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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行遇劫,姻缘终难聚

像是月光忽然间死掉了一般,日暮长川的眼神在这一刻也变得呆滞了,整个人似乎是一根木头凝固在高墙之前。此时稍稍冷静下来便晓得刚才自己的做法有多么冲动了,那些天皇的亲兵自然不会轻易死在自己的手上,毕竟他们都是有些手段的人,而今的自己虽然恢复了体格,但若真是要和她们斗起来,全然等同于以卵击石,螳臂当车了!此一去八成再回不来了!那报仇之事就更是一纸空谈了!想到此处,日暮长川不觉眉眼低垂甚是懊丧,心道仇恨积蓄太久,而今的自己俨然已经变得十分的不理智!

“若是这样!又怎能报的我家族大仇?”日暮长川愤愤地想到,不觉暗骂自己不是成大事之人。

月光依然清冷,但此时的日暮长川心思全然已经变了,只有忍耐!寻到最好的机会,必要一击即成!纵然对方是天皇,纵然对方乃是修真之人。

那些在长白山上的斗法之中,日暮长川早已经探出了北极剑门的虚实,若真是自己的法力恢复当初的模样,这一战还说不准谁赢谁输!

日暮长川想到这里,不觉稳了稳心神,重新走回当初的院子中,朝着那自己居住的那个院子的矮墙爬了过去。

这般一事无成的来来回回,着实让日暮长川的心中有些难过,思及往日飞升在天,摘星揽月的时光,日暮长川开始觉得,目前首要的事情是去找到那个无女,就在莲台野边的那个无女,找回自己的心脏之后,一切便可以从头计较。耽耽爬回自己的院子中后,日暮长川仰头看着天顶苍穹那凄冷的月光,他的心微微寒怆,不觉又想起了织田信子,全不知如今的她是否在睡眠中,但愿她能想到些我吧!

思及前些日子的甜蜜,一丝淡淡的微笑涌上了日暮长川的嘴角眉梢。

日暮长川想到此处,不觉轻轻打了个喷嚏,心感好笑。但耳边却是幽幽飘来一阵类似哭泣的声响,日暮长川不觉一怔,心中隐隐多了些不祥的预感,这织田家的亭台楼阁虽然繁复,但其中多是清冷之状,莫非在这亭台楼阁之间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二日早间,日暮长川刚刚醒来的时候,便看见几个织田家的仆人守在自己的院外,而其中的为首那个人笑颜暖暖,看起来颇有些和善,那人看着日暮长川,道:“长川君醒来了?恩公这几日玩得可好?”

长川君料得他们已经在织田信子处得到了自己的名字,想来日后织田信子和自己就会成为夫妇,在这里必然要跟眼前这些人多有接触,而这几日虽然孤寂无趣,但总不能写在脸上,于是对这人道:“嗯,这几日我玩得着实不错!还要多谢你们的照顾!”

那人微笑着行礼,接着道:“这自然是我们府上的分内之事,你是我们大恩人,救下了我们的小姐,我们锦衣玉食的对你才是不为过,这几日可不敢让您吃亏!”日暮长川听此话,不觉暗暗咂了咂舌头,这几日倒的确是锦衣玉食的享用了,可是因为不见了信子,自己的一颗心时而冲入云霄,时而坠入九幽,常有空乏之感。日暮长川想了想,道:“你们全然是应了待客之道,怎能说自己做的不够呢?”

那人呵呵一笑,道:“看来长川君也是明事理的人!”说罢此话,那人一只手朝后招了一下,不一会儿,身后一个仆人托着一个木盘子上来,其上覆盖一块红布,鼓囊囊的放满了许多东西,那人看这日暮长川,而后温和地一笑,伸手将那红布揭开,顿见金黄光芒四射而去,一眨眼间便几乎照亮了日暮长川的脸,这木盘之上乘装的竟然是满满一盒金子!

日暮长川看着这些金子,道:“你这是?”

那人笑道:“恩人恩情,也是前进难买,但是说到要在这四海行旅,没有金钱是决然行不通的,所以府主命我将这等金子送给你,感谢你为我们长川家所做的一切!”

日暮长川一听这话,忽而是心中一滞,道:“你这般措辞之意,难道是要送我走了?”

那人笑道:“看来您真是个聪明人!”

日暮长川面色一变,道:“难道我就这样直接走掉?”

那人的笑意渐渐少了些,道:“那您认为如何?”

日暮长川胸中一阵气闷,忽而喝道:“你凭什么赶我走?我还没有见到信子,我是绝然不会走掉的!”

那人一听这话,却是冷声道:“这话,我们小姐也说过!我劝你还是别苦苦支撑了,这几日我们小姐都不来看你,以后必然也不会来看你了……说句实话,你也不瞧瞧你自己那德性!”其后一句话,那人说出口来的时候,倒是颇有些妇人的阴毒感觉。

日暮长川心中尽是被人戏耍之感,想起那日在妖魔岛上的山盟海誓,想起一路在船上的所有言语,无不每一句都充满了希望,都意味着这将来,两人可以一起度过,而今站在面前的人却告诉自己:是的,你可以走了,这里不适合你!

想到这里,日暮长川方才的温文尔雅一瞬间消失无踪,猛然对那人说道:“信子在哪里?我要见她!”

那人轻轻一笑,却道:“你来这些日子,可曾见过我们家小姐?明知道小姐不曾想见你,你却还赖在此处不肯离去!”

日暮长川愕然,但心中却并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却是正色道:“你算什么东西,我要信子亲口告诉我,她要我离开此处,否则此地我断断是不会走的!”

那人听了此话,却是颇为不屑地一笑,道:“我可是告诉过你,我们织田家的人是恩怨分明的,恩在的时候我们会对你好,但恩义尽了,你若还想我们族人像对待恩人一般对待你,那么这大可不必了!”那人说完此话,更是亲手将那金子打包塞到了日暮长川的怀中,接着侧身指着门口道:“请!”

日暮长川看着怀中沉甸甸的金子,心中也似沉甸甸的一般,却是忽而侧过脸去,看着那人,笑道:“你觉得金子是好东西么?”

那人忽而听此话,只觉得这日暮长川性子全然已经变得古怪了,但仍是压着怒意说道:“那是当然!”只是面上的表情却已经是厌恶了。

日暮长川忽而呵呵一笑,将手中的金子竟然法力灌到了那人的脸上,却不想那人是会一点身手的,双手戟张,赫然一掌将那银两打翻在地,跟着便是双手合力,轰然一掌打在了日暮长川的胸口,却是隔着日暮长川的胸衣停住,不在前进,口中冷喝道:“恩怨分明,你若惹我,便是惹了族中之人,我就算是把你打死,也不为过,不过让我好奇的事就你这种样子,还怎么能将我们小姐从妖物口中救下来!”那人说完此话,更是伸手一搡,日暮长川不觉跌倒在地。那人哈哈一笑,道:“我们走!”旋即身后三两个仆人走上前来将日暮长川一把给架住,提起来就要往外走去,日暮长川一路挣扎,只是无法,心中不禁大怒,沿途一松手之间,他猛然崛起,赫然间将身边两个人推倒在地,自己拼命朝着屋宇之中最紧密的地方冲去,这一冲之间,后面那人狂喝道:“你给我站住!站住!”发这一声喊显然不起作用,紧接着却是仆人们冲上前去,那门前的侍卫们也一起朝着日暮长川过来,日暮长川一时之间无路可走,终于还是被那一群人给抓住了,思及今日辱于这些人之手,日暮长川心觉大痛,又想起织田信子终于还是难见自己一面,日暮长川不觉胸中大怒,朝着苍天吼道:“今日我若死在此处,苍天也真是对得起我!”这一声之中犹如苍鹰迟暮之声,贯通苍穹,哀戚之意,全然不止一点。

这一刻的织田信子却是被锁在家中,不得出门,她却已然听到了日暮长川的声音,此一刻她的面容焦虑无比,想起往事之间,自己在那海上做遭遇的一切,顿时悲愤难以抑制,一怒之下,竟然是将屋中的一把木椅子提了起来,豁然一下子砸向了紧锁的木门。

门外的奴仆甚是惊讶,还没来得及思考小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力量的时候,织田信子已经是、循着声音跑到了院子之中。

而与此同时,织田信子的父亲,织田茶奴和织田信子的母亲也已经走了出来,这一时间,院子里充斥着无数的人,更有那看戏看热闹的天皇亲兵不知道何时也走到了院子中。信子看着如疯似狂的日暮长川,终于忍不住跑上去,死命揪着抓日暮长川的人打着,喊道:“你们放开他,你们放开他!”众人一见小姐来了,生恐误伤到小姐,一个个不觉放开了手,但都还是围在身边,恐怕有变。

而族中长者,织田茶奴冷冷看着这一切,忽而口中嗤笑一声。这一声倒是让整个院子在一瞬间安静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