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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墨乡

吉城县。这地方因为出了墨良这样的人物而出名。

地方一出名就不怕没人来,有人来自然有了市场,有市场就热闹了。

夏伐进城微微惊讶,这一次居然没被围观。心中不禁感叹“墨乡果然不同寻常啊”

冯灿擦去额头汗水:“统领,我去送通文。”

“去吧。”夏伐头,同时晃眼看了看四周。就在这时,张单、张庆兄弟两人走了过来。

“大人,谢谢您一路照顾,我兄弟两人就此道别。”

“哦?两位府邸也在吉城县附近?”

“什么都瞒不了大人。”张单笑道,随即拿出一张纸条:“这是我们所住地址,大人要是定下来,望能派人捎个信,我兄弟两也好前去拜访。”

夏伐接过,开口笑道:“来rì在叙。”

两人拱手,转身离开。

前去通报的冯灿很快归来,一同还有前来迎接的地方官员,城中守君。夏伐话不多言,摆手道:“速速去安排我随行军士休息的地方,明rì一早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将军放心,一切早已安排妥当。”

夏伐翻身下马,对左右将军一番叮嘱,又拉着冯灿低言几句话,随即,他走到岚枝马车前,带着夫人、丫鬟离开了。

县令愣在原地:“将军这是去那?”

“去拜访墨公。”

此话一出,疑惑的人恍然大悟。

……

慢步走在闹市间:“我五年前离开普州,想不到这五年的时间吉城县变得更加热闹了。”

岚枝左右打量,听见夏伐这话,她疑声道:“吉城县来往的文人很多啊。”

夏伐晃眼一看,不禁笑道:“这一倒是没变。这些文人呐,都有仕途心,到吉城县是抱着守株待兔的心思,希望能在此出名,被墨公注意到。”

此话入耳,不知为何,岚枝突然掩嘴笑了起来。

“笑什么?”

“夏伐,在当今皇帝眼中,你与墨公应该的同样重要的吧?”

夏伐想了片刻,头道:“也许吧。”

“可你两的名声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哈。”夏伐哑然失笑:“夫人,墨公已把好事做得差不多了,我也没办法啊。”

手指戳了一下夏伐腰间软.肉,岚枝斜目道:“你分明有办法,还装什么呢。”

夏伐装傻不答话,岚枝也不追逼。

身边蔓儿突然开口:“这里!”

夏伐回目看去,这是一间字画铺:“走!”前往墨府,自然得准备一些礼物,然而,这礼物还不能普通,也不能太显贵。

店中老板抬头,见进来三人眼睛一亮:“三位,需要什么?”

夏伐摸了摸下巴胡须,随即道:“墨、笔、纸。”

“有!”老板也不多想,当即拿出店中最好的货:“大人,您看看如何?”

夏伐拿起墨在手上勾了一下:“不错。”很随意,没有多少挑剔:“借你桌子用用。”话语间,夏伐挑眉看了看岚枝。

岚枝心领神会,为夏伐展开纸:“老板,给些水来。”

老板愕然:“大人,您是要在这作画?”

“恩。”

“这东西……”在这作画倒是无所谓,可东西用了得给钱啊。

蔓儿走过来,袖口拿出钱袋:“这些够了吗?”

老板瞪目:“够……够了,您不问问价钱?”

“你收着,待会我家公子画好,帮他做边。”

“好!”老板这才接过钱,不然,这墨、纸、笔一锭金子,他还不敢收。钱收入怀中,老板带着好奇,他感觉夏伐不像个会作画的人,而且,作画单用墨也不对行道。

但,夏公子起笔便有了文章。唯独,那作画的方式有些古怪,夏伐在轻勾,有了大概图案后,才开始重笔填墨。

老板看得一愣一愣,渐渐的……画中出现一颗青松,松树山水环绕,微微张着口,老板吟声道:“大人,您这画功了得,但……这一颗青松破坏了山水啊,可惜,可惜了。”

“呵呵。”夏伐轻笑,语气不以为然:“没这青松那来的山水?”

……

墨府。

后院中墨良与几位客人交谈着。坐在他对面两人,一长一幼。别看墨良表面在笑,心中却是皱着眉头“这叶丛山要是心中没鬼,会从临海府跑来打探我的口风?”

“墨公,您这一来要休息多久啊?”

“圣上开恩,容老夫休息年余。”

坐在叶丛山身边的年轻人,余光左右打探着。墨良注意到这,笑着问道:“叶公子在看什么?”

叶云回神正要开口,叶丛山眉头大皱:“怎么这么不规矩?来墨公府上拜见,你东张西望什么?”

墨良带着笑,看这两父子演戏。

叶云拱手低头,自认其罪,随即叹道:“墨公莫要怪责。”

“无妨。”墨良的好奇心似乎到此为止,也不追问对方在看什么。

这两父子一时间表情都有些古怪,显然,是意外墨良没问。心思辗转,叶丛山开口叹道:“墨公,犬子去年路过吉城县,有幸见得令爱一面。之后多次向我提起,嗯……听闻,令爱还未许配人家吧?”

墨良恍然,原来暗中目的还不单单来打探情况,还想来提亲。墨良就算让墨芷虹待嫁成为大闺女,也不会让她嫁给叶家,这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确实没有,不过,不满两位,令爱已有了心上人,事情年后待办。”

叶丛山一愣,他倒是不怀疑墨良的话,毕竟,墨良连年后待办这句话都了,那真假很容易就被识破:“墨公,不知是谁家得幸,受到令爱倾慕?”

墨良靠着身子,语气满是笑意:“来真巧了,这家也是临海府人。”

叶家父子相视一眼,临海府除了他们叶家,好像找不出那个门户能配上墨良之女……“难不成是个普通人家?”带着这种猜测,叶云问道:“墨公,敢问这家姓甚?”

“姓夏。”

父子两表情皆是一紧,这么一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也怪夏门风进楚都之后,夏家就变得非常低调,甚至,被人忘了他们的存在。叶丛山心中暗恨“怎么给夏家捷足先登了”

叶云来还是夏伐的“老熟人”得知是夏家,当即惊讶道:“夏伐吗?”夏家就这一个儿子,大家都清楚。

“恩。”墨良了头。

叶云沉默了,夏伐大人现在名声很大,与皇帝的亲密关系也传到了外头。可谓是住在铁打门框里,手中端着金饭碗。

叶丛山对儿子使了个眼sè,随即起身道:“墨公,我们就不打扰了,隔rì长公主身体好些,我们在前来探望。”

“那我就不送了。”墨良头。

父子两一走,靠在最近位子的房门突然被推开,墨芷虹气鼓鼓的跑了出来:“爹,女儿什么时候要嫁夏伐了!”

“芷虹,爹那不是推脱之词吗?”墨良笑道。

墨芷虹皱眉:“爹,你时间都了。”

“半年……他叶家恐怕过不了半年,就完了。”

墨芷虹一愣,随即坐到父亲身边:“爹,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回到府上,已来不少人给我透露他叶家这些年在普州的所作所为。前些rì子,皇帝诏告临海,夏伐任临海水军统领兼任仕监。我还在楚都时,与皇帝、夏伐都交谈过此事,期间并没有提到夏伐携仕监官之职,这明是后来加上的。如今一想,皇帝派夏伐进临海,就不单纯的是组建水军了,看来,还要用夏伐之手处理一些临海的隐患。他叶家首当其冲!”

听完这一席话,墨芷虹靠了过去:“爹,叶家在临海府势大啊,夏伐大人会不会有危险?”

“哈,哈哈哈。”墨良哑然失笑:“他有危险你管他作何?”

“好奇问问。”

墨良喝了一口茶,随即叹道:“芷虹,你和夏伐到底是闹什么矛盾了?”

“爹,你难道要我嫁他做妾?”墨芷虹扭过身,两手撕扯着一张手绢,那模样可谓愁到尽头了。

“他有妻室?”敢情墨良还不知道这消息,他以为夏伐与墨芷虹是闹矛盾了。

“爹,别人都快成亲了。”墨芷虹语气满是幽怨。

墨良楞了半响,最终叹道:“那还是算了吧,我墨良的闺女怎么也不能给人做妾!此事以后就不提了。”

这番话入耳,墨芷虹莫名的紧张起来,正要开口,口中却又无话可……墨芷虹对夏伐有情丝毫不假,但,还没情深至不顾一切的地步,而且,她也清楚,墨良绝对不可能让她嫁给谁做妾,一时间墨芷虹心中更愁。

就在这时,外面来人:“老爷,有人拜见。”话语间,这人递来一把剑。

剑身镶金戴玉,一天金龙环绕,zhōng yāng一个“御”字,墨良眉头一沉:“让他进来。”

墨芷虹惊讶的看着这把剑:“爹,这剑我见过!是皇帝表哥的佩剑!”

墨良侧目,叹声道:“芷虹,去陪你母亲吧。”

墨芷虹察觉父亲话中深意,疑惑道:“爹,来人是谁?我不能见吗?”

“来人是夏伐,爹是怕你不想见他。”

墨芷虹惊道:“他这么快就进吉城县了?”

“孝德元年愧月望rì,夏伐三个月到此,也不算快。”

“爹,女儿想留下,看看他会什么。”

一句话,墨良就懂了,闺女对夏伐的心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