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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整兵

夏侯玄领了张颌的七千人马,满心欢喜,又思及己部损失惨重,建制不齐。(手打)便召集众将聚议,以期整理兵马。

各建制中,前曲,中曲损失最惨,主要是弓弩手、盾牌手在楼橹上阻击敌人十死**,便将这二曲合并为一处,得人马约千,又思及前方抵敌时,千人似乎不够够用,便用张颌七曲中抽调出一曲,拼死拼凑成一部,名张雄部,张雄自然为校尉,虽然名头上还是一曲军侯。然而建立了如此功业,谁都心知肚明:夏侯玄手下这一批人各升一级是至少的。

而后曲,外曲虽然并没有直接参加大战,可也是很好的完成了阻击任务,尤其是吴俊这人,平日不发一言,可是关键时刻却沉着冷静。此次,在夏侯玄追击王平部时,最开始,张牛儿并未把夏侯玄命令传到时,金古牙出于慎重考虑,是想直接放过的,可吴俊却坚持要拦截,并亲自率领外曲拼死阻挡,因而成了此功。

夏侯玄亦曾问过吴俊:为何要阻拦?对方答曰:观敌军前方平整而后方骚乱,故知敌军背后有我军追击。

这回答,不禁让夏侯玄对这个凭借着一身肉搏武艺上位的蛮牛高看几眼。便将建制仍然完整的后、外曲合为一部,置吴俊部,下辖二曲,千人便由以往的副将担任。

而亲卫曲无疑是损失最惨重的部队,只因每每大战,此部骑兵因为精锐,皆冲在最前,而战至最后。

而昨日追击王平,见士兵尽皆散走,只有亲兵二百仍紧紧随在身边,至死不散。这让夏侯玄悔得肠子青,亲兵队是一直军队的核心组成部分,也是将领及他所率领的军队,在最后时刻及处于绝境时可以倚仗的力量。

并没有那一只军队的将领会像夏侯玄这般,才开战,就火急火燎的把亲卫曲派上去,然后被打个半死回来。

夏侯玄便将羌人队以及已经被打得不剩二百的亲卫曲合为一处,勉勉强强,得兵三百,全部交由张牛儿统领,而将高肃放了出去。

对于高肃此人,夏侯玄现在可是越看越爱,别看人清清秀秀,白白净净,经常被大大咧咧的张牛儿等调戏一番,可是于骑兵作战上,极有天赋,这就体现在指挥骑兵冲击时对距离和节奏的把握上,放眼全军,无人可及。

夏侯玄便将张颌七曲各抽掉了一百多骑兵,凑成一支千人左右的高肃部。令其日夜训练,以作为精锐、或者是敢死队使用,以代替亲卫曲以前所发挥的作用。

张颌七曲中,抽调了一曲与张雄,还余下六曲,分成三部,以金古牙,齐鸣,以及令大家皆百思不得其解的降将王平分别统领。

对于任命王平为一部校尉,郭仁的意见便是:能力有余,然,其心不知。

这时,作为穿越者的夏侯玄优势便出现了,对于王平,虽然认为其性格上“性狭侵疑,偶有自轻。”然而抛开平时节,陈寿与其的总体评价为“忠勇而严整”。夏侯玄当然可以抛开众将的疑虑,而对之加以重用。

各将陆续来齐,夏侯玄本想将左侧第一手的位置让与王平坐,却转念一想,这样岂不是寒了众将的心,便将王平置在最后,为吴俊之后。

众将皆坐定,侍卫早将美酒肉食端上来,夏侯玄一开始也不提军事,大战过后,需要放松。

而这其中,最为活跃者,自然非张牛儿莫属。往常时节,都是张牛儿于席上嬉闹,郭仁、盾构、齐鸣等在一旁时不时起哄,而张雄、高肃、金古牙等,开始是正襟危坐,面色严肃,虽有不满,却顾忌张牛儿是主将的心腹爱将而不好发作,可到了后来,双方处的熟了,也觉得张牛儿是真的憨厚,也都是会心一笑,其乐融融。

此次,果不其然,酒肉一端上来,张牛儿先捧着酒壶,也不用碗,先灌了几口,一个响亮的酒嗝之后,抹了一把肥厚嘴唇,抓起羊腿,享受的先用舌头舔了一下蹄子,刮刮作响,又猛地啃了一口,满嘴是肉,唧唧哼哼,含糊道:“想当年,牛儿我还跟随将军,那日子过的…啧啧,那叫穷啊。”

夏侯玄塞了一块肉进嘴,笑问道:“怎么个穷法?”

“哎!”张牛儿猛叹一声,道:“没有媳妇,牛儿把胯下巨棒捶下去,继续睡也就是了。”

众人轰然大笑,张牛儿继续道:“可关键是没有肉吃啊。哎……想当年,牛儿只有去街上寻那些大富人家丢出来的骨头、还有这个…”时,他把羊蹄翻出来,给众人看了一下,道:“还有这个羊蹄捡起来,含在嘴里,闻肉味。”

众人又是大笑,夏侯玄抿一口,正待调侃几句,孰不料坐在最后的王平忽的站起,至大堂中,施礼道:“请将军将此妄废礼法的庸人赶将出去,未免污了众人耳根。”

夏侯玄怔了一下,还未作答,只见张牛儿霍的站起,油腻腻的手指指向王平,骂道:“你个肮脏货,败军降将,将军可怜你,收留你在此做个校尉,你不安静的跪在那吃你的酒食,居然还对我指手画脚,你个,***,气死我了。”张牛儿情急之下,又学了夏侯玄极度气愤下的词语。

王平勃然大怒,虎目瞪向张牛儿,后者毫不畏惧,把那一双牛眼瞪得铜锣大。半响,王平自觉瞪眼比不过这个蛮牛,重又改变战略,向夏侯玄道:“将军,为将者,得遵礼法,得具威仪,留此人在军中,只会怠慢军心,而损了将军威信,因而,末将请求,将此人斩立决!”

众将暗笑几声,皆想:这降将可真是不知高低,张牛儿可是在主将十三岁时便已跟随。你要将军斩他,不相当于叫将军断臂么。

果然,夏侯玄脸色极是艰涩,半响,终于是憋出几字。

“子均,牛儿话冲了,本将在此向你赔不是了。”此时,王平还未完全心服,刚才牛儿之话,骂的实在过重,不安抚下来,他若拉了兵马重又投蜀了,事情糟糕。

王平何等精明之人,一见到夏侯玄亲自道歉,登时便知晓了那头蛮牛是主将的心腹,暗地叹了口气,道:“末将多嘴。”重又坐下来,埋首闷酒。

经如此一闹,局面顿时冷清,张牛儿也不好再大大咧咧了,像受了委屈的媳妇一般,拉着张脸闷声不话。

夏侯玄干笑几声,道:“现在开始议事,怀德,将我的计划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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