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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无奈南下

任流生搬进临时住房后,第二天就去看人才市场有没有开招聘会,很可惜,那天整个人才市场是关着门的,只有负责下期招聘会展位的工作人员在那值班,任流生把自己的简历放在那,他们说有合适的职位可以帮着推荐。

任流生看到下场大型招聘会距离今天还有10天左右,这是大学毕业生离校之后的时间,之前的招聘会很多都是针对应届毕业生,10天之后的招聘会,主要对象就成了最近离职的历届学生或者有工作经验的职场旧人,竞争的压力就更大。

任流生明白,自己之前参加的招聘会没有一家用人单位录取,意思就是自己被剩下的,自己表现出来的能力看起来排名是在后面的,所以现在还没找到工作。想到这些,任流生有一点沮丧,没精打彩的一路走着,两眼无神地看着路旁有没有招聘信息,就这样一路走回了学校,也没有坐公交车。

那几天,任流生一直在外面到处找工作。其它同学,很多一部分都是回老家附近所在的城市,或者都去一线大城市,本来在三晋省省会的学校,选择在省会找工作的人应该不会少,只是晋阳虽然是三晋省会,但晋阳算是比较古老的城市,整个省的经济并不算发达。不知道怎么的,在国家的区域经济开发中,先是让东部先富起来,然后西部大开发,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中部崛起,却不知道怎么的,像是把三晋省会忘了,划分的这些区域都没有三晋。

现在同届认识的同学,只有任流生一个人在晋阳找工作,要是有个同伴,任流生也许就不会感到这么孤独了。虽然还有张英,只是没有找到工作的自己,让任流生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张英,不知道他们的未来会走向何方。

到了10天之后那场招聘会,任流生在那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即使已经降低了自己的标准,看着以后有发展前景的公司,愿意去做只是跟自己专业沾点边的工作,招人的主管还是没有给他机会,可能是觉得大学生去做那个职位也是做不久的吧,现在任流生真到了高不成,想低就也就不成的境地。

这一个月,任流生每天都在外面找工作,第一次面对生存困境的他,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人的生存很多是无奈的,没办法事事顺心,这在以前的学习生涯中没有遇到过,在学习的时候遇到难题,都是要想办法克服过去,而且方法是明确的,方向是指定的。但以后步入社会,解决问题的方法自己也知道有很多种,这时候没有老师来跟你说什么是对的,对于未来的选择没有标准的答案,而老师几乎从来没有教授过学生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应该怎么样去做抉择。

那段时间,任流生也和张英勿勿见了几次,张英知道任流生找工作的情况,但她们家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今年就业形势比之前都要严峻,因为经济低潮的原因,大量公司都在裁员。

为了给任流生散心,张英还带他去爬了崛围山,途中看到这座以石头为主的山,覆盖着稀稀落落的植被,还是跟南方郁郁葱葱的山不一样的。在这样的山里,也没有呼吸到清新自然的空气,弥漫在空气中依然是跟城市中差不多的灰尘味道,看着稍微远一点的山顶,蒙蒙胧胧的不是雾,而是霾。

之前任流生没有在晋阳爬过山,没想过会是这样的过程,这对于从小生长于南方的他来说,还是接受不了。其实,任流生在晋阳上学的这四年,并没有真正适应了北方的生活,因为学校的特殊性,配备了供应南北两地的饮食,所以任流生还没有习惯吃馒头和饺子、面食,还有洗澡等其它生活习惯方式。在学校里,同学们也就见怪不怪,但进入社会,就会显得格格不入。

记得在宿舍里同学们说到老四和同班女友去校外租房的时候,开玩笑到:“以后你们在一起,就能每天一起洗脸刷牙,买菜做饭,一起睡觉同时起床。”任流生插进了一句,一起洗澡,那个同学说道:“任流生,你好色啊!”任流生无奈辩解道:“我是顺着你说的,每天都会做的事,洗澡当然也是每天必须做的事啊,况且,你都说到睡觉了,我说洗澡,也没什么吧。”宿舍里也感慨于任流生,说在南方人的生活里,洗澡是每天必需要做的事,这已经深入意识里,跟天然缺水的北方人是不一样的。

爬山过程中,两个人说话不多,任流生是没什么心情,还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在这个城市里生存下去,张英看着任流生的样子,像是感觉到了他的不适应。到了山顶,坐在一个石头上,张英头靠着任流生的肩膀,看着远方模糊的一片雾霾,想要临时借来一双慧眼,眼光冲破迷雾,能看清两人的未来,那该多好。

后面的时间,任流生还在晋阳找工作,甚至在知道附近城市汾州、秀容有招聘会的时候,也过去碰运气。早上5点坐车过去,晚上回来,虽然时间比较紧,但也能在一个白天有去有回,只是最后的结果还是不如人意。或许是造化弄人,非得弹出一纸天命,让人不得不接受它的审判。

一晃就快到9月份开学的时候,前段时间一直找工作的任流生,身上压力很大,却又无法找人诉说排解,心中的苦闷不好找张英说,甚至这段时间任流生有点刻意尽量少一点跟张英碰面。毕竟这苦闷的原因还是跟张英息息相关,任流生不想让张英一起承受这种压力,毕竟分担开来的压力不一定就能减少。

只是学校又要开学了,之前暂住的宿舍已经不能再继续,新生入学要用到宿舍,任流生在这个城市能想到的所有办法都已经试过,在这里,任流生已经感觉到无能为力。

每一条走上来的路,都有它不得不那样跋涉的理由。

每一条要走下去的路,都有它不得不那样选择的方向。

任流生没敢当面跟张英说,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在网上说了自己的决定。

任流生:“我打算去南方穗城找工作了,在这边,实在找不到适合的工作。”

那边停了很久都没有回应,任流生知道她在电脑前,对方的状态一直是正在输入。

张英:“已经决定了吗?那样我们就离得很远呢。”

任流生:“这是情况变成现在这样,不得不做的选择,我不知道其它方向的路该怎么走。在附近的城市也去看过,想着如果在那边工作也不错,我们离得不近也不远,可能是个恰好的空间距离,一定的距离可以产生美感,想念了可以很快见到。”

张英:“只是没有实现这样的愿望,老天连这一点时间都不给我们。”

任流生:“进入社会后真的有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完全控制的,无奈的地方太多,经常是我们想得太好,事实结果却在和我们开玩笑。我明天就去买到穗城的火车票。”

又是许久,张英没有打字过来,或者是打完了又删,删了又打,任流生欲哭无泪,他不知道的是,电脑那一边的张英已经泪流满面。

过了许久,张英:“那就先这样吧,你先去穗城,到我毕业了过去找你。”

第二天,任流生买到了去穗城的火车票。

第三天,任流生没有跟张英说,就上了火车。任流生不想跟别人一样的离别,觉得他跟张英都不会在乎这些细节,离别之情,双方心里都能感受得到,有些形式没有必要就不用刻意。知道要走了,具体是哪天走的,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以后还能走到一起,他们也不会忘记这次分开曾经让他们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