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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地平线

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起点,站在起点上的人驻足在平凡的地平线,未来就隐藏在地平线遥远的那一边。

每踏出一步,都显得无限缠绵。

每一个足迹,都打着固执的转,随风涌向地平线。

走在未来的边缘,回首,一切都已遥远。

“慢点吃,又没有人和你抢!”王梅看着被炸虾烫的不断呵气的儿子,又气又好笑,本来还想训他私自带他妹妹去外面,可是看着兄妹两个开心兴奋的样子,又不忍心又心酸,现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吃的,肉一个月都吃不了几下,家里也就是在芸芸回来的时候才烧一顿好的,打一下牙祭,也不怪孩子!

王梅收拾好了锅,便倒了一点醋放到丈夫的面前,自己也盛了一碗稀饭坐下吃饭,看着丈夫孩子都对炸得虾赞不绝口,面上不显,心里却开心满足。

“哎!这虾和小鱼炸的都不错,不如等几天我们家也在咱屋旁边的小水塘里也养一点,不管长不长的大,但是以后来个人什么的,拎出来也是一碗不错的下酒菜不是!”方德正觉得自家的水塘自从父亲不在了荒废至今怪可惜的,养两条鱼,它也算有个着落了。

“好啊—好啊!肯定可以长大的。”正在啃着小龙虾的小幺一听,忙抬头小鸡啄米的点着头。自家住的是老宅子,爷爷再世时在屋旁挖了一个小水塘,好像还挺深的,后面还可以从小沟渠里引水,肯定可以养鱼啦!而且以前好像也提了在小水塘养鱼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不了了之了,这次自己一定要不断提醒才行。

“你知道些什么,知道什么是养鱼吗?”方德正摸摸幺女茸茸开爱的头,好笑的说。看着女儿小大人般的聪明劲,就爱的不行,觉得不知要比其他家的好了多少倍!

“爸爸——我当然知道。”小幺摆脱头顶的大手,撅着小嘴不高兴的说,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像说,你敢再说我不知道,我就哭给你看!

“对,呜对,我也觉得养鱼好!”方志瑾百忙之中从盛满鱼虾的碗中抬起头抢着说道,想着,以后天天可以吃到香香的鱼,那多好呀!

现在还很老实纯洁的方大帅哥现在的理想很简单,吃鱼!

王梅看不下去了,在方志瑾的头上结结实实的拍了一巴掌,“你看看,你妹妹吃的多斯文,你来看看你,脸上,衣服上,都是油,你呀你是不是觉得衣服不用自己来洗呀?”看着儿子身上的已经弄得不像样的衣服,王梅气就不打一处来了,整天的一天就得一洗。

方志瑾扭头瞅了一眼老妹,恩,浑身是挺干净的,但是还是很不屑的扭头不理。想着自己要是像老妹那样跟个面团子娃娃似的,整天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面,很怕一不小心摔着了碰着了的,干什么也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就浑身打了个冷战,那比要了自己小命还恐怖,太可怕了,那还是算了!

“哎~,男小子的,那么斯文干什么,我就觉得我们家志瑾够爷们,”方德正不赞成自己媳妇这么教育孩子,儿子那么娘做什么?还不如是个女儿算了。用夹菜筷子敲了一下盘沿,示意媳妇不要在继续说了。

王梅抿抿嘴还想说什么,叹了一口气也不说了,其实,自己的儿子,还能是不想给他洗衣服?就是气不过天天衣服都弄得脏脏的,哪像小幺的,除了一点汗味,干干净净的!

“妈妈,我们有没有给姐姐留呀?”小幺看着被爸爸说的不吱声的妈妈,就想打一个小岔。虽然知道妈妈看似平时唠唠叨叨的很能说,但是非常习惯听从爸爸的,现在妈妈并不会觉得尴尬什么的,可是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的啦。

“小幺真乖,还想着姐姐,放心吃,妈妈都有给你姐姐留的。”王梅捡大一点的,肉多一点的虾给小幺夹了一小碗,觉得幺幺女真懂事的心疼人,长大了也是个孝顺的,加上那正自顾自的儿子和学校的大女儿,想着虽然自家没有钱,但是几个孩子都是顶顶好,顿时欣慰非常。

晚饭在全家欢声笑语的帷幕中结束,接下来几天,小幺都平常的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学校、家里、屋旁池塘歪脖子的梨树下,不经意之下,小幺从家里大衣柜的下面翻出一只爷爷曾经用过的湘妃竹的笛子,碧绿的光泽,流畅的笛身,通身都流淌着艺术的气息,爸爸说那是爷爷年轻时一位搞艺术的大学同学送的。

一眼小幺就爱上了它,爱不释手的一个劲的抱在怀里,小幺一直对文艺的东西有着不同寻常的偏爱,于是迫不及待的死缠烂打地问爸爸到底会不会吹,方德正的答案很不尽如人意,“会一点谱子,但是也忘的差不多了,”

想想也是,爷爷肯定不会教爸爸的啦,书都没有读,还吹什么笛子呀?小幺找出为数不多的一本幸存的皱巴巴的笛谱,每天晚上方德正不讲解一段,小幺就抱着他的大腿不放,撒娇加蛮不讲理。

方德正这几天是又幸福又痛苦,幸福的是幺女和自己那么亲,不愧是自己的老女儿!痛苦的是自己真的不怎么知道那么多年前的事了,种地吃饭要紧,谁有闲情去吹那呀?可是能怎么办,小幺就喜欢,和她说道理,她也不懂,而且她那么小,自己又不能打她,再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女孩子又不指望她以后养家?整些不值事的东西就随她!

这边方德正每天不管正确还是错误就随便讲一下,应付一下缠人的女儿,那边小幺每晚回来结合爸爸的“糟粕”中的精华结合自己大学业余学的萧的谱子的读法,也摸出了一些名堂,所以在每天傍晚小幺就自己搬一个小板凳坐在歪脖子的梨树下,吹着。

从开始的不成调子,到最后的悦耳动听,每个黄昏的薄暮中,伴随梨花摇曳的旋律,粘着暮色的笛声也在树下不知疲倦的盘旋着。

方芸芸觉得自己的妹妹天生就很不一样,觉得她长大一定是···是歌词中写的那样——诗一般的姑娘,怎么说呢,就是好唯美呀,现在妹妹在吹笛子的时候,整个人和吹出的笛声就很——很有感觉了,就是那种空灵悠远——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