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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释前嫌

王魁一听不由一愣,忙止住哭声说道:“不知道。WenXueMi.”

陆逊说道:“那好,你听我说,我来的原因有三,一是揭露真相。在整个事件中,杀害我八路军指战员不止这四十多人,而是先后有六十多名八路军指战员和抗日志士遇难,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整个事件不是单独的个案,而是有预谋的、是蓄意的,从我掌握的情况看,这是那些不顾国难当头、民族危难,顽固坚持**立场的一小撮顽固分子,为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采取卑劣行径,故意制造摩擦,残酷杀害我八路军指战员和抗日志士,因此,要将这笔账记在这些民族败类头上,而与鲁有光团长和其他弟兄无关,自然不予追究,当然也包括老连长你。”

王魁听陆逊这么一说,不由一愣,这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因为他没想到八路军会如此地开明,如此地豁达大度,他们误杀了那么多八路军指战员,却不予追究,要是别人所说,王魁还真的不敢相信,可这事从陆逊这个这一地区八路军最高指挥官嘴里亲口说出来的,他自是相信了七八分,不由问道:“这可是真的?”

陆逊说道:“当然是真的,军中无戏言,这也是我亲自来的第二个原因,送定心丸。那就是,你们在“逃跑将军”胡大吹的紧逼之下,鲁有光团长决定投奔我们八路军,前提条件是以鲁团长的性命换取全团的安危,而鲁团长在这只队伍里威望甚高,加上你们不了解我们八路军的政策,所以其他的弟兄们不愿以团长的生命换取自己的安危,必然要想其他出路,这样以来,不仅枉费了鲁团长的一番苦心,而且将全团至于更加危险的地步。为此,我以这一地区最高指挥官的身份,亲自来说明情况,打消其他弟兄们的顾虑,以免节外生枝,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王魁插话说:“陆兄弟来的正是时候,说实在的,这件事情太大了,团座的话我们要听,可要团座去送命换得我们的安生,我们确实做不到,要说我们还有那么点交情,既是如此连我都有点不拖底,何况是其他弟兄,你作为这一地区的八路军最高指挥官,敢只身犯险,在这么危难时刻亲自来,确实大大出乎我的预料,而正因为你的亲自到来,使我打消了顾虑,没说的了,你们我是投定了。”

陆逊说:“那好,我再说第三个原因,那就是顺水推舟,给予以上两个原因,因为时间紧迫,我们得抓紧时间制定出脱险方案,以防久拖不决,夜长梦多,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这就要求必须抓紧时间部署,迅速行动起来,确保安全顺利撤出。”

王魁一听这话,腾地站了起来。说道:“说我是个粗人,没脑子,的确一点不假,现在时间这么紧迫,让我白白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陆逊说道:“不,这是值得的,现在你明白了,对于说服其他弟兄比我说更管用,怎么样,还有什么顾虑吗?”

王魁说道:“咱虽说是个粗人,但认准了跟你们走,没二话,说干就干,没有那么多的婆婆妈妈,走,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团坐。”

这王魁自称粗人,心却很细,为了行动方便,不惹人注意,拿了几套军装让陆逊他们换上,然后驾车直奔鲁有光的团部驻地。

等他们赶到鲁有光团部驻地时,天已大亮了。

其实鲁有光送走许廷州后,也没有闲着,因为对于八路军是否收留他们,他心里也没底,既是联络上了,八路军答应收留,时间够不够用,该怎样应付;另外,万一八路军不答应,又该怎么办,这些都需要考虑安排,不然到时哭都找不着坟头,于是又同其他几个营长进行商议,直到临近天亮,也没理出个头绪,于是他先让几个营长回去,秘密控制好部队,不要节外生枝,如果等到天黑还没有音信,说不得就要硬闯了。送走几个营长后,鲁有光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养神。正当他迷迷糊糊地梳理着繁乱的思绪,忽听有人急喊着:“团座、团座。”

听声音好像是王魁,不由心中一惊,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忙猛地睁开眼睛,站起身,手也不由自主地摸在枪套上。

等他定神一看,见王魁领着两个军官和四个卫兵进来,不由一皱眉说道:“王魁,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又出什么事了。”

王魁知道鲁有光正在闹心,而此时他心里已经亮堂,虽看出鲁有光有些不高兴,也顾不得的了,忙说道:“是出了大事,而且是大喜事。”

鲁有光听得一头雾水,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开什么玩笑,什么大喜事,喜从何来。”

鲁有光不明就里,自然心里着急,王魁倒不急了,还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他一把把许廷州拉到鲁有光跟前,说道:“团座,你看他是谁?”

鲁有光见是个中尉军官,不由一愣,仔细一看,竟是许廷州,不由又惊又喜,同时心底又有一丝凉意涌起。为什么?他惊得是许廷州竟这么快返回,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联系上了陆逊,并答应收留他们,这令他高兴;另一种情况是联系上了陆逊,但不收留他们,或者干脆是没有联系上,怕耽误事,尽速返回,这使他不由心底涌起一丝凉意。

他不敢再多想,忙上前拉住许廷州的手问道:“许先生,事情办得怎么样,不管结果如何,都请你直说无妨。”

许廷州依然像见到王魁那样,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用目光意识王魁,王魁一看,心里明白,不由分说,上前将鲁有光拉到那个身穿少校军服的军官面前,说道:“团座,你看看他是谁?”

鲁有光这下真成了丈二和尚,问许廷州他不说话只是点头,这王魁也不知怎么了,一连让他认了两次人,虽说他与王魁关系密切,可王魁从来没有这么放肆过,不要说在有人的地方,就是只有他二人在一起,他也不敢像今天这样拉拉扯扯,何况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鲁有光还真有点恼怒,心道:“这都什么时候,正式没说一句,却耍起了把戏。”可又一想,王魁一反常态,里面必有文章,于是他将怒火压下,又仔细端量起这个少校军官。

只见这个军官是一位年轻人,身材伟岸,精明干练,英华内敛,老成持重,端庄威严,气度不凡。鲁有光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非池中之物,他同时也觉出此人非常面善,可一时又想不起他到底是谁。联想起派许廷州的目的,王魁的异常表现,不由脑海里亮起一道闪电,难道是他。他不敢多想,又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个人,鲁有光是越看越象,最后抬手一指说道:“你是陆……?”

陆逊知道鲁有光已经认出,便向鲁有光立正敬礼说道:“鲁团长好,一别多年,风采依旧,你的老部下,陆逊,给你敬礼了。”

当真是陆逊,鲁有光上前一把拉住陆逊的手,久久不松开,激动地热泪盈眶,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不到激动时。

有人会反对说是不到伤心时,难道男人不是热血动物,难道只知道伤心时才会落泪,那就不叫热血男儿了,伤心落泪是女人的专长。

现在鲁有光及其手下三千余众正处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境地,原本计划投奔陆逊是无奈之举,又别无他途,没想到陆逊来得如地此快、如此地突然,他的亲自到来说明八路军豁然大度,真正以民族大义为出发点,说得出做得到,同时也表明了他们的最大诚意,不然,作为这一地区八路军最高指挥官的陆逊怎么可能亲身犯险,别的不说,就冲这一点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鲁有光见到陆逊,十分意外,十分震惊又十分激动,当时的心情难以用语言来表述。

鲁有光一边紧握着陆逊的手,一边说道:“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你能亲自来,陆,陆,陆。”

此时的鲁有光与王魁刚见到陆逊的时候一样,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是叫陆长官呢,还是称他在八路军的职务,当然以人家现在的身份,自是不能想当年那样称兄道弟了,更不能直呼其名了,因此,他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陆逊。

有了王魁哪一出,陆逊当然明白鲁有光为何吞吞吐吐了,便说道:“怎么了老团长,当年你已团长之尊,还与我这个新兵蛋子称兄道弟,怎么一别多年,倒生分了,不想和我做兄弟了。”

鲁有光忙说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时王魁接话说道:“团座,就别这个、那个的了,都是爽快人,反正以后都跟着陆兄弟干,他要不嫌弃,我们还客气啥,等道了他那里,有了新规矩,再改称呼也不迟。”

鲁有光看着陆逊说道:“这怎么可以。”

陆逊说道:“怎么不可以,我们原本就是共过生死的弟兄,原来是兄弟,今天是兄弟,将来还是兄弟。”

鲁有光说道:“好,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