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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歌声的滋润

在高中的时候,已经没有生理课或者成长心理课了,恐怕是以为这些内容在初中时候都教过了吧,而初中的课程安排是有了,但还不够,而且老师也并没有进行讲解,主要还是学生自己看书。

只有高二的生物课上有一点内容是跟两性关系粘边的,课程内容分析到细胞的层次,说受精卵是精zi与卵子的结合形成的。本来教我们生物课的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女老师,但排到这一节课的时候,请了一个年长的男老师来代讲一节课。那时候,连任流生和同桌都觉得,年轻的女老师做得对,她的确不适合讲这节课。

在高中这么严峻的学习压力下,任流生所在的重点班里还是有人踩在了学校严禁的红线上,谈起了恋爱。但他们那两个人的爱恋对学习的影响却是有益的,他们为了共同的未来,仿佛更有动力。

他们的关系,任流生没办法评价,他只看到了很少的一部分。男的叫石翼开,女的有个绰号叫小米,源于那一年流行的一首网络歌曲《老鼠爱大米》,任流生经常在宿舍里听到石翼开唱着:

我爱你~爱着你~

就象老鼠爱大米

不管有多少风雨

我都会依然陪着你

……………………

经常还看到他们一起讨论学习的问题,晚上课间,两人围着操场散步走一圈,如此劳逸结合,在很多人眼里真的很让人羡慕,小米有时候还帮石翼开洗外套,小小的一个女孩已经初露贤惠的模样。

卫妤被班主任选为语文科的代表,平常就负责给语文老师帮点忙。恰好高二下学期有一场全校各班的演讲比赛,每一个班推选一人上台进行演讲。语文老师刚开始说到这个的时候,也没有指定哪个同学,只是让他们自己报名。任流生是觉得自己是不行的,所以没有在意谁报名的事。

回忆起在初三的时候,也有一场演讲比赛,那时候任流生报名了,主要还是为了挑战自己的胆量,他知道自己的普通话并不算标准,吐字也不清晰,但是要尝试一下突破自己。所以报名了,一共有三个人,另外两个是女同学,先在班里演讲,然后根据全班同学的意见选其中一个参加学校的比赛。

上台演讲的时候,任流生是拿着稿子上去读的,而且语速,语调都没有事先练习过,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在上面,只是照着稿子简单的念完一遍。结果可想而知,演讲效果是三个人中最差的。虽然任流生在演讲稿上花了不少心思,但其实关于演讲时的准备几乎没有,效果很差也就在情理之中。

那时候,任流生还没有意识到,在台上那一刻的成果,其实在下面,他们付出了多少的努力,绝不只是像自己一样,只是练练胆子,抱着试一试,玩一玩的态度。

在那次班上试讲之后,任流生也没有让语文老师给出修改意见,再改稿子。觉得他们不管是谁,都比自己合适。后面果然如此,代表班里演讲的那位女生,当晚表现非常好,声情并茂,获得了第三名。

没想到,后来,代表班里参加比赛的是卫妤,这样任流生就更高兴了,能看到卫妤的另一面。为了让她准备得更好,班主任让她在全班同学面前试着演讲了一次,让她锻炼一下。在台上的时候,可能还是不太适应,或者对稿子还没有倒背如流,停顿的时候,眼睛习惯向上翻,看着天花。不过还好,全程没有看稿子。这一次试演讲,对她的比赛应该是有不少准备作用。

演讲比赛的当晚,卫妤穿了一件粉红色秋衣,白色裤子,那时候已经快入冬,其实穿这么点,是有点冷的,任流生有点担心,不过还好,在上台之前都套着一件外套,只是在台上演讲的十分钟,恐怕得全神贯注,也注意不到身体的一点点降温了,而且演讲主题是“青春”,演讲过程中经常会有一些青春的激动情绪,卫妤的演讲就在振臂一呼中结束,班里的同学给了她最热烈的掌声,觉得表现很不错了,虽然最后也没有得到什么名次,只是一个鼓励奖。

在这场演讲比赛里,任流生还有一个意外的惊喜,是听到了一首歌,《美丽心情》,在比赛间隙休息的时候,由蔡瑶同学现场演唱,这不是任流生第一次听到好歌,却是任流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现场音乐的震撼,没想到世上竟有这么美妙的歌声,能振动灵魂。

任流生离舞台挺远,但蔡瑶的歌声传这么远,声音的感染力却一点也没有减弱,这一刻,歌手的气场如此强大,把所有听众的心全部吸引过去。

而在下一届全校歌手比赛的时候,蔡瑶演唱的另一首歌,描写了一个卖花的小女孩,又一次震撼了任流生的灵魂。听这两首歌的感觉,像是为任流生打开了一扇门:声音竟能如此美妙,人的灵魂能让音乐这么滋润。

从这之后,在各种偶然中听到的好音乐,任流生都会收藏起来。慢慢的,任流生也有了一个心愿,如果条件允许,一定要做一个隔音室,购置一套不错的音响,在隔音室里,把音响放到听力的极限,让音乐排山倒海似的涌向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任流生很早就对音乐有特殊的爱好了,从喜欢古诗及现代诗开始,对一些特别的歌词都很在意,值得记下来的,还抄到一个歌本里。其实诗歌,诗歌,诗即歌,古代的很多诗词,是为歌唱而作的。诗与歌曲有很多相通之处。

任流生曾在一个同学那听到哼过几句《滚滚红尘》,像是拨动了记忆中的一根弦,觉得是在哪里听过,但一直找不到歌,就缠着那个同学,再哼一下,可那个同学哼过几首,却忘了任流生想要的是哪一首,被任流生逼着想了十几分钟,终于哼到了任流生想听的句子,任流生高兴得脸上开了花,让同学帮忙抄下了歌词。

那时候任流生还不会上网通过一两句歌词查全文,后面会了,可惜却还是有几首记忆深处的歌,怎么也翻不出来了,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一些旋律,能肯定的是那几首歌曲的确是存在的,只是还没有到重聚的时候,谁让那时候的任流生还太年轻,不知道得立刻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些东西,错过了,重新找到的机会渺茫。

不过还好,高三毕业之后,任流生会抓住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在听广播的时候,有一首任流生觉得不错的歌,但没有听到歌名,但记住一句印象最深的歌词“没有你逃到哪里心都是死灰”,通过这一句,会上网的任流生,已经能找到歌词全文了。

在弥漫着暗恋与拼搏的紧张学习中,黑板边上已经写着距离高考还有100天,这更提醒了高三学子,这一百天最后的冲刺阶段,如果不努力,未来报考的选择会更少。人生第二次大的选择路口就在眼前,虽然不知道前方的路会走向何方,唯一能把握的只是当下,以自己最好的状态来迎接高考。备考的日子,是忙碌紧张而又充实的。

任流生直到很多年后才明白,虽然大学的时光比高中要轻松得多,自己能安排的时间比较宽裕,但日子却没有忙碌而紧张的初中高中充实,因为初中和高中都有一个毕业考试的目标,每天都为那个目标而奋斗,埋首在书本题海之中,也是有希望有激情的。

但是几乎没有人会觉得当下是最值得珍惜的时光,值得珍惜的往往是已经过去的回忆,不然就是在期望某一段时间后的未来。

有几个青少年能尽情绽放自己的青春?能尽情绽放的时候已经不得不刻意内敛。

哪个孩子会珍惜自己的童年?懂得珍惜已经是在多年以后。

上了大学之后,面对突然而来的自由,缺乏足够的自律,大部分的人都堕落了,每天吃喝玩乐地混日子,本该最美好的大学四年时光不知不觉匆匆流逝,毕业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大学都做了些什么,想起那些空虚的日子,就会很难过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