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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皇家夜宴(6)

筵罢,在宫门前,放起绚烂的烟花,婉儿立在母亲旁边,有些心不在焉。她对太子妃的位置并不在意,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筵会上人们的流言她可以忍受,但是,她无法忍受母亲也被牵连进来。

杨含笑趾高气昂的得意深深刺伤了她,她替母亲难过。有一瞬间,她有些动摇,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可是,她又能怎么做呢?她是不是应该把她知道得事情告诉母亲和父亲呢?可是,她拿不准,这会对父母亲和她的兄弟有些什么样的影响呢?毕竟,她的父亲和兄长都在朝内为官。

一时,婉儿陷入了彷徨之中。

回去的路上,路长人困,再加上有心事,夫人和婉儿在车中都没有话。正昏昏欲睡之际,就听见“哆”的一声,紧接着听见兴儿警惕的声音:“谁?”

没有人回答。

车停了下来,车中的婉儿母女马上清醒过来,夫人沉声问:“兴儿,怎么回事?”

兴儿下了车,就见车厢壁上,插着一把匕,匕上还有一块白绢。他心地拔下匕,看了看四周,这是一条寂静的官路,旁边的店铺依然关门,屋檐下挂着两盏风灯,出昏暗的光。

兴儿回夫人道:“您看,夫人。”把匕和白绢递给了夫人。

白绢上几个遒劲的大字:“有危险!注意!”

夫人和婉儿对视了一下,婉儿提醒道:“母亲,我们还是先回去才好。”

夫人沉吟地头:“好,这倒像是在提醒我们。”

回到卢府,夫人慈爱地对婉儿:“不用担心,婉儿,你先睡吧。我等你父亲和兄长回来。”

回到自己的院,心事重重的婉儿坐在灯下沉思,青荷催了几次,婉儿方才熄灯。

这一夜,没有月亮,满天星斗下的卢府,看上去很宁静,暗夜里,却掠过一条黑影。

黑衣人几个兔起鹘落,伏在房上,好像在观察地形。半晌,又纵身跃起,最后停在卢夫人的屋子上面。看起来卢雪魁夫妇尚未休息,从窗户上还透出昏黄的灯光。

黑衣人心翼翼地掀开一片瓦,透过空隙,看到卢夫人和卢尚书正坐在凳子上,头凑得很近,脸色凝重,好像正在商量着什么事。

黑衣人把耳朵靠得更近一些,好听清楚里面的对话。突然,一阵细微的风声,破空而来,“嗖……”。

他心里一激灵,本能地向旁边跃起。就见一道银光从他刚才趴着的地方飞了过去。

黑衣人一阵后怕,暗道:“好玄!”

银光飞过之后,击在屋瓦片上,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万籁俱寂的子夜,却显得格外突兀。

只听“吱呀”一声响,屋门开了,卢雪魁从房中走出来。黑衣人赶紧趴下,屏住呼吸。卢尚书向四外看了看,然后转身:“夫人,夜已深了,我们还是早些安歇吧!”

黑衣人暗恨,他明白有人在盯着他,这个人身手还应该比他高。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有判断出那个暗器是从哪个方向飞来的,而且,他确定,这个人肯定还在盯着他。

黑衣人知道今晚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但是,他也不想就此露了形迹。考虑了一下,他往城西的方向奔去。

婉儿又做了一个梦!

她好像行走在浓雾中,四周一片混沌,影影绰绰的,好像有人影,却看不清他们是谁。她想张嘴喊,却现喊不来,不知为什么,她又有了溺水的感觉,她伸出手去,急切地想抓住什么……

忽然,她闻到一阵清淡的香气,正惶然无计的她,一下子感到心里安定下来,她一把抓住,她想把那香气抓住……

恍惚间,她好像被轻轻地拥在一个怀抱中,真好啊,就好像时候在母亲的怀抱中一样,!她满足地叹息了一声,手里还是不愿意放开。

清晨,婉儿慢慢睁开了双眼,想起夜里的梦境,犹如庄生梦蝶,她还有些困惑,到底是梦?还是不是梦呢?

很快,她就清醒过来,她的手中紧紧握着一片布!

婉儿一下子坐了起来,把那一片布拿到眼前,细细端详着:没错,是一片布,一片黑布!

婉儿的头脑急地转动起来:这么,昨天晚上的确是有人来过了?这么,那并不是一个梦;那么,以前做的那些梦呢?孰真孰假呢?

婉儿凝神想了一会儿,把青荷叫进来,悄悄地和她了几句话,青荷头,出去了。

一连几日,都城里风平浪静,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生。只听秦国王子萧正奇有些微恙,在驿馆抱病休养。楚国王子吴湘岱一天到晚混在晋王府。倒是赵珏,没有什么消息,好像是准备离开夏国返周。婉儿心里绷紧的弦,慢慢地松了下来。她心里一直在忖度:危险,到底来自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