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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期而遇(续一)

渐渐的,看热闹的同学越来越多,那个在小幺心中就像火源和阳光一样存在的男孩的身影也从小幺的视线中慢慢地被隐去。侧过头小幺远远的看见一年级四班的班主任正急急地往这边走来,看着那匆匆的步子,就可以预想这次这帮打架的孩子是不能善了了。转头见因为知道老师来了,包围着的人群也疏散开了,人群中打架的几个人也都已经停了下来,转向打口水战了,小幺便转身走回教室准备上课了,反正小幺并不担心他,在小幺的记忆中他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就算今天他伤痕累累的,明天他照样可以活蹦乱跳,精神勃勃的出现大家的面前,在你面前油嘴滑舌,让你恨他恨得牙痒痒而无奈和。老师所谓的惩罚——站黑板、打扫卫生和抄课文——都对他造成不了威胁的。

小幺以前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在支撑他无时无刻的活力四射的,重生后也是没有想明白过。

看着老师如身临其境般过,现身说法一样,滔滔不绝的讲着“人与自然”的故事,但是小幺觉得周围的一切好遥远,遥远到那些正在演绎的人和事都变成了被剪辑的画面,自己回到很久远的以前。

小幺暗暗告诉自己等晚上回家,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事与愿违,盯着眼前的自然课本,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一排排的字迹都缓缓地纷纷幻化成一段段被珍藏的回忆。

小幺记得那是初中二年级的时候,自己的前面坐着他,他特别喜欢靠自己的桌子,有时候坐下猛地一靠,一不注意,手中握着的笔在字迹整齐的作业上就画下了一条醒目的弧线,立时宣告此次自己的努力失败,每次自己都很气愤,开始的时候自己还会因自己不爱说话的性格和念着平时他都对自己很好的份上,不理他。久了后,实在忍无可忍,自己都要恶狠狠的吼回去,每次他都会端着很抱歉,万分不好意思的样子和自己道歉,在自己觉得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原谅他后,他又故态复萌。自己一度懊恼地觉得自己好倒霉,怎么就得罪了他了。这种情况持续到那年的圣诞节,不知道班里的同学是怎么了,成双成对的情侣就像雨后春笋般的从地下冒了出来,纷纷在平安夜的前夕公开了自己要和谁谁要在一起的信息。印着卓依婷的卡片充当信使,那天自己觉得很不幸,在下课铃结束的前一分钟,一个很漂亮的卡片无声无息的躺在了自己的位肚里,翻开看到背面的留言的时候,自己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心里又害怕又无措。

“方瑶瑶,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好吗?——苏圆”

想也没有想的就死死捏着卡片拿着走到讲台递给了正要下课的老师。当时自己没有想自己把卡片给老师会带来什么后果,后来只是零星的从同学那里听到说,他在家挨了打,后来她家长又来学校给老师说了很多的好话,有时候也会听到同学议论,“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那样的还想肖想校花,简直是不自量力!不撒尿照照自己的影子······”之类的,自己也没有出来制止什么,当时自己想的只是马上走出,马上忘记“卡片事件”。此后自己与他形同陌路,有时会知道他的目光在追逐着自己,也都会装作看不见而走开。

在初三的后一段时间,自己在教室学习的很晚,上晚自习回教室或星期天回家时的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每次自己都会发现后面有一个人不近不远的跟着自己,注意看才发现是他,因为自己一个人当时非常害怕,在自己的沉默中背后的默许下,一起走完了最后的初三,之后听说他带着他妈妈到大城市闯荡去了,就再也没有看见他。

“方瑶瑶,你怎么不呀?”坐在旁边的雍如君看着同桌明显走神了,还是一走就是半个小时,于是很疑惑的问道。

“啊哦,没事,就随便想想的的,没什么事!”拉回思绪的小幺赶忙状似无意的摆弄着文具盒解释道,同时在心里再次告诉自己“不要想这有的没的,现在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一切都是未知的!”。

“哦,快下课了!在门口等你的是你的哥哥吗?”小孩子雍如君相信了小幺的接口,快下课了,又没事找事的随便小声的问道。

“是呀,我哥哥,四年级的。”

“你好走运哟!还有哥哥!”雍如君想象着,有哥哥罩着,其他的人都不敢欺负方瑶瑶的景象,很是羡慕的感慨。

在两个人很没有营养的对话中,自然老师宣布了下课。

小幺出了学校大门,就看见方志瑾正合一个和他差不多的男生说着什么。

“我妹妹来了,我走了啊,你也回,明儿见!”方志瑾看见自己老妹来了就笑容满面的与那同学挥手告别向自己妹妹这边走来。

“走,把包给我!”方志瑾接过妹妹的书包,拉过妹妹。

“老妹,我们快点,我刚才和我们村的李伟都说好了,一起到小围子去围鱼。”方志瑾搂着小幺的肩膀边拉着走边急急火火的说。

“啊,哥,你们去围鱼呀?带我,我可以给你拿袋子!”小幺听到这久违的儿时充满欢乐的地方,眼睛不禁一亮,暗暗想着。“好久没去小围子了,那里幸运的话,能弄到不少的鱼呢!”顺便在心里又加了一句“而且苏圆的家也在那附近”。

“好!没问题,我们走快一点!”手拉着手,于是小幺被方志瑾拉着一阵风似的跑到家,把包一放就碰碰腾腾的找小桶找鱼网的急吼吼的拉着小妹就往外跑。

王梅刚才看见自己孩子放学回来了,出来一看,又往外跑了,儿子跑就跑了,还拉着自己女儿,女儿那么小,跟那些男孩子在一起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办?可是,上火的是叫着叫着人就没有影了,生气的恨道:“这孩子,看回来我怎麽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