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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驿马动,火迫金行

四周寂寥无声,耳边只有脚步的回音,踩在柏油路面上总觉得很刺耳,离渊以前从没发现自己的脚步声听上去会是如此沉重,沉重中却带着一点虚浮,既有敲击声还带着沙沙的回音,有一种很怪异感觉。

离渊之所以凝神听脚步是有原因的,自从离开豪门夜宴之后,总有一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开车时从后视镜看了很多遍,非常确定当时路上没有别的车,但下车步行之后这种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自己可是开着车走了很远,什么人能潜伏在路边紧跟不舍呢?一定是错觉,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他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江湖经验再老道,第一次杀人放火之后也难免心神不定,离渊这么安慰自己。

自我安慰却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离渊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有人盯着他。怎么形容呢?假如你闭上眼睛,另一个人用一支笔尖指着你的眉心,你也会有一种下意识的紧张感。

离渊忍住了没有回头,而是将注意力全放在了脚步上。乡下的长辈们曾说过走夜路的讲究,如果感觉阴气太盛心神不定的话,一定不要猛回头,人的双肩和头顶上有三把火能辟邪,猛扭头会熄灭其中的一盏。同时还要注意脚步不能乱,一定要走的正、迈的稳,调整呼吸配合步伐的节奏,否则容易碰见鬼打墙一类的怪事。离渊虽是风水师,但是从来不信什么鬼怪神灵,但此刻心神不定时也自然按照民间传说的规矩迈步,虽然在这条国道上行走不可能碰见什么鬼打墙。

三年之后,在山东境内的汝城境内有一座清虚观,观内三年前来了一位年轻人,其名字叫李元。传闻这李元少年时候就好道,曾得到半卷怪异的经书,于是他就根据这半卷经书潜心修炼,虽然未能得道成仙,却习得不少奇能异法、杂技魔术,山下人家逢有红白喜事,出神入化的表演,变化莫测的假象,魔术背后的玄机,智慧圈套的谜底……

必请他下山表演助兴。他有一个“活人换头”的节目,场面惊险,令人叫绝,成为他下山表演的保留绝活。

九月初十那天,县城王家的老板孙世选成亲,应孙老板的邀请,李元道长领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徒弟,男的叫常青,女的叫常绿,骑着一头驴子,下山前往城北孙府表演节目。师徒三人走到城北,快到孙家大门口时,忽地从路旁大树后闪出一人,“扑通”一声跪在前面,拦住了去路。

李元道长跳下驴背,扶起来人。那人说,他姓郑名逢时,是城关小学的一名教员,常常看道长表演魔术。他知道李元道长是受了孙老板的邀请,要去孙家婚礼上表演节目,所以贸然拦路,想请道长把他也一同带进孙家去。

李元道长问他:“你自己进去就是,为何要我带你?”

郑逢时摇头说:“我没有请柬,去了几回,都被门口的管家给拦住了。道长把我带在身边,就说我是道长新收的俗家弟子,或者说是专门请来给道长打杂的,不管怎么样,只要能让我进去就成。”

李元道长问:“既然人家没有送请柬给你,那你为何一定要参加这婚礼?”

郑逢时回头朝孙家大门口望了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咬着牙恨声连连地说道:“我进去并不是为了参加什么婚礼,我进去是为了杀一个人!”

原来一年之前,郑逢时爱上了同校的音乐老师宋蕾,两人真心相爱,很快就举行了婚礼。在他们的婚礼上,来了一位特别嘉宾—石志鸿,石志鸿不但是本县县长的公子,而且年少有为,在县政府身居要职,地位显赫。他的到来,自然使婚礼增色不少。郑逢时陪着县长公子多喝了几杯,醉得不省人事,竟然白白错过了洞房花烛的良宵美景,而让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这一切全是石志鸿设计的阴谋,石志鸿将郑逢时灌醉之后,便偷偷摸进洞房,把还没揭盖头的新娘子给奸污了。完事之后,他还得意地告诉宋蕾,自己有一个喜欢跟新娘子睡觉的癖好,城中稍有姿色的女子在成亲之夜,他都不请自到,想方设法,辣手摧花,以满足自己的淫---欲。好多人家畏其权势,不敢告官,更不敢张扬,以免丢了自家脸面。

宋蕾性情刚烈,受辱之后,含泪给丈夫留下一封遗书,便悬梁自尽了。

郑逢时第二天早上醒来,看见新婚妻子的尸体,惊得魂飞魄散,待看了妻子的遗书,才明白昨晚发生的一切。他拿着妻子的遗书到警察局报案,结果却被石志鸿暗中使了手脚,使案情石沉大海,不了了之。他痛定思痛,觉得石志鸿在城里手眼通天,告官是告不倒他的了,要想为妻子报仇,为民除害,唯一的办法就是亲手杀了石志鸿这个畜生,于是他接连筹划了好几次刺杀石志鸿的行动,但因这个县长公子聘有保镖护驾,都没有成功。

这一天,郑逢时打听到今天石志鸿要来参加孙世选的婚礼,知道这个畜生多半又是看中了孙家的新娘子,想在婚礼上故伎重施,玷污新娘,便想告诉孙世选,叫他警惕,可一想,石志鸿是个衣冠禽兽,表面看来口碑还不错,就算他告诉孙世选,孙世选也不会相信。

怎么办呢?妻子受辱而死,尸骨未寒,眼见着又有一位良家女子要遭石志鸿这个畜生的毒手,郑逢时一咬牙,索性便在怀里揣了一把牛角尖刀,想要混进孙家,伺机动手,一刀结束了石志鸿的性命,也算是为民除了一害。想得挺好,不料却被门口的管家拦住,管家见郑逢时拿不出请柬来,死活不让他进去,他正在路边徘徊无策,忽然看见李元道长骑驴而至,知道必是受孙世选邀请,要来婚礼上表演节目的,情急之下,便拦住道长去路,恳求道长带自己混进门去……

2.生命之托

李元道长听完,皱着眉头说道:“假若真如你所言,此人确实该杀。”

郑逢时说:“道长放心,我得手之后,立即自刎,绝不连累道长。”

李元道长连连摇头:“话虽如此,但事情绝不会如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想想,石志鸿是咱们这座小城的‘太子爷’,他不明不白地死在孙世选的婚礼上,他那位县长父亲岂会轻易放过孙家的人?你是老道带进孙家的,事后若追查起来,老道岂又脱得了干系?你作为凶手,就地伏法,大仇得报,死了一了百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刀下去,会连累多少无辜之人?老道一把年纪,只要能帮你伸张正义,倒也不怕什么,可怜我这两个小徒弟没了依靠,又如何生活?如今这社会,是非黑白,全都颠倒了,你伸冤无门,拼了性命报仇雪恨,我不拦你,可假若因此而累及无辜,老道于心何安?所以老道还是不能答应你。”

郑逢时听了顿时灰心丧气,双目黯然,仰天长叹一声:“我堂堂七尺男儿,有仇不得报有冤不能伸,活在世上又有何益?”说完,他掏出一把牛角尖刀,就要往自己胸口扎去,李元道长连忙伸手拦住:“且慢!郑先生,你真的肯拼了性命为妻报仇为民除害?”

郑逢时点头称是,李元道长眯缝的眼睛微微一亮,说:“既然你死意已决,我倒有个法子,可以帮你报仇,而且绝不会连累他人……”

郑逢时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李元道长问:“郑先生,你可听说过‘眉间尺’的故事吗?”

郑逢时知道这故事,说的是古时候,有一个相貌奇特的孩子,他两眉之间的距离有一尺宽,人们都叫他眉间尺。眉间尺为了替父报仇,甘愿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交给一个侠义之士……

郑逢时顿时明白了,他问:“道长是不是想借郑某的一样东西?”

“正是。”

“是我的人头吗?”

李元道长说:“如若信我,便请借头一用。”

郑逢时说:“人言李元道长古道热肠,法术通天,我自然信你……请道长随我来。”郑逢时说着转身走入树林深处,挥刀往脖颈处一抹,一片鲜血溅出,人已倒地身亡。

李元道长仰天叹道:“好汉子,你信我,我又岂可言而无信?”他捡起地上的利刃,将郑逢时的人头割下,用布包上,又脱下了郑逢时的外衣,一起包了,做成一个包裹,背在背上,然后用刀就地掘个坑,将郑逢时的无头尸体埋了,这才大步走出树林,赶到孙府。

傍晚时分,孙府上下十分热闹,花轿将新娘接到,拜了天地,新郎拿起秤杆,将新娘大红头盖挑下。红烛映照,只见新娘粉脸含羞,美艳动人,众人瞧得目眩神迷,都忍不住喝起彩来。

到吃晚饭的时候,李元道长知道该自己出场了。管家在安置酒席时,早已在客厅中间留了一块空位作为舞台,李元道长要在众人吃饭时表演节目,让宾客们边吃边看,吃得好好的,看得乐乐的。

一会儿,李元道长身着玄服,往场中一站,朝四方施了礼,朗声说道:“今天是孙老板大喜的日子,老道空手而来,也没准备什么好礼物,听说新娘子芳名叫玉莲,名字中有个‘莲’字,老道就讨个巧,送新娘子一朵七彩莲花吧。”说完,李元道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莲子,放入开水中浸着,又拿过一只大碗,装满松泥,将莲子种在泥中。洗净双手,口中念念有词,作法片刻,只见碗中泥土微动,缓缓开出一朵莲花来,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李元道长的女徒弟常绿上前把莲花摘了,笑嘻嘻地走上前来,送给新娘。

新娘满心欢喜地接过,细看之下,惊道:“呀,这莲花中间还结了莲子呢!”

李元道长笑道:“那是当然,莲子莲子,是莲当然就要生子。”

宾客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新娘这才明白,李元道长是借莲生意,祝她早生贵子,这么一想,一张俏脸不由羞得通红。

3.神奇魔术

李元道长“呵呵”笑道:“贫道礼已送完,现在再为大伙表演一个惊险节目,叫做‘活人换头’。本来这个节目不大适合在婚礼上表演,不过孙老板亲自点了这个节目,贫道只好从命了。”

李元道长说罢一招手,男弟子常青立即抱着几块木板走了上来,这些木板都是李元道长驮在驴背上带来的自备道具。木板早已做好榫楔,李元道长一番拼凑,很快拼成两个长约四尺、宽高尺许的木箱。他将两只木箱并列放在一起,手持法剑,回身一指,对两个徒弟道:“还不进去,更待何时?”

常青、常绿立即爬上桌子,分别躺进两个木箱里。李元道长拿过两块木板,将两只木箱盖上。常青、常绿师兄妹躺在木箱里,各自把头露出半截。李元道长仗剑施法,忽然一剑劈下……那本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寒光一闪,剑锋就从常青、常绿两人脖颈处斩下,“喀嚓”一声,两人的头颈连同箱子一同斩断,却没有一滴鲜血溅出。常青、常绿两人头颅虽被斩下,两只眼珠儿却还在骨碌碌地转着,众人看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紧接着,李元道长拿出几块小木板,分别从木箱上被剑砍开的缝隙中插下去,这样一来,常青、常绿的头颅就和身子彻底分开,被装在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小木匣子里。李元道长快手快脚地把两个装头的小木匣子调换位置,常青的头放到常绿这边,常绿的头放到常青这边,再将被砍断的木箱拼好,把插在脖颈处的小木板抽开,然后李元道长端过一碗水,嘴中含了一口,对着两人的头“噗”“噗”喷落,然后嘴里一声断喝:“起!”

水雾弥漫中,只听“咣当”两声,盖在两只木箱上的盖子被踢开,常青、常绿两人应声从箱子里跳出来,只见女徒弟常绿扎着两只牛角小辫的头,却安在师兄常青身上;常青的头,却长在了师妹常绿那穿着花布裙子的身上,两人被换了头,却还能在地上活蹦乱跳,众看客全都惊呆了!

这类魔术,现在也有,全是声、光、电、时、空的作用,只是变得如此出神入化、惊心动魄,在那个年月,实在少见!

这时,李元道长喝令常青、常绿两人躺回木箱,又用木板将两人头、身隔开,把两颗头颅左右调换,重新装回各人身上。片刻后,常青、常绿从箱子里爬出来,身上体肤完好如初,毫无异样,有人忍不住心中好奇,拉过两人,盯着他们的脖颈处,转过来转过去地看,却是连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场内顿时掌声如雷,一片叫好。

接着,李元道长又给大伙露了两手绝活,等他表演完毕,宴席也散了,这时天色已晚,孙府管家请他师徒三人留下过夜,李元道长点头答应。

晚上,孙家大院里搭起戏台,唱起了花鼓戏。李元道长是个花鼓戏迷,一直看到深夜才回房去睡。常青和师父同居一室,早已上床睡得熟了。李元道长点上蜡烛,正要回身关门,忽见人影一晃,从门外闪进一个个人来,定睛一看,却是县长的公子石志鸿。石志鸿弓着身子,背上背着一人,那人满身酒气,看来是喝醉了,李元道长仔细一瞧,喝醉的那人竟然是新郎官孙世选!

石志鸿进门后将喝醉的孙世选放到床上,干笑一声说:“道长今天表演的那一出‘活人换头’真是绝了,可惜道长席间表演时,石某离得太远,未能看得清楚,实在遗憾。石某有个想法,想请道长将那‘活人换头’的绝活就在这屋里再表演一次,让石某近距离地看个明白,也好过过瘾。”

李元道长说:“这个……倒也无妨,只是老道的两个徒弟都已经睡了……”

石志鸿忙说:“这个不妨事,帮手是现成的,就请道长把我和新郎官装进木箱,看能不能把咱俩的头换过来,也让咱们亲身体验一番。”

李元道长看看石志鸿,又看看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孙世选,面露难色:“这……”

4.移花接木

石志鸿讪笑着递上十块大洋,说:“只要道长能满足在下这点好奇心,这十块大洋就是给您的报酬。当然,石某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假若道长换头成功,请让石某顶着新郎官的人头到外面溜达一圈,看看是否还有人认得出我的真实身份。如果把别人都给蒙住了,那就说明您的法术真正高明,等您再给我把头换回来之后,石某必定另有重谢。”

李元道长接过大洋,在手心里掂了掂,说:“好吧。”

先前表演用过的木板捆得好好的,就放在房间里,李元道长轻车熟路,很快就拼好了两个木箱,石志鸿先把正呼呼大睡的新郎官孙世选抱起,塞进一个木箱里,然后自己爬到另一边箱子里,蜷缩着身子躺了下来,就如同席间常青、常绿表演的一样,在箱子外边露出半个头来。

李元道长把木箱盖上,手持法剑,微微一笑:“石公子,你以为世间真有换头之术么?”

石志鸿一怔,疑惑地问:“世间若无此术,那道长席间怎么能替两位徒弟换头呢?”

李元道长“哈哈”笑道:“那只不过是一种障眼法而已,若不是如此,又怎能引你入我彀中?”

石志鸿顿时脸色大变:“什么,你说什么?”

李元道长把脸一沉,冷冷地说道:“你换头之后,去外面溜达是假,想趁机非礼那位漂亮的新娘子才是真吧?”

石志鸿矢口否认:“道长您误会了,如果我真想非礼新娘,现在新郎官已经醉得不醒人事,我自入洞房行事就成,又何必大费周折,请您换头?”

李元道长目光何等犀利,早已看穿了石志鸿的鬼把戏,他朗朗有声地说道:“那倒未必,据老道所知,新娘玉莲读过女子中学,是一个知书识礼、性格刚毅的新女性,你若贸然闯入洞房,闹将起来,只怕难成好事,所以你就想和孙世选换了头,冒充新郎官跟新娘子入洞房,让玉莲顺顺从从地满足你的淫--欲,是吧?你这畜生,想必还没有忘记一年前被你污了身子、害了性命的宋蕾小姐吧?贫道今天是为遭你祸害的苦命女子伸张正义来了!”

石志鸿听得浑身哆嗦,正想脱身,可那木板竟似被铁钉钉死了一般,哪里蹬得开?没等石志鸿来得及喊出声,寒光一闪,李元道长的宝剑早已从他脖颈处斩落下来……

第二天清晨,孙府的家人在扫地时,发现昨夜石志鸿住宿的房间大门洞开,门楣上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惊叫一声,几乎吓晕过去。众人听见叫声,赶过来一看,只见房里还躺着一具无头尸体,有几个胆大的家丁把门楣上悬着的头颅取下,拼凑到那具裸尸上,在场的人不知道那头是郑逢时的,是他为了替新婚妻子报仇而自尽后被李元道长割下的,当然更不知道那尸身是石志鸿的。

这时,孙府管家赶来了,他一看,立即惊呼起来:“哎呀,这人我认识,昨天他一个劲地想闯进府来找石公子,我见他来势不善,怕是找石公子麻烦的,就没敢让他进来,想不到这家伙贼心不死,夜里还是偷偷摸进府来了。看这情形,只怕是跟石公子起了冲突……”看看尸身上的衣服,也是那个郑逢时的,管家自然不会知道衣服是李元道长从自尽的郑逢时身上脱下后穿到石志鸿身上的!

醉了一夜的孙世选此刻酒也醒了,他脸色煞白,问:“石公子呢?”

家人说:“天亮之后,就没有见过他。”

警察很快闻讯赶到,案情似乎再明显不过:死者似乎和石志鸿有什么过节,昨晚趁夜翻--墙进入孙家,想找石志鸿的麻烦,结果被石志鸿所杀。石志鸿杀人之后心存惧意,连夜潜逃了。因牵涉到县长公子,警察也不好作过多纠缠,很快就结束现场勘察,把尸首拖走了。

事后,县长大人却出来更正说,死者深夜翻--墙入室,石志鸿系自卫杀人,不应追究刑事责任,但石公子畏罪潜逃,却再也没有回来,当然,这已是后话了。

再说那天李元道长带着徒儿从孙家出来,经过那片树林时就走了进去,来到掩埋郑逢时尸体的坑前,打开背上的包裹,取出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拿出香烛纸钱,祭奠过郑逢时之后,取了些干柴,就在坑前放了一把火,将那人头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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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黎明的时刻,长长的柏油路上寂静无声,只是偶尔路边响起草丛中的虫鸣声,离渊托着带伤的身体慢慢的走着,这般坚持着走了许久,最后忍不住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暗自嘲笑了下自己,不就是杀了个该杀的人么,心情竟会如此的紧张,这可不像以往离渊的为人,此刻离渊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夜幕淡了下去马上要亮了,今天出门的忌向北,黄历上写着: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停下来略一思量,离渊便朝着西边的路口慢慢的走去。

现在的他从未想到自己也会走到这一步,成为了一个四处逃亡的人,对一个成功的“流窜犯”而言,若没有特殊的原因,往往并不预先确定下一站落脚地点,而是根接情况随机决定这样才不会留下太多的线索,而等天彻底亮的时候,离渊正走进三岔道的一条路,毫无目的的慢慢走下去,前后注意观察过周围的环境,还小心翼翼释放出灵觉感应,最总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地方为落脚点。

这处是属于天津市下辖的一个小县城,人烟不算太繁华,离渊经过连日赶路,身体虽伤了倒也不觉得很累,只不过显得有点饿,他身上还带着些现金,是当时在津门时,姜远塞在他包裹中的,走到县城中离渊跨步便进了当地的一家大酒楼,要了半桌子的素菜,还要了一瓶酒,美美吃了一顿,补充着自己身上的体力,又令服务员打包了一些路上用的干粮,吃饱喝足等准备结账的时候,但服务员一来,却是出怪事了,竟说有人把他的帐结了。

世上竟有这样的好事?离渊现在的情况,亡命逃遁的时候不被人追杀掉就算好了,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难道有人认出了自己的行踪,就算真的认出了,也不会如此好心的替他付账,离渊好奇的问服务员是谁替他结的帐,那美女服务生告诉他,就是先前在酒店吃饭的一位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

那美女服务员这样一说,离渊这才想起来了,先前确有一个西装打扮的男子老是拿眼看来,当时他只以为是他内心不安定的原因,也不当回事只不去理会罢了,不想最后那男子竟把他帐结了,离渊努力回想着那男子的外貌,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一点头绪,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路人。

而离渊走到外面时,外边停着一辆高规格的路虎,属于进口的稀有越野版,充满着动力感和霸气十足的路虎面前,车的前脸上,有着一排小臂粗细的防护杠,在防护杠的两端,装有六个硕大的车灯,使得整辆车看上去充满了一种狂放、甚至有些野蛮的味道,而位于车子中部6.5升涡轮增压柴油引擎,也使得整车的重量分布非常均匀,后面还有四个像是导弹发射器的排气管,而且这悍马车虽然看上去显得很大,但是却给人一种灵动的感觉,并不笨重。

这辆车的存在很明显与这小县城不是很和谐,明显是个过路车,离渊斜撇的眼光注意到,车中的人时刻在通过后视镜看着酒店的门口,他暗自叹了口气,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慢慢的向着酒店的台阶走去,而那辆停在路边的路虎车,当他刚刚步出酒店的门口,那辆路虎车却是发动了引擎,待离渊走到酒店的台阶下边,那辆车的侧门正好停在他的面前。

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身黑色的西装,带着墨镜,手握方向盘不苟言笑,分明是刚刚在酒店替离渊结账的人,做副驾驶门边站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眉目甚为秀丽精致,妆化的不浓不淡刚刚好,表情却是淡淡的,见到离渊只是略带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随即很客气但也颇有些傲然的问道:“这位先生,我家主人想见你一面?”

离渊此刻已经卸掉了易容,还是本来的面目,清秀的脸上带着些笑容,只不过脸色显得苍白无比,前日的旧伤还有着影响,离渊看着那女子微笑着点头,表情就像看着邻家小妹:“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好像不认识你们,没有必要陪两位走这一遭吧……”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只是受了别人的嘱托要找一个人,在这小镇上已经待了五六天,而你正好符合这个条件而已,如果先生不去的话,就不要怪我们请客心急了!”说完话,那女子随手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迎客的姿势很标准,表情却始终有些冷,那旁边的男子,宽大的袖子里边似乎还藏着枪支。

离渊仍是仿佛没听到那女子的话一般,没有过激的动作,且不说现在的他身受重伤,无法再与别人动武,就算是风水秘法修为完好的时候,也不会选择在大厅广众下动手的,毕竟眼前的两人看上去没有丝毫的恶意,离渊笑着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就转进了越野车的后厢中,他知道就算问了,这二人也不会说的,他两个都是替人办事而已。

只是这眼前的这位女子,让离渊提起了很大的兴趣,这女子看样子冷若冰霜,典型的冷美人,明明一副不情愿让离渊去的样子,却还是要把他请回去,离渊暗暗自语道,“谁把你娶回家得小心点,别放太阳底下晒化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离渊没有过多的犹豫就上了车,那艳丽女子也没多废话,直接招呼中年人开车,却不是往天津市内的方向,而是沿环市中路南行,从北麓经过,进入了天津与山东的交接区,再向北沿一条不知名的河流岸边行走。出了人烟嘈杂的市区,行走在依山傍水之间,风景很好心情也好,更兼有美人同车而游,唯一有点煞风景的就是美人有点冷也不说话。

作为一个风水相师,离渊不会占卜自己的命运,每个出门的相师很少为自己卜卦,这涉及到忌讳,对未来的事情也摸不透,也看不懂,但是却能大概的琢磨出这次的吉凶,离渊这次反常的在车上从行囊中拿出鬼石占卜了一卦,卦象很不幸又很幸运,是卦象中的坤卦,“此去一途,险中求生”,只要漫过去一道坎,就会生机大盛,反之是死无退路,离渊叹了一口气,不去再想这些,慢慢的坐起身子,在越野车上闭目养神开来。

虽然路道很是曲折,但是越野车的稳定性能非常的好,在车中很少感应到颠簸,越野车来回的换了几次路道,进入了九顶山自然景区的深处,越野车向上驶入一个没有路牌、却有岗亭设卡的路口,绿村掩映的山路上转了几个弯,来到面对九龙山的一片缓坡上,在越野车行走的途中,车中的三人都是沉默着,不知道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