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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香踪隐

“殿下!殿下!您醒醒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秦牧然眉头紧皱,刚刚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找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女孩,可是刚要和那个女孩说话就被人吵醒了,他顿时火往上涌,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来打扰他的美梦?思及此,猛得睁开眼睛,还没看清东西就大声呵斥“都不想活了是不是?鬼叫什么?都给我滚!”

平安正哭着呢,一惊之下便摔倒在地,然后又猛扑过去,拽着他的袖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殿下,您总算醒了,吓死平安了!太好了!太好了!您没事太好了,您要是有个意外,平安也绝不独活…”

被平安这么一哭,他顿时清醒了过来,看了看周围,正是他的房间,于是,一把甩开平安的揪扯,他腾地一下刚坐起身来,后颈处随之传来酸痛坚定了他的信念,抬起他的左手,果然,手里还攥着那个紫色面纱,不是做梦!他是真的见到她了!他找了十二年,终于找到了。

来不及细看,把面纱妥善的放进怀里,他一把揪住平安的衣领,“你们在哪儿找到我的?我周围可有别人?”

平安被他揪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那么愣愣的瞅着他,也不说话,秦牧然心急如焚,偏偏这个平安不争气的傻了,气得他一把推dao平安“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都傻了?马上给我备马!我要去云渺山!”

披了件衣裳,他就往外走,突然回头,看见平安竟然还没动,随手在桌上抄起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砸了过去,平安看着向自己飞过来的金龙玉牌,顿时便被吓的魂飞魄散,飞身扑过去,把它接在怀里彻底回神了。

双手把金龙玉牌捧在手心,看着秦牧然破门而出的架势,心里这个抱怨呀,我的祖宗呀!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太子令牌!您也敢扔?这要是碎了,您不怕,我们可是要掉脑袋的呀!顾不得想太多,他把玉牌谨慎的贴身放好,等主子想起来找不着了,他还是死,心里盘算着脚下可却没停,紧跟着秦牧然冲了出去,吆五喝六的指挥着人手。

路上平安将如何找到秦牧然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他发现秦牧然突然跑进林子里后,就要带着两几个人去追,剩下的对付那些黑衣人并交代护卫一个都不许放跑而且要留个活口。

等跑到林子里才发现,秦牧然速度太快已经没了踪影,就在林子里四处找。找了一会儿,在林子的出口处发现了皎月,当时他心里咯噔一下,秦牧然自从四年前意外得赠了这把剑之后,便是剑不离身的,不会是出事了吧?

他忍不住大声的呼喊起来,还没叫几声,就看见秦牧然躺在不远处,于是便赶紧过去查看,见他昏迷不醒就让护卫赶紧把他送回府里医治,不敢惊动太医便把峰找了回来,峰说只是被人击中了后颈,休息一下就会好,可是他似乎睡得很沉,躺到快晌午了还没有醒,他就急得开始哭叫起来,最终成功的把他吵醒了,然后他挨了一通臭骂。

“发现我的时候,真的没有发现其他什么人吗?脚印也没有吗?”

“殿下,当时发现您躺在那儿,奴才还哪有心思注意别的呀?但是人肯定是没有,就您一个人。”

“废物!我要你干什么的?如果找不到人我就扒了你的皮!那些刺客呢?有活的没有?”

“有,刺客都被抓了,有两个还没来得及服毒就被制住了,现在关在府里等着您审问呢。”平安赶紧把这件做的还算不错的事说出了,希望能将功补过。

“算你还有点用,刃回来没有?”

“已经回来了,现在就在云渺山附近查看昨晚的情况,还有锋给您诊完脉就又回去承亲王那里去了,说您醒来以后,最好到承亲王府去一趟。”

略微思索了一下,没有回答,他一马当先的冲在了最前面,没到半个时辰他们就来到了云渺山,到了昨晚的那片密林,便率领护卫弃马布行,凭借着脑中的记忆,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条山路。

现在是白天,周围的景象都可以看得很清楚,这里是云渺山的半山腰,可能是积年累月有行人猎户过往,所以便踩出了这条路,他们在周围查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就用接头用的短短长长的竹哨声叫来了刃。

“刃,你对这一带很熟悉,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刃即使在白天也是一身黑,连头发和脸都是黑布包起来的,只露着眼睛“回主子,这里是云渺山的半山腰,再往上走有一些猎户居住的村落,云渺山虽为文宣两国的接壤地,但是此山颇大,连绵起伏的阻隔了这两边,虽然相连却有千里之遥,而且地势险要人烟罕至。”

“那这你可知道这山上,除了那些猎户村落还有别的落脚栖息之地吗?”他虽然记不清她的样貌,但是却记得她的衣着,绝不是寻常猎户村姑的打扮,而且她还戴着面纱,似乎更像是江湖人的装扮。

“嗯,属下只听说再往上走有一从座峭壁,高耸入云,十分陡峭险峻,而且周遭怪石嶙峋、奇草丛生,没有人去过,也不可能会有人居住。”

“哦?我们先去看看再说。”他听了有些失望,本以为这山中可能有不知名的小门派或是山庄之类的地方,因此她才会隐居在此处的。可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只有再去看看,既然她会深更半夜出现在云渺山中,又突然消失不见就证明她对这里一定非常熟悉,所以无论如何,就算把这座山翻过来,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另外,他确定她不是一个人,因为当时自己正压着她,出手打晕他的是另一个人,只怪他太激动放松了防备才中了招的,想到这儿,如玉的面颊微微泛红,攥紧了昨晚放在她身上的那只手,好像手里藏着什么东西似的。

在刃的引领下,弯弯绕绕的来到了逍遥崖下,仔仔细细的搜寻了附近,确定没有任何上山的绳索或是小路。他抬头看着云山雾罩的悬崖峭壁,希望彻底的破灭了,这么高不见顶的山峰根本就不可能攀越,又怎么会有人在上面呢?

对于一个第一次出现在逍遥崖下的人来说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只有到过了逍遥峰的人才知道,其实过了那层云雾之后,没有多高就可以登顶了。虽说逍遥峰的确很高,但是对于拥有上乘轻功的人还是难不住的,关键就在这云雾上,大多数都会认为云雾之上会更高,而不会以为云雾之上就是峰顶了,所以这云雾绝对是这座逍遥峰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回程的途中,秦牧然骑在马上闷闷不乐,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为难自己?明明都遇到了怎么就突然又不见了呢?要么就让我直接找到,要么就别让我遇到,如今这种“得而复失”只能是徒增烦恼罢了。

虽然知道她活着令他欣喜不已,但也同时加重了那份想要找到她的yu望,以前不知道她的生死,怀着一线希望去找,找不到也不会太过失望,因为他心里也曾想过,也许她已经被别人先找到了,她已经不在了也说不定,只是他心里不肯承认而已。

可是当他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觉得心在沸腾,卷着滚烫的热流好像要跳出自己的身体一般,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似喜悦、似兴奋、似紧张、似害怕,总之两个字,复杂。在那短短的时间里,他很佩服自己竟然能想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可笑的是竟然还担心,如果她不认知自己该怎么办?她又怎么可能认识自己呢?她那时刚满岁,他也才只有五岁,而如今他已经十七岁了,她根本不肯能认出来,甚至可能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当日,他就吩咐刃,派人每天不分昼夜的盯住云渺山的山腰和山下的路口,如果发现一个十三四岁,身穿紫衣或者武林人士打扮,而且眼睛长得极美的女子,就一定要跟住她的行踪并火速向他禀报,千万不可惊扰到她。

暮云阁,是秦牧然的寝殿,三年前从文都回来后,他亲笔题字改成了这个名字。

此刻,秦牧然半倚在软榻上,眯着眼睛,摆弄着手中的紫色面纱,时不时的自言自语“嗯,眼光挺好,质感不错,看来,你应该过得很好吧,最起码衣食无忧。”

捻起面纱对着屋内的烛火时,他发现面纱的一角绣着个图案,拿到近前仔细辨别了一番,没有在脑中搜索出任何与之对应的家族图腾或门派标记。

渐渐的,他脸上泛起了柔和的笑容,“南宫云依,这是个什么东西?是你绣得吗?真没想到,你还是个笨丫头!呵呵,你喜欢这个奇怪的图案,喜欢到每天挂在脸上吗?果然与众不同,正对本太子的口味,不如我也给你刻一个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