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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擒贼擒王

“太尉大人果然了得,号令犹如臂使,智谋百出,三万人的骑兵队伍居然隐含着万千变化,进可攻,退可守,看似是要引得赢景瑞中了圈套,可实际上赢景瑞根本没得选择,因为无论哪个方向,都是陷阱,这根本就是个死局!!倘若让我率领玄阳守军来应对天狼骑,也委实想不出太好的对策。这支队伍太可怕了,彪悍不弱戎族铁骑,阵仗不逊帝**阵,不愧是威公当年最得意的杀招。”

孟清河虚弱的身体似乎回复了一丝力气,站在城墙之上毫不掩饰对白欲起和天狼骑的赞赏。

嬴坤却长长一叹道:“不过很可惜,如此绝世之兵却与我父子二人离心离德,不能为我秦国所用。”

孟清河怅然一笑道:“我倒是比太子殿下更加乐观一些。太尉大人本就是忠君爱国之人,只是对先君有所误解,才会领兵在外不从君命,从这一上来讲,太尉与赢景瑞这个人有着天壤之别。如今他与我方既然已经冰释前嫌,就算依旧不听我方号令,却也不会再与我刀兵相向。在这样一个动荡年代,戎武之人没得选的,要么兴兵作乱,要么为国杀敌,只有这两条路。所以只要太尉大人不反,那么天狼骑始终都是我秦国最锋利的一把兵刃,加之公子深明大义,我秦国中兴之日,已在不远了!”

看着孟清河少有的激动神色,又想了想耿直豪爽而不喜权势的嬴风,嬴坤心下也宽了不少。此时他瞭望战场,忽然如同白日见鬼一般,指着某一处大叫一声道:“孟将军快看!!!那……那是不是风弟??”

……

……

前四个部分的天狼骑如今已经难分彼此,众骑兵在赢景瑞的军阵之中彻底打散再融合,硬生生杀出数条贯穿其军阵的道路,战马在其中畅通无阻,将整个军阵划分为数个零散的部分,再无能力阻止这些骑兵的跳跃和冲杀。

此时赢景瑞赫然发现,军阵之中的所有骑兵正在隐隐向后阵压进,他心头一跳,死死盯着前方那还在阵外伺机而动的第五部分天狼骑,心中一片冰凉。

此刻他虽然看出了天狼骑的意图,却已经无力阻止了。整个大阵已然崩溃,对方在自己的阵中布下了迷踪之路,身在阵中的步卒只觉得前后左右都是战马,稍一不留神就会被斜掠而来的利刃削去头颅,心中的战意已经被杀得所剩无几了。

下一刻,赢景瑞心中最担心的局面终于还是发生了。大阵之外的第五部分天狼骑遥遥举起了长刀,随着一声声的爆喝,策马杀了过来。

这一支生力军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彪悍而不可阻挡。如同一招制敌一般瞬间将断峰军步卒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狠狠的掐死,五万名步卒四散溃逃,丢盔卸甲,等待着他们的只是被掩杀的命运。

“将军!咱们撤退吧!末将定护得将军周全!!”

赢景瑞淡淡的看了一眼团团围在自己身旁的千余名亲随。这是他这步卒大军中唯一的一只骑兵,也是眼下唯一一只阵型不乱的队伍。而它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护着自己逃离战场。

“晚了,一切都晚了……我断断没有想到,多年不见,这五千天狼骑如今已经变成了三万之众,而且战力丝毫不减当年。许久以前晋国人就有一句断语,天狼不过万,过万不可敌。只是以当时秦国的国力,根本找不出上万匹优良的**。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威公也早已去了,我却没想到,白欲起这老狐狸居然真的将威公的天狼骑发展壮大了。”

赢景瑞惨然一笑,遥遥望向远处那面写着“白”字的大旗。他知道,那面旗子下面站着的,就是白欲起本人,可是知道又如何呢?

他身旁的甲士急急道:“将军!您醒一醒!!!如今天下大乱,他们未必就敢对我断峰郡大肆出兵!眼下咱们损失的不过是五万步卒,只要您回到断峰郡,用不了多久就能再起一支大军啊!将军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末将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定护得将军周全!!!”

赢景瑞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想也罢,与其等死,倒不如杀出一条出路,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不做最后一搏,又怎能死得瞑目。

“扔掉战旗,咱们撤退!!”赢景瑞果断下令道。其身侧将领立刻扔掉写着“嬴”字的大旗和号令战鼓,千余人策马相靠,寻找着最薄弱的生路。

就在此时,一声爆喝如春雷般在赢景瑞千余名亲军的身后炸响。

“狗贼,哪里逃!!”

赢景瑞霍然转过头,看到了嬴风高举着七尺长的斩马巨刀,迅捷无比的直奔自己而来。那一瞬间,嬴风的身影与他记忆中的某个巨大无比的阴影两相重叠,骇得他心中一阵猛呼,公爷!是公爷杀回来了……

赢景瑞的千余名亲兵此刻骤然分出一半来阻截嬴风,而后者身旁的三百余骑兵也立刻掩杀上去。

这三百人乃是天狼骑里精锐中的精锐,个个都有以一当十的绝世武力,在方虎的带领下狞笑着冲杀上去,两相接触的瞬间就将赢景瑞的亲军杀得人仰马翻。

任鹰翔此刻也扔下长弓,抽出马刀替嬴风肃清了前方的一切阻拦,头也不回的大声喝道:“将军!!上!”

嬴风闻言,猛提一口气,两脚脱离马镫,整个人如同一只蜷缩而起的猎豹一般蹲伏在马背之上,下一刻,他双腿骤然发力,胯下奔驰中的战马都被他踏得一声嘶鸣。随后他整个人高高暴起,如当空的烈日一般越过了身在其前方的任鹰翔,斩向了魂飞魄散的赢景瑞。

慌乱之间,赢景瑞匆忙举刀阻挡。甫一接触,他便感受到了斩马巨刀上所携带的无与伦比的力量,如同山岳压一般,他整个人瞬间被压下战马,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一个恍惚之间,那柄骇人的长刀便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