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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满成的性格

因为利益的驱动,现在这里有许多没有成家的女孩子,能跑到山上去工作,她们失去了平时的娇媚,一套装束和男人没有什么两样。

工作和男人是没有区别的,泼辣的女孩子有的要比男人强得很多,她们在地下挑起的重物有时还要比男人多,可她们总是笑哈哈的,不去计较。

我做为一个男孩子,最不愿意面对这种女孩子,觉得她们把我比的一无事处,每次照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都感到十二分的难受,觉得自己不象个男孩子。

其实作为单身的男人,如果你跑到山上和这些女孩子接触,是有机会找到恋人的,而且她们要求的条件也不是很高,只要是觉得你过日子就可以了。

不别的,我就听到过很多有关这方面的故事,在我们家附近有一个瘸子看到不少人到山上挖井口挣了大钱,也有些心血来潮了,在家里再也坐不住了。

心中一着急,就一个人扛着锹、镐到山上去了,要这人呀!不能和命挣高挣低,当初他上山的时候,大家都嘲笑他,得了红眼病,想发财都有些疯了。

这么多身强力壮的汉子,都不能一下出成为很有钱的人,每天老老实实的默默的打工,就他你个身子骨,也想到山上玩命,是不是有讽刺些。

可他并没有被这些人的嘲笑放在心上,也没有对自己的追求表示过怀疑,而是坚定的跑到山上去了,人家也好,没半个月的工夫他就发现了一个煤窝子。

这煤就是钱呀!只要是你把它们从地下运上来,就能换回你所需要的东西来,他看见了原板货,这腰杆子一下子挺了起来,话也财大气粗了。

那些曾经当着他当面嘲笑他的人,还不得不低下头来到他那里打工,因为他从来都不压工资,而且对人也非常和气,和他在一起工作舒心呀!

就这样,人家不到半年,就和到他井口的打工妹子处上了恋爱,关系发展的也非常快,不到一年的功夫,人家便结了婚,现在孩子都很大了。

他的发迹鼓舞了很多人,很快又有不少人扛着镐头跑到山上去了,也有很多妇女们拿他做例子,讲给孩子们听,因为他一夜之间——人财两得。

啊!随便干,是强者的天堂!

我坐在那里又扫了坐在旁边的满成,虽然我这个书呆子有些不安份地坐在他面前,胡思乱想着,而且身子也在不停的动着,看着那些咬有些头晕。

我不停地扭动身子,不停地抓上搔下,不停地摇头晃脑,是为了给他一个暗示,但老同学并不介意,仍是冷静地吸着那支价格不菲的烟卷。

我不马上回家,就坐在那里陪着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认为他还会给我讲一些他知道的故事,那些故事对我的吸引力很大,让我从中悟出很多的道理。

他和我高中有个同学很相似,看起来又憨又老实,这个井下的工人其实是个心地朴实、话风趣的实在人,以前我们常在一起玩的时候,是没有拘束的。

他从就和大山与黑土地打交道的人,心地很自然地和土地一样纯朴;机械的、单一的劳动,使他们的头脑总是一根筋的直,起话来也是直来直去的。

当大山对他们开放时,让他们放开手脚任意大干时,他却有些无法接受,总是觉得自己命不济,没有象其他那样发达起来,似乎生活有些不公平。

比如,当有些人打工没有几个月,就自己开山挖井时,那花花的大把大把的钱装进口袋里;或有些家庭养汽车、建养鸡场时,他看着就有些不顺眼了。

因为到现在都好几年了,他还弓着腰、拿着镐死心踏地的情愿做工挣钱,这么下去的话,他是永远也发达不起来的,就算是捡钱,也得动脑子呀!

当那花花绿绿的钱摆在你的眼前,你至少得向四周看看吧!这钱是什么来路的,而他就算是这么简单的脑筋,我想恐怕他也不想去动一下。

可他总是喜欢惊奇地听着别人谈论如何利用好政策挣了大钱时,他就有些不太自然起来,把双手插在衣兜儿里,裂开嘴笑着叹息:

“唉!这帮混蛋,胆真大,也不怕赔进去!……”这是发出他内心的羡慕,也是发自内心的市民的想法,即想挣着大钱,又胆怕事。

有时他听到有人从银行代款开井口时,也是用“这帮混蛋胆真大”来发出内心的感慨,可能他当时肯定是这么想着,那要是赔进去了,老婆孩子咋办呀!

我还注意到,他在领着叔叔的孩子——有一次,他把他三岁的弟弟抱到河边去洗澡,因为天热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孩子自然喜欢玩水啦!

可当孩子不上岸时,他就笑着:“混蛋儿,这么喜欢玩水!”“混蛋儿”成了他的口头禅,如果你和他在一起,没听到他出这句话来,那是少见的。

所以,每当有人听到他用“混蛋儿”来称呼别人时,都会觉得他和你很亲近,就是起话来也没有那么多的讲头,在笑骂中把自己的想法倒出来。

还真的有种熟人间的热情。

就去年冬天吧!正赶上有一天下了一场大雪,因为我毕业在家呆着没事,看到下了这么一场大大的雪,就跑出去扫了起来,来打发时间。

在我扫到快到大道上时,他刚好从煤窑下班回来,可能是从家里吃完了饭,没有地方走,所以随便跑来看看我,见我低着头在那里忙着。

老远的就笑着和我起了话,我抬起头来一看,见他的脸上很干净,知道是刚刚从家里出来的,身上披着个旧军大衣,在冷风中前后的摆动着。

就好象吓唬鸡似的呼呼拉拉地急步跑到我家门前,他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着,见我不声不响的低着头干着活,于是,一步跨过门前的桥,激动地向我大声喊:

“哎呀!高录全,你这个混蛋儿!你在家写的散文,昨天市广播在早晨八都广播了,那文章写得可真好呀!你写的那些都是真事吗?咋写出来的。”

他边边比划散文里的人物:一个打铁的工人,你能侃出这么好听的大山来,写的又逼真又接近生活,就好象这个人就在我身边和我的眼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