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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外交骨牌

从龙旗军大营回来仍旧是沉浸在欢乐之中这种兴奋居然持续了好几天。

桌面上的英文报纸《天津中国时报》(Theime)是从天津送过来的上面是宓吉连续几天采写的东亚外交风云系列详细报道了中日中俄之间的外交冲突并且完全站在中方的立场上对俄日两国进行了驳斥和申讨。这个系列是与英国本土泰晤士报同步行的所以在英国国内也激起了相当大的反响。

从英国传回来的消息称英国本国与军火工业关联相当大的数位议员联名在下院弹劾外务大臣金伯理指责他保守的东方政策有可能让俄国在远东威胁到英国的根本利益甚至在俄国的威胁下中国人甚至有可能会认为英国根本没有能力在远东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倒向俄国人那样将会彻底丧失半个世纪以来在远东的经营。如果英国政府再不加快与中国的合作我们将很快失去这个在远东最重要的朋友。

这让英国相索尔兹伯里侯爵非常的焦急远东的局势变化让他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欧洲的局势正在生着激烈的动荡各方势力正在竭力维持着一种平衡如果让传统的敌人俄罗斯在远东将大英帝国完全比下去的话俄国在欧洲的势力也将为之一振到那时除非能够联合德国人和法国人否则英国将面临同时失去欧洲和远东的危险。

但是联合德国人和法国人很容易吗?不远没有与中国人结盟容易。

在这种背景下奕忻与欧格讷的谈判很快便进入了实质性阶段。到了十月中旬龙旗军的飞艇载重量已经能够达到六吨并能理论滞空过七个小时的时候《中英北京合作互助条约》即将签字。

这一份同盟协定有效期为罕见的二十年这么久的时间是我要奕忻向英国人提出的。英国人出人意料的爽快很快便答应了有关西藏问题禁绝鸦片问题军火采购自由问题等等原本一直不肯松口的条款。

光绪十六年十月中国特命全权大臣恭亲王奕忻大英帝国公使特别谈判代表欧格讷在北京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签署通过了中英北京合作互助条约经双方用印后正式生效。消息传播出去之后外交界顿时产生连锁反应。

德国公使和法国公使向总署衙门确认两国和中国的关系是否受上述条约影响在得到肯定的答复特别是军火贸易方面的承诺后满意而去并且各自表声明祝贺两国盟约的缔结。法国人更在越南释放善意与云贵总督冯子材约定各自将边境线上的军队后撤了一百里。而俄国则连续来照会要求中国解释两国同盟的目的是否会以俄国为敌人。这次我派了奕忻去应付俄国人奕忻不软不硬的回复了喀西尼:中英之间的友谊并不以任何国家为敌对中国出于振兴国家的愿望愿意接受英国的帮助除非俄国不想看见中国振兴否则中国不可能将伟大的沙皇俄国视为敌人。喀西尼也是非常无奈。

而日本人的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翁同龢一行抵达东京后受到了日本政府高规格的欢迎日本天皇之弟(是老天皇养子不是亲弟弟)近卫都督小松宫彰仁亲王相山县有朋贵族院议长伊藤博文悉数相陪一时之间翁老头几乎都忘记了自己姓什么在日本过的有滋有味当然也跟文廷式接触过几次对于文廷式有关日本人的表面文章不可相信的劝诫不当一回事反而责骂他胸中不仁心中无信完全忘了夫子之道云云。文廷式是他的门生当面当然唯唯喏喏却在寄回来的奏折中将满腹苦水吐了出来。并且汇报了这段时间以来日本国内的思想动态他正在收集近期日本的各种报纸出版物等等待年终回国时一体带回。

而翁返回的奏报则是日本人事我甚诚反复恳请我天朝上国宽宥军方的冒失行为和过失日本国愿意赔偿中方的损失。至于侵犯中国藩属朝鲜的事宜日方决定向朝鲜方面道歉并且立时撤出竹岛驻兵。翁的意思是请我下一道旨意宽慰日本君臣。

但是过了几天翁的奏报便有些扫兴大意是小松亲王突然变了态度在一次宴会中故意指使一个下级军官挑战翁带去的随扈不小心以武士刀削伤了该随扈的右臂他的意思是日方的下层人士对其大有不满之意且多为下级军官。

日本天皇严加训斥了小松亲王但是政府脑山县有朋却表了强硬讲话声明站在小松亲王一边。如此日方的态度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便在此时朝鲜的袁世凯也来消息汇报了近来朝鲜的一些动态有一个叫做东义道的组织近来在朝鲜活动日盛该组织兼尊儒释道以“诚敬信”三字为训条该组织开山之宗主崔济愚于秋日为朝鲜地方官以“左道惑民”罪条处死其弟子崔时亨继任并请求袁世凯的支持向朝鲜政府施压为崔济愚平反。折末写道:“因闻吾皇巡幸山东时见衍圣公有尊孔之意该道既奉我中华之学为宗臣不敢自处故特呈报天听请旨如何处之。另吾皇交办事臣已密切行之。然闵氏与日人勾结日深臣正寻隙而行。”

我知道这时候的东学党是一支可以利用的力量当即暂不处理决定过些日子等李鸿章到了北京再与恭亲王奕忻一起商议一下再说。

李鸿章一时还没到来欧洲却传来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当然不安的是俄国人。

保加利亚的菲迪南大公在一次公开场合下的宴会中重申了自己的天主教信仰并且向在场的人们开玩笑说如果自己将来有儿子的话将会取名叫鲍里斯并且立刻接受天主教的洗礼。

在场的俄国使节大怒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十字架之后一言未的拂袖而去。

其时俄保并无外交关系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菲迪南大公的位置却来自于信奉东正教的俄罗斯人策划的一场宫廷政变。而这位拂袖而去的使节正是试图与保加利亚建立外交关系的沙皇特使该特使立刻便返回了莫斯科至于他向沙皇陛下传达了怎样的讯息新闻界无从得知。

而菲迪南大公对于该特使的无理举动也非常生气他在宴会上以一个天主信徒的名义起誓在他有生之年一定要带领保加利亚人民获得真正的独立而不再为大国所左右。据说奥地利的使节十分的高兴。而俄国的仇敌——土耳其人却耐人寻味的与俄国人采取了同样的态度:很生气。

看完郭嵩寿从欧洲传回来的这些新闻之后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历史似乎已经有了某些转变巴尔干的态势越的不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