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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章 时迁

话说在丁一偶尔之下得知了擂鼓山聪辨先生,也就是苏星河广发帖子邀请英雄俊杰前去参加棋艺切磋,便知道苏星河那边肯定是出现别的什么状况了。心中担心无崖子的安危,原本还想去少林的念头立刻放了下来,中途就转道往擂鼓山赶去了。

这一日,丁一来到了一座小镇,在镇上的酒楼中叫了一桌酒菜休息一下,就在这时一个瘦削的汉子从他身侧走过,他敏感的察觉到了这家伙的手在自己身上擦了一下,而就在这一瞬间自己的钱袋已经被他摸去了。

好嘛,难得。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小偷呢。筷子一提一粒花生从碗碟中射了出去,直取对方的穴道。

却没想到对方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子忽然像蛇一样扭曲了一下居然堪堪避过了这粒花生。

这人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丁一,丁一也看见了他的面容,这人身材细瘦、矮小不说,偏偏还长了一副贼眉鼠眼,让人一眼望过去不自禁的就心生厌恶,鼻子啊下两撇八字胡让他看上去刚像是一只老鼠,却不曾为他带去一丝半点的男人气概。

这人只是看了一眼丁一,一个转身就急急的跳了出去,在丁一的一愣神的时候居然已经消失不见了。这个汉子虽然长相不佳,但这一手轻功却的确不俗。也许出手偷窃是有什么急需吧,也罢,反正钱财身外物,有没有丁一也不在乎。

而且毕竟无崖子那边他还急着过去呢,还好他点的一桌酒菜并没有花费多少钱,丁一身上别无长物,只有将那身刚换的绸缎长衫脱了下来权作酒资,还多了一些全让酒家给打了酒灌进了他那个大葫芦里面,然后急匆匆的就上路了。

但有的时候事情不去找他,他却偏偏会自己凑上前来。就在丁一出了城门,步入郊外之际,眼瞧着就要展开轻功赶往擂鼓山时,忽然一阵刀兵声传来,心中实在是好奇不已,来到近前一看。

却是一群人正在围攻两个汉子,其中一个正是偷自己钱袋的人,另一人长相却颇为英挺,身材魁梧,虽然只是一条普通的木棍,却偏偏这十来个人近不得他身。

人群中看见丁一靠近,立刻有人提刀走出对着他说道:"绿翠山办事,无关人等还请退避。"

丁一点点头看来是江湖找茬的,这绿翠山自己也没听过,却不知道是好是坏,也不离去反而问道:"你这绿翠山是干什么营生的?"

那提刀汉子看见丁一衣不蔽体,居然着了内衫就出来了,也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什么好手,怒道:"小子,不关你的事,最好快点给我滚,不然的话,小心爷爷手中的宝刀可不长眼!"

丁一冷哼一声,看了看被围在人群中的那两个汉子,使棍的武功高超,一条木棍在他手中恍如一条蛟龙一般,上下翻腾,包围着他的人根本无法伤到他。但那一个偷了自己钱袋的人却是手上的功夫极差,全凭着神奇的轻功身法在那里腾挪闪避,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忽然这人脚下一错,显然力乏腿软了,对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大刀一挥就要砍下这瘦小汉子的头颅,丁一正要出手相救忽然惊疑出声。

却原来这汉子居然鬼使神差的一个人影晃动,擦着刀锋避了过去,丁一看得清楚这分明就是分光捉影的身法,这身法是江守鹤自创,难道这人和江守鹤有什么关系?话说自己在那次分开后,就再也没有遇见过江守鹤了,即使是江湖中也是鲜有他的传闻出现,看来可以在这汉子身上询问出一二。

那本来不过是想赶走丁一的那个拿刀汉子,见丁一看着场中惊疑出声心中怀疑他是认识场中的王进亦或时迁,所以当即大刀一震对着丁一就抡了过去,出手狠辣居然直接就想要取了丁一的性命去。

丁一也不动弹,依然站在原地,右手两根手指斜举正好夹住了对方落下的钢刀,任凭对方如何使力,这刀仿佛已经和丁一的手指浇筑在了一起一般,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一丝一毫,这才知道这个连件外套都买不起的人居然是个高手。

当下回头高声叫道:"大哥,有硬点子!扎手啊!"

对方人群中一个彪形大汉,手中九环大刀斜磕和那使棍的叫做王进的汉子互换一招,跳出圈来看向丁一道:"哪路汉子?可否告知名姓?在下绿翠山大当家,毛冲!"

丁一手指一弹将这钢刀弹出,连带着那不肯放手的汉子也被直直的甩了出去,一指指力居然强悍如斯。让那毛冲心中震撼不已,抱拳道:"敢问好汉名姓,我等好似没有冒犯阁下吧?阁下又为何伤我兄弟?"

丁一走上两步,完全无视身前林立的钢刀,说道:"毛冲?毛虫?这名字真怪,不好意思我还真没听说过,我不是找你们麻烦的,我是找他,他偷了我的钱袋,我不过是看见了想问他要回来罢了。"

因为丁一的插入,此时场中的打斗已经渐渐的停息了下来,王进和时迁站在一边,一侧便是这一群汉子。另一边自然就是丁一,他虽只有一人,但偏偏气势极胜一人之威已经压住了场中所有人了。

那瘦小的汉子此时战战兢兢的对着他身侧的王进说道:"王老大,不好意思。那个,那个钱是我偷来的,是我时迁连累你了。"

王进摇摇头根本没有看时迁说道:"无妨,小兄弟也是好意,何况你不是还和王某共对敌了,咱两也算是共患难过的朋友了,些许小事自然说不说也一样。"他说话的时候,精神气全都在注意着丁一,这丁一一人给他的感觉远比这些草寇加起来的威势强大得多了。

却没想到这王进还没怎么样,那边的十来个草寇却是怒叫道:"什么人?敢来闹事,看刀!"显然是因为丁一带给他们的感觉让他们无法再承受住,本能的选择了攻击。

丁一单手一挥,使了个擒拿法在身旁的那大汉手上一点一绕,已经夺下了他的兵器直接一个背刺居然不守反攻,只逼得对方几个想从后偷袭的人叫苦不迭、连连后退。但丁一的背后仿佛就像长了眼睛一般,也没见他回头查看,这背刺而出的钢刀如同一条凶狼一般、腾跃飞扑只逼的对方十来人居然无法绕前一步,就这样被丁一用背后出刀的诡异手段给压在了一旁。

另一边,时迁看见丁一和那些绿翠山的强人们动上了手立刻低声说道:"王老大,要不咱们趁这机会走?"

王进摇摇头说道:"走不了,莫看此人似乎在迎敌,但实际上这些人揉成一团也不是这人的对手,这人不过是不想妄动杀戒,所以才会戏耍一般将他们赶到一处,而我们如果这时候走,以这人的实力来看,怕是没走出几步就会被追上了,先看看吧。"

他们说话声音虽轻,但丁一六识敏锐却是听个清楚,嘴角微微一笑,背身拿刀使了个夜战八方刀法将这数十人笼罩其间,逼得他们只能彼此互为依靠,这才收手将钢刀往地上一插。也不理这些人,走上前两步说道:"那小贼,先把钱给我。"

时迁一愣,看了看王进,王进点点头。时迁才扔过来了丁一的钱袋,丁一看见时迁掷出钱袋的手法虽然看上去粗劣不已,但实际上却已经深得暗器法门之奥妙了,而且这暗器手法他更是熟悉。

信手接过钱袋,一碰便知自己的银钱半分未少,看样子对方显然还没有使用。从钱袋里取出两片金叶子,放入怀中随手就将钱袋扔了回去说道:"江湖救急自然说一声便是,但下次如被我知道你再行鸡鸣狗盗之事,我必拿你是问!"

忽然感觉到背后的那数十人想溜走,转身问道:"在下还想问一下,你这绿翠山干的是什么营生?"他虽然感觉到这些人身上凶悍杀气,但毕竟不能妄下断论,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对方根本不知道丁一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只想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还是攀交情?这个好像不太可能,难道是想为民除害?那就更不能说了,心中踌躇不已却不想那边时迁忽然说话了。

"这位好汉,他们是绿翠山的贼寇,平日里横行乡里,抢劫淫辱,无恶不作,是绿林中恶名昭著的一群人。"看了看丁一并没有阻止他说话的一丝,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王进,又说道:"而且他们因为王老大当官的时候,带兵围剿过他们的山头,这次王老大辞官之时,居然不知他们哪里得到了消息,居然一路追杀而来..."

"住口!你个混账王八羔子,刚才爷爷没弄死你,你现在到嚣张起来了,怎么?以为有了强人相助就肆无忌惮了?"这绿翠上的毛冲忽然变得很是硬气,所为的不过是他得到了动静,附近的那支部队开过来了,正是他们交好的那人领兵,自然不会在和这三人客气?谅他们本领通天,军队一来还能飞上天不成?只是平白无故的又欠下了恩惠,这笔银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却不知道又要到那个镇子去讨回来。

丁一根本不在乎这绿翠山的这群人又有什么点子,看了王进一眼,问时迁道:"你叫时迁吧?"

时迁点点头说:"正是。"

丁一说道:"不错的名字,你这轻功身法是从何学来的?"

时迁纵是百般心思又哪里会想到丁一居然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询问起让他的功法来,一是呆楞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哪里知道丁一百年岁月走下来,多年的孤身一人哪里还会去琢磨说话还要不要拐弯抹角,直来直去有什么就说什么才是他的本色!

丁一的问话即使是时迁旁边的王进也是眉头一皱,心想:哪有人一见面就问功法来源的,不过看此人也不像是初入江湖啊?怎么连这点忌讳都不清楚?

他却忘了如果一个人能够直言快语想什么就说什么的话,那就是说对方至少不会那种城府极深之人,这种人才是交朋友的最佳人选。因为你不必担心对方会背叛你,也不用担心你做错了什么他会因为不好意思而不提醒你,却让你越陷越深,他不会!他会直言不讳的跟你说出自己的意思来,虽然会让你觉得难堪、难以接受,但细细一想却的确又是再为你着想。

所谓忠言逆耳,说的便是直言快语。往往那些不加掩饰,直问本心的话却偏偏是大家最难以接受的话。往往这种人会被当成二愣子,没心机。却哪里会想到这些人实际上才是看破了一切,不屑于去用各种的花言巧语粉饰话柄,有什么就说什么呗,干吗这么多的忌讳?又何来这么多的忌讳?难道一个活人还会让话中的忌讳给活活憋死?可惜世间能够看破的又有几人,不是疯子就是傻瓜,因为他们才是真正没有心机的人。

即使是丁一,他有时候也会看不透、悟不通,所幸的是他还是能够虚心听取他人的意见的,就是因为这样他才特意游走列国。因为这些异地之人和你不熟,自然你哪里做的不对,指出来的时候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的忌讳和顾虑。

时迁虽然长相不佳、年龄不大,但比之王进,实际上他的心思更加的剔透,他能听出丁一的话中非但没有一丝的恶意,反而有着一点点的期待,于是想了想就开口回答:"说来不怕王老大和这位好汉见笑,在下时迁,原不过是空空门的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罢了,却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位前辈的遗宝,借此才练出了现在的这身轻功。"

听了时迁的话,丁一身子一震,久久才长叹一声说道:"那这位前辈可有什么遗书之类的物件?"

时迁一听,眼珠一转就猜到了丁一必然和这位前辈有着什么渊源,当下点点头说道:"有的,不过我没有随身携带,却是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

丁一点点头,这也正常,江湖上往往因为一本秘笈的出现就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人自然不会将秘笈什么的随身携带。却也难能可贵,对方居然肯坦言相告,正要说出自己的身份想让他取出遗书等,让自己看上一看到底是不是江守鹤的遗物,却忽然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过来。

这里虽然靠近大道,但毕竟已是丛林当中,一般的人没事还真不会往这里走,而这些人偏偏又来的不少,很显然是来者不善,看了看毛冲一脸的倨傲,瞬间已经猜到了这是对方的援兵到了。

果然没有一会,众人也偷听见了脚步声,毛冲大喜对着王进说道:"王教头,对了,现在不能称您为王教头了呢,王进兄啊,怎么样?是随着兄弟进山做我那第二把交椅?还是在此地留下您老宝贵的性命呢?"说着看了看丁一又说:"不管你是什么人,你现在即使想走也走不了了,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自寻死路。"

丁一转了个身面相毛冲道:"看来还真不是什么好人,这时迁说对了?你们就是绿林中的败类?"

毛冲钢刀一震,上面的铜环当啷响动说道:"这世道拳头大的就是爷,怎么?抢点东西都不行?老子学了武功就是不想做个普通人,怎么?怕了?服软了?跟你说你要是一开始就走了,爷我也不会找你麻烦,但你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你大爷我心狠手辣了,小的们给我围住,一会援兵到了自然要他好看。"

看着被包围起来的丁一,时迁道:"王老大?这可怎么办?他们好像来了不少人啊。"

王进看着丁一面不改色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的想起了传授自己武功的师傅,虽然两人的年龄相差甚远,但这人不动如山的感觉却和自己的师傅一般,难道说这貌不惊人的汉子还是个绝顶高手?

不多时就在众人对峙的时候,周围一阵沙沙声传来,一会功夫一队顶盔戴甲的士兵挥舞着长枪显出了身形,却立刻就将众人团团围住,在外面还有一对弓箭手隐藏在暗处。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着红色铠甲的壮汉走进场中,目光一扫和毛冲看了一下,微微点点头有打量了一番被围住的丁一,然后目光一凝注视王进,笑道:"王教头,想不到吧?"

王进脸色一肃道:"原来是你!王某还在奇怪为什么一路上不管到了哪里,都能被他们知晓了行踪,却原来是有你暗中相助。这又是为何?难道你也想落草为寇吗?"

这人哈哈大笑,眼色中透出一丝凶狠说道:"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段兴早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了,哪里会沦落到这区区一方总兵,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