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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杀贼(中)

众侍卫将夏侯玄护在中间,紧紧的盯着前面之战场,见被攻击一方,那个护卫头领极为悍勇,手持一把开山大刀,接连间,已劈倒数人,无人敢婴其锋。(手打)这也使得那些悍匪攻势稍顿,双方持相持场面。

战斗仍在进行,双方士兵已经忘了旁边还有那么一群人,一方只知拼死也要靠近马车,另一方则舍命也要护住马车。

不断有人倒下,惨叫声、马嘶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当真惨烈至极。

张牛儿那一颗心早就被拨撩的奇痒难耐。他拨马至夏侯玄面前,满脸亢奋道:“将军,打吧。”

夏侯玄面色凝重,道:“再等等。”张牛儿急道:“可是他们都已经快撑不住了,若是等他们都快死光了,我们再救下他们,他们还会对我们抱感恩之心,定恨死我们也!”

此语一出,夏侯玄与伍定对望一眼,齐声道:“遭了。”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思必有一得。张牛儿无意中一番话出了天机,若是等他们死的只剩下一两个了再出手救下,岂不落得费力不讨好,那还不如不救的好。

夏侯玄不敢延迟,拔出佩剑,道:“冲!诛贼!”

话未落音,张牛儿猛吼一声,狂道:“尔等贼受死!”便纵马提剑而去,张牛儿之马,乃是许褚为了自己爱徒于御马中亲自挑选的,性子暴烈,然而脚力极好,虽比不得曹真赠与夏侯玄那匹,然而亦是马中极品,速度极快。

呼吸之间,张牛儿已至一人面前,一来那人并不知来人是敌是友,虽也提防了,却没有使出全部精力;二来马速极快,等张牛儿长剑至其脖颈时,他才反应过来,瞬间,瞳孔放大,嘴巴干张着,出不了声,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张牛儿这一个混世魔君哪管得许多,一剑下去,头颅滚落,立毙之。张牛儿斩了一人,更为兴奋,嘴里哇哇叫着,如野狼觅食般,到处寻人砍。

周围山贼虽然悍勇,也是提着脑袋过日子的人,可心理承受能力到底也有个极限,虽然不至于吓破了胆,可也不敢轻易上前了。

张牛儿在马上,长剑又较短,够不着,空挥了几剑,没见到血,他恼怒至极,大吼一声,跳下马来,扔掉长剑,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柄大刀。步行冲了上去,一时间,又毙几人,极为悍勇。

夏侯玄见部下如此骁勇,也是欣慰,又见伍定几人都不上钱,只是紧紧围在自己身边,不由愠怒道:“你等何不上前杀贼?”

伍定回曰:“将军之安危,大于任何事件,卑职不敢轻易离去。”

夏侯玄哑然无语,暗骂道:“难道又要来自跟上次在峡谷一般冲上前去。”可此刻,夏侯玄却是不敢了,那一次,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心中完全没有死的概念;后来在军中,与伍定一起训练时,才知道自己与别人的差距是多大,若是没有护卫,只要一个稍微勇武的人就能轻易的把自己给做了。

看着就张牛儿一人冲上前去,夏侯玄不禁急了,自己反倒成了累赘,这滋味不好受。

眼见得张牛儿在贼寇的包围下,因为身上无防具,几次险象环生。夏侯玄一咬牙,提马道:“冲,杀贼!”

伍定叫苦不迭,本欲自己护着将军,着几士兵冲上去的,却不料将军冲动如此;正待再劝,夏侯玄已冲了出去,伍定只得跟了上去。

奔马途中,夏侯玄已打定主意,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因而,只有杀了悍匪头子,才能逼退他们。

夏侯玄喊道:“牛儿,快些到我身边来。”张牛儿来也奇怪,于他作战时的狂暴状态,只有夏侯玄的话,他才听得进。

他此时满身是血,身上,已有了十几道口子,却已诛杀了十几人,听的将军叫唤,以为他情况危急,大急,没有任何疑虑,口中狂叫,往这边飞奔过来,凡有阻挡着,皆击杀之。

待张牛儿到了面前,夏侯玄狠声道:“全部下马,排成尖形阵势,以牛儿为尖头,伍定断后,不要管许多,目标只有一个,诛杀敌酋。”

这种阵型平时训练就已练过,众士兵极为熟稔,几下之间,便已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阵势,牛儿于尖,伍定与另外一伍长为另外二,夏侯玄居中。

这一阵势,犹如一台绞肉机,加之张牛儿开路极快,不一会儿,便已突入了敌军的核心。

贼寇的首领眼见得就要成功了,此时正专注于指挥人马往护车队伍的薄弱处冲击,却突然听得手下之人扯住自己袍角,大叫:“大哥,有支兵马直往我们这里而来。”言语中,满是惊恐。

头领头也未回,只踹了一脚手下,骂道:“娘的,大惊怪干什么!”

恰只完,却听得一声惨叫,头领听得好生熟悉,心中升起不祥预感,急回头,却见护着自己的最前方一与自己交好之人已被一黑脸汉子一到削去了一条手臂,此时,正滚在地上痛苦嚎叫。

头领大骇,回过身来,对着刚才那喊叫的弟就是一脚,骂道:“他娘的,有人来了也不喊我,想让大哥死吗。”弟无语,痛的龇牙咧嘴,惊慌道:“大哥,咋办?”

头领望了眼那群人,一发狠,一咬牙,拾起旁边一杆枪,道:“随我冲上去。”

悍匪头领四周围了七八人左右,张牛儿将最前面之人削去手臂后,后面之人蜂拥而上,将其捅成蜂窝。

张牛儿大喝一声,一把大刀舞的泼水难透,只见得刀花纷飞,偶间带血花。

夏侯玄握紧刀柄,不断提醒周边士兵注意位置,不要远离部队,保持阵型。

张牛儿此时已经突到了贼寇首领的前方,见对方满面虬须,相貌凶恶,便舍了已被他断去一臂的兵,转而提刀,从斜刺里劈向对方,势道沉猛。

那汉子虽面色凝重,知遇到了劲敌,倒也不慌乱,他使用的是一杆粗大的铁枪,枪尖很钝,只见他双手持枪,双腿委曲,气沉丹田,猛吼一声,粗壮的腰身一挺,将钝枪横划开去,迎上张牛儿的大刀。

刀枪一撞之下,发出一声闷响,双方皆是往后退了一步,敌酋是满脸的震惊,自负神力的他很少能遇到与之比拼力气的人,想不到这里随便冲个人出来,力气还隐隐在自己之上。

而张牛儿更是亢奋,遇到对手来,对于高手来是一件喜事。只见他没有任何犹豫,一声大吼助势后,重又冲上去。

二人缠斗起来,张牛儿虽然师从许褚,但是学习日短,未得其全部真髓,只那招数时不时灵光四射,逼得敌酋一阵手忙脚乱。

但是敌酋刀口舔血过活几十年,自非等泛泛之辈,每次在危急关头,皆能凭借经验化险为夷。

夏侯玄组成的这一阵,少了张牛儿这个箭头,虽然杀伤能力大为消退,但是于攻击散乱,无统一指挥的敌人核心区尚能自保。

夏侯玄眼见得身边的侍卫一个个倒下,刚出来是带了大约十人,如今只剩下六人左右。而张牛儿那边虽然看似占尽上风,但就是击杀不了。

伍定不禁有些急了,这次行动,唯一失算的是,对方首领竟是如此悍勇,能与张牛儿缠斗如此之久。

夏侯玄心急如焚,自己被侍卫们紧紧的包在中间,到现在并未杀得一人,反倒浪费了己方许多精力,活脱脱一个累赘。

不论前世还是后世,夏侯玄皆是较为冲动的,一想到自己竟是导致这个行动失败的罪魁祸首,不禁气血上用,对护在旁边、一步也不敢远离的伍定道:“平疆,你且上前帮助牛儿,助其击杀敌酋。”

伍定挥舞大刀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决然道:“卑职的职责为保护将军安全,卑职不去!”

夏侯玄大急,了一把伍定,骂道:“我就这么废物吗?这里不还有侍卫吗、你若不相助牛儿,我等皆得死在此地矣!”

伍定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夏侯玄却又推了一把,伍定这才下定决心,夏侯玄又道:“牛儿正猛力厮杀,你若上前,必会使得他有所顾忌,从而留出一部分精力来救护你,平疆,如不是你之射术极为出色吗,你可以于远处以弓箭射杀之。”

伍定头,满带担忧道:“将军,你自己心,卑职即刻回来。”语罢,伍定舍了大刀,右手持长剑,扶了扶背上的长弓,拔开双腿向张牛儿处飞奔。

夏侯玄见其离去,回头打量起四周的士兵来,这几下之间,竟又死了一个,只有五人了。且还有两人带伤,情况不妙。

夏侯玄沉声道:“弟兄们,现如今正是你等立功建业之时,从此时起,我为尔等记人头数,击杀一人,我即回去请示父亲,给尔等官升一级。”

几个士兵击杀良久,又带了伤,本是疲惫至极,突听得将军命令,眼神中闪烁着瘆人的光芒,口中哇哇大叫,竟是重新恢复了力量。

情谊固然重要,但绝大多数时,利益才是最大的催动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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