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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艳阳纪14年5月30日

日光熹微,清风朗朗。

“这本该是个寻常的清晨,”微眯着双眼的天陨如是想,“乖乖的我本该躺在这张宽大而又柔软的水床上,抱着双子球那毛茸茸的身体,美美地睡到西边的落地窗再也没有阳光能照在我的身体上。

而不是现在——太阳都还没从东边跳出身来,我就要面对贼老头恶意而又无耻的骚扰。”

“不行!不起床,就不起床!打死不起床!老头卖萌撒泼也不起床!”天陨鼓上一口气,直接把整个身体陷入水床里。可能又觉得不保险,他再随手分开睡眼惺忪的双子球那左右互牵的小手,一左一右,堵在耳朵边上,以确保世界能再清净几分。

然后他又听到了那个折磨了他半个时辰的恶意卖萌骚扰声。

“小孙子——乖孙子——我的可爱好孙子,你该起床啦~~~”

“不起床!”

“起床喝水嘛~”

“不起床!”

“起床尿尿啦~”

“不起床!”

“起床……”

……

就这样,天陨又被痛苦地折磨了一个多域时,终被调戏地口干舌燥,睡意全无。

“老爷子,你太不厚道了,说好的我完成任务,你就让我睡个三天三夜不用见太阳的呢?这才只过了一天!”天陨很生气,要不是知道明的暗的都玩不过这老头,怎么也要想尽办法整的他三天三夜都动不了才有个清静。

“可乖孙子,已经7点多了……”老头一脸为他着想的表情。

“我-要-睡-觉!”

“5月的最后一天哦~”

“干嘛?天塌了我挡不了我睡觉。”天陨还是气愤,一时间也没去深究这句话的含义。

“天元纪1014年了哦~”老头活像只偷了鸡的黄鼠狼,要多贼有多贼.

“天元纪?”天陨眨眨眼,终于还是反应了过来,“艳阳纪14年5月30日?靠,老爷子你坑我!”

“我老了,有点痴呆,真不小心给忘了。”老头摊着双手一脸无辜,但遮掩不住眼角的那丝幸灾乐祸。

“你蒙谁呢!!!47天前我提醒你的时候,你还跟我说你第78任女友的第26次约会就在117年前的5月30日。然后现在给我装老年痴呆?怎么,记了116年又313天的事情你47天就能给忘了?”

天陨把眼睛瞪到最大,为了再赖一秒床,毫不犹豫地开始揭这老王八蛋的底了。

啪!

老头一巴掌拍在天陨的脑门上,“起床,还想赖到啥时候?信不信我直接揍你!”

他成功转移话题的同时,也不忘用拳头威胁臭小子敢揭他短的后果。

“好吧,我是孙子。额,忘了,我比你的孙子还孙子......”小王八蛋顿时老实了。他只能不舍地离开那张水床,鸡飞狗跳的开始收拾东西,临走时还不忘幽怨地看老头一眼。

当初他真以为老头能让他睡个三天三夜的。结果这老头贼精的,连这个时间都给算进去了。

现在想想,估计老头昨天不找他麻烦,也不是给他睡觉而是想让他收拾东西的。

而至于昨天又不提醒他,摆明就是为了今早看热闹。

“等着!迟早报仇!”

天陨恨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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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个上午,天陨终于找全了自己该带的、要带的、想带的、能带的。吃的玩的用的,各种药材、魂核、灵器、宝物,直接堆了满满一屋子。

之后对他来说就简单了。在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注视下,天陨只将随时要用的一些东西塞进了右手的空间护腕里,其他的大包小包,就一股脑得丢进双子球的怀里的空间囊,好像一点也不在意珍贵好坏的样子。

尤其是几件难得从老头那里敲诈来的宝贝,更是随意,气得老头都想动手海扁他一顿。

天陨撇撇嘴。正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时间已经很紧张了,老头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会真揍他一顿浪费时间,所以他才做的那么得肆无忌惮。一起呆了这些年,能像这样给这小气老头添堵而又不被报复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都要走了,临行前怎么都要一次尽兴。

当然,等离开老头后他肯定要尽早抽出时间好好整理的。这些东西现在可都是他的宝贝,真给随手糟蹋了,依照他和老头同承一脉的小气性格,恐怕自杀的心都会有的。

终于,“随意”地将所有东西小心翼翼得放好,天陨满足地看了一眼老头那张臭得发黑的脸,大手一挥。

“走,出发!目标竹门,我们去星域学院报到去!”

老头一言不发地走了过来,拽着天陨的后衣领便腾空而起,没过多久便降落在一片杉木林的边缘。直等片刻后天陨僵着一张惨白的脸回过头来,老头才对他呵呵一笑,那明显还黑着的脸更显冷酷和凶残。

然后他直接一脚,将天陨踹进眼前这道杉木为架的古朴光门里。

“竹门?你想多了,自己从杉门爬去竹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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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时光就回到了这个特殊的下午,日光微醺,微风习习,给清幽无声的竹园增添了一份悠闲的意味。

现在的竹园很安静,或者该说,原本就一直很安静。他待在那里,犹如乡间静坐清亭的老人,闲听花开花落,坐看云卷云舒,至始至终都是那般风轻云淡,无欲无求。而世间百态,好像也只在确定的时间从他眼前流淌而过。

或激或缓,或快或慢,他或许在意,或许不在意,无人知晓。总之他就这么看着,一直看着,静静的,犹待时光。

这便是天陨跨进竹园后的感觉——整座竹园就像一位独立于世的旁观者,不在意天下,不在意时光,甚至应该也不在意世间所有的一切。

而他,就刚成为竹园不在意中的一部分。

这种感觉让天陨有些不舒服,又有些莫名的渴望和恐惧。

不过这也就一瞬间的事,挥挥手,天陨就把它抛开了。他抬头望望天色,还行,太阳有些偏西,不过距离落山怎么都应该还有三四个域时的间隔,时间上肯定是够了。

他这次的目的是通过竹园进入星域学院所在的星落盆谷,然后到报名处拿到“老头所说”的新生考核任务。之后就简单了,只要他能在后面的一个月内完成任务,那他就将成为一名光荣的星域学院的一年级新生了。

这件事是老头10年前过去接他的时候提的,也是天陨已经失踪n久的父亲唯一让他去做的。

所以天陨很看重,也一直把这当做是一件必须完成的事情。

哪怕他从小天资聪颖,5岁前就已经完成贵族式的礼仪和修养教育,并经历觉醒,步入修者的黄级领域;哪怕他从10岁开始就被老头丢进林域的某些地方,在危险和机遇中摸爬滚打,遍体鳞伤而又一日千里;哪怕他现在拥有的一切足够他傲视同龄,甚至能够与高年级一较高下,而低年级的基础教育更已然是可有可无的时候。

他还是想去,哪怕或许要压抑个性,装个平凡乖宝宝;或者压低修为,做个普通学生,然后一级一级“艰难地”往上爬。

事实上,天陨没去过星域学院,一次都没有。但他知道,而且冥冥中一直有种感觉,那就是个他应该去的地方。

他的理由其实有很多。

他还记得很多事情。譬如,那个总是不着调的老头说过,学院是他父母开始的地方;譬如,很久没再见的太奶奶也说过,父亲是那里的骄傲,他也应该是;而这些之外,还有小时候的伙伴也曾约定过,长大了要去那里,一起成长,一起历练。

最重要的是,已经好久不见的父亲曾缅怀地对他说:

“那里有我最开心,最无忧的时光,或许无意义,但你也不该错过。

我相信,你母亲在,也会这样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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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历14年,天陨15岁,恰好到报考星域学院的年龄标准。

5月30日,所有新生报名期限的最后一天。

下午3时左右,天陨进入竹门,抵达竹园。

离最后的报名截止时间,还剩下3个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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