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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朵娃的情人(5)

7朵娃的情人(5)午前的阳光比春色还明媚,树林前的原野上,有另一对男女矫健的身影奔过,他们前面有五条猎犬闪电般围攻着两头野猪。草长过膝,有儿阻隔着猎人的度,但猪与狗如履平地。两头略的狗追上了体型稍弱的母猪,女人轻喝指挥着,狗左右一口咬住猪耳,女主人冲上去,双手执着猪的后腿,猛一甩把它弄得失去平衡,四脚朝天。“干得好!”她犹有暇余地称赞了爱犬,右膝着猪身,把身体重量整个地压在猪肚上,抽出猎刀,毫不犹豫地一刀扎入野猪右前腿与头部之间的一块区域。那是猪的心脏,热血汩汩而出,再次溅湿她的衣襟,母猪瞬间毙命。男猎手追踪着的另三条猎犬,他身上同样血迹斑斑,显然先前已大有斩获。三头狗也成功地把异常庞大的公猪拦截在树林边缘。头狗一声令下,两名助手抢先上前左右挟攻,咬住猪的耳朵。公猪的体格相当于狗的四倍大,它的皮在洗完澡后滚满了砂石,粗厚如铁,即使耳朵被锋利的犬齿咬住,也只是稍稍疼痛,经常翻土的铁鼻,尽可能地往敌人身上拱,上面匕般的两颗弯獠挣扎着要挑刺狗身。这头公猪一家老刚被人群歼,内心可相当悲愤。要知道野猪是极其尊老爱幼的家族动物,此时干脆不逃命了,它趁着男人的脚步跟踪不上(野猪狂奔有时比马还快),拖着三只猛犬往眼前最粗的树撞去!犬牙未曾给公猪比树皮还厚的体表造成伤势,主人迟迟未赶上补刀,野猪自杀式地反击,把咬住耳朵的两只狗,一只甩得晕过去,另一只给獠牙扎伤了身体,痛苦地哀叫着。今天猎狗数量少了,所以公猪让它们饱尝败绩。它为自己的大胜嚎叫呐喊,而且没有忘记身后的追兵。一想到仅剩的妻子也被杀害,它转身回头,准备开展殊死的报复。没有猎狗的帮助,人类无法掀出它脆弱的肚皮,不管有什么武器,也必会在坚硬如石的猪皮前折戈。身后竟然是四条马腿。公野猪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它眼睛是直的,对于比自己高的东西必须拉开距离才能看清楚。血红狂热的猪眼里,看到一匹高大精神的马。动物之间可以互相感应气势,这马骄傲地睨视着它,让同样桀骜不驯的猛兽烦躁不安。再退一步,它终于看清骑手居然是个人类少女。公猪不会被人类美貌所惑,落单的它只觉得眼前一切生物都充满着刺激的元素。它烦躁低吼,高昂起倒生的剑牙,正要向少女动攻击,却突然四脚一软,跪倒在地!真的是相当短的瞬间,可公猪因此错过了逃生与攻击的机会。支援的狗跑上来了,男女猎手一起出手,在猎犬的压制下,果断地放掉它的血,然后补刀心脏给以致命一击。公猪至死再没有半分反抗。男女猎人着手检视爱犬们的伤势,即使现有陌生少女不合时宜地出现,也没来得及出言相询。“……汀娜?”罗巴克骑着马,从树林一侧闪身而出。整个过程他看得一清二楚。树影下,月光马上,少女平静的脸,虽然被斑驳的阴影掩藏了茶眸的部分光华,可刚才肃穆静立,气态俨然,公猪立即象被抽空了四肢生气,瘫爬在地——仿佛士兵向君王作出匍匐膜拜。公野猪被猎刀从腹下放血,五只狗一拥而上,舔噬着滚热的液体。对狗来,这是一种新鲜浓郁的味道,也是主人犒劳的方式,但对人类来,却稍嫌刺激。虽野猪经常侵袭村庄残害庄稼,但场面还是过于血腥,丝罗娜以异乎寻常的冷静看完整个过程,罗巴克认为这与少女末期犹有稚气的脸格格不入,反而比杀戮的画面更让人介怀。“……汀娜,你真不要命了,居然自己跑到野猪面前!”临时的监护者有些后怕,毫无狩猎经验的人在落单的成年公野猪面前挡道,简直自寻死路。“……好奇怪,它自己倒下了。”“什么意思?”“刚才还以为狗要制伏它了,才跑来看看,”丝罗娜甩甩头,回想着极短的一瞬,“我现它不是一般的大,心想坏了,月光应该没见过这种生物。当时我还吓得不敢动弹,生怕月光被吓倒,我会坠马。”“释放者可能以为它们只是变种的家猪。”朵娃对野猪的凶猛似乎有强烈的印象。“要是被某人知道我让你看到这种场面,一定会克扣原本就微薄的工钱。快走吧。”罗巴克低声地着,越想越不舒服,而且他开始认出猎手的身份,一个劲只想离开。“还可以。我过去经常看猎犬队的训练,刀猎野猪是最基本的内容。”野猪出没,必按老少顺序排队出场,打一窝都是四到十只的数量,足以让关系好的几支队大饷一场,所以猎犬队非常喜欢这种狩猎活动。看到罗巴克仍然惊魂不定地盯着自己,丝罗娜俏皮地伸伸舌头:“你放心,我知道它的厉害。我曾经被认真告诫过,一猪二熊三老虎,两条腿的人类与落单的野猪坦城相对时,危险堪比面对猛虎。即使你爬上树逃生,它也要把树拱掉咬你。所以如果跟前就是这种孤单的杀手,最好原地不动,别做多余动作,然后静悄悄地后退离开它的视野范围。”“怪不得你刚才这么镇静。但最安全的做法还是离它们远远的。”真的只是装出来的吗?罗巴克边走边想。也许上天觉得他乡遇故知也应该成为机遇的注释,就在罗巴克悄悄退场时,洪亮的男声朝他背后喊了起来。“黑鹰罗巴克?”罗巴克丢下丝罗娜策马而逃。女人口哨声响,五只狗形成两个品字形抢到黑马跟前,集体咆哮着张开带血的嘴牙,把青年的退路全面封锁。“好吧,格兰纳,依纱,让它们乖一。”*****每年的五六月份是野猪的繁殖期,为了防止过多的野猪肆虐村庄,不少村民会在三、四月份便雇请专家进行狩猎。野猪的肉与皮能卖相当不错的价钱,因而很多村庄都乐意支付这笔费用。“你他听到有人在打猎想过来蹭猎物?那就对了,否则以他那么怕狗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跑过来看热闹。”女猎手依纱手里攥着从双黑青年怀里搜出的钱袋,掏出银币交到酒馆伙记手里。换来的两盘野猪肉与一桶金黄色好酒,香喷喷的,满室留香。“这里的村民最拿手是两件事,一是腌制盐猪腿,二就是配杂交香猪,专门卖给有钱人。不过,我觉得醇酒配炖新鲜野猪肉才够味。”“老婆,我更想吃烤肉。”为猎猪而禁酒数日的夫妇一起深深吸了口气,把酒香吸到脑髓深处。“罗巴克最喜欢的不是美女与酒,是钱;他最害怕的不是死,而是狗。所以最害怕的人就是我老公格兰纳。”丝罗娜次以清醒的状态品尝这种比奥玛森甘蔗酒更香醇的培利亚名酿,有“沙棘酒的灵魂”之称的大沙棘酒。她回想刚才所付的酒资,暗骂用酒洗澡的斯诺维娜有够奢侈的。“你们夫妻在黄昏团里就仗着狗欺负我,现在还是。”罗巴克蹲在椅子上,皆因椅子的四周爬伏着五条体形不大却彪悍的猎猪犬。它们懒懒地吐着舌头,期待地望着桌上的野猪肉,但罗巴克清楚记得上午这些家伙们是怎样地帮助主人把凶悍的野猪家赶尽杀绝。两口子身上的血衣已换成清爽的衣服。原本担心罗巴克会溜走,结果他被五条狗牢牢看在椅子上,半天不敢落地。依纱向兴致勃勃的少女好笑地回忆着往事。“我们以前的狗队,曾经有条很聪明的头狗。罗巴克这家伙有天竟然鼓动我老公跟其它人打赌,可以检验野猪是否能分清颜色。他天未亮就把我们的头狗涂满了绿色赶到山里。因为如果猪能分清颜色,那这头狗一定比其它狗藏得更隐匿,就能赶出最多的野猪出树林。”格兰纳硬朗的脸部线条被尴尬的笑容柔和了一半。罗巴克的恶作剧很多,这件事到底还是不错的下酒笑料。“结果呢?”“我们所有打赌的人躲在一边等候着,天亮了,树林里骚动开始,哗啦啦,野猪们冲出了树林,那条绿色的头狗也跟在后面,英勇地追着,大家都以为这狗成功了,”依纱顿了一顿,含笑地示意老公接她的话头。“然后我们才现原来狗的身后有更多的狗在追着。那条绿狗是被逼英勇,因为狗对绿色更敏感,又习惯歧视同类,所以它们实际上不是在追野猪,是在追我的头狗。那天结束后,倒霉的家伙不仅被追得筋疲力尽,还颜面尽失,不能再当头狗了,我只好把它的位置撤了下来。”丝罗娜捂着肚子艰难地保持端坐的姿势。朵娃感叹道:“我就知道你最喜欢虐待宠物,原来你连别人家的也不放过。”罗巴克不好现在反驳,白她一眼:猎猪犬也不是宠物。“佣兵团?”丝罗娜对这个名称并不陌生,但对它里面的人物就很好奇。依纱与格兰纳解释他们俩与罗巴克曾经在略有名气的黄昏佣兵团里当同事,后者因为觉得佣兵生活收入太低,便改行当了自由职业者——冒险工会里的赏金猎人。“我再一次,我不是为了收入才离开黄昏的。”“哦,那你干嘛当逃兵?在团里你与疾狼依迪本来就是好拍档,也没见对工作有什么不满的。”依纱几杯酒下肚,嗓门便开始不受控制。她强壮的手一拍桌子,把伙记叫过来添多一份烧骨头,要拿来慰劳爱犬。“团长希望兵团的展方向终有一天会被某国招纳为正规军,我与依迪都是自由散漫的人,所以才离开去找新出路的。”格兰纳眼一沉,高大的身躯在椅子上挪了下位置,就像在舒缓关节蜷缩过久的僵硬。他低声地:“奥玛森的仗没真正打起来,倒是听,胜基伦与堪地亚那要先开战了。我们团收到了邀请,是胜基伦国王子秘密出的。”如这两人所解释的,他们来到此地是完成村庄的任务,但有其它的团员出到更南边的月露村,准备向圣医女神殿采购一批有特别用途的特效药。如果战争打起来,不管是粮食与药物,都是相当重要的物资,未雨绸缪是应该的。依纱与格兰纳还以为丝罗娜只是罗巴克的“女性同伴”,并不知道她的特殊身份。丝罗娜一直被银翼与外界半隔离着,离开月露村也几乎没打听到什么与己相关的消息,所以现在听到战场预告,令她大吃一惊。现在即使,巴格将军把迪卡图亲王的皇室军队打败,也没这个消息意外。难道银翼故意陷害堪地亚那的计划成功了?可是连她这个政治白痴都看得出来的把戏,那些阴谋家们也应该能分析清楚。谁是得益者,谁就是陷害者,这是女亡魂教她的。难道这个把戏的背后又是来自奥玛森反叛势力拉什尼教徒?“其实我也讨厌参加正规军。我这些好孩子们要是进了军队,哪天给糟蹋了也不知道。”依纱心痛地。从猎犬晋级为军犬,狗本身可体会不了身份的升级,相反,人类才是最凶狠的恶兽,与人斗跟与兽斗绝非相同层面的事情。接受村民委托去狩猎野兽,他们宁愿一直到老都干这样的工作。依纱与格兰纳的目的地也是向北返回黄昏佣兵团的驻扎地,他们故意把罗巴克的钱袋取走,对他:“来吧,与我们一起去参加奔猪节,只要你参加完所有比赛,我就把钱袋还给你,如果你能获得奖金,我与格兰纳掏腰包再给你一份!”“你算是在为狗报仇吗?”“你呢?”依纱撒着娇,半挨在老公岩石般坚硬的胸膛前,微醺的双眼流转着妩媚,“罗巴克,我们三个一起喝酒打赌的时光过去多久了?嗯?”“三年吧?不,可能四年了。”双黑青年被带着酒意的眼光瞄得心跳加,但火把让格兰纳巨大的阴影整个笼罩住心爱的妻子,不让第三者有任何插入的机会。丝罗娜外表远远比依纱漂亮,但初恋情人的眉眼才是男人最高的理想。“我俩成亲四年,只在第二年收过你托暗影送来的信与礼物。”“我走得太远,毕竟鹰也有它展翅翱翔也企及不了的距离啊。”*****“心爱的女子结婚了,新郎不是我。为这种理由离开,还真是纯情啊。我要对你改观了。”朵娃不管是年纪还是观察力,比死的时候进步多了。“别随便猜测他人的往事,再,谁比谁更纯情?”丝罗娜就寝前跑过去找罗巴克,进门又看到青年在演独角戏。她见惯不怪,开门见山便打听更多胜基伦与堪地亚那国的情况。罗巴克为难地:“我的任务就是跟踪你们,一心不二用。”“吹吧,一定是有空就去赌钱喝酒。”“臭鸟闭嘴。”“如果打仗的军队有这样一只恨狐当情报员,未免太厉害了。”丝罗娜若有所思,“罗巴克,你真的没想过为某国效力吗?你肯定是最高级的情报人才,而你的恨狐也会成为史上第一的猎鹰,最伟大的鸟。”“我字典里没有正义,只有钱。不过钱与正义,都得有命才能挥霍。殿下是没见过战场吧?我在佣兵团参加过扫荡盗贼的任务,上千人的械斗,已经令人印象深刻。你尽管嘲笑我缺乏勇士气概,但在佣兵团里用用鸟打探消息情报,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再,朵娃也一定不喜欢那种血腥的场面,对吧?”“……”朵娃朝公主头,它的瞳孔晚上就显出灿烂的黄金色,注视人类的时候,特别具有震慑力。会有一天动用眼前之人及鹰的力量吗?兴许依欧迪斯能帮上忙,丝罗娜登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