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这两年你过得应该很辛苦吧？”孙安安带着一副怜惜的神情走上前来，正对着李念念说道。
作为孙千亦的铁杆跟班，她总是能在最短时间内猜到孙千亦的心思。
她把李念念带到大家面前，就是想让李念念在旧识面前好好丢丢脸，谁让她以前太高调了呢。
“是啊，房租都没钱付，要不是有朋友接济，我恐怕都要冻死街头了。”李念念笑了笑道，仿佛说的这事与她本人无关似的。
孙安安倒没想到李念念会这么直率，略微愣了那么一下。
孙千亦接口道，“念念现在就在斗牛公司上班呢，工资应该不是太高吧，三四千一个月？”
李念念不置可否地微微点点头。
孙安安咂咂嘴道，“这又是何苦呢，以念念的本事才给这点工资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谁说不是呢。”孙千亦道。
看二孙在那儿说着双簧，沈幕柳有点看不下去了。
她与李念念虽然没有太多交集，但是作为新兵在军事基地集训的第一天，因为沈幕柳迟到而导致众人没有晚饭吃，还是李念念不知从哪儿偷了点炒饭回来，解了她的燃眉之急。那一天，她从来没觉得普普通通的炒饭会那么美味。
虽然这是件小事，但沈幕柳一直记在心里。
再加上这两年来，她们虽然身为DNA女团的一员，但更多的却是作为孙千亦的陪衬而存在，要不是和环艺签了长约，若是轻易离去只恐会面临起诉和巨额赔偿，所以她没有办法，这才忍气吞声地继续呆在DNA。
要不是因为她外貌的甜美和动感的舞姿也吸引了一部分忠实的粉丝，恐怕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坚持下去了。
“念念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罢了，她的能力毕竟我们有目共睹过。”沈幕柳说道。
李念念略微感到一丝讶异，她倒是没想到，在众人都保持沉默的情况下，沈幕柳会站出来为她说话。
孙千亦倒是不以为意，DNA女团早就在她的掌控之下了，平日里沈幕柳也非常听话，从来没有做出过忤逆她意愿的事情。
刚才她那么说，其实是一句大实话。
不过，孙千亦怎么可能让李念念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呢。
“与其你在斗牛干这些付出与收入严重不成正比的活儿，不如你回到环艺吧。我们DNA团队正好缺一个保障人员。平日里你的活也不重，就是帮我们看看行李，拿拿衣服，如果你会化妆的话就更好了，有时候我们在舞台上演出，化妆师根本就忙不过来，因为要经常换造型的嘛。好不好？一个月给你开一万的工资。”
孙千亦说完，一副给了李念念天大恩赐的表情，就等着她感激涕零地上前来说好了。
平常的演出助理，撑死了也就是五六千的月薪，她给李念念开了一万的价格，已经是相当厚道了。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一旦李念念答应前来履职，她一定要将选秀阶段受的闷气全数返还，大不了，工资再给她开高一点。让李念念为了高额的月薪而不断忍气吞声的样子，感觉一定很好。她差点暗地里都要乐得笑出声来。
可是等了半晌，李念念却没有丝毫动静，看向她的目光仿佛在看傻子一样。
孙千亦顿时恼了，“念念，我奉劝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刚才提供给你的既轻松月薪又高的工作，现在可不好找，更何况你只要在环艺公司，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在直播平台混，也就是个diao丝的命，永远成不了气候。”
李念念淡淡道，“感谢孙大小姐的美意，只不过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就不调整了。”
孙千亦气得牙直痒痒，她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李念念对她开出的条件竟然置若罔闻。
孙安安上前一步，眉眼凶狠道，“李念念，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念念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孙安安叉着腰，见李念念不说话，还以为她胆怯了，于是嗓音愈发地大了，“我可是见过你与环艺公司所签的合同的，上面明明白白要求，两年内，你不得接受除了环艺公司以外其他单位提供的商演活动，也不得在其他单位任职。你现在斗牛平台工作，很明显违反了合同。你就不怕我们起诉你，让你赔个倾家荡产吗？”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刚才提出的条件不变。”孙千亦双臂环抱着胸，居高临下地盯着李念念。
“不好意思，不奉陪了，你们想怎么样都行。”李念念明显不吃这一套，而且她也没有继续陪她们玩下去的耐心了。
近两年不见，孙千亦还是这个德性，毫无长进。
孙安安气急败坏道，“喂喂，你当真不怕我们告你？”
“随便。”
李念念砰的一声将门关闭，一脸平静地走出了斗牛公司的办公区域。
剩下孙千亦和孙安安一脸气愤。
“千亦姐，谁给她的胆子，都成没有毛的凤凰了，还这么傲气，我看呐，她是在嫉妒您。”孙安安义愤填膺道。
孙千亦冷哼一声，“行啊，她不是让我们告吗，那我们就好好地弄她一下，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
孙千亦当即就拨打了环艺公司的法务部，将情况说明了一下，法务部答应立即向斗牛平台了解情况，毕竟两家有长期合作关系，之间比较熟悉。
没多会儿，电话就回过来了。
“小姐，我们恐怕无法对其进行有效的诉讼。如果硬要起诉，失败的几率比较大。”
“为什么？难道她不是斗牛的员工吗？她在我们环艺有合同的啊。”
“李念念的确在我们公司有协议，不过，她并不是斗牛的正式员工，她与斗牛签订的只不过是主播经济协议而已。认定劳动关系是否存在的核心是劳动的地点、内容、方式、过程以及在即使无工作但劳动关系仍然存续的情况下，还需受到用人单位的约束，约束的方式既包括规章制度，也包括具体的管理行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