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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六回 【首次北伐】郭淮

看着城门缓缓关闭,郭淮长吁一口气,卸下劲来,手上乏力,握着的长枪掉于地上,身体于马上摇晃几下,叹道:“若非安西,淮命休矣!”

安西将军夏侯玄此刻正将赤霄剑在马鬓上拭去血迹,闻此,笑道:“刺史乃是大将军旧交,亦玄之长辈,这话实在客气了。(手打)”

顿了顿,将赤霄入鞘,问道:“郭太守退守上邽,然此城虽,胜在牢固,刺史为何失陷?”

校从地上拾起长枪,递与郭淮,后者记过,一撮胡须抖动几下,叹息道:“未曾料到蜀兵势大如此。”

此时,郭仁亦从城楼上下来,见了郭淮在马上摇摇欲坠、眼看着撑不住了,夏侯玄不懂世故,还缠着问这问那,凑近夏侯玄耳边,低语道:“将军,郭刺史奔袭时久,疲劳至极…”

夏侯玄醒悟,讪讪笑道:“玄失礼了,校,快扶刺史休息。军需官,快快发下食物,犒劳友军。”

郭淮如蒙大赦,感激一笑,在士兵的搀扶下,自去了。

夏侯玄对郭仁道:“怀德,你且辛苦,去清郭部剩余人马,将名册造上来。另外如若缺少兵器、防具的,就从仓库内取出补给之。”

郭仁自去了,夏侯玄却想起刚才破百人阵时那一士兵,环顾众人,道:“献尸代石之计的士兵何在。”

连问了三遍,皆无人应答,夏侯玄却想起,攻入阵中时,自己最前,那士兵随自己身后,莫非此人有谋无勇,已死在阵中了。

只可惜了这么一个将才。夏侯玄面露惋惜之色。

“将军,人在此…”一声疲倦的声音从角落发出,却微微有些柔软尖细,似女声。

夏侯玄一喜,循声望去,见一士兵持长枪依靠在城墙边,身上为羌兵装束,满是血迹,面上都沾满许多,面容看不真切。

“何名?”

“禀将军,高肃。”

“可有表字?”

“孝恭。”

“孝恭……”夏侯玄击掌笑道:“好名好字。”

高肃颔首,夏侯玄继而问道:“哪里人氏?”

“雍州安定。”

“所习兵器?”

“长槊。”

“为何混迹于羌人部落?”

高肃叹口气,道:“因杀人,避难羌地。”

“所杀何人?”

“本郡都尉。”

夏侯玄一怔,嘴角轻笑,问道:“为何杀之?”

高肃眼睛凌厉起来,切齿道:“侮辱尊师。”

夏侯玄头,赞道:“无愧孝恭二字。”顿了顿,又问道:“师承何人?”

“他老人家为皇甫坚寿。”停顿些许,高肃又解释道:“师父为前朝太尉皇甫嵩长子。”道皇甫嵩时,高肃面上极是自豪。

夏侯玄一怔,笑道:“从军时,何不自荐?”

高肃颔首道:“无有军功,不敢辱没师父名头。”

“好!”夏侯玄爽朗一笑,得了名将之后,自然高兴,问道:“你欲谋何职?”

高肃道:“禀将军,此次出城作战,仅一个百人圆阵就让将军头疼万分,而抛尸之计,有伤天和,且适用范围狭窄,因而急需一支可冲阵、荡阵的重甲骑兵。”

夏侯玄大感兴趣,问道:“怎样改进?”

高肃道:“一为训练之法,二为铠甲之利。”

夏侯玄头,道:“我记下你了,稍时本将将召集众将商议事情,你此番回去,整理一番,前来参加。”

“喏。”

——

安西将军夏侯玄以驸马之贵,居主位。郭淮稍次之。

夏侯玄部下诸将居左,郭仁第一,张易道第二,金古牙居第三,齐鸣已经痊愈,居第四,第五即为还着兵服装的高肃。

郭淮部下军史本有六名,攻城战死一人,突围中死二人,现余三名,每部兵马只余三百左右,皆垂头丧气的喝着闷酒。

夏侯玄此时最大的疑惑即为:史上,郭淮因为蜀军势大,难以抵敌,是退守上邽,然而并未被攻破,诸葛亮派遣马谡、王平前往街亭驻扎时,为防上邽的郭淮引兵从后方袭扰,加派高翔领兵驻扎在街亭以南、上邽以北的列柳城,以横亘在中间,保护街亭南面。

可如今,为何被轻易击破,军马损失殆尽,难道是自己来此的原因。思及此,道:“郭刺史,请您将事情详细一遍。”

郭淮顿足叹息道:“是淮大意了,哎!”

夏侯玄试探性问道:“莫非,刺史您中了诸葛亮诡计?”

“哎!”郭淮怒目切齿,道:“诸葛匹夫诡计多端,实在难防,我一时没察觉,便至如此。”

呼呼猛喘几口气,压下心中憋屈,郭淮道:“我坚守城中,孰不料竟有一人着虎豹骑衣甲,入城取出驸马你的求助信。”

夏侯玄道:“我只往长安发出求救信,并未发往上邽。”

郭淮顿足道:“此即为诸葛匹夫的诡计,信上道蜀兵三路围攻天水,危在旦夕,着我快去救援。我当时极是糊涂,想着驸马乃是金枝玉叶,若是有个闪失,我配上是个脑袋也不够。且于长安时,大将军特别叮嘱于我,定要护的驸马的周全。情急之下,不辨真伪,只留下一千兵马守城,领着剩下的万余兵马便出了城。结果……”

到此处,郭淮满脸悲愤,切齿道:“便被那诸葛匹夫盛兵围住,方知中计,欲回城,城内兵少,早就被蜀将乘势张翼取了。只得奔往天水来。哎!是我无能啊!对不起陛下,对不起那万余将士啊!”道后面时,郭淮以手掩面,仰天长叹。

这也算是夏侯玄穿越到此的蝴蝶效应之一了,若是天水城守将为马遵,郭淮断然不会贸然出城。

万余兵马啊,夏侯玄叹了口气,劝道:“郭刺史勿忧,我天水城中尚有万余兵马,只要指挥得当,定能大破敌军。”

郭淮忍下悲愤,道:“淮带入的兵马共余多少?”

郭仁翻开卷册,道:“共计一千三百零二人,其中重伤者五百来人,也就是,短时间能战者,堪堪八百。”

才完,郭淮大叫一声,险些晕倒。

不但城池丢了,万余人被打的只剩下八百,这谓之全军覆灭亦不为过。郭淮若不能戴罪立功,死罪难免。

郭仁继续道:“其中步兵二百,多为长戟手,骑兵六百,皆为重甲。”

夏侯玄头,心里有底了,以此军力出城,足可一战,只要在街亭取得大捷,郭淮此罪可免,自己也将收获第一件天大的军功。

此时,陇右战局,虽然魏军损失惨重,然而总体还在掌控之中。夏侯玄对于街亭之战的预期目标,最好便是:破列柳城,杀高翔;击毙马谡,获其辎重甲马;生擒王平,收为己用;并携威势,一举收服安定。

若能如此,也就有了真正与司马懿叫板的本领。

想到此处,一副大好的画面在面前徐徐展开。

立不世之功,以权势诛司马,堂而皇之的实现对妹妹的承诺,给予他男人对女人最真诚的礼物——婚姻。以威势让天下人闭嘴。可是……

千年以后,我与她便是历史耻辱柱上的一员,无数人望着史书嗤之以鼻。

这对狗男女!

这便是世俗的力量,这力量的威压使夏侯玄生不出半丝反抗的勇气。

夏侯玄先是激动,然而颓靡,皆被郭仁收在眼底,他叹了口气,暗道:当时劝你不听,此刻后悔了。

夏侯玄咬牙晃头,驱散其他思绪,专心到大战上面来,问道:“郭刺史,事已发生,悔之无用,还是着眼当前吧。”

郭淮头,拭干嘴角浊泪,道:“淮部下八百兵马,皆能战之士,若有用得上的地上,驸马尽管开口,淮定拼死行之。”

夏侯玄头,正色道:“我的想法,却是郭刺史您领一军,为疑兵,牵制住列柳城兵马,我却自引主力,协同右将军攻击街亭之敌。若能破之,必向难逃窜,郭刺史再半路截击,我却领兵从北方来,合兵一处,夹击之,必报今日之仇!”

“但听将军吩咐。”郭淮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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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封吧,我只求收藏。

马甲啊……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