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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八回 【首次北伐】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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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睿提兵五万至长安,驻扎长安的便有二万人,其他往关中各郡监督防务的亦有万余人,因而,右将军张颌部下止二万余人,受了曹睿执手叮嘱:不得让蜀军跨过街亭一步啊,关中可是我大魏的根本。领着魏军日夜兼程赶往街亭。

而街亭也正如历史原本的轨迹一般,马谡不听王平苦谏,不在五路总口,当道之处下寨,却要舍天险而附近山上屯兵。

夏侯玄率军,一路赶往街亭,以高肃部二百骑兵于最前方游弋,作斥候、侦查之用。一旦遇敌,不与交战,只急速回报。

张雄部做前部,取其稳重;金古牙做后部,取其善于防守与悍不畏死;中曲齐鸣护卫夏侯玄;左曲吴俊部庇护辎重队、粮草物资。

正行军时,却听得前方耸动,几百几人急速往帅旗下冲过来。夏侯玄忙令各部原地停下,静待消息。

来的皆是马队,奔至近前,夏侯玄看的清楚,原来时高肃所领的羌人骑兵。不由心中一沉,莫非前方遭敌了。

高肃之前,于马上欠身行礼,道:“将军,前方出现蜀军阻拦,旗号为“马”。”

“从哪个方向赶来?”却是在夏侯玄旁边的郭仁问道。

高肃一指东北方向,道:“广陵方向,张军史已经阻止军队抵抗。”

郭仁于马上,手垂在马鞍上,极是可惜,叹道:“来者是蜀国名将马超的族弟马岱。广陵休矣!”

夏侯玄亦是蹙眉。自己一到,首先带动的是郭淮军贸然出城,几乎全灭;随后导致原本包围的上邽的兵马转而进攻广陵,看这情况,恐怕又破了。

情势再这么下去,就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郭仁往前方忘了良久,见蜀兵势力不,道:“这下棘手了,安定,上邽,广魏三郡皆破,渭水以北的蜀军皆汇合到了一起,势力颇大,一时定难攻破。因而,不能与之正面对战,还是避开,急速前往街亭,然后以闪电之势破马谡军,与右将军会合,然后挥兵南下,陇右必可收服。”

一直在旁边不话的尹渊见郭仁献计,却儒雅中带轻蔑的一笑,道:“郭兄此言差矣,源愚见,正因为渭水以北之蜀军皆会合到了一起,我军才不可贸然前往街亭,否则,便等于是将自己的后背完全的露给了蜀军,若是在街亭与马谡的战斗顺利还好,若是稍有延迟、失利,南面蜀兵再从背后攻过来,我军腹背受敌,到时,又该如何应对?万事,稳为先。”

尹渊缓了口气,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源以为,应摆阵与蜀军厮杀一场,伤其根本,使其不敢贸然北上追击,才最稳妥。”

郭仁脸红脖子粗的回道:“呔!荒唐!此行本就是火中取栗,行的是险中求富贵。依仁看来,马岱部兵马部下兵马约有五千上下,与我军约等,又携攻城拔寨之威,便是能与之勉强战成平手,已属不易。谈伤其根本,纯属痴人梦!所以,将军,仁以为,能避则避。”到最后时,郭仁双手于胸前乱舞,极是愤怒,显然,他对于夏侯玄新招收的谋士敢于如此完全的抵触自己的意见,极是愤怒。

“你以为蜀将脑袋被驴踢了么?他会避开?”尹渊亦是不肯示弱,争锋相对道。

郭仁怒道:“那在这里跟马岱军耗下去,正中了诸葛亮的的诡计,等我们托着残败之军赶到街亭时,战斗早已结束矣。或许,马谡之军已经突入关中矣,那时,便建了再大的功劳,又又有何用!”

二人争论不休,郭仁果然继承了父亲喜欢出险计、行险着的风格,而尹渊则要保守许多。

夏侯玄一手扶马鞍,一手遮眼,挡下并不是太刺眼的阳光,以望远方蜀兵,见张雄十个百人阵并无一个被攻破,抵住了马岱前军的几番试探性冲击。

“不要争论了。”夏侯玄心中烦躁,喝止了还在争论的二人。郭仁自恃信任,道:“将军,你看如何?”

夏侯玄思考半响,道:“采用怀德的意见。”

见尹渊气势一泻,夏侯玄安慰道:“仁恕,你做的很好,然而事情特殊,此次只能行险了。”

尹渊无奈道:“既然将军如此,源亦无法。”

夏侯玄重又问道:“前军已经与蜀军接战,如何避开?”

郭仁低头沉思,尹渊却抬起头,只了四字。

“丢臂保命。”

夏侯玄一怔,尹渊面无表情,继续道:“可让张军史部拼死缠住蜀军,将军却率主力远远绕开,疾驰街亭。”

见夏侯玄蹙眉不语,尹渊知晓他下不了狠心,因为一旦如此,前曲千余将士可九死一生。

“战争么,总要死人的。”尹渊面色平静,白皙的大拇指与食指虚弹一下,就像述这一件极为平常、日常琐碎之事。

死千人士兵的姓名,就如同死了猫狗一般。毒士啊。夏侯玄心中想道,可是不采用此计,又有何法子。

望向郭仁,道:“怀德,你可有良计?”郭仁摇头叹息,沉默不语。

夏侯玄咬咬牙,正待派人往张雄部下命令,着他死守。却是一直在旁边,准备替夏侯玄传达命令的高肃发话了。

“将军,末将却又一计。”

夏侯玄眼神一亮,道:“快。”

高肃指了指不远处一座山峰,道:“末将乃是陇右安定人,对附近的地形了如指掌,那座山,名铁笼山。因两边为山,中间一条只可供十马并行的砾石路,似铁笼一般得名,为典型的死地。两边狭长,山上多树木,人难行走,别人若想通过,只有从峡谷中行走,可是,末将却知道一条羊肠道,为前几岁随同友伴进山捕猎时所得。”

郭仁急问道:“我军之百人圆阵可否通过?”

高肃道:“稍微靠拢些,可以过。”

尹渊又急问道:“距离此地多远?”

高肃道:“六里左右。”

郭仁与尹渊同时兴奋的叫了一句,竟是异口同声,道:“将军,大事可成!”

夏侯玄见刚才还真的面红耳赤的二人此刻竟是如此默契,心中大稳,道:“计从何来?”

“将军可令一军埋伏于山林中,然后领主力将蜀军引进峡谷,到时,三面兵出,杀蜀军一个措手不及。必然大胜。”郭仁此计,算是中规中矩,最常见的伏击战。

可有时,最平实的往往就是最有用的。夏侯玄正待发令,尹渊却在旁边道:“将军,不知军中可有易燃之物?如脂油等。”

郭仁惊道:“你莫非是要用……”

尹渊竟是风度翩翩,笑容可掬的一笑,缓缓道:“道路狭窄,众军只可过一处,怎能忘了火攻之计。”

郭仁蹙眉道:“将军,此计有伤天和,有违天理,还是少用为好。”

尹渊嗤之以鼻,笑道:“什么天命,什么天理,谁兵多,谁兵强,谁马壮,它便在谁的一边。”

见夏侯玄亦如同郭仁般,狠不下心来,尹渊继续鼓动道:“那些妄谈天命,天理的人,若是因为心软仁慈,到了身败被敌人所执,母,妻儿俱被敌人所擒,为敌人所辱时。那些个天命,天理会不会来救他们!”

这一句真是如闷雷一般轰击在夏侯玄的心灵,他最害怕的是什么,不就是自己没有本事,保护不了柔弱的妹子么。

夏侯玄眼神忽的凌厉起来,盯视尹渊,恶狠狠道:“请先生赐计。”

尹渊一拜,表示不敢当,继而朗声道:“可以使军马进入峡谷时,在地上多泼洒易燃油脂等,等敌军进入其中,便从丛林处以火箭燃。接下来,将军只需坐看五千蜀军慢慢消失于烈火之中即可。”话时,尹渊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夏侯玄此刻完全被尹渊那句话激起了心中的煞气,道:“好,就依仁恕之言。”

郭仁扯住夏侯玄衣角,道:“将军,请您三思,此事一旦传出,您定有杀神之名,不好听啊。”

尹渊笑道:“何须好听,有用就行。”

郭仁狠狠剜了一眼尹渊,继续劝道:“到时,任凭将军功绩如何大,天下人不敬将军……”

未待完,尹渊打断道:“何须尊敬,害怕即可。”

郭仁气的血气上涌,正待顿足大骂,夏侯玄轻轻止住,沉声道:“怀德…按照仁恕之言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