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看书 > 性情蒂落 > 第七章 小鸟初啼

第七章 小鸟初啼

任流生在刚上初中的时候,学习成绩也不是特别好,虽然在小学的时候是第一名,但初中的学生人数就更多了,也要跟别的学校上来的尖子生比。第一学期的时候,班里的成绩,都是女生排在前列,任流生的成绩排在男生三四名左右,在全班则是七八名,全年级排三四十名左右,整个年级有四百多人。主要是因为刚上的初中,对于新语种英语的学习还没适应过来,而有些小学,已经开始接触一些英语了,所以上初中的时候,很多学生已经有了一些基础。任流生的英语,则跟小学一年级刚学汉语的时候一样,学得很慢。

后面学了快一年,已经渐渐适应了初中的学习状态,成绩渐渐赶上来,到第二学期期末,已经稳稳占据班里男生成绩最好的位置,当然还是比不上班里成绩最好的两三个女生。全年级排名也只是10-20名之间徘徊,一直没有进入年级前十名。直到初二最后一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才非常意外地,一跃升到了全班第一名,全年级第三名的好名次。

凑巧的是,任流生在知道期末考成绩之前,在班里成绩最好的其中一个女生的毕业留言上写了一段话,(虽然是初二期末,但听到有风声说班主任要调到县中学,他们班要打散分到各个班,所以有人开始写留言。)意思是他一定会努力学习,以后超过她,成为全班成绩第一。没想到一语成真,在当晚班主任公布的成绩排名时,第一个就念到了任流生的名字。

任流生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真的好有激情,把正面挑战的话写在别人的本子上,这无异于直接宣战了,虽然是善意的比试。人不激狂枉少年啊,当初幼稚的举动,却成了任流生再也回不去的回忆。还好后面的事实证明了任流生是能做到的,上了初三之后,可能是因为女生的综合能力要比男生差吧,之前班里进过前十名的女生,后面都靠后了,而任流生每次考试都能保持在前十名之内。

上了一个学期的初中,果然证明是社会的生活在逐渐变好了,村里有人买了中巴班车,专门接送村里的人去镇里或者县里上街购物,那时候上街购物还是挺让人高兴的事,虽然购买的东西其实就是那些生活必须的用品,或者是农活要用的工具之类,几乎没多少余钱买不必要的东西。而特别在周末的时候,到学校门口接送学生往返学校,真是令他们愉快的事,不用每周走两三个小时去坐车。而且给学生的车费比较优惠,跟到唐木村坐车是一样的。

一次星期五放学后,任流生跟同学们一起坐上了班车,恰好今天是镇里赶集的日子,所以上街赶集的人挺多,一路上还有不少村里的人上车。任流生坐在靠近车头的位置,副驾驶位的后面。一条纵向的海棉长凳子,背后玻璃上有一条横着的钢管,正坐是面向车的侧面的,右侧90度看的则是车前进的方向。

任流生在开始是很随意地到处看的,车内的人,车外的行人。知道了自己左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姐姐,是同村的,但却不记得是否见过,现在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上衣,却不是衬衫,任流生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那件衬衫没这么正式,衣袖是往回折了一部分的,用扣子扣起来,衣领也比较长,那时候任流生很喜欢这件衣服,后面十几年,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白色上衣了,现在想起来,那类衣服,很可能是女式的。

车驶出镇里的时候,任流生只是转头看着车前进的方向,他也不是好动的人。很快的,随着有时候司机的加速,任流生碰到了尴尬又美妙的事,因为只能一手扶着坐凳上的边沿,没办法太用力,身体会习惯性的往左倾斜,却在倾斜到头的时候,两人偶尔的亲密接触,让任流生忘记了车里还有别人,仿佛只有他们两个,忘记了车在前进,车的尽头就是村庄。仿佛他们这样的依偎已经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任流生只希望这一条路永远不要走到头才好。车程虽然美妙,离别终有时,很快就看到村边了。先是到左蓝岩村,有一部分人就先下车了,旁边的姐姐也拿着东西,一起下车,任流生这时候才敢转过头来看一看那位姐姐的背影,这时候再去回想刚上车时无意中扫过的脸庞,却是模糊得很不确定了。

那一年,任流生13岁,也已经开始在梦里碰到类似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