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看书 > 清风醉红颜 > 庆功夜宴夺魂将军令

庆功夜宴夺魂将军令

“斜阳外,寒鸦数点,流水绕孤村,哎……”胭脂倚在窗边喃喃道。

莫邪抬眼望去,只见边城孤岭,云气氤氲,夕阳西斜,有数只寒鸦草草飞过,淡笑道:“好才情。”

胭脂叹气道:“被拐到这荒郊野岭,有才情有何用又换不来钱财。”

莫邪挑眉道:“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胭脂拉下车帘,在车中坐好,圆咕噜的眼珠转了转道:“这么说,我呢本来要和雪当家签下契约分得‘一段香’些许利润,可却被你们掳来,你可知道我每天的损失有多少吗?”

莫邪摇头道:“不知。”

胭脂翻了个白眼道:“就知道你不知道”,说完伸出一只手指道:“啰,就是这个数。”

莫邪微微皱眉道:“一百两?”

胭脂一听不由轻咳,少顷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数,你说怎么算?”胭脂心里一个咯噔,本来只想说一两,没想到这讨厌鬼开口就是一百两,不过既然人家都开了口,这就不能怪她顺水推舟了。

闻言莫邪淡淡一笑道:“姑娘本是我家主人要请的贵客,自然不能委屈,不如这样,姑娘每日的损失由在下补足,姑娘以为如何?”

胭脂一愣,没想到这家伙如此爽快,于是狐疑道:“你家主人莫非很有钱?”

莫邪点头。

胭脂伸手拍了拍胸脯,试探道:“难道你家主人富可敌国?”

莫邪想了想,王上乃是雪国之主,说是富可敌国也未尝不可,于是又点了点头。

胭脂一看莫邪点头,立马高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和你去见你家主人,这期间每日按纹银百两计算。”说完便在车厢中搜寻起什么物件来。

莫邪奇怪道:“你找什么呢?”

胭脂抬头道:“找纸笔呀,签契约,不然你赖账的话怎么办。”

莫邪一听哈哈大笑道:“君子一诺,我莫邪即是答应你就定不会反悔,何须契约?”

胭脂想了想,大声道:“车外的不三不四听好了,你们大人允诺我每日付我百两银子。”

莫邪眉角抽了抽,“不三不四?”

胭脂点点头道:“恩,不就是你那两个赶车的跟班吗,这事你属下也听到了,日后你若是赖我银子就别想在手下面前抬起头来。”

莫邪摇头浅笑,心道,这丫头还真是个多疑的小财迷。

月上柳梢,朱砂抬头望那月牙,好似苍龙在天际遗留的鳞片,低头轻叹,她竟已在这桥头站了几个时辰,据凝露带来的情报除了发现相思阁中窗边花瓶中蝴蝶兰花瓣上沉淀了少许迷香的粉末和房内圆桌上遗留的深陷足印外一无所获。

朱砂凝眸,心道,有迷香粉末就说明昨夜有人在窗外吹了迷香,而桌上的足印应该是高手留下的,说明昨夜发生过打斗,明明点了迷香掳人却又发生打斗,如此看来昨夜绑架胭脂的绝不只一拨人,前后至少有两拨人,而且各自为政。凝露可以肯定前一拨人是郑如华派来的,可是另外那些人呢?

朱砂抚额,到底是谁要绑走胭脂,又是为了什么,眼下复杂的形势让朱砂心烦意乱。

远方低沉的钟鸣将朱砂飘远的思绪拉回,皇宫那边夜宴应该快要开始了,目光微沉,正如阿爹所言她此次救景冰回来无疑是将玉家推向权利的风口,皇帝的这场夜宴绝不会简单……

今日宫中夜宴不若寻常宴会那般奢靡,入耳的也不再是缠绵之音,而是那气势恢宏的军魂之声。

殿阁中,侍女将宫灯熄灭,监生们被引路侍女带到相应席位坐下,准备演奏,黑暗中的等待让人难耐……

竽声阵阵,悠远神秘,让在座的人浑然忘我,不知遁入何境,竽声渐歇,战鼓声起,犹若惊雷,瞬时让恍惚间的人们都不由得正襟危坐,紧接着琴声铺天盖地似箭雨般飞来……

朱砂右手摇指控弦,左手大幅吟、滑,宫调变化间,音浪跌宕起伏,恰似千军万马混战于天地间。正在乐曲进入**时,朱砂忽听到左边传来闷哼声让她本能起身避开,而朱砂起身的动作带动身边其他人的琴案,于是整个乐池陷入混乱之中。

陷入激扬乐曲中的宾客都还未从兴奋中回过神来,沐景麟却似早有预料一般让侍女掌灯,瞬间大殿内灯火通明,而那乐池之中却是一片狼藉。

古琴方正中的监生们有的被琴案压倒在地,有的因为黑暗中的冲撞踩踏挂彩,唯独朱砂站立在乐池中央倒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朱砂皱眉望向自己左边方向,只见瘫倒在地的郑如华右手紧握着左手食指,全身痉挛,双目圆睁,七孔间尚有黑血冒出。

一旁座上的威远侯郑简仁回过神来,顾不得其他直接跑下乐池,抱起已然僵硬的郑如华大声呼喊郑如华的名字。

而这时朱砂右边的韩氏监生立马爬起声来,故作气愤道:“玉清风,就算你白日里和如华兄起了争执也不应不顾同窗情意下如此狠手啊。”

此言一出全场轰然。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朱砂抬眼扫视全场,最终对上沐景麟那双满是嘲弄的眼眸,心下一片冷然,看来这曲‘将军令’是皇帝陛下特地为她准备的。

郑简仁放下郑如华的尸体扑向朱砂,拉住朱砂的衣领嘶吼道:“玉清风你还我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