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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

(第二更,酒醉未醒,胡乱码字,不知何言。(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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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玄推搡着妹妹往外走,与其推搡,其实用搂更为合适。到了外面,正见守在门外的张牛儿,他迎上来,施礼道:“将军,姐。”

他对于二人的亲昵早已熟悉,倒是马遵安排的将军府上的婢女对二人隐秘的侧目相视,心中暗道:先前只闻大魏第一对好兄妹,看来所言非虚。

早有婢女准备了精心的餐,夏侯玄下榻,却不料妹妹也靠着自己依偎下来,不由捏捏她的鼻子,笑道:“什么时候这么粘我了。”

孰不料夏侯徽竟是一本正经道:“从市井上皆传闻哥哥在西县被该死的蜀军杀了时。”

夏侯玄一怔,脸色阴沉下来,道:“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啊,放心吧,为了徽儿,哥哥不会死的。”

夏侯徽竟是露出与年龄极不相符的一声苦笑,道:“谁知道呢,也许哪一天,哥哥没就没了,就跟父亲跟二娘一样。”

夏侯玄茫然半响,不作回答,二人沉默不语,用餐完毕,夏侯玄起身道:“徽儿,你来冀县,想必还不知道这秦雍之地的风景吧,我着几个士兵护着你,下午去游玩一番。”

夏侯徽仍是紧紧偎在他身边,问道:“哥要去做什么?”

“要召集人来商议事情,不能陪你去了,自己心。”

“徽儿不去。”夏侯玄搂着哥哥的手臂,嘟嘴道:“徽儿要陪着哥哥。”

夏侯玄无奈,只得叮嘱道:“到了那里,你坐在一边,不许话。”

“恩,徽儿不话。”

这是在夏侯玄伤好后首次聚议众将,而这内容也极为重要,极为战败后,朝堂对于夏侯玄的惩罚,这关系到这支人马以后的走向,众将极为重视,早早来到,按位置一一坐好,专候夏侯玄到来。

候了半响,夏侯玄终于是来了,众将齐刷刷望过去,见后面却跟着一人,紧紧的拽着自己主将的胳膊,头却偎在他臂上,神情并无半丝畏惧,倒也落落大方。

又见那伤好不久的主将此刻右手扶剑,左手却搂着那少女的腰肢,直往帅位上走去。

众将齐齐蹙眉,饶是连郭仁熟知二人内情,也是暗叹夏侯玄将军中议事,太过儿戏。

夏侯玄至榻前,盘腿坐下,夏侯徽亦紧靠着坐下来,因为不懂规矩,还在翻看桌上的文件卷册。

夏侯玄轻声道:“徽儿,不要乱翻东西。”

少女一吐舌头,专心的搂着哥哥的手臂,不在话。

张雄隐晦的瞪了一眼夏侯徽,内有担忧与厌恶,又转向夏侯玄,道:“将军,大将军兵马已至上邽,不日便可到达天水,我军虽败,尚有战力,将军,可否早做准备,以配合大将军行动,生擒诸葛匹夫,雪我军西县之耻。”

夏侯玄正在思考,夏侯徽极是声问道:“哥,大将军是不是舅舅?”

夏侯玄头,道:“不要话。”又转向郭仁、尹渊,问道:“怀德,仁恕,你二人有何看法?”

经此大败,夏侯玄心性稳了许多,知道自己幸运,手下二位谋士皆有今天之才,因而心中大定注意,以后每战,都要与二人策划周密,方才行动。

郭仁道:“军心已散,一时间难以收服,且况大将军领盛兵来此,对残留在陇右诸郡的蜀军有压倒性优势,仁以为,可将兵马暂时交与张校尉统领,将军却率领我们入大将军帐下为一裨将,以将军的身份,不愁没有表现的机会。”

尹渊亦是头,道:“将军,郭兄言之有理。”

夏侯玄惊奇抬头,笑道:“仁恕,尹渊,你二人?”

郭仁,尹渊同时起身,齐声道:“将军,属下自知因为与郭兄(仁恕)意见不合,对将军行军多有不便,将军未归那几日,我二人日夜商讨,暗中决定,以后但有决策,都会取长舍短,不在为一时之气坏将军大事。”

夏侯玄笑道:“如此甚好,甚好。不过有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以后但凡有意见便要出来,集思广益,查漏补缺,方才能计划周密,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下面诸将齐声恭贺,才毕,却见坐于左侧第一位的王平起身道:“将军,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侯玄见他的眼睛瞟向妹妹,心知他所要的事,还是硬起头皮,道:“子均但无妨。”

王平望了一眼夏侯徽,问道:“不知将军身旁这位是…”

夏侯玄宠溺的望了一眼妹妹,干笑几声,笑道:“这是舍妹。”

王平正色道:“将军,军中议事,乃是国之大事,决不可儿戏行之,将军怎能携带女眷。”

夏侯玄被驳的无话可,赔笑道:“子均,舍妹好奇,特带来一观,仅此一次,仅此一次。”

王平提高声调,道:“将军,这不是一二次的问题,属下请将军立即将她请下去!”

王平到后面时,语调高亢,而神情激愤,加之面色肃然,气势颇具,夏侯徽稍微有些害怕,搂着哥哥的手,不自觉一颤。

夏侯玄大急,登时翻了脸,道:“子均!”

王平仍是固执,道:“请将军将她请下去。”

夏侯玄脸上皮肉颤动,竟拂袖冷哼一声,拉了妹妹,径直离去,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半响,众人齐齐叹了口气,高肃面色极是失望,叹道:“肃本以为找到了可以跟随一生的主将,孰不料…哎!”

郭仁苦笑道:“将军就是如此,视姐为生命,一见到她,所有的睿智全都丧失。”

众将一阵苦叹,各自摇头丧气的离去。

夏侯玄却携了妹妹,二人共乘一马,领了数百士兵,往城外遥遥而去。

秦雍之地,极是粗犷,夏侯徽从雒阳赶到天水途中,都是一颗心儿都担心的碎了,哪里有时间欣赏风景,此次在哥哥怀里,加之天空碧蓝,并有白云几朵,极是兴奋。

夏侯玄心里的心结始终没有打开,一直沉默不语,却只在旁边静静看着在前方欢呼跳跃的妹妹。

半响,夏侯徽估计是蹦跳的累了,香汗淋漓的重又缩于哥哥的怀抱,却趴在他的胸膛上安静的躺着,许久未见动静。

夏侯玄以为她睡着了,正待叫醒,她却忽的抬起头,脸色有些哀愁,低声道:“哥,徽儿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夏侯玄笑道:“你看,看徽儿到底是不是哥心中的虫子。”

夏侯徽微抿嘴,轻叹了口气,道:“哥在想,我们兄妹相恋,会被世人所不容,你无法正式的给徽儿一个名分,哥哥在犹豫以后该怎么做。”

夏侯玄瞪得一双眼比张牛儿的还大,惊道:“徽儿,你…”

夏侯徽笑道:“你还以为我是个女孩吧,其实徽儿都懂。因为,书上了:人伦大事,不可妄废。”

夏侯玄沉重的叹了口气,低头不语。却见妹妹从怀中翻出一幅帛巾,慢慢展开。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古色古香的画;画面中,有两具躯体,都是人首蛇身,腰身以上为人形,穿袍子,戴冠冕,可看出是一男一女;腰身以下则是蛇躯,两条尾巴紧紧地亲密地缠绕着。

夏侯徽脸上又显红晕,低声解释道:“这画中人,乃是我们的始祖,男人叫做伏羲,女的叫做女娲,他们二人,原本也是……”

到此处,夏侯徽双目略微迷离,脸色酡红,那一副娇羞动人神态,直好比正待怒放的花蕾。到了最后,如蚊声道:“那伏羲与女娲,与哥哥跟徽儿一般,也是兄妹。”

她又指了画卷上后面的万物萧条,道:“在上古时候,人类触怒了神灵,便引来了洪水,死了很多人,最后,只留下伏羲与女娲二人。”

夏侯玄认真的听着,心中却已明了,这妮子也与自己一般,到底越不过俗世观念的阻碍,不同于自己的消极逃避,她是积极的在古代神话中寻找兄妹相恋的合理性,以此来坚定自己走下去的信心。

夏侯徽却又指了指画卷上的几朵白云,道:“最后,因为世界只剩下他们,他们为了人类能够繁衍,便商议结合在一起,却因为怕触犯天上神仙的旨意,所以他们便寻了一处高山,仰望天上的白云,向上天祈祷,如果神仙同意二人结合,便将天边两朵本不沾边的云彩糅合到一起。”

夏侯玄听得很入神,心有所感,将鼻尖轻轻碰触在她的面颊上,低声呢喃;“然后呢。”

夏侯徽显得很兴奋,指了指画卷上一朵较大的云彩,道:“最后,神仙听到了二人的呼唤,便将那耳朵云彩弄到一起了。”

夏侯玄笑道:“在然后呢?”

夏侯徽不安的忸怩了一下,伸出薄唇在哥哥嘴上碰触一下,轻声道:“最后,他们便结合了,哥,你看他们的尾巴缠的好紧,好像,永远都不会分开。”

她宝贝似地收起画卷,揣进怀里,一本正经道:“哥,你知道新娘为什么要戴头盖遮羞吗?”

夏侯玄笑道:“徽儿见多识广,快告诉我。”

夏侯徽道:“因为女娲娘娘也不好意思,便折了一片荷叶遮羞,到了后来,便用头盖代替。”

夏侯玄明知道妹妹想要什么,却只能长叹一声,道:“徽儿,哥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啊。”

夏侯徽急道:“你看我们的始祖都这样了,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难道哥真的忍心将徽儿嫁出去!”

夏侯玄苦笑:“把你嫁出去,那找人来杀了我吧。”

夏侯徽一喜,笑道:“反正徽儿想嫁人了,徽儿不管,哥你一年之内快把徽儿嫁出去。”

夏侯玄语塞,却被妹妹了额头,见其一本正经道:“哥可以把自己的妹妹嫁给那个叫做夏侯玄的坏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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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是骑虎难下,不得不自圆其。5知道让某些书友失望了,下架吧,我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