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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甜心(2)

15甜心(2)奥玛森人并不热衷赛马,即使贵族平时表演马术,风格都更倾向于整齐稳重的军步。不管是踏雪号、皇家铃和还是月光,从体格来更适应驮着一个战士冲峰陷阵,它们跑得再快,短程冲刺也不及纯种赛马。普通集市上想买真正用于度竞赛的好马是异想天开。度赛马是堪地亚那人先提出的概念,跟优秀特种军马培育一样,育马师希望用配种来获得度达到极致的马——所以赛马除了竞技,大概就只剩下当观赏马或牧马了。甜心是一匹中栗色的母马,头笔直优美,鼻星洁白明晰;四肢精致强壮,并不显瘦弱。它鬐甲与丝罗娜一般高矮,用奥玛森术语来,将近十六掌高(一掌是十分之一步长)。“为什么要给马戴上头罩?”丝罗娜来到马场,洛丽丝才给马摘下头罩,把马的样子展示给嘉宾看。“大概是它屡战屡败,训练师想给它新鲜刺激吧?”帝国前卫骑兵队长也为这种平日难见的纯种马暗暗喝彩。洛丽丝拉着甜心,他从容不迫地以沉稳的态度沿另一边方向挨近马,但在手能碰到马头、颈肩的位置时停住了。马对这个陌生青年有害怕,抬高头努力地看他,两只耳朵耸向前方。金青年知道它在好奇,于是举起手慢慢接近它的鼻孔,友善地低唤着甜心这个名字。马嗅着他,耳朵开始随意转动起来。他顺势摸上了马脸。渐渐加深了动作,更加殷勤地在马颈处搔痒,温柔得让旁人忍不住要妒忌动物。“您对马很熟悉?”洛丽丝看到这个英俊的外乡人能直接道破训练的手段,接近马时也驾轻就熟,意外之下有了好感。丝罗娜微笑着替他答道:“他地马,样子还跟踢云一样呢。”“哦,那肯定也是好马。”城主父女心有灵犀地总结。好马同时也敏感而知趣。似乎感应到年轻人们地友好,甜心眼神安祥,出深沉又短促的嘶叫,丝罗娜看得懂。笑得更深了:“有东西喂它吗?”马就像孩子,会跟爱它的人撒娇要吃食,城主扬手,让马夫取过一袋新鲜胡萝卜给宾客们。甜心的毛细密柔软,皮薄而温暖,身躯干净没有异味。和少女的茶一样散着明亮光彩。后者一边喂食,一边给马舌舐得咯咯笑。美丽温馨的画面让大家看得入神。“她的大眼睛真迷人,眼神会话。”依欧迪斯是半个马迷,称赞马儿时就像形容美女。银翼听完他的称赞,没来由地想起丝罗娜的“马屁歌”,差憋不住笑。[马有轻微的心律问题。所以注定是失败者。][…女亡魂阁下。你吓着我不要紧,别把马也吓着啊!]也许感知到面前地少女突然多了个灵魂,甜心双耳向后平放。吃萝卜的头也抬了起来,深棕色的眼睛盯着丝罗娜翻起了白眼,一副被人打扰后的不开心。“娜娜……”迪墨提奥意识到丝罗娜眼中焦不对,忍不住出口相问。银翼却对这种状况司空见惯,无言地牵牵嘴角。“哦,没什么,我在想它为什么总赢不了。”丝罗娜咀嚼着女亡魂的评价,非常好奇地问身边马主,“你们它育迟滞,我看体格不管从哪方面讲都几乎完美,不是吗?”“体格是没问题,骑师的技巧也没有问题,但它地耐力有问题,训练师它呼吸有不对。”洛丽丝苦笑,像是为强调这个遗憾,又补充道,“即使如此,它永远只输给踢云,所以我们也无法判断它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甜心之所以能跑99场连败也是有前提的,多马成为输家,区别在于输给甜心达到一定次数后早就进屠场了。[让我听听它地心丝罗娜一脸黑线:[别傻了,马心脏在胸纵隔里,我怎么听?]胸纵隔大概就是肩关节对下,腹稍前方的位置。用耳朵贴着马的胸腔绝非陌生人可以胜任的工作。[用,你贴着它的脖子大血管处就行,]女亡魂胸有成竹地作出指示,[后数六十下。]于是众人便看到公主重新安抚甜心后,整张脸贴到马脖子上,神情专注地不知搞什么东西。几位男客面面相觑,城主父女虽担心大量陌生人地来临会让马儿不安,好奇心却让他们耐着性子静观而待。[别紧张呀,马地心跳能反映抚摸者的心跳。]女亡魂不满地提醒丝罗娜。后者在心里唯唯诺诺,努力地压抑因好奇带来的心跳加。[觉到了吧?][么?]丝罗娜完全没有感觉,甜心开始用头蹭她了。女亡魂再次认命,简洁明了地解释:[迟钝!总之,它心跳每隔一段时间就有突兀变化,导致奔跑时呼吸不顺畅,身体痛苦所以体力跟不上。没了。]听完明地少女下意识便把结论同时传译给在场众人,大家都呆住了。“那怎么办?”洛丽丝茫然不知所措地反问。[怎么办,她天生就不适合竞,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如果她明天赢不了,再比赛一百回还是输。]丝罗娜痛恨女亡魂每次指出问题所在的同时一副风凉话腔调,冷哼:[要我直接跟主人,把她宰了才对?][,,]丝罗娜气结,却还是委婉地公布了意见。洛丽丝突然眼眶一红,像极少年的清秀脸庞流满泪水,忍不住扑倒父亲怀里抽噎着。城主被女儿哭至襟前水迹纵横,也哭笑不得。甜心离开了丝罗娜身边,走过去用牙扯主人的衣角,惹得她深情反扑,紧抱着马脖子埋头不起:“甜心,对不起,对不起!”“洛丽丝,别在大家面前失仪……”“我不知道甜心在奔跑时这样痛苦。她训练认真,每次比赛都全力以赴,精神抖擞,总是不停地跑呀跑呀,我以为她喜欢跑,喜欢比赛!”“洛丽丝,别这样!其实,甜心已经受到大家的敬佩,它此生无憾了。”城主努力安慰着女儿,众人沉默不语,却不知道某人心里也在热烈地议论着。[马是人类的意志罢了,又不是马的意志。把马残酷地固定在跑道上,周而复始地驱赶,没有赛场以外的自由。马的生命就这样被人们定义,殊不知执着地想跑第一的是人……]女亡魂没有丝毫伤感,.情地批判着,[不定马跟普通人一样,不过是希望有个自由奔跑吃草的日子罢了。只是既然生在赛马家族里,一生都被押在赛场,又有谁去管、谁能看出马的意志呢?]没有上过场竞技的赛马,与从未获样,只有被屠宰的命运,只有赛场的赢家,才有寿终正寝的机会。[啊,而且有时候命运也无法通过努力而改变。甜心每次都这样努力的跑着,却仍然还是只差一。]丝罗娜深有感触,想到自像一匹被迫比赛的马?现在她所干的事,有哪样是她原本的目标,或者是她愿意负荷的?可是她不得不跟甜心一样全力而赴。她又想起那个神与树的故事,更加黯然神伤。看着自己寄主开始沮丧,女亡魂赶紧换上励志语气:[喂,太悲观了吧?甜心可比你积极。想想看,她即使输了还是按着自己的作风步调行动着,从未受过外界影响,你不觉得这很了不起吗?人再费尽心机,也左右不了这匹马的命运,你这到底是宿命,还是反抗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