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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复仇追踪

“杀个屁!”司徒镇南坐在地上骂了起来。kenwen.突然他想起了完颜昌后边的话:否则你用它自尽。

“**你祖宗,这不是想杀我吗?”司徒镇南又骂了起来。他心里明白了:“再明显不过了——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完颜昌觉得我没用了,就想找借口杀了我完事。”

司徒镇南想到这里冷汗又流了出来,他后悔了,他想起了付瑾萱。“这娘们还是有见解的,早听她的话兴许不会有今日之祸了吧!我应该去看看她,应该到她住过的地方去。倘若冥冥之中真有神灵的话,她的亡灵也许会指我一条活路。”

司徒镇南从地上爬起来颤抖地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剑。他要到付瑾萱那个神秘的小院里去,不是因为忏悔而是为了活命。

临近午时了,然而凌风在桥下却不急不躁。随身带来的两个烧饼虽然在过河时泡得粘糊糊的,但他还是很香甜地吃了下去。他从来没有这样镇静过,心里平静得宛如一潭死水。他把一切都忘记了,只有一个念头:杀死司徒镇南。

司徒镇南终于出来了,他带着四个贴身侍卫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尽管心中害怕,却还忘不了装腔作势。他站在离桥头大约两三丈的地方指手划脚地向副将吩咐布置加强桥上和金吾卫将军大营门口的防卫诸事。

巡逻士兵从桥上走过来给司徒镇南行礼,司徒镇南好象没有看见似的继续向副将吩咐。

凌风此时已从桥下移到了这一端。他把身体靠在桥的一侧,慢慢地伸出手来扣住了头上的桥面。他的手指离巡逻士兵脚跟只有一寸的距离。太危险了,倘若士兵向后移动一下脚步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凌风慢慢地从桥下探出头来,士兵的身体正好把他挡住。他从士兵的腿缝里看见了司徒镇南,并且听见了这个不知死活的魔鬼正在谈话。

“你在这座桥上设四道岗,每头两个。将军府门口也设四道岗,两个固定两个游动。另外派一个小队作为巡逻小组不分昼夜地在将军府内外不停地走动,两个时辰换一次岗。”

“是,将军放心!”副将回答的很响亮。

“嘿嘿,照本将军说去做,纵然是凌风这小子就是插上翅膀也休想飞过来。”司徒镇南显得很得意。

“将军高见。飞不过来,绝对飞不过来。”副将附和着道,显然是个拍马屁的能手。

凌风听地清清楚楚,他在心里骂着:“狗娘养的杂种!我这就送你回老家。”

他原来准备突然翻上桥面,趁司徒镇南惊魂未定之时发动突然袭击用弩箭射杀了他,好教他知道是怎样死的,是死在谁的手里。

现在不行了,头上的士兵是个最大的障碍。凌风用一只手扣住桥面,腾出右手抽出了怀里金色弩箭。他相信自己的箭法,在这段距离内绝对能准确地把司徒镇南射杀。

凌风的弩箭已经举出了桥面,箭头贴着士兵的裤子伸了过去。突然一辆马车跑了过来隔断了凌风的视线,他不得不把身体缩下了桥面。

等到凌风再次伸出头来的时候,司徒镇南已经上了马车,副将的身体正好挡住了他。凌风恼怒了,死也不能放过他。凌风双手用劲准备翻上桥面扑上去,此时又听见副将的问话。

“将军,您这是到哪里去?”

“我到夫人住过的地方去安静安静,有事去那里找我。”司徒镇南的声音有些低沉。

“将军,您放心去吧。”

凌风的身体又慢慢地退到了桥下。马车动了,拉着司徒镇南呼隆隆地从桥上跑了过去。桥下的凌风也悄无声息地潜进了水里……

自从付瑾萱死后,济南古城西关这座神秘的小院已再也不神秘了,它成了凶宅和荒园。两张交叉的白色封条再一次将它与外界隔绝了。仅仅是两日时光这里就充满了了无限的荒凉。野草不知是哪里来的劲头出奇地猛长,从小径的石缝中钻出并在花丛和空地上繁衍了无数个子孙。

路过的小鸟也不失时机地在这里安了家。更令人奇怪的还是那些蜘蛛,不知道从哪里爬了出来在原本洁净明亮的房子里织成了一张张网,挂在墙角旮旯里等待着送上门来的猎物。

到处是死寂死寂地沉静,和古刹破庙差不了多少。房子是给人住的,而一旦没有了人,不论是茅屋还是华堂都会因为没有了主宰而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司徒镇南来到这里仅仅是第三次。第一次他在这里糟蹋了一点红;第二次惨杀了付瑾萱。天知道第三次他会得到什么?他的心情和前两次迥然不同,他把这里当成了庙,而这次他就是一个等待超度的幽灵。

司徒镇南走进这个院子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风物依旧而人事全非,满目凄凉使他感到了内疚,他觉得对不起付瑾萱。

为了保持院子里的宁静,他吩咐跟过来的贴身侍卫道:“把大门关上栓死。你们不要到处乱跑,坐在门洞内候着。”

“是!”侍卫应道。

楼梯上血迹犹存,紫色中泛着黑。那是付瑾萱留下的,司徒镇南不敢踏上去。只好闭着眼睛从旁边绕了过去。楼上所有的房门都是锁着的,走廊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这儿太静了,轻轻地咳嗽一声就会产生嗡嗡地回响,真让人胆战心惊。

司徒镇南打开了客厅的门,迎面扑过来一丝淡淡地幽香。他一眼就看见了摆在屋中的十几盆兰草和茶几上那本半掩半合的《长恨歌传》。这些都是付瑾萱最喜爱的东西,是陪伴着她度过孤寂时光的“密友”,而今都成了遗物。遗憾的是这些兰草虽有旺盛的生命力却不懂得感情,旧主已去,它们却好不知觉依旧照样地生长着。假若有人闯进来端走了它们,它们就会理所当然地属于别人。人生有何尝不是如此呢?

岁月无声,时光无情啊!在时间的长河里,任何事物都难免寂灭的归宿,繁华也好、凄凉也罢,苍茫茫而来、凄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