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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奇怪的鸟儿

刚到紫阳观的李信还有些怯生,被程煜突如其来的热情搞的有些不知所措,有心不想去,想起听师父介绍说程煜和程雪是大观主的孙子、孙女,自己在这儿不定要待几年呢,有两个玩伴也挺好。

李信就这样被小胖子程煜拉着从道观的后门跑出去了,尾随着他们的是那个小姑娘程雪。

出了后门,是一条斜着上山的石阶小路,刚走了几步,程煜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张望,似乎在看有没有大人跟上来,李信还有些蒙圈的下意识跟着他跑,毫无准备的他和突然停下的小胖子程煜撞了个满怀。

这时李信才看清这个名为程煜的小胖子的模样,肥肥的小圆脸上一双乌黑发亮的小眼睛正盯着自己看,鼻梁上有几个雀斑,嘴唇挺薄,也不知道是不是脸大显的。

李信看他盯着自己瞅,有些无语,“你瞅啥?”

“瞅你咋地!”小胖子突然脸色一变,声音提高一些,虽然还小,这声音也略显浑厚了。

李信蹭的一下火气就上来了,心想这个小胖子想找事啊,刚刚握紧拳头,又马上被小胖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弄的又气又乐。

“嘿嘿,小师叔,别介意,逗你玩呢,我刚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比我姐好看,现在离近一看更好看,像个漂亮的小女孩,哈哈哈。”程煜看着李信好像要暴走的样子,立马换了一副模样,满脸堆笑的对着李信说,笑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完了还冲着李信挤挤眼。

李信看他这样,无奈的笑了一下,这时候李信已经猜到这家伙是个活宝了,瞟了一眼身后的程雪,只见她弯弯的秀眉此时拧着,小瓜子脸此刻也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子,一双杏眼圆睁,连脑后的马尾辫也有些颤抖,看来是很不悦,李信觉得她还挺好看的。

“小煜!你说什么啊你!别跑!你给我站住!”一旁跟上来的程雪一改先前看似文静小女生的形象,秒变小魔女,对着李信身前的程煜吼道。

程煜“嗷”的一声转头就向高处跑,程雪一边喊“站住”一边追。

李信看着这姐弟俩颇为无奈,脚下也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姐弟俩之间的战争以程煜被擒告终,程雪揪着他的耳朵不停的问“姐姐好看吗?”,耳朵惨遭蹂躏,疼的嘴歪嘴歪眼斜的程煜说“好看好看,疼,疼,姐,耳朵都被你揪掉了。”

“哼,这样还差不多。”程雪小脸一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于自己的弟弟屈服在自己的魔手之下还是很满意的。

“带我们去你上午说的那儿吧。”程雪一本正经的对程煜说,然后两人回头看了看李信有没有跟上来。

此时李信已经来到了两人身后不远,程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似乎对于刚才表现有点儿害羞,两朵红云飞上了面颊,程雪用非常柔和的声音对李信说,“小师叔,那个,程煜说发现一个可怜的小鸟,我们一块去看看吧。”

“嗯,好。”李信紧走两步跟上了二人的步伐,三个小孩子并肩而行,边走边聊。

“小师叔,你家是哪儿的啊?”程煜开口问道。

“我家是李家镇的,离这儿不远,哪天可以带你们去哦”李信嘴角微挑,笑着回答。

“那你怎么来这儿了啊,还有,王爷爷怎么收了你做徒弟啊,他脾气可怪了呢。”一旁的程雪接着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啊,师父说我得了一种病,需要学道术治疗,不然很短命的,可能是看我英俊潇洒、气度不凡、智力超群才收我为徒吧。”李信一本正经的说,其实他是故意逗这姐弟俩的。

“呀,没想到小师叔也那么自恋啊,哕。”程雪立马做了个干呕的姿势,表示自己的不满。

旁边的程煜直接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小师叔比我姐姐还自恋,看来也需要本道长多多打击才对。”

“咳咳,嘿嘿,还好啦,你们在山上多久了啊。”李信左右看看这姐弟俩问道。

“我们从小就在这山上长大的,六岁的时候开始进观里学习的。”程煜一件生无可恋的说,“唉,真是闷透了,除了下面的镇子,我们还哪儿都没去过呢,听马师兄说这个世界大的很呢,以后长大了我肯定要多出去跑跑。”

李信听着点了点头,“我也没去过哪儿,以后长大了我们几个一块去,你们也住在观里吗?”

“不是的,我们住在家里,和爸妈住一块。”程雪摇了摇头,停下脚步,转身指着道观后面不远的一个小院子说,然后拉着李信的衣角示意他回头看看。

李信微微点头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有一个小院子在道观后面,院子的四周是一片农田,种着庄稼。

“对了,你们拉着我来干嘛啊?”李信看着程煜问,刚才这个圆润的家伙拉着自己上来,自己当时也没好意思问。

“我昨天在山里发现个好看的小鸟,毛还没褪完呢,围着两个死掉的老鸟转圈,应该是那两个老鸟的孩子,看着它怪可怜的,我想跑去把这个小鸟抓住带回去养,结果刚一靠近鸟就跑了,我想看看它在不在了,可好看了呢。”程煜微微低头说着,似乎心情不是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抓住鸟而伤心。

三人又沿着青石阶走了一阵,程煜从青石阶走到一边,李信和程雪紧随其后。

“到了到了,就是这儿。”程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指着眼前一个山间的小池塘说。

“你说的那个好看的小鸟呢?”程雪皱了下眉头问程煜。

“嘘,小点声,等下别说话,跟着我往里走。”程煜用他的胖指头放到嘴唇边嘘了一声,示意两人跟着自己就好。

三个人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池塘边的小树林。

刚走进去十几步,程煜就停了下来,用手指着前面一片腐烂的树叶上躺着的两个羽毛深红的鸟儿,回头向着李信和程雪点了点头。

李信和程雪轻轻的向前凑了凑,看了看前面躺在地上的两个鸟儿,通体暗红色的羽毛很是显眼,黑色的鸟嘴,眼睛已经干瘪了,看起来体型跟家里养的鸡那么大,不过这两个很修长,确实挺好看的。

“来了来了,别说话啊。”程煜突然低声对着正在看那两个死掉的鸟的李信和程雪说。

李信和程雪顺着程煜看的方向看去,只见离这两个鸟儿不远的一棵梧桐树下面的落叶中间,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小脑袋,先是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四周,似乎感觉没什么危机,小家伙从落叶底下钻了出来。

三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通体艳红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家伙,只见它慢慢的走到两个老鸟身前,走的时候还摔了一下,就像是一个喝醉了的人走路一样,先是围着老鸟转了几圈,接着“啾啾”叫了两声,看着老鸟没有动静,小鸟开始用嘴磨挲着老鸟的头部。

“啾,啾啾…”小鸟叫个不停,看起来像是很伤心的样子,腔调里带着一丝悲鸣。

李信三人看着这个情景心里很难受,刚才小鸟走路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很虚弱了,也许老鸟死了以后没人喂它了,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

这时程煜慢慢的站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向着小鸟的方向挪动步子,小鸟这时背对着三人,似乎已经沉浸在了自己悲伤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没有发现一个圆润的身影已经到了它的身后。

说时迟那时快,小胖子程煜向前一扑,双手一捂,一把把小鸟抓住了。

接着,他转头兴奋的对着身后的李信和程雪二人说道,“哈哈抓到了,你们来看看这个小家伙。”

李信和程雪连忙跑到他身旁,伸头看着这个小家伙。

一身似烈火般的羽毛外还有些细细的绒毛,黄色的小嘴,眼珠有些浑浊,此刻还在“啾啾啾”的边叫边挣扎。

程煜很开心的裤兜里掏出一小把麦子,然后一只手攥着小鸟,一只手去掰鸟嘴,就在掰开鸟嘴的那一刻异变突生。

一道细微的火线从这个小鸟的嘴里喷射出来,“哎哟”小胖子程煜连忙把手中的麦子撒开,烈火灼烧的疼痛让他不停的甩手,攥着小鸟的手也松开了。

小鸟摔在地上以后就开始挣扎起来。

程煜非常的愤怒,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被那个火线烧出了一个大水泡。

看了看罪魁祸首,脚边正在挣扎的小鸟,程煜抬脚就要踩下,如果他这一脚踩下去,这个小鸟必死无疑。

一旁的程雪看他要踩死小鸟,连忙推了他一把,一只脚抬起的程煜被程雪一推向一旁摔去,这时眼疾手快的李信一把扶住了他。

“小煜,干什么你,多么可爱的小鸟啊。”程雪说着把鸟儿从地上拾起来捧在手心。

“你没看到它烧了我的手吗?”程煜怒气未笑,大声的对程雪说。

“好了好了,会吐火的鸟你见过吗?这是捡到宝了。现在先别喂了,拿回观里给师长们看看再说吧。”李信在一旁打着圆场。

程煜和程雪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山里鸟儿多了,会吐火的还是头一次见着。

只是苦了程煜了,小胖子一边甩手,一边“嘶,嘶”的,看来真是疼的不轻。

李信走到两个老鸟的跟前,从旁边拢了一些树叶把它们的尸体盖住,然后对着程煜和程雪说,“走吧,我们回去吧,小煜你先忍着点,到观里再上药吧”

三人开始沿着来时的道路回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