石头,因为他们说我和石头长的一样结实,嘻嘻。”陈实壮有点得意地介绍自己。

吴壹拍了几下陈实壮的肩背,真是人如其名,很实壮,“石头哥,看来你们村里的人说的没错啊,你真是像块石头一样结实强壮。”

陈实壮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头皮,说:“我的力量也不小啊,有一次我还把我们村里的牛给扳倒了。”

“真的吗?”吴壹半信半疑,但是看石头哥这身形或许还真能扳倒一头牛。

“是真的,隔壁家的小孩都看到了。”石头哥见吴壹不相信他的样子赶紧解析道,“要不下次我扳给你看。”

“好啊!”吴壹突然灵光一闪,走到牢房边上,握着一根木条说:“石头哥,或许你应该把这木头掰断给我看。”

石头哥有点为难,沮丧地说道:“我刚被关进来的时候就试过了,可是我的力气还不够大。”

“石头哥,你够的,只要你能把你当时扳倒牛的力气使出来就一定够的。”吴壹欣然说道。

“可我试了,没用。”石头哥说。

“可能只是你现在使不出来那时的力气而已,你一定行的。曾经有人跟我说过,人的力量是无穷无尽大的,只是我们不懂得如何去运用。”吴壹说着又坐回原来的位置。

石头哥不解,看着吴壹。吴壹也表示不解,两人互相傻笑着。

吴壹接着问石头哥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石头哥于是就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吴壹。

陈实壮是个地道的农民,因为家里贫穷他爹娘只养活了他一个,他们一家三口就一直生活在雁北的山里,靠着微薄的田地过活简单而幸福。

雁北山区原本就有山贼响马,这些山贼其实大部分是这里的一些山民,他们中有些因为好吃懒做,有些因为想发财却没有其它路子,有些可能是犯事逃逸……总之成为山贼的理由万千,但是之前的山贼数量还是很少的,而且那些山贼只会打劫路过的人,不会抢他们本地的农民,这也算是比较有道义的了。可是,就在几年前,陈实壮也忘了到底是几年,五六年前吧,山里的山贼突然就多了起来,他们很多都是从外地而来,也不讲道义了,见着人就抢不管你是本地的还是路过的。慢慢的这些山贼的胆子就更大了,开始一大帮人去抢劫一个村子,很多村子都因此被抢过了。一时之间整个雁北山区的农民都被弄得人心惶惶,还有很多人被逼搬走离开了雁北。

当然五行堂是不会坐视不管的,绿衣和土衣也曾有大规模清扫山贼的行动。可是那些贼人都是精得很,每当有些风吹草动他们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他们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很久,每隔一两个月就会搬走。所以那么几次的清扫行动根本没有什么效果,只捉了几个倒霉的小山贼团伙,但也无可奈何。

就在最近的几个月,情况更是愈演愈烈,这些山贼竟开始掳人了,他们到山村里直接用武力逼迫带走年轻的村民又或者掳走过路的年轻路人。很明显陈实壮是属于前一种,吴壹则属于后面一种。

就在六天前这帮山贼突然出现在他们的村子,他们把整个小山村的男女老少都集中在村口处,然后把年轻力壮的男子都绑住捉走,年轻的女人同样也逃不出他们的魔爪被带走了。被带走或掳走的人,没有几个能逃得出来的,而那些没能逃脱的人据说有的变成了山贼,有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和陈实壮同一个村子里被捉来的其他人现在也不知在身在何处,而吴壹他们俩的命运也无从知晓。

吴壹又问石头哥,他们被一起捉来难道没有被关在一起吗?石头哥说他们都是被蒙着眼捉来的,而当他能看到东西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这牢房里了,其他人也都不见了踪影。

吴壹想起了自己的经历,特别是在密室里发生的事情,便问起石头哥关于那个密室。石头哥表示不知道,还反问起吴壹来。吴壹也把自己被掳来以及在密室的事情告诉了石头哥,石头哥听后连声感概世风日下,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打死这帮害人不浅的山贼,解救他的朋友和吴壹。

吴壹这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石头哥会没有被带到那个密室里去呢,石头哥的同村人在哪里呢,而且最让吴壹疑惑的是听密室里对他说话的那声音是想让他效忠,效忠谁呢,难道是山贼的老大,吴壹当时是拒绝了而选择了死才会被带到了这个牢房,也就是说这是死牢,那石头哥怎么在这,他是一来就被判了死刑了吗,为什么?很多疑问在困惑着吴壹,只是当吴壹一想起密室里的事情他就忍不住满头大汗,那种感觉如梦魇般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石头哥见吴壹脸色不佳,沉默不语,以为吴壹身体有不妥,急忙关切问道:“吴壹,你没有事吧?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的?”

吴壹反应过来,忙说没事没事,可能是昏迷刚醒来头脑还不清醒。然后又问石头哥他昏迷了多久,石头哥说吴壹是昨晚夜里被带到这里的,已经有一天了。

又昏迷了这么久,吴壹想起在关城时的事,觉得自己真够倒霉的。倒霉归倒霉,但是自己绝对不能放弃的,一定要逃出去绝不能在这里死掉。吴壹要石头哥早点休息养好精神,他们一定能逃出去的,石头哥惊喜的看着吴壹问他是不是想到办法逃出去了。吴壹笑了笑说差不多,明天再告诉你,石头哥也毫不担心地相信了,点了点头然后很快就睡去了。可怜的石头哥就不怕明天就是他们最后的日子了么?吴壹又不担心么?吴壹是担心的,他只是在安慰石头哥而已,吴壹看得出来石头哥眼里的不安与疲倦,并且吴壹需要时间来想办法或者说是完善他的逃跑计划。

这一夜吴壹靠在墙边,没有睡觉,他昏迷时睡过的时间已经够多的了,他一直在思考着第一步该怎么逃出这个牢房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这个贼窝。办法倒是想到了不少,但是吴壹并没有一个十全的把握可以逃脱。

天窗外的颜色从漆黑渐渐变成了灰,再由灰慢慢减淡褪成蒙蒙的白,蒙白蒙白的天色再染了些金光,不一会就亮了,新的一天的白天就这般到来。

吴壹闭眼休息了一会,突然听到牢房外门被打开的声音,便马上假装睡着了还没有醒来的样子,却暗中偷偷地裂开眼缝观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