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看书 > 草莽将军 > 第二章 入 学

第二章 入 学

每次他被欺负,还总要被父亲罚,不管有理无理,挨罚他一次也没拉下.他岁数还小,分不清是非,可受了别人的欺负,自己都受罚,心里不服气,虽然父亲很和蔼,但对父亲的敬畏又没办法,自然把怨气撒到那些欺负他的少爷身上,他年龄小,打架是打不过人家的,这是被证明过了的。

既然打架不行,自然生别的法,小孩子的法很天真也很幼稚,他抓了一条毛毛虫,趁课间放在那个经常欺负他少爷的书包里,结果那少爷吓的哇哇叫,他高兴坏了,可那次他被罚最重,手被打的肿了老高。

回到家后,爹、娘楼着他哭,他却笑着说没事,父亲含着眼泪说:“孩子,我们是穷人家,惹不起有钱的财主,你要忍耐,下苦功夫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有本事了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要听话,不然吃亏的是我们穷人”。

自此后,他学的乖了,不再与这些少爷斗,他忍着,憋着一股劲发奋读书,本来他基础就比其他人高一大截,加上他刻苦用功,在私塾里的学业成绩已成凤毛麟角。

转眼陆逊到了十岁,他退学了,因为他父亲得了一场大病,为了治病,家里的积蓄所剩无几了,病虽见好,可身子骨也不行了,不能教书了,没了这个进项,家里日子更加艰难了,虽说还不到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步,但也好不了多少,陆逊那还读得起私塾呢。

在私塾的三年里,他学会了忍耐,也学会他如何对付强大的对手,并且也学会了想法制服对手。读私塾的少爷们变着法子捣乱、逃学,学业自然不怎么地。在陆逊九岁那年,村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使全村老少对这个小男孩刮目相看。

原来村里富人地主老爷们以建庙的名义搜刮一笔民膏,为了庆贺他们的成功,便聚到了一块,一统胡吃海塞,大杯痛饮后,提到儿孙,自然要说读私塾。

平时这些富人老爷们就好面子、好显摆,这次凑到一块,又喝的晕晕呼呼,更是不放过这个机会,吹嘘自己儿孙能认多少字,会背几首诗了,字写的功力一天天见长了等等,谁也不服谁。

最后商定,到年底还有三个月,好好考较一下在场诸位读私塾儿孙的学业,议定半月一小比,一月一大比,年底来一次总比试,看谁的儿孙有学问,按照每次的优胜总和,成绩最差的拿十块大洋给成绩最好。

可不得了,这些土财主都是守财奴,平时出个大子就象割自己一块肉,何况是十块现大洋呢,在当时十块大洋可买四、五亩好地。

但这些土财主们有的斗大字不识一升,有的虽也上过几天私塾,比他们的儿孙们也强不到那去。他们为了脸面,也为了装出尊重师道尊严,更为了那十块现大洋,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从此,每次这些老爷们回去后,首要任务就是问问少爷新学了什么,又会背了新诗没有,每天都要看看少爷们大字有没有长进,并警告他们,谁要比输了就拨一层皮,弄的那些少爷们好紧张,着实老实了些时日。

但狗改不了吃屎,时间长了老毛病又犯了,可又要支应老爷那一关,就要生法子应付,有几个心眼多的,自然而然想在陆逊,知道陆逊学业最好,字写的最好,可万一这小子硬不干,要输了比试,老爷准轻饶不了,吃亏的是自己。

于是便有的出玩具、有的拿点心、有的给零食等花样真不少,偷偷请陆逊帮忙,没想到陆逊爽快的答应了。

半个月一到,第一次小比,这几个小子真沾了光,成绩占了上风,一月大比也没有什么大变。

这下可有的瞧了,大财主陆有德有个儿子叫陆金宝、大商户陆进财有个儿子叫陆元宝正好也在私塾读书。这两家是本村头等大户,从来说一不二,跺一脚,全村都颤,可偏偏在这件事上丢脸,那能不急。陆金宝、陆元宝自然挨了顿臭骂,事后两小子着实下了番苦功。

可第二次小比下来,这两个小子依然没能占了上风,回去后可糟了罪了,挨骂不说,还被罚站半天。往常这下两个小子仗着家里有钱有势,经常欺负穷人家的孩子,就连大人也有不少受他们欺负。

可在这件事上又是挨骂、又被罚站,他们那受过这样的气。

本来他们上私塾前在家里有人教过时日,已有些功底,在私塾里,除比不上陆逊外,其他人没有能超过他们的,这次是有钱大户家的孩子比试,根本没穷小子陆逊的份,比试他俩稳赢,因此,都在大人面前吹了大话准拿第一。

现在可好连输三阵,怎么会输呢?他们就嘀咕比试的事,比试分两块,一块是比背诗、算数,是当场比;一块是比写大字,是头前写好后拿去评判好赖。背诗、算数有输有赢,不相上下,输就输在写大字上。但这几个小子写大字比他俩都差,也没有见他们用功呀,怎么反倒比我们好?一定有问题。

于是,两个人开始留心了,发现比试好的几个小子在偷偷地给陆逊塞东西,噢!俩小子这才明白,感情是陆逊捣鬼,好个穷小子,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这一天一放学,俩小子便一左一右将陆逊夹在中间,来到村外一个隐秘的地方,就要开揍,陆逊哭着说:“慢、慢着,先、先别打,我有事告诉你俩”。

陆金宝恶狠狠道:“穷小子,你竟敢欺负到老子的头上,看不揍死你,有什么好说的,揍完再说”。

陆元宝说:“不忙,他也跑不掉,看他有啥屁放,放完了再揍也是一样,早打晚揍是一样,有什么屁,快放”。

陆逊说:“两位少爷,这捣鬼的事情不能冤枉我呀,我巴结你俩都来不及,那还敢捣鬼坑你俩呢?”

陆金宝说:“就是你捣鬼,你不捣鬼,就凭那几个小子,他们哪个能赢得了我们,怎么他们要给你送东西”。

陆逊说:“冤死我了,俩少爷你们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几个也没说要我帮忙,只是说看不惯你俩老欺负我,以后要是你俩再欺负我,他们都帮我,好朋友互相帮忙。接着他们这个给好吃的,哪个给好玩的,俩少爷都知道我家穷,那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玩过那么好看的玩物,我真以为他们把我当好朋友,一来二去,吃了人家好多好吃的,玩了好多好玩的,没想到,有一天他们要我帮忙,这不是捣鬼吗,我吓坏了,我知道帮他们就是同你俩作对,我那敢呀,可是他们说,你帮也的帮,不帮也得帮,你可看清了,我们好几个人呢,打你不是一句话吗。他俩要打你我们帮,我们好几个人,还打不过他两个,再说了,你吃了我们那么多好东西,那东西可贵了,把你买了都赔不起,钱不够就得买你家的房子和地来顶。我真的害怕了,没办法,只好帮他们写大字。”

陆金宝说:“好哇,看不出这几个小子还有几根花花肠子,平时大爷,大爷的叫着,到动真格的时候,却暗地里使拌子,叫我们难看、挨揍,不行,非找这几个兔崽子算帐不可。”

陆元宝说:“帐是要算的,不过,怎么说这穷小子也逃不了干系。”

陆金宝说:“对,差点让他蒙过去,揍他。”

陆逊说:“别、别、别,可我吃了人家的好东西,又吐不出来了,赔钱又赔不起,我不干,他们就告我,买我家的房子和地赔钱,俩少爷知道我家就靠那几亩薄地呀,我真是上了他们的当了”。

陆元宝说:“这么说,还真有点冤枉你了。”

陆逊说:“是么”。

陆元宝说:“真是这几个小子暗中捣鬼,非教训教训他们不可”。

陆金宝说:“对,揍他们”。

陆逊说:“俩少爷,我看光教训他们也不是个办法呀”。

陆金宝一瞪眼睛说:“怎么,你还要为他们说话”。

陆逊说:“我没有哪个意思,现在我自身都难保,那敢为他们说话”。

“那你是什么意思”陆元宝问。

陆逊道:“我是说,你教训完了咋办,他们不记仇吗?”

陆金宝说:“记仇又能咋地,凭他们几个,谁怕谁。”

陆逊说:“俩位少爷自然不怕他们,可揍他们一顿自然会记仇,到时又没人和你们玩了,咋办。”

两个小子听陆逊这么一说,当时就不说话了。为什么?这还要说说去年冬天发生的一件事。

原来,小孩好玩一种打陀螺的一种游戏,无奈这俩小子怎么也做不出好的陀螺,自然无法玩好,于是就抢别人的玩,见谁的好就抢,不给玩就要打,玩够了不还拿回自己家去了,其他孩子知道惹不起人家,只是敢怒不敢言,时间长了,这些孩子就要想办法对付这俩小子。他们知道陆逊聪明,脑子活、主意多,就找陆逊给出主意,陆逊想也不想说:“你们都不给他们在一块玩,时间一长,保证他们再也不敢抢你们的陀螺了。”

有的孩子有点不信地问:这能行吗?

陆逊说:“你们谁都不要理他们,准行。”

这些孩子按陆逊说的,都不理这俩小子,更不和他们一块玩,时间一长,这俩小子沉不住气了,因为,刚开始这些孩子不理他们,他们还意为大伙怕了他们,不由暗自得意,俩人高兴,可时间一长,就觉得没意思,去找别人玩,没人理他们,看人家在一起玩的高兴,想加入,人家都跑了。爱玩是小孩的天性,凑伙玩的更高兴更痛快,这俩小子再怎么说也是小孩,自然想凑伙玩,可人家就是不理他们。没办法,俩小子也来找陆逊出主意。

陆逊说:“我可以帮忙说合说合,不过有个条件,你俩答应了,我就去说。”

俩小子问:“什么条件?”

陆逊说:“你俩以后谁都不准欺负,能不能做到?”

俩小子说:“就这呀,只要他们和我们一起玩,我们不欺负他们就是了。”

陆逊说:“把抢人家的陀螺还给人家,另外,你俩是大少爷,为了你们的面子,就拿些好吃的给大伙吃,算是赔礼了,怎么样?”

这俩小子满口答应了下来。这件事后,大伙更服气陆逊。陆金宝、陆元宝也知道了是陆逊出的主意,也轻易不敢欺负陆逊了,怕他再出主意整他们。

本来这俩小子早把这件事给忘了,也因为比试时接连败北,气急败坏要找陆逊和那几个人算帐,现在经陆逊一提醒,登时没了主意,可输了比试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都罚站、不叫吃饭了,最后输了更惨。真是左右为难,就叫陆逊出主意。

陆逊想了想说:“这事要了,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就看你们咋想的了。”

俩个小子听了一头雾水,问陆逊说:“又是容易又是难的,到底该咋办?”

陆逊说:“要我说,这事就怨大人,他们喝多就逞能,非要小孩子比试,不管最后谁赢,输的吃瓜落准没跑,你们说是不是。”

这两个小子一想也是,便说道:“就是,可大人让比试,不比行吗?”

陆逊说:“比是一定要比,不过得安置好,”

“咋安置”俩小子问。

陆逊说:“好安置,不过你们得先把那几个小子熏呼住。”

俩小子急忙说:“你不是说不能揍他们就不和我们玩了吗?,现在又叫我们去熏呼他们。”

陆逊说:“叫你们熏呼,又不是叫你们揍人家。”

“咋熏呼?”俩小子问。

陆逊说:“他们明着惹不起你们是不是?”

俩小子说:“那是自然。”

陆逊说:“这不结了,就因为他们怕你们,才熏呼他们,你们去找他们,说他们捣鬼的事你们已经知道了,要告发他们,先前比的不算,得重新比,重比他们必输无疑,自然害怕,就得听安置了。然后叫着他们一块儿来找我,保证你们谁也不用吃瓜落,而且以后他们还的听你们俩的。”

俩小子听陆逊这样说,高高兴兴地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