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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做个散修更是难

徐殊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杀,还修什么仙。要不是实力不够,白天他就把这三个女人一手一个按死了,哪里会小心翼翼来抓这种转眼即逝的机会。徐殊用最快的速度把几人尸体上的所有东西摸了个遍,又抱了小石头把尸体压住,再把巨龟和墨蛟的尸体也搬上大石头压住,他可不想第二天浮上潭去几具尸体,然后从官府到洛家都来抓自己,修仙之人的本事,有的确实稀奇古怪,毁尸灭迹让这些尸体给鱼虾啃光,永不爆光才是最保险的。然后就一转身钻进了潭边的那个丈多高的大洞。洞弯弯曲曲的向下斜伸而去。满洞的腥臭闻者欲呕。徐殊前进了两百丈左右就觉得心里形如憋气,估摸了一下,自己下潭也快有一个多时辰了,本来再多呆多个把时辰也不是问题,但刚才的精心全力偷袭耗费了他不少心力,现在就开始觉得有些气闷,法力也不多了。

徐殊浮上水面,观察了一下,潭水都被那条墨蛟拌得有些浑了,但还好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清澈下来不是问题。打上隐形符,悄无声息的就摸回了自己的厢房,把所有东西藏在床下,徐殊把所剩不多的法力运到身上,烘干身体和衣物就倒头就睡。

第二天,徐殊精神亦亦的继续参观泰山各种景色,还特意早起去观看了云海日出。只见东方的天空,随着繁星渐没,天空的颜色从那黑灰、淡黄、金黄、此红逐一而变,一道霞光放出万丈光芒,刺破天际的金黄,继而道道霞光漫天争辉,一轮金色的朝阳普照着满空翻滚的金色云朵,真如那佛祖降世一样磅礴震撼。又见那满空云儿,有的如万马奔腾,有的如宫廷连绵,有的如飞鸟走兽,当真是凌风登高望远,笑看是万物同争辉,徐殊也不由得感叹了一下天地之博大,造物之神奇,此情不景,不身临其景,如何能理解。

一天下来,徐殊看了风景无数,还特意去了毒龙潭看景赏风,啥发现都没有。当天黑以后,徐殊吃完寺里的素面就早早回到自己的厢房,一口气吹熄灯火,就小心翼翼拿出昨天的收获来初步检查一遍。一块满是裂纹的青铜小镜、一把蓝色的飞刀、六瓶丹药、一个黄皮口袋、几张防御性符纸、一个三寸大小的伞状法宝,其它毁掉的东西,他拣也没拣,量来也不是太好。这几样东西好歹能挡住墨蛟几下,品质可不差,再说他自己现在除了几张符纸,只有把匕首形的法宝,品质自己都不想说,他都懒得用心神来祭炼。可惜那几根针毁了,那几根阴人坑鬼简直太好用了,徐殊都有点念念不忘。

简单的将法宝试了一下功能,蓝色飞刀是刘姥姥的,上面有巨毒,且锋利无比;丹药有去毒的百灵丹、加快法力回复回生丹、治外伤的生肌活络丹,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付家老祖留下的因为时间太久,早已失了效用,这几瓶丹药可谓恰到好处;黄皮口袋他没搞懂,只是发觉注入法力能大能小,里面毛都没一条但其臭无比,搞得他也没兴致研究,总不可能对敌时用来臭死人家吧;伞状法宝和青铜小镜他知道都是防御的好宝贝,但现在失了妙用,得用法力或心神多日祭炼才能回复,短时间派不上用场;几张符纸品质和自己身上的差不多,能用也是好事,只能怪自己现在太穷了。这些东西都是得自洛家,哪怕是能派上用场,也不敢轻易使用。

检查完法宝,待得二更天左右,徐殊轻车熟路的又摸到毒龙潭,抱个石头就沉了下去。潭底景色依旧,徐殊直接钻进了蛟洞里,直行了将近三百丈,发现下到一条河底,浮上水面一看,这是一条宽广的地底阴河,河面距离石顶约有丈多高,蜿蜒出去不知道有多长,河面足有十来丈宽,有知道是多少山泉才聚集成这条地底阴河。在这种河里,徐殊可不敢轻易往下漂,谁知道有多长,谁知道河里有没有比墨蛟更猛恶的凶物,让他单独对上,漫天神仙保佑都一样没用。

向下漂了里许左右,只见河面丝毫不见有变化,正要返身回到泰山上,突然看见前方有一块露出水平的平滩,足有方圆几十丈大小的天然岩石平台。徐殊小心翼翼的靠近边缘,听了半天确定没有异常后才翻身上了石滩,又多分出一丝法力注入双目之中,就见满地都是各种动物骨头,腐烂的各种动物尸体,蛇、龟、鱼、虫都有,只是有些比常见的就大了不少。徐殊一想就知道这肯定是那只墨蛟的窝,忍着臭气到处找了半天,除了找到几枚稀奇古怪的动物牙齿之外,就发现一枚足有人头大小的卵在平台正中央。徐殊当即汗如雨下,不管如何,光是一只蛟肯定是不会产卵的,不管另一只比死的这只大还是小,他宁愿去面对五只老虎,也不愿意面对这只蛟。徐殊悄无声息就潜了回来,直到回到房里还心里怕怕。更没敢打什么蛟卵的主意,死了老公老婆那只蛟也许还能忍忍,没了子孙后代十有八九要大发神威,他可不在乎这蛟吃多少别人,就怕这蛟万一有什么感应之术找到自己,那就太大的不妙了。

下了一趟地底阴河什么都没捞到,不过这也在徐殊意料之中,要在蛟窝里发现个宝贝倒是怪事了。回到自己的厢房之中,徐殊也没唉声叹气,这次得了这么多好东西,早已超出他的估计了。可惜的是他不敢在那种拼命的情况下留那两人性命,害怕一不小心就阴沟里翻船,不然一搜魂,功法就有了,付家的功法连徐殊这个菜鸟都觉得最多能算二流,很多法术按记载都是不少人会的,要是这还是绝世神功那才是见鬼了。怪不得付家的人修为都突破不了锻体期。洛家这些人的来历、目的也都很可疑。只是现在自己也没有办法知道了。徐殊在房里默默的打坐炼法力,虽然学会了两个汇集日月精华的阵法,但在这个地方练直接等于麻烦上门,所以他也老老实实的一点一点打熬着自己的法力。

天又亮了,徐殊静静的立在泰山之颠思考,地图中的点点滴滴都映在脑海之中。还好在这种地方,装样的人实在是多,就是徐殊大喊两声我是神仙也没人会觉得奇怪。在徐殊读过各类杂记当中,当然不乏关于五岳的记载,相传五岳为盘古开天地之后的头和四肢所化,泰山是盘古之头部所化,所以也是五岳之首。五岳并不是天下最高的山,但因为高高耸立在平原之上,更显得巍峨险峻。但说五岳是盘古所化,看起来更是不太靠谱,更多的可能性是后来的文人骚客酒喝高了天马行空的产物。

“会当凌绝顶”徐殊静静的思考着地图和字句的意思。凌绝顶,什么地方最高?升仙坊,岱顶天庭!想到此处,徐殊不慌不忙的信步走到升仙坊前。看着这两根就两丈高的石柱和石坊,徐殊有点哭笑不得,这破方要是能升仙,那仙女可能就值一钱银子一个了。继续往上,爬了半天石道,就到岱顶天庭,这可是传说中瑶池王母开蟠桃会的地方。只见三三两两游人指指点点,更有那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左拥右抱,背后还跟两个小厮,一个汗流满面给他撑伞,一个咬牙切齿地给他打扇。仙人是啥德行他没见过,反正就些人上了升仙坊和天庭,也没见哪个印堂发亮,红光满面的样子。

信步天顶,徐殊也似那学子一般,心思翻滚,不吐不快,直直想要吟诗一首表达心中之情。沉吟斟酌、挥扇低头之间,半天都只憋出泰山两个字来,不禁暗骂一句,他奶奶的,站得这么高,还是莫装逼,不然铁定遭雷劈。

醒了风骚,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上了一条极不起眼的小道。泰山顶上并无太多树木,小道蜿蜒盘旋,四周全是奇形怪状的石头。徐殊继续往前走,直走了约摸有几十丈远,小道就到尽头,此时路已转到一块临悬崖的大石之下,石下一青衣道人,正坐在一张小桌边对着自己微笑。

徐殊吓了一跳,转回头一看,来路早已看不见。阵法,这是徐殊第一次见识这个东西。如果说修士最常用的东西是法宝和符箓,那么威力更大的,就是阵法了,阵法就是将各种能聚集天地元气、月阴阳和之力的物体,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起来,使之发挥最大的效用。阵法一般又有死阵和活阵之分,死阵就是死物,只能发挥的最大杀伤力按布阵的东西来决定。活阵就不一样了,用人、用鬼、用仙都可以布阵,灵活性和杀伤性都好控制得多。所有阵法,都会有一个阵眼,用来控制和主持阵法的运转,死阵是死物,一般用来防山罩海,活阵那就是赤脱脱的用来杀人灭鬼的了。阵法一途,博大精深,动不动就需要深入研究和天分,徐殊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天分,他也没机会接触到高深的阵法。至于付家老祖记载的那几个聚集天地灵气的阵法,那就跟普通吃饭得用筷子是一个道理,是最基本的东西。

刚才自己思考问题,不知道不觉就走入人家布置的阵法中来了,在别人布的阵法中和别人拼命,还不如绑了手脚自己去跳河。现在的情况基本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不知道是确实自己思想不够集中,还是人家使了影响心神的法术,如果是后者,那就是真可是其心可诛了。

徐殊再一看青衣老道,明齿浩目,高鼻长须,面相倒还有几分仙气,一身道袍倒是凡物,也无任何修饰。几分仙气倒还能唬到几个人。但徐殊是什么人,付馨竹的屁股都敢摸,这点仙气决不可能让他纳头便拜。但自己手底下没本事,现在又落进了人家的阵法之中,他当然更不会脑子进水去得罪人家,再高的高人,也不可能像牛皮小说中骂了还夸你骂得好吧,那种人肯定不是高人,而是贱人。徐殊当即不动声色,抱拳说道:“这位仙长,小生游山玩水,不知仙长接引小生到此处有何指教?”

青袍老者哈哈一笑,说道:“小友不必惊慌,老夫姓林名峰,自号东岳居士。自从跟随先师学道,居住在这泰山已有近百年了,今日看见小友年纪轻轻,就感悟天地人道,也一时起了结交之心,想与小友把酒论道一番。小友更不必介怀,我林峰在山东也薄有微名,四方道友也都知道老道我好客。我这观日崖本也不想用阵法掩饰,奈何俗人太多,烦不胜烦,这迷踪阵也只有个小小掩饰作用,跟那些修仙世家和门派不值一提,更困不住修仙之人的。”

徐殊一听就明白了,敢情自己也是到了人家的地盘,又没去拜山门。人家要以好客为名打探打探,也算不上是有错,修仙之人可比世俗之人更加谨慎,因为世俗的法律、天子压根儿管不着,修为高深的飞天遁地你派谁去抓,更别提什么良心、道德、来世了,踏上修仙之路的人,哪个不是想自己成佛做祖,还去求佛祖保佑岂不是笑话,更别提什么魔修、鬼修、妖修了,看你不顺眼,杀人割头拆骨那是常事。所以修仙之人唯一相信的,就是实力。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没有实力,世俗中还有道义,修仙之人有什么可约束?

徐殊也哈哈一笑,说道:“原来是林前辈,晚辈是四川大凉山人氏,姓徐名殊,因仰慕泰山风光,故到此一游。能得见林前辈真颜,果真不愧千里之行啊。”这次徐殊难得没撒谎,因为他实在是个无名之人,说了也没什么好大不了的,更没打算和这个什么东岳居士翻脸。

林峰听了呵呵一笑,挥手向徐殊示意坐下慢聊,并说道:“我也有俩徒儿,可惜都比不得徐兄弟,如此年轻就能感悟天人之道,敢问师门是哪家?”

徐殊心里暗想,奶奶的,走到哪都能给别的修仙之人看出来,这也真是个麻烦,得想个办法好好解决,不然上哪都是个麻烦事。徐殊心里想着事,脸上一脸真诚及厚道,回答道:“林前辈过奖了,如林前辈这般法力浑厚、阵法精妙的才真让晚辈仰慕得紧啊。晚辈也并无师承,只是家祖会些小术,传了些与晚辈,入不得前辈法眼。”前辈这两个字绝对不能丢,先给他扣上个高帽,总不太好意思出手对付自己,再撒个谎家中更有高人,这个混蛋应该不会轻易动手。

林峰一听,用手轻拢了一下长须,笑道:“原来徐兄弟是世家中人,这也难怪,现在也只有世家和大门大派才能培养徐兄弟这种青年才俊了。像我们散人,修仙真是难啊!没有固定的山门和洞府,更是少有天材地宝,更有甚者,想收个根骨好点的弟子都找不到。说这些倒是让徐兄弟见笑了。人人都知道修仙难,做个散修更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