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看书 > 斯诺利亚传说 > 20 疾狼(2)

20 疾狼(2)

题记:一系列偶然和必然的离别与重逢,反复成就了人生的一部分。

=====

依欧迪斯因为身手的迅捷、行动时的冷静沉稳,被黄昏的兄弟冠以“疾狼”的名号。但是当他面对有“冰狐战士”之称的奥玛森对手时,抛却身手上的顾虑,也会自觉地落了下风。

他下意识地移到门边——窗口被拦住了,手一挨到门把,桌椅长腿似的往他身上靠。

依欧迪斯被迫逃往空中,椅子缩到桌底,就像设计好了的令他刚好跳到桌子上。

度是够快,可对手更快。“卟!”右手一扬,还好,连剑带鞘挑开了迪墨提奥指向脖子的一剑。

沉响是鞘裂的声音,从斯诺维娜神庙地窖挖出的武器是廉价的木鞘。

“听我——”

迪墨提奥开始想以最快的度把他逼于剑下,并不真想伤他性命,但是宝剑本身的威力却不含糊。他反手一挥,剑在依欧迪斯头上掠过,几缕棕褐色的头应风而落。

“感谢你的脸吧,它长得跟由列斯儿子一样。”

森森的剑气就压在依欧迪斯头一指的地方。

“是吗,我还没见过表兄呢。”

“想见他?”

“好吧,我不拿死人开玩笑。好好谈谈?”

狼的单挑能力是最差的,连土狗都有一拼。虽然他很正视自己的优,但是他从眼前的金青年身上能感受到更多。他一生为自己而战,而对方却都为别人而战。他的搏杀只为自己的生存,而对方的战斗却是为使命、为职责,一旦对上了目标,必全力以赴,行动果断。

“你。”

迪墨提奥把正午的阳光挡在了身后,此时蹲桌上的人处在阴影里,不出的狡黠。他突然有些不舒服,往侧里让了一步,一抹光驱散了那脸上的阴霾。

轻拨之下,剑不动毫厘,依欧迪斯干脆盘腿而坐,在阳光中摆出大无畏的姿态。

“你也没现我对丝罗娜公主殿下存什么坏心眼吧?”

剑没动,主人微微颌。

“虽然听起来有荒谬,但我的是老实话——喂,你相信这句话吗?”

“继续。”

“偶然的极端会成为必然。”

看到对方挑眉不解,依欧迪斯拔拉了几下短,像下定决心似地解释道:“我离开老爹出来自己闯好久了,突然收到他病重的消息。等他回去时,只来得及听遗言了。他让我把死讯带给伯父——就是你们所的由烈斯队长,而且,他家族里有个秘密一直想知道,但怎么也听不到真相,很不甘心,要我亲自去问伯父。我只好孤身一人跑回奥玛森。”

顿了顿,又略带些奥恼地补充:“然后就碰到该死的火山爆,该死地又碰到殿下,跟她认识了。”

“这是第一次相遇,那么第二次又怎么解释?”迪墨提奥研读着对方真假难辨的神情,反问自己,该不该相信他。

“所以,还有第二句,你相信这第二句吗?”

剑身一拍,警告他别吞吞吐吐。

“好好,我想的就是:第二次的偶然看起来就像命运一样,”他用手指悄悄起头上的剑,歪着脑袋用尽自己力所能及的真诚,“我真的碰到伯父死了,跟殿下的遗言也是真的,就只瞒了一。”

“隐瞒了什么?”

依欧迪斯报复般一笑:“家族秘密啊,秘密又怎么能呢!”

感觉被开了玩笑,迪墨提奥刚想作,这次桌上的人已经仰着腰侧滚到相反的方向,然后滑到地面,因为那边有床,只好泥鳅一般缩到桌底。

“逢!”的巨响,粉碎了依欧迪斯想伸手绊倒长腿的如意算盘。削铁如泥、除了剑柄的红宝石外浑身无华的宝剑(剑鞘上的装饰都给前代主人们抠光了)一举剖开两寸厚的桃木桌面,扬起的木屑与剑锋,不偏不倚又降落在原先的头颅上。

突然,敲门声响起,艾拉拉的声音透过木门传来。

“怎么了?生什么事了吗?”

因为听到了巨响,门声越急促。

迪墨提奥拉开门,一把圈过艾拉拉扯进门里,又摆手向随后而来的伙记表示歉意。也许是误会,伙记脸带暧昧地离开了。

艾拉拉没来得及把握难得的亲近机会,已经自地捂住了嘴,免得大呼叫。

“别担心,我们只是在打赌宝剑的锋利程度。”

“那你干嘛躺下面?”

“他相信宝剑,我相信桌子而已。”

“你输了?”

“如你所见。”借着这个缓冲,依欧迪斯从容地爬起来,拍拍细碎的木屑尘埃,仔细整理着凌乱的头和衣襟。迪墨提奥盯了他一阵,转而打量艾拉拉的装扮:“你们要出了?”

她头上有用特别手法扎起的头巾,薄粉轻饰,素衣麻裙,咋看之下就像是某个镇过来串亲戚的民家少女,只有细细端详,才能现她原本清新俏丽的容颜。

即使有过第一次的经验,再加上昨晚辗转反侧练习了百遍,再次离别之时,话起来还是有抖。

“姐姐也认为应该趁没人盯梢时便离开,”艾拉拉有紧张地对视着那双翡翠似的眼睛,——她永远无法轻易地从那里挪开视线,攥成拳头的两只手,一只按在胸前,一只倚在腰后,仿佛攥着什么重要的秘密似的,“迪、迪墨提奥大人,我们真的要走了。这些天谢谢你的照顾,离别之时,请允许我……”

似乎需要鼓舞自己,她深深吸了口气:“虽然我还是候补,不过我会尽量在今年通过考试——所以请允许我,以斯诺维娜神官的最高礼仪向你道别!”

迪墨提奥一愣,收起剑,崩紧的脸稍融化了些,向她头。艾拉拉看不到期待中的笑容而略微失望,但这种冷冽俊拔的样子显然更像她想深深刻留的影子。某种勇气终于鼓足了,她踮起脚尖,在金青年镌刻般的腮沿上蜻蜓般地一。

开门仿佛一道转眼即逝的假象,但确实有人离开了。

依欧迪斯呆若木鸡站立一旁。

“依迪,斯诺维娜的神官有这种礼仪吗?”

“迪墨提奥,你的不解风情堪比你的剑术。”

*****

郊外。

“姐姐,我今天以斯诺维娜的名义骗人了。”

“……如果对方是帅哥,我想斯诺维娜会理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