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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无窗塔

定下方向,看三人精神状态都还不错,决定加班开夜车。为了补上浪费的时间,李殊文带着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从野外稀疏的树林中间穿行,否则往前就要绕过整条山脉。中途停下来休息了半个小时,李殊文说:“穿过这一片树林,找个地方睡会,实在不行,到树林边缘生个火堆再睡。”

寂灵靠一棵大树坐下,喝了口水说:“你妹是不是迷路了,这树林我们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没看到边缘,现在寸金寸土的,哪有这么大没开发的树林?”

李殊文回答道:“按理说没有,不代表绝对没有,这一块人口密度低,而且你看数木稀疏,开发砍伐起来也不是特别划算,所以暂时还保留。不过估计也坚持不了几年。方向是没错的。”

活动下筋骨,就在李殊文的催促下继续上路。再往下走去,树林反而越来越茂密,让三人都很惊诧,这不会是才进入中心地带吧,那这片树林得有多大。水深必有龙,林深必有什么?甭管有什么,只要有东西都不是好兆头。

忽然一幢建筑出现在视线中,让李殊文淌下一滴冷汗,心道,不会这么准吧,想什么有什么。

这建筑很奇怪,高度虽超树冠颇多,但顶部似塔尖细,在夜晚远处还真不易察觉,下面两层又似庙,基宽稳重。李殊文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建筑史,印象中有记载以来没有这种风格。而树林中除了月光和车灯再没有旁的光线,难道只是一幢废弃的建筑。

另两人也看了这建筑,袁惜说:“早知道多骑一会在这里休息好了,还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寂灵斥她道:“找死,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十有**是鬼屋。”

袁惜一想也对,这荒郊野岭中忽然出现这样一幢建筑,确实很奇怪,就怂恿着要过去看看。寂灵死活不同意让她要去自己去,自己和李殊文在这等她回来。没想到,李殊文也打算下车说:“去看看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寂灵百般不情愿的跟在后面说:“你们两多事就多事,怎么躲不过,绕过去不就躲过了!”

李殊文打着手电走在前面,三人绕着屋子看了一圈,发现人真的要点背起来,长城都挡不住。这房子不是有问题,是大大的有问题。这么两层底楼加三层塔尖,竟然一扇窗户也没有,从上到下青石结构,除了一扇门之外连一丝缝隙都没有。青石切的像光面豆腐,锲和得严严实实。

转到房子最后一个侧面,在手电的扫视下三人吓得目瞪口呆,李殊文也往后一缩,差点拿不稳把手电掉下地。寂灵小小声的骂道:“妹的!不会吧,又来一条!”

只见蜿蜒整面墙的是一条爬行动物的尾巴,这是得有多大,上半身已经钻进房子里。垂在外面的尾巴就有三层楼那么高,身上的鳞片清晰可数,在光线的映照下反射一种森冷的光芒。

想想上次是有阿瞒和顾行之,才那么顺利。突如其来又一只这么庞大的爬行动物出现在眼前,寂灵不由自主的有点浑身发寒,但也明白不能就这么跑了,正如李殊文所说,是祸躲不过,该做的始终都要去面对。

李殊文晃晃手电却长出一口气说:“吓死我了,是雕刻。”难怪挂着半天一点动静没有,看仔细寂灵不自然的干笑两声说:“哪个缺德的设计的,浮雕刻成这样。”

李殊文走近摸着雕刻的表面,皱着眉头想不通,“这不是传统概念中的浮雕。浮雕没有这么大的立体参数。这更像是浮雕与圆雕的结合。但几乎没有这种雕刻作品,至少我没有见过。”说着退后一步,仰头看过去,又道:“而且,从没见过这样藏头的刻法,难道,头部刻在屋内?”

袁惜一直在后面若有所思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期期艾艾的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和你们那只盒子上刻的东西一样。”

听得她说,寂灵和李殊文对视一眼,都表示没这感觉。寂灵说:“爬行动物后半段都一样,所以你看着觉得像吧。”

袁惜犹豫着欲言又止,想想还是摇摇头说:“就是很像,而且,这不像是刻上去的,而像是被固定上去的。”

听到她用‘固定’这种形容,寂灵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明白意思,只觉得头皮发麻。如果顺着袁惜的想法,这是一只侵入这幢建筑的大蛇,在进行到一半时被人固定在这里,覆盖上表层的石灰,才形成的这种类似浮雕的情形。

如果结合李殊文的‘头部雕刻在内’和袁惜的‘固定’法,这屋子内…不会真的是一只巨蛇上半身挂在墙上吧?

再怎么猜测都只是猜测,最好的办法就是去证实,这一幢荒郊外的无窗塔内究竟有什么秘密。

走到门边,李殊文照着门锁,好让寂灵去撬开它。

寂灵凑上去,却‘咦’了一声。这锁眼呈正圆形,比小指略细,怎么开还真没经验。寂灵伸手过去,摸到一把粘稠的不知名物,恶心的皱起眉,却发现这一触之下,门竟打开一丝缝隙。李殊文拍拍她肩膀赞扬道:“你这开锁技术是越来越出神入化,已经到不需要工具的地步了。改天我们去开金库。”

“你妹。”寂灵把手指凑到鼻尖下闻闻,恶心的说:“门没锁,这上面也不知道是什么,粘粘的,恶心死了,还一股腥味。”

玩笑告一段落,互相打量一下,知道该认真小心。袁惜主动请缨,一定要打头阵,说什么要让她们看看自己蓄势已久从未爆发过的能力。说着把刀握在手中,轻轻推开虚掩的门,闪身进去,李殊文和寂灵紧随其后。

三人用手电扫视一遍屋内,都一时不知怎么说好。如果里面真有一条巨蛇嵌在墙内,活蹦乱跳还在吐信,估计都不会让她们吃惊。可是里面没有挂在墙上的蛇头,活的死的都没有。

屋内被分割成一间一间小屋子,每间都有一扇铁门紧闭,铁门有大有小,每扇铁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可活动窗口,这就像是一座小型监狱。在黑暗中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并不是李殊文三人的。这些呼吸声甚至不属于同一物种,有的粗重呼噜呼噜,一听就知道是大型动物,而且相信不会是素食的。有的是像水沸腾时候的嘶嘶声,有的是带着鸣叫般的喘息声。不注意听,觉得此方唱罢彼方登场,等你想仔细去辨认,却觉得嘈杂一片。

寂灵已经不想去猜测发出声音的是些什么东西了,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我们该不会是进了动物园吧。”这些动物的声音在屋外时一点也听不见,看来这房子隔音效果相当好。袁惜蹑手蹑脚的去观察了几个房间,转头给两人打了个手势,表示安全,这些铁门都是紧锁的。寂灵和李殊文拿手电四处扫视,寂灵一边问‘万事通’李殊文:“你说这些房间,是后来隔出来,还是和这塔一起建造的?”

“我看不出来,这里的东西太超乎常理。”看完四周,除了空间最里面有一道宽的转角楼梯通向二楼外,就全部是一样的小隔间,没有什么别的特殊地方,不过那楼梯居然也是铁的。难道是怕砖木结构容易会被什么东西下楼的时候踩塌?李殊文说着一边把光线朝天花板照去,只能看见一道简单的曲线,心里却咯噔一下,随机调大光圈,果然那道曲线是一幅阴阳太极图的中间部分。

李殊文无法抑制的想起顾行之胸口的纹身,像是什么契机在心中一闪而过,而待你去抓时,又不明所以。李殊文明白这种联想与怀疑是无稽的,阴阳太极图是最为普通不过的图案,这是一个并不罕见的巧合,应该只是自己长期养成的发散和统计联想力作祟。

寂灵看她对着天花板发呆,也仰头看去,奇怪一张最简单的太极图并没有什么蹊跷。于是拿手肘碰碰她问:“怎么了?”

李殊文说:“这个地方充斥着一股妖邪之气,怎么却有一幅太极图,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正说着,袁惜又悄悄摸了回来,提议要不要上二楼看看。寂灵轻轻地说:“你不要脱离群众队伍嘛,你这样无组织无纪律,出了事算谁的?”

袁惜道:“你那张乌鸦嘴,在这种地方不要说出事好不好。”话音还没落,李殊文忽然捂住她的嘴。屋内像是突然安静下来,只有从二楼下来的脚步声格外引人注意。

三个人顿时都毛了,寂灵用嘴型说:“不是这么准吧,说什么来什么!”

李殊文轻轻说:“人的脚步声,是人就好办。”这么说,袁惜马上关掉手电,拿着刀猫腰就蹿到楼梯边上埋伏去了。寂灵也要熄掉手电,李殊文拦住她说:“没有窗,这人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熄了手电反而对他有利。而且我们吸引他注意,袁惜容易得手。只是…”李殊文后半句话没有往下说,她觉得这人下楼的速度也太慢了,但是她很快就明白这是因为什么。

楼梯转角处先出现了一双手。寂灵心道,就算是人这肯定也不是个正常人,居然是爬下来的。下了一阶楼梯,还是只能看见那双手。下了两阶楼梯,还是只见那双手。下了三阶楼梯,寂灵忍不住说:“这是人吗?这他妈的是章鱼怪啊!”一直到下了四阶楼梯,居然还是他娘的只有那双手。李殊文回答道:“妖怪…该死的!这里没有遮蔽物,引出去打!”

寂灵早就有着想法,屋内实在太压抑了。跳起来就叫:“袁惜,快走!”

袁惜一直贴着楼梯侧面猫着,没看见身后楼梯上下来什么,反正就竖着耳朵专心致志的听着,被寂灵的喊声吓一跳,条件反射的抬头向楼梯上看去。

那楼上下来的东西听的声音,也低下脑袋探出来看。袁惜这一抬头正好看见了一双奇长的手和一个悬浮着的脑袋,而且那双手臂有好几个关节,当时脑袋就炸了。