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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当夜,便见象成学兴冲冲的回来了,一进门还兴奋的喊道:“龟儿子们,爹回来了还不出来接接。”手中除了拧了菜,还拿着一份报纸。

象拔默默从他手中接过菜,放入了厨房,一样样摘折清洗干,并不在意他。只见象成学兴冲冲穿上拖鞋,往沙发上一倒,对着象龙满面春光的莫名傻笑。

象龙“不堪其扰”,道:“你捡到宝了?这么高兴!”象成学还是开心笑道:“不高高兴兴的,你要老子哭啊!”象龙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道:“是啊!都快疯了!”象成学依旧看着他傻笑,道:“意思你还巴不得你爹疯喽?”象龙道:“你疯不疯关我什么事,一直看着我傻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象成学还是开怀笑道:“你是我的幺儿,老爹看看我幺儿还不行?”象龙崩溃的大步踏开,边捂着耳朵道:“我懒得和你说。”母亲刘其笑道:“龙儿别理他,那老东西脑袋坏了。”...

象拔洗净了菜肉,一边擦着手一边走过来道:“老妈,菜洗好了,可以炒了。”象拔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目光定在了茶几上的那一份报纸。他伸手将报纸拿了过来,翻开了第一页。象成学开口道:“知道你喜欢看,老子特地给你拿回来的。老爹爱不爱你们?”“爱爱爱。”象龙插话道:“一张报纸就爱了,你这个爱也太容易了。”象成学“教育”他道:“意思是老子对你们还差喽?供你们读书、买好东西给你们吃、不被风吹雨打的,我们那时候,可没这么好的生活。”...

象拔快速地翻动着报纸,目光在上面迅速扫过。忽然,报纸被人一下子扯了过去,正是象成学。拿过报纸,他刷刷几下翻到一处,并给二人说道:“你们看这儿,报上说一个才十三岁的少年,居然参加了高考!并且考了五百多分,被安京大学录取。”之后聚精会神的看着文章念道:“李文武出生于...被称为神童!”又对二人强调道:“看见没有!人家是神童!我的天,十三岁就读大学,还考取安大!”目光定在上面,入了神。象龙切的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考取一个大学了嘛!”象拔道:“有什么稀罕的,虽然我考不了,但是我也不想考。再说,读了大学又有什么用?”

随之传来一声:“没出息,做人就要志在四方,如果连点理想都没有,那和猪有什么区别!自己比别人差,那我多比别人努力点行不行?”象拔却冷冷的道:“我连猪狗都不如。”象成学得意的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若不想让人家说你猪狗不如呢,就必须得刻苦学习!不然连你老子我都会被人家瞧不起。如果不肯争气,可别说是我儿子,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刘其听言笑道:“拔儿,学给你爹看,好好扇一扇他的老脸。”象成学开心的道:“好得很!我等着我的老脸被扇!”象拔却只是苦苦一笑。

象成学回味的道:“要是我儿子就好了!可惜一个二个的不争气,一点也不知道给我长脸。”象龙不屑的道:“切,有什么了不起?以后我也考安大给他看看!”象成学惊喜的道:“哟!我龙儿就是有志气!太给老爹长脸了!老爹以后就靠你了,爹腰板以后直不直就看你们了!”转而又问象拔:“拔儿呢?准备考哪里?”象拔又是苦苦一笑,伸个懒腰道:“考家里蹲。”

象成学很是泄气的道:“去,太没志气了!多学学你姐,人家凤儿多给爹争气!...”一下子定住了,笑着指住报纸道:“切!有什么呀!不过是年纪小了点而已!又没考第一!有种和我家象凤比比!哪次不是第一!”便将报纸又扔回给了象拔。

象拔拿过报纸,表情平淡的又开始一页页翻着,翻到娱乐版块时他的速度便放慢了,仔细快速的在上面搜索。忽然他面上一喜,泛起淡淡笑容。不单是关于静爱的新闻,还有她的一张图片,这正是象拔所想要的。见他忽的泛起笑容,象成学说道:“对,拔儿就该多看看。激励激励自己,好好学习。当然,你更多的还是向姐姐学习最好!人要有出息,别人才能看得起你...”

象龙在一旁看着,嘴角莫名的笑起,道:“又开始了,又开始了!”象成学闻言停止了教育象拔,一脸微笑的斜眼瞪着象龙,道:“什么都有你说的!...”...

象拔顿时心情大喜,拿着报纸快步回了房中。坐在床头,象拔呆呆的望着哪一张报纸。脸上的喜悦渐渐消失,转而变得哀怨起来,暗道:“见不到时,我多希望听见你的消息。可每当看到时,心中又总是那么难受。忽然间便会觉得我们相隔好远好远,似乎我永远也追不上你的步伐。尽管我对你痴心一片,可是你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哪怕我为你付出一切,却依然没有任何作用。可是我并不会因此放弃,我会继续坚持,在不可能中寻求可能。我会更加努力训练,我一定要娶你为妻!...”

象拔拿着剪刀小心翼翼的将“妻子”剪下,之后耐心的用透明胶一条条粘在硬纸板上。象龙在一旁拿着已被减烂的报纸仔细看着,一边道:“原来是老男人生日!还接吻。小心点,秀恩爱,死得快。”象拔低着头回复道:“只不过是秀恩爱的你知道他分了而已,还不是有很多不秀恩爱的照样分手。”象龙道:“这个林跃翔长得真他妈的又老又丑!真不知道静爱喜欢他哪点?不是贪钱就是贪钱!”象拔道:“或许人家有什么过人的气质,这种东西,谁说得准?”象龙捂脸叹道:“哦哟!太丑了!我受不了了!”象拔笑道:“又没人叫你看!其实我觉得,林跃翔挺可以的。”

象龙道:“他都叫可以,那天下间就没丑的了!其实吧,我觉得你应该放弃静爱的。”象拔苦苦一笑,道:“放弃了又能怎么样?对于我的人生,我依然无能为力。反正结局都一样,倒不如坚持自己。”象龙惋惜的道:“你再痴心又有什么用呢?她又不会知道。”象拔道:“所以我一定要成功!也让林胖子尝尝爱的人却是别人的是什么感受,也让他痛苦痛苦。”

象龙一下来了兴致,笑道:“再整垮他的公司,弄得他家破人亡,之后男女主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林胖子还被查出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蛋,被抓去住不要钱的房子。”象拔接话道:“找人每天在里面给他加餐,打得他姓屎。最好还一刀阉割了他,让他仰天悲愤交加的道:我就是华夏国最后一个太监!”

临睡前,象拔还在自娱自乐的将“静爱”弹起,心内问话道:“宝贝,今天老公就不抱你睡了好?好啊!大老婆你委屈了!毕竟小爱儿刚来,那老公就偏心的先抱抱她了!...”之后心满意足的带“二人”入睡,将小老婆捧在胸怀,喊一句:“像虫,关灯了。”象龙闭着眼睛,手往旁边一伸,关了开关。

第二天一大早,父母刚出门做生意,象拔便爬了起来。一番梳洗,穿好衣服,吃了早饭,象拔带上自己的大小老婆,拍着一颗篮球便出门了。周末,对于象拔来说是最清闲的一天。这一天,他决定放松一下自己,并不练习弹跳和力量,只须到离家不远的恢宏小学练练球而已。早上八点出发,一直到下午六点才回来,期间只在校园内喝一点自来水。至于为什么选择这里,除了离家近,还有便是只有这里周末对外开放。

象拔运着球小跑着向目的地进发,大约十分钟左右便到。此时恢宏小学校门敞开,校园内因为休学的缘故而显得格外宁静,象拔十分享受这种安静的状态。快速跑入校园,直来到篮球场上。因为时间尚早,所以此时还没有任何一个来玩耍的人。象拔也很喜欢一个人静静练球的的氛围,没人打搅、没人注意。

象拔先将“妻子”拿了出来,找一个干净的草地放好。之后脱下外衣,准备开始一天的训练。象拔站在球场一端的底角,先来上十圈的折返跑,强化自己的心肺。随之才是各个点上的中远近距离投篮,投篮训练只是随兴发挥,并没有什么限制和要求,在之后他还会练习各种持球晃动后的急停跳投。他深知自己的身高是无法弥补的缺陷,所以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将他掩盖。

象拔一个点一个点的奋力投射,不一会儿额头上便冒出了迷蒙汗液,随之蔓延到全身。伴随着他身体的大幅晃动,一滴滴甩落地面。投累了,象拔就跑到旁边的水管旁猛喝一大口水,顺便稍作歇息。坐在“静爱”身旁,象拔心中满是幸福喜悦,他面带笑意、痴痴地望着她。休息了一会,象拔又再次起身。回头看了一眼“静爱”,又见四下依旧无人,象拔想再试一试。他冲着她俏皮地一笑,道:“那老公试试。成功了你就赏赐老公一下!失败了可也不许笑。”

他转过身,先运几下球,之后起速冲向另一端的篮球架。觉得差不多了,象拔开始收球,右脚率先迈出,紧接着左脚跟进。象拔拼尽全力奋力跃起,双手同时将球向篮筐轻轻放去。可惜呀可惜!象拔的弹跳还是差了一点,只能勉强摸框,还不足以支持他完成扣篮梦。皮球先是一阵快速向后方滚去,之后在地上一弹一弹的远去。象拔弓着身子,拖着双臂,回头向这边看了一眼,嘴角咧起笑容。自言道:“还是差一点!嘿嘿。看来还不行,还是得继续训练!”

缓缓走到“静爱”身边,象拔尴尬的笑道:“唉,老公失败了!你有没有笑老公啊?什么?再试啊?!好,就再试一次!”象拔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又试了一次。砰地一声,皮球磕在篮筐上弹飞出去,象拔还是失败了。象拔又是一笑,只不过带了点苦涩。却听一少年男声响起:“哦哟!好厉害的弹跳!”象拔回过头去,原来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穿着时髦、一头长发、甚至还打着耳钉的少年。这人长着张娃娃脸,让他看起来更小了些。他身高比象拔略高,却一身痞气打扮,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手中又抱着一颗有些历史的篮球。

这少年走到篮球架下,用手轻轻一挑,手中的皮球应声钻入网窝。打招呼道:“这么早就来打球了!你好,我复姓北门,双名闪电。你呢?可否交个朋友?”象拔长出口气,笑道:“我姓象,大象的象,名拔。”“象拔?”闪电默念一遍,道:“好奇怪的名字!”象拔又是嘿嘿一笑。闪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疑问道:“咱们看起来年龄差不多,怎么你会壮实这么多?”象拔自豪的道:“可能是因为我一直都有进行力量训练吧!”闪电又道:“难怪!我看了你的运球和投篮,看起来你应该训练了很久!你的动作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象拔开心的道:“可能是我一直有在练习篮球吧!”闪电志存高远的道:“我也是!并且我的目标是进入“仁职篮”!我会成为最伟大的球员!让世人瞻仰记住的!”

象拔顿时感觉与他亲近不少,道:“你也想成为一名职业篮球运动员吗?”闪电纠正道:“不是想,而是一定!并且我一定会成为最好的那个!”象拔如觅知己的道:“我也是。只是条件不允许,而我又太矮。”闪电鼓励道:“什么允许不允许的!人的命运由自己掌握,只要拼尽全力、永不言弃,就一定会成功!”象拔却道:“有自信真好!”闪电拍拍他的肩膀道:“什么自信不自信的?只要坚信自己,就一定会有收获!”

象拔道:“我有点事,过去收一下外衣,你先练着。”“好,你去,待会儿咱们较量较量。”闪电豪气冲天的道。象拔趁机小跑过来,赶紧将“静爱”放进衣服口袋中。又故意理理衣服,将它往树枝上一挂,又朝闪电小跑过来。

见他过来,闪电停止了投篮,道:“来,我们俩切磋切磋。”象拔却拒绝道:“算了,我打得不好。”闪电道:“怎么会?你打得很好!来,试一下。”象拔还是不肯,闪电也不再勉强。又打了一会,闪电高喊一声:“且住,先休息休息!”

于是二人来到花坛边坐下,闪电开口问道:“你还在读书吗?”“嗯。你呢?”象拔问道。闪电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我呀,我早没读了。”象拔疑问:“怎么没读了呢?”闪电道:“不想读就没读了。其实我有个叔叔,名叫北门树,因为身材高大,在高中时是体育特长生。因为短跑成绩优异,后来便成功成为了短跑运动员。虽没什么出色的成绩,但在我心中,他就是我最崇敬的人!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象拔又问:“为什么呢?”闪电道:“从小叔叔就教我练习短跑,而我在这方面也很有天赋!任何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是一个百年难得的好材料,于是叔叔悉心培养我,想要我完成他未完成的梦想。于是我小学毕业后叔叔便带我去体校报名。让我接受更全面、更正规的训练。可人家老师瞎了狗眼,居然嫌我个子矮小,不愿意收我。不收就不收,老子北门闪电从来不求任何人!回来后,机缘巧合的我爱上了篮球。叔叔依然很支持我,并且尽一切帮助我。但是家里人却不理解我,甚至瞧不起、鄙夷我。但我不在乎!因为只有天才才会被人误解!而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认识到是自己错了!”

象拔目光黯然的道:“在咱们伟大的华夏人民民主共和国,只有读书才是王道!有梦想的人,都被人误解所不支持。你好歹还有你的叔叔支持帮助你,哪像我,一个人苦苦支撑。”闪电挽住他道:“兄弟,你并不孤独!记住,千万不要放弃!要相信自己、相信未来!我无父无母还不是照样挺过来了!”象拔道:“怎么会?”闪电苦笑道:“他们还在初中时就偷尝禁果,可不幸怀上了我,双双被学校勒令退学。父亲害怕被我爷爷责骂,于是不负责任的跑掉,至今不知音信。我妈不顾家里人反对依旧生下了我,可之后又弃我不顾。于是我便和爷爷奶奶还有叔叔一起生活。不要我,又生我干什么?”

象拔一时怔住了,不知该说什么。闪电也沉默了片刻,之后恢复自信乐观,拉起象拔道:“走,咱们继续打球。看兄弟我为你展示下什么叫扣篮!”随后,闪电成功轻松完成灌篮。开心的笑道:“娘的,我只是说说,没想到我真这么厉害!哈哈!”象拔心中却失落不已,乃问:“你平时有刻意练弹跳吗?弹跳真心不错。”“没有!”闪电干脆的道:“那没多大用的东西,练他干什么?我平时除了练球就是到旁边的大厦里面的楼道练冲刺跑。一口气二十多层,那酸爽!”听言,象拔更加落寞。...

期间,闪电请象拔干了顿饭,象拔是一万个不好意思。时间如梭,很快夕阳西下,二人各自道一声别后都回了家。象拔这才想起二人都忘了向对方要个联系方式了。以后怎么联系?是否还能相见?一切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