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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魔女的画像

安排芭碧萝在二楼睡下后,格林自己却是辗转难眠。

不可否认,他能感觉到芭碧萝对自己的淡淡情愫,正如莫妮卡所,如果不投入情感,女人的多少其实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关键是,陷入情感的纠葛之中,就象是双刃剑一样,同样也会弄伤自己,这种事并不值得自豪,而格林也是谨慎对待,卡琳吃亏在从见面之初,就已经被他吃的死死,然而,芭碧萝却不同,心高气傲,敢爱敢恨,可以想像,如果让这位魔女一旦确认了自己对她也有好感的话,那么,原本的那些暗示行为,极有可能会转为明面——他悲哀地现,自己真的有可能抵挡不住芭碧萝的魅力,况且,泰丽莎也如同平静海面下的火山,让人完全捉摸不透,到时候,夹在两大魔女中间做人,头痛的只怕就是他自己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之间,格林几乎做了一个晚上的梦,一会儿梦到泰丽莎向自己索吻,一会儿梦到卡琳的孤单背影,一会儿又梦到阿什在责问自己为什么不遵守承诺,最后,他又梦到了双目流血的莫妮卡,受此惊吓,他立时惊坐而起。

“啊,你怎么醒了?”

耳边随即传来一声轻呼。

明亮的灯光下,映入眼帘的,是芭碧萝那张略显吃惊的脸庞。这位魔女穿着简单的睡衣,赤着双足盘着头,正捧着一本书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板上,她的手边还摆放着一杯雾气腾腾的红茶。

“你睡不着?”

格林定了定神,轻捏着有隐隐生痛的额头。

“我的睡眠习惯就是这样,一天之中需要睡足十二次,每次的时间也固定,时候一到,就会自动醒来。”

“你为什么不在楼上看书?”

自己做梦自然怪不到别人头上,不过,这里面肯定与光线太过明亮有关。

“我看你睡着了都不知道有人走近,简直没有一防范意识,如果我是敌人,你已经被斩成十块八块……”

芭碧萝郑郑有词地解释。就在刚才,她把看书的时间大多都用来观察格林了。

“有北欧魔女在,恶灵宵齐齐退散,你我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格林郁闷地着。

“那倒是。”芭碧萝勾起红唇,稍感得意地笑着,“不过,你的睡姿还真是难看呢,虽然这种法有些失礼,但是确实如此。”

格林苦笑。难道偷看别人睡觉就不失礼了?好吧,他总算看到了魔女比较任性的一面。

“你这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你,明明已经有了泰丽莎,竟然还在梦中呼唤卡琳的名字。”

灯光下,苍翠色的剪水双瞳似乎蕴藏着一丝嗔怪之意。

“虽然这种法有自私,但是,卡琳对我来,同样重要。”

格林认真地回答。

“那么,娜娜姐呢,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这样?”

芭碧萝轻轻地叹息。出身于贵族之家,对于贵族男子的习性她自然是大有了解,被她一耳光扇走的追求者也是大有人在,然而,她却不知道怎么去责怪格林,不,确切的,是二人之间的关系,还不足以让她多什么。

“我想,除了娜娜之外,还有阿尔托莉雅,以及现在坐在我对面捧着烹饪书的某位大姐,都应该是我身边比较重要的人。”

格林有感慨地着。

芭碧萝瞬间涨红了脸,下意识地将书藏到身后。

“虽然很荣幸被你到名,但是,你的话让我不自觉地感到恼火。”

她不悦地将脸别开。

“正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之中,应该没什么好人吧?”

格林自嘲而笑。

默念着这个新名词,芭碧萝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笑了一下,又忍不住以甜美的声音抱怨:“自己是坏人也就算了,还要污蔑别人,真是过分。”

也许是诧异她的语气变化如此之大,格林暗自一怔,眼前这位真的还是那位盛气凌人的魔女吗?

※※※※※

因为本身就具有瞬移能()力,幽灵船的度远比空舰快许多,因此,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将格林送至洛丹城。芭碧萝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欣然应允了格林的邀请,前往候爵府做客。

“有件事需要提前告知,北奥术协会接下了娜娜姐的一笔业务!”

两个人边走边。

“哦,是什么?”

对于叶莲娜娜弄出的层出不穷之事,格林已经完全能够以平常心对待了。

“她委托协会在洛丹城建造一个传送塔,你知道的,在空间魔法中,每时每刻,座标位置都在改变,如果没有合格的占星场,就算是我也是无能为力,而且,传送塔必须要得到当地政厅的许可才能建造。”

“如果你需要帮手,或者是向导,我会尽量安排。”

格林明白地头,芭碧萝既然这么,那么,前期的工作肯定是堪察地了。

空间魔法属于稀有类魔法,就连泰丽莎也不是太擅长,而北奥术协会正是借助此得以迅壮大。搭建传送塔的费用,叶莲娜娜已经提前支付,所以用不着他来操心,虽然只能用来传送两三个人,但是,建造一个传送塔还是非常有必要的,不过,因为目的不明,只怕老候爵那里不容易通。

“你打算去哪里?”

进入候爵府之后,格林吩咐仆人带着芭碧萝去休息,不过,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却被芭碧萝喊住。

“我去找泰丽莎……”

“我是不是听错了?”听到这句,芭碧萝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虽然很不想这样,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先带我去问候泥金候爵,这是最基本的礼貌……而且,作为这个候爵府的半个主人,你应该比旁人更加注意这些细节。”

“你难道被阿什附体了?”

格林伸出手,作势要去抚摸芭碧萝的额头。十二年前,他有过被阿什拿礼仪知识狂轰滥炸的恐怖经历。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这个人自由自在惯了吧,”芭碧萝没有闪避,一动不动地任由格林触摸着自己的额角,“礼仪是个人的涵养与素质,并不能因为某些人的虚伪而被完全否定,它应该是一个人自内心的一种本能……”

“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格林头痛之下,立时举手投降,他有种感觉,比起当初的阿什,现在的芭碧萝更加难以应付。

“你应该从根本上改变这种态度。”

看到他敷衍自己,芭碧萝不高兴地别开脸。

北奥卢恩的大姐亲自登门拜访,明显让老候爵有些意外,为此,他甚至还派人将贝鲁大魔法师请来相陪,整个交谈过程格林并没有插话,不过,很明显,老候爵与贝鲁都有些意外,传闻中的北欧魔女傲慢无礼,然而,经过一番交谈,他们却觉,“骄傲”的确不假,“无礼”就有不过去了,事实上,老候爵似乎有欣赏芭碧萝的这种个性,结束谈话之后,甚至还表示将在今晚为芭碧萝举办一场晚宴,对此,芭碧萝很有礼貌地表示感谢——顺带的,还得到了建造传送塔的许可。

“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我就需要休息了,现在,请你带我去看望一下泰丽莎吧!”

告辞候爵之后,芭碧萝又有话,这让格林有弄不清谁才是这个候爵府的半个主人。途中,正好遇到赶过来的薇诺娜,一问才得知,泰丽莎早已经有所感知,正在花园等候。

花园内,泰丽莎正站在画架前,认真地描着画像,旁边矮椅上,放有一盘新鲜的苹果。看到格林与芭碧萝一前一后的到来,泰丽莎放下画笔,几乎无视后者,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格林身上。对此,芭碧萝似乎是见怪不怪,只是有些好奇看向了那幅画像。

格林冲着泰丽莎笑了笑,却见她一伸手,从旁边拿来苹果递了过来。格林稍稍一愣,有猜不出其中意思,但看到泰丽莎自己也拿着苹果吃起来的时候,立时明白了过来。他咬了两口苹果,凑到画像前观看。

“泰丽莎,这个人就是你吧?”

研究片刻,芭碧萝有奇怪地问着。画中人,无论脸形和身材与泰丽莎都是十分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有着一头如同绸缎的黑亮长。

“应该不是。”

想起老候爵给自己看过的那几幅图案,格林给出了否定的答案。然而,泰丽莎却是微一头。

“这是我忘掉的颜色,”她平静地解释,“每次契约式神,他们都会拿走一样东西。”

“这是必然的,”芭碧萝头,又骄傲地:“不过,北奥卢恩的神符之语却可以避免代偿法则。”

“代偿转移需要付出额外代价。”

泰丽莎直接破了其中玄机。

“金钱与生命,当然是后者重要。”

芭碧萝不服输地辩解。

“代偿并没有被避免。”

泰丽莎的语调依然没有任何变化。然而,芭碧萝却是一时语塞,她似乎没有想到泰丽莎的反击会变得如此犀利。

格林心中充满诡异,这两位魔女应该是在讨论魔法吧?幸好,泰丽莎已经不再理会芭碧萝,而是转过头对他话,“第五个式神会拿掉眼睛的色彩。”

格林茫然头,心中却猜不出这句话到底是告知还是询问,难道,泰丽莎也开始在乎容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