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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一怒之威

全文字无广告张直道:荀椽部已到,咱们这就开宴罢。全文字无广告拍了拍手,十来个美貌的婢托着食盒鱼贯登堂,为诸人布食。堂下的乐弹琴吹笙,轻歌曼舞。

夏堂外目视荀贞。

荀贞了然,刚才张直和堂外的一个大奴眉眼传意,夏这是提醒他要提防注意。他想道:张直和那大奴对打眼色,的不外乎是辱我之事。他若是想以言语羞辱於我,不需要和堂外的大奴打什么眼色,莫非,他这个辱我还需得有人配合不行,需有人配合难道他不只是想骂我,还想打我堂外埋伏的有人,想来个掷杯为号

这也不是不可能。荀贞这次来张直家,赴张直的宴,坏的打算就是挨一顿打。挨一顿打和挨一顿骂比起来,肯定是前者羞辱人。打一顿之后再丢出去,羞辱人了。

荀贞借用汗巾擦脸的机会,不动声色地瞟了瞟夏。夏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荀贞,两人视线接触,他懂了荀贞的意思,偏过头装与任话,了没半句,忽然捂肚子,挤眉弄眼,唉哟叫疼,急问旁边的张家奴婢:你家的溷厕哪里突然肚痛,十分内急。

他问得急,张家的奴婢没多想,随手往堂西指了指,道:一直走,到墙角,便是粪溷。

夏捂肚子,弯着腰,快步离开了堂门口,向这奴婢手指指的方向去了。

任程偃奇怪地了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又往堂内荀贞。

堂内亮如白昼,婢已把酒食布,张直正举樽劝酒。堂上诸人共饮一樽,饮毕,皆亮出樽底,以示饮完。荀贞也同样亮出了樽底。这个举动,既是汉人淳朴酒,每饮宴必痛饮的一个表现,也是一个礼节,表示对敬酒人的尊重。张直指着荀贞,道:椽部没有饮

他的座位堂内里边,离荀贞隔着五六个案几,差不多得有一两丈,哪里得到荀贞的酒樽里有没有酒明显是借机事。荀贞也不分辨,带笑将酒樽掉了个个儿,樽口朝下,樽底朝上,晃了两三荒,半滴酒没有掉出来。张直连连摇头,道:没饮,没饮

先前进堂布食的婢没有走,留了宾客们的案边,伺候他们饮食。张直命伺候荀贞的那个婢:给督邮满上,再喝一樽那婢从命,用酒勺从瓮中取酒,给荀贞满上,继而端起来,请他喝。座的宾客都只喝了一杯,荀贞为何非要喝两杯灌酒也是一种羞辱。

堂下的任程偃面色陡变。

荀贞若无其事,接过酒樽,笑道:君家酒美,正该多饮。一饮而。张直哈哈大笑,道:知道我家酒美,明你还有两分品味。贞再饮一杯。

幼名,冠字,冠而字之,敬其名也。对一个成年男子来,名是用来自称的,除了父母长辈和地位高过自己的人之外,被人直呼己名是一种极大的侮辱。今人闻呼其名,其不怒骂者几希。张直的从父张让是中常侍,如果张让直呼荀贞的名字倒也罢了,张直算是什么一个白身而已。荀贞出身名门,又是北部督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直呼己名,辱之甚矣。

任程偃勃然大怒。荀贞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注意到了他两人的怒色,微微把手往下一压,示意他两人镇定,等婢再将酒满上,从容饮,笑道:君家美酒,名不虚传。

席上宾客无不窃笑。张直嘿然,心道:田舍儿真够能忍

宴席还不算正式开始,宾客才喝了一杯酒,连着辱荀贞了两次,荀贞都不理会,只当清风拂面。他有心再辱,面对荀贞这副唾面自干的姿态,也一时无从下手了。

诸君请再共饮一樽。

诸人又齐饮一樽。这杯喝了,酒宴正式开始。

喝酒不能空喝,只敬酒碰杯没意思,应张直的提议,用酒令助兴。当时酒令不及后世花样繁多,但也有不少,比如投壶比如酒令钱。投壶要有技巧,张直不擅此道,选择了酒令钱。

酒令钱就是每人拿一个特制的钱币,钱上刻有一个数字。选出一人为酒监正,将与之对应的酒筹钱放入筹筒中,摇动后取出一枚,根据上边的数报出数字,席上如有人持此数字,便或罚酒或歌舞或吟唱。

酒监正选了费畅。他捧着筹筒哗哗摇开,探手取出一个酒筹钱,张直按案几,撑身问道:是何费畅展钱观,罢,一脸的阿谀,道:真是口彩,乃是乐无忧。

酒筹钱里除了与酒令钱对应的数字外,还有许多其它的文字钱。有的是吉祥话,如乐无忧寿毋病贵富寿之类;有的是游戏娱乐,如起行酒饮酒歌自饮止之类。乐无忧显然是句吉祥话。

张直哈哈大笑,举杯示众,道:夜方至,酒刚起,长乐未央。全文字无广告席上诸人随之举杯,皆附和笑道:长乐未央。众人将酒一起饮下。

再摇动筹筒,摇出了一个第十一,席上诸人手里没有人拿这个数字。再摇,是第十九,南部督邮笑道:是我了。痛快地将酒饮。

如此这般,连着摇了十来次,摇出了六个数字,席上诸人多半都轮到了一回,也不知荀贞是运气还是怎的,却一次都没轮到他。费畅想道:少主令我来当个这个酒监正,明显是想让我多灌荀家子几杯酒的。荀家子运气,十来次都没摇到他,这可不行。再又摇出一个酒筹钱,拿起来,上边写的是五谷成,又是一句吉祥话。他大声道:第十三。

荀贞手里的酒令钱正是第十三。依照惯例,为表公正,报完数字后,酒监正该把钱亮出来给大家的。费畅这次报完,却没给诸人,而是直接丢回了筹筒里。

荀贞心知必有蹊跷,但也不问,当作不知,含笑饮下了樽中酒。对面席上一人阴阳怪气地道:荀椽部气度,酒筹钱也不便把酒饮下,也不怕费丞哄玩你

下身为费丞下吏,费丞又怎会哄骗下

堂上的宾客们很多都想:荀家虎偌大威名,今夜张君席前却老实得像个病猫如此来,他也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不觉又了荀贞三分。

堂外,夏回来了。荀贞偷空打眼他,他面上显出焦急神色,频频以目示意。荀贞心道:夏不断地往堂门两侧,他这是示意什么是想告诉我堂外有埋伏

酒过三巡,堂上气氛渐热,几个酒量浅的已见半醉,把身边的婢搂入怀中,玩弄戏谑。有两个过分的,将婢的衣裙都扒掉了,露出那俩婢白的娇躯。

费畅又摇出个起行酒,端起酒樽,跪地膝行至张直座前,匍匐敬酒。张直没有兴趣喝他的酒,着堂上的乳浪臀波,调笑道:阿奴,闻你弟妇体长,必善舞蹈,何不召来共饮

闻你弟妇体长,他这是迟婢了。荀贞眼皮微微一跳,拿袖子掩着酒樽,借举头饮酒的机会,觑费畅费通的表情。费畅毫无不虞之色,立刻转首呼令费通,道:少主亦知汝妻体长,真我费家幸也。你快去把汝妻唤来,为少主起舞祝酒。

费通堂上的地位低,一直表现得很拘谨,闻言,他呆了呆。这是一个非常不合理,也极其不合礼,带有很强羞辱性质的要求,荀贞出,他恐怕是很不愿答应的,奈何性懦弱,张直面前压根提不起拒绝的勇气,呆了一下后,嗫嚅地应了声是,不情不愿地离席去了。

荀贞暗自摇头,心道:可怜迟婢,嫁得这般一个丈夫虽为迟婢感到不值,眼下却没空去为她抱不平,很快,他的心思又转回到夏的目光示意上,想道,酒喝得不少了,我观张直亦有醉意了。不管他是否堂外埋伏了人,也不管他打算如何辱我,这发动的时间怕也就这一时半刻了。我不能坐等他发动,应要先发制人。

他也把席上观察地差不多了,来的这些宾客大多是权贵豪门子弟,平素养尊处优,料来没甚应变的急才,观其身量,也没有勇武之辈。先发制人不难。问题是:该怎么掌握这个时机和这个火候他正寻思间,费通回来了,一个子随他的身后,可不就是迟婢

他颇是惊奇,心道:怎么这么快随即猜出,是了,费畅费通都,想必迟婢今夜也早就来了,只是刚不便登堂,故可能与张直家的宾客眷一块儿。要非迟婢早来,张直也不可能会从别人那里听她体长。

迟婢今夜打扮得很漂亮,头梳高髻,口若含朱,耳垂明珠,身穿墨绿色的单薄襦裙,腰间束着一条青丝带,青翠夺目。饶是以荀贞的心不焉,视线也不由自主地先落了她的细腰上,往下,裙长曳地,往上,胸衣高耸,十分得丰满修长。有一股幽香,扑鼻缭绕。

张直家中也有个高的婢,但像迟婢这样个子高又熟丽的却是一个也无,张大了嘴,直勾勾地盯着迟婢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道:阿奴,阿奴你弟家中竟藏有此等娇娃,艳福。来,来,来,我与你共饮一杯。急不可耐地召手,叫迟婢近前。

荀贞的座位挨着堂门,迟婢一进来就见了他,原因不满被费通唤来陪酒而产的薄怒顿时变成了惊奇,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刻扭脸往堂外了下,旋即转回头,也不费畅和刚落座的费通,跪拜地,向张直等人行礼,道:闻堂上诸君召,贱妾惶恐,愿先给诸君敬酒。

张直乐不可支,连声道:,,快来,快来,给我敬酒

婢拿来酒樽,盛满酒,奉给迟婢。迟婢至张直席前,将酒樽高举过头,道:为君寿

张直推开身边的婢,起来去拿酒樽。荀贞到,他先迟婢的手上摸了一把,随后才接过酒樽,仰面饮下,不顾酒水顺着胡子下趟,把手伸到鼻下,深深地嗅了一口,喜道:香,香,再敬一杯,再敬一杯。

荀贞收回目光,心道:这迟婢来得倒是时候,一下就把张直的心神全吸引过去了。趁他心神不我处,此正我先发制人的良机。

迟婢身为人妇,大庭广众之下,被张直占便宜,心中的不快可想而知。她很得把不快藏起,浅笑道:再则满,满招损。张君,一杯足够了。君若想饮,待贱妾敬过堂上诸位贵人后,再敬君不迟。

,得。快去,快去,快去敬他们,敬完了过来,我要与你饮上几杯。

敬过张直,迟婢从他下手开始,把堂上宾客都敬了一遍,后到了荀贞案前。

她提起襦裙,隔着案几和荀贞相对跪坐,衣香扑鼻。

她的个子就高,又发髻高盘,此时相对跪坐下来,倒似与荀贞身高相等。她眨动美目,深深地了眼荀贞,道:美酒醉人,不可多饮。为君寿。

荀贞心道:不可多饮什么意思

他两人认识很了,也过几次话,不过这么近距离地相对言谈这还是第一次。荀贞只觉得她口吐兰麝,胭脂芳香,与衣香酒香混一处,使人心猿意马。罢祝酒词,她俯身举杯,又一缕发香袭人而来,细直的脖颈并也落入荀贞眼中。荀贞视线下落,透过中衣,隐见她精致的锁骨和黑色的内衣,忙收回目光,端庄地去接酒杯。

迟婢没立刻松指碰了他一下。

这是不寻常的动作。荀贞微愕。迟婢略抬起头,眼往堂外瞟了下。

荀贞心道:她这是提醒我快走么她从外边来,来即提醒我走,夏也不断地以目示意堂外两侧,来我猜对了,堂外必有埋伏。不动声色地举杯缓饮,寻思定计。提前离席,张直怕会不让。强走,他既然埋伏了人,一样也会动武。己方只有三四人,怕会吃亏。

他想道:以今之计,只有趁张直的心神全不我身上之机,趁他不备,骤然发难,将他的气势压制,我才能趁机离开。骤然发难也是需要借口的,借口从何而来他把酒饮,将酒樽还给迟婢,有了计议,想道,便效迟婢,从敬酒上打开局面罢。

给谁敬酒从谁那里打开局面直接从张直下手不合适,万一弄巧成拙,反激得他性起,得不偿失。他的目光往席上扫了一遍,选定了目标:费畅合适不过,且我敲山震虎。起身笑道,今夜承蒙张君邀请,认识了座诸君,幸甚至哉。贞便借花献佛,也给诸位敬一敬酒吧。不等张直等人反应过来答话,自顾自跨步出席,径直费畅座前。

费畅早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荀贞端起他案上的酒樽,敬道:费丞是郡郡丞。下忝为下吏,祝君长寿多福。他一脸笑容,费畅不推辞,勉强接饮下。

荀贞亲手把酒添满,又举起敬道:费丞不但是郡大吏,还是下吏的前任,再敬费丞一杯。费畅蹙眉不乐,但无话拒绝,勉强又饮下了。

荀贞再又将酒添满,复再敬道:下吏前番行郡北诸县,县人都费丞为北部督邮时清廉公正,实为文无害督邮。再为百姓敬费丞一杯,祝君早日高升。

费畅不干了。他为何会哭诉请求张直给他报仇还不就是因为荀贞郡北驱逐浊吏整治豪强,扫了他的面子荀贞却百姓们称他是文无害督邮,谁都能听得出来,这不是夸赞,分明是羞辱他怒视荀贞,质问道:督邮欲何为

堂上诸人注意到了他两人。张直也把视线从跪坐堂下的迟婢身上移开,向他俩。荀贞晏然镇定,笑道:下吏欲给费丞敬酒。

有你这么敬的么

君不饮,我自饮之。荀贞把樽中酒饮下。

席上诸人以为他服了软,多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想道:话都不会还给费畅敬酒,他怎肯会饮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自讨没趣

荀贞底下的举动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只见他把酒饮完后,不是退回席,而是将酒樽重又添满,再次举将起来,众目睽睽下,接着敬费畅。

费畅勃然大怒。他是张家宾客,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况且,今夜欲为辱荀贞,哪里能被其反辱登时压不火气,借酒意拂袖起身,他大骂荀贞:奴儿欲辱我乎

堂上安静下来。席上诸人席下歌舞乐,满堂数十人纷纷目注。今夜来的宾客大都知道张直宴请荀贞是为了什么,不少人幸灾乐祸,想道:张直正愁找不着借口辱你,你这荀家子反倒主动送上把柄给他。哈哈,这下了,等了半夜,戏总算开场。

可惜,未等张直借机发怒,荀贞先借机翻脸了。

他把酒樽里的酒泼到费畅的脸上,将酒樽扔下,嘡啷一声,反手将腰上的佩剑拔出鞘,嗔喝道:我家海内名族,我乃北部督邮奴儿二丞称何人

费畅受他刺激,也欲拔剑。

荀贞跨上两步,踢翻案几,近至其前,以剑相逼,怒视厉声:适才费丞问贞欲何为,今贞问丞欲何为想要拔剑么想要与贞比比剑技么他喝如春雷,声音回荡堂内,堂下的歌舞惊骇,琴停歌舞歇。

他沉默退让了半个晚上,众人以为他早已无胆,无不轻视於他,却没料到他竟会突然发难,此时见他手执利剑,咄咄逼人,嗔目厉色,杀气外露,像下一刻就要杀人席上似的,一个个都措手不及,或茫然,或吃惊。

荀贞又近前一步,逼到费畅的身前,剑刃离他只有一两寸远,嗔喝道:费丞自以为勇么沈家死士百人,沈驯为我手刃你是勇过沈驯,还是勇过沈家死士百人今我杀你,如杀一犬遍观荀贞这两年多的经历,越是关键的时刻,他越是能表现出惊人的勇武,又刚手刃过沈驯不,这一发怒,气势逼人,令人不敢直视。

坐上人皆骇然失色。

张直诸人屏息。南部督邮失色。扑通一声,是费通失手打翻了酒杯。

费畅被他逼着连退数步,直到背后靠柱子,实退无可退了,方才勉强立,避开荀贞逼人的目光,仓皇顾视左右,手放剑柄上,不敢将剑抽出。

荀贞转对张直,挺剑道:贞今行县,诸恶悉除,唯余阳翟。我为北部督邮,阳翟亦吾部所以暂不除者,非不能为,只因阳翟是郡治,府君教谕我,不如礼让化之。孔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敬告足下,以后要安守法如不从我教,君虽张常侍从子,王甫淳於登,前车之鉴谦让顿收,锋芒毕露。

张直想要呼人进堂,听到兵刃出鞘的声响,乃是堂下的程偃夏任抽剑手,目露凶光。

任稳重,拿剑手,向院中,先找后路。

夏机敏,出了张直想要叫人,箭步上前,抓了刚才和张直眉眼传话的那个大奴,横剑架他的脖子上,扭脸向堂上大呼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督邮一怒,血流半郡堂上诸君想要试试吾辈的武勇么堂上没有得力的人手,埋伏都堂外,张直失色,不敢回答。

程偃提衣着履,大步登堂,趋入席间,仗剑环顾,发怒冲冠,脸上的伤疤狰狞吓人,喝骂道:哪个想试我老程的七尺剑他不善言辞,早就怒气难以遏制,这时发作出来,一句话顶十句话。

堂上诸人皆失色惊惧,唯有躲坐堂下的迟婢美目中异彩连连。荀贞微微向她颔首,以谢她方才的暗示,趁机告辞,临别持剑长揖,堂上诸人再无一个敢轻视於他,全都忙不迭起身回礼。有几人起身太仓急,把案几上的酒樽食盘带掉地上,酒水菜肴四溅,嘡啷啷响声一片。

夏放开那个张家奴。堂外的奴婢从人里有一个恰是那个曾郡府里以鼻孔对人的费畅手下吏,夏拿剑顶他的颔下,吓唬他,问道:今夜知道督邮发怒的样子了么这吏吓得瘫软地上。夏哈哈大笑,堂门口接着荀贞,和程偃一前一后地护着他,由任前开道,四人扬长而去。

堂下的歌舞被吓得晕倒过去的都有,剩下的也坐地上,半晌起不来。

堂上,张直诸人失魂落魄,相顾无言。

南部督邮事不关己,先回过神来,暗惊:荀家子门下,怎有恁多勇士

他不知道,只要选对了人,推心置腹,以恩义结之,便是懦夫也能奋勇护主。就比如程偃,绝对不算是一个勇士,昔日被高素欺凌时,也从来没想到过要反抗。可和任夏等一样,他却是一个知道报恩的人,所以受了荀贞的大恩后,能够今夜这样的时刻挺身而出,拼死相报。

1,今人闻呼其名,其不怒骂者几希。

这话是宋人的,出自费衮的梁溪漫志。

2,闻你弟妇体长,必善舞蹈,何不召来共饮。

夏侯惇干过类似的事儿:夏侯惇为陈留太守,举臻计吏,命妇出宴,臻以为末世之俗,非礼之正。惇怒,执臻。既而赦之。

相比张直,夏侯惇这件事做的过分。歹费畅是张直家的宾客,卫臻是计吏,是下属,又是卫兹之子,曹操起兵讨董卓,卫兹出了很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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